虫图腾i 作者:闫志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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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弥漫的空气中隐藏着骇人惊闻的秘密。一只小小的虫子何以颠覆历史?
金木水火土,驱虫家族的五代君子,各自拥有独门绝技。
木系族的潘俊身怀驱虫之术,可救人于瞬间,可置人于死地;
水系族的时淼淼掌握易容之术,千容百貌,变幻莫测;
金系族的五关阵布局,局局设密,生死悬于一瞬间……
作者简介:
闫志洋,笔名狼七,80后人士。毕业之后本来有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一夜之间忽然辞职,销声匿迹,因一张照片行走于山野之间,搜集民间“虫”事,一年之后终于成书。本人常一袭黑衣加身,出门必戴墨镜,至于那张改变他的照片却无人知晓。曾出版《人皮手札》系列,《人皮信封》系列。
内容简介:
其实天下的虫有成千上万种之多,但是所有的虫却又都逃不出五行,即,金木水火土。我们一般人所见到的虫大多属木,而且这类虫对人没有什么伤害。而另外四种却又不同了。
故事,就从这里出发了。
在这里,有一些人能够控制虫类,他们是古老而神秘的驱虫师。并且,虫子也分为金木水火土五个系别,各个系别的秘术又各有区别。这样离奇的故事,比那些蛊虫、降头、赶尸等题材要新颖要离奇。
这虫术也颇为玄妙,如果用得好的话,不但可以救死扶伤,还可以寻龙断穴,但是规矩也是极重。传授之人必须是处子之身,必须具备阴阳眼,必须……各种各样的传闻伴随着虫术的神秘应运而生。
【·虫图腾I·】
第一章 四十四凶冢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句话在此之前常常听人说起。可是往往当离奇的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又开始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当我听完“爷爷”的故事之后,我完全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恍若隔世般地从故事之中清醒过来。
之所以在爷爷两字上面加一个引号,是因为他并不是我的亲爷爷,或者说我与他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从我父亲开始便因为一些原因改成了他的姓氏,就连我的名字潘沐洋也是他给取的。
在我的印象中爷爷一直是个神秘的人,无论冬夏他始终都穿着一件黑色的已经破得露出棉花的棉袄,蓬头垢面,眼神缥缈,喜悦的表情似乎永远不属于他那张脸。他住在村子最里面的一间小草房里,与其他的人家隔出几百米。院子不大,却养着数只羽毛光鲜的公鸡。
村子里的人极少与他来往,但是非常敬重他。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有一手看阴宅的绝活儿。他的规矩颇多,非有缘人即便施以重金亦不为所动。
我小时候曾经在老家陪着这位爷爷待过一段时间,但是那段记忆却是不堪回首的。后来一直在外求学,便再也没有他的音讯,也许是因为并非亲爷爷的缘故,在亲爷爷过世之后便觉得在老家已经再无亲人,便也不再关心老家。直到2008年的秋天,那时候正赶上金融危机,而我却不幸地离职了。正当我窝在家中四处投简历无果的时候,父亲忽然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父亲忽然提到了爷爷,这才让我想起了那位老人。父亲在电话里告诉我:爷爷得了肺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单,如果我没有太多的事情的话,过几天就和他回去看看爷爷。关于我小时候的那件事,实际上老人一直对我心存内疚,说完父亲挂断了电话。放下电话,我看了看我左手的手腕,手腕处依然清晰地留着两块细小的伤疤。
毕竟人已经老了,我想我也应该回去看看他了。想到这里我给父亲回了个电话,我告诉父亲他回老家的时候顺便接上我。
三天之后,父亲开车来接我。我和父亲也有半年多未见了,半年的时间已经使年过五十的父亲显得苍老了很多。其实我并非不愿意回家看望他们,只是因为我手腕上的伤。
因为前几天下过一场秋雨的缘故,下了高速之后,车子一直在泥泞的山路上颠簸,我和父亲一直沉默不语。或许是这种气氛太过压抑,父亲欲言又止地说道:“沐洋,你……最近还好吗?”
我当然知道父亲话里的意思,他的所谓好吗是指我手腕上的伤口。我勉强从嘴角里挤出几丝微笑说道:“好多了,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发作过了。”
接着车里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父亲递给我一支烟,自顾自地点上大口地吸了一口,放慢了车速说道:“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在责怪他?”
父亲的话让我心头一颤,恨一个人最深的程度也许就是完全将这个人遗忘掉吧。我没有说话,抽了一口烟然后将头扭向车外,车外是一条绵亘的高山。
“其实他一直在想办法弥补。”父亲淡淡地说道。
我不置可否地从鼻孔中“哼”了一声,然后继续注视着窗外,泪水顺着眼眶流了出来。
“爸,关于他,你知道多少?”我忽然问道,父亲的身体也是微微一颤,其实我知道父亲甚至我的亲爷爷对他的了解都少得可怜,没人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听别人说他来的时候正好是一年的秋季,他便是穿着那件黑色的棉袄,身无长物,只有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那盒子有手掌大小,挂在腰间。他来到这里便留了下来。
“沐洋……其实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父亲叹了口气说,“这些话如果我告诉你的话,你一定会觉得是天方夜谭,但确实是真的。”
“呵呵。”我笑得有些轻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事情会让我觉得是天方夜谭。
“他之所以会留在村子里,并不是因为他无家可归,而是村子里的人不能让他走。”父亲咬了咬嘴唇说道。
父亲的这句话倒是大出我的意料,原本我一直以为是他死皮赖脸地不肯离开这里,谁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可是……可是这是为什么啊?”我疑惑地望着父亲,父亲将车停下来,然后示意我走出车子,此时已经是深秋,再加上刚刚下过秋雨的缘故,外面还是有些寒意。父亲靠在车门上扔给我一支烟,自己悠然地点上之后指着我面前的一座山说:“沐洋,你看见前面的那座山了吗?”
我不解地望着父亲,然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面前是一座贫瘠的高山,在山腰处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无数白色的墓碑,掩映在荒草之间。
“看到那山上的坟墓了吗?”父亲接着说道。
“嗯……”我诺诺点头道。
“那些坟墓一共有两百七十七个,这两百七十七人都是死于一个月之中。”父亲又猛地吸了口烟说道,“死于尸变。”
“尸变?”我不无震惊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不可思议地望着父亲,心想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尸变这种事吗?
“你很难相信吧?”父亲淡淡地说道,我连忙点了点头,等着父亲的下文。过了良久父亲才缓缓地开口,在后来的半个小时里我听得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从父亲的口中说出来的,因为父亲是个从不说谎的人,所以他的话我必须相信。但是这件事又太不可思议。
事情发生在民国时期,为了补充部队的兵力,各路大小军阀四处抓壮丁,当然老家北蒙亦未幸免。这些军阀除了抓壮丁之外,还要大肆搜刮一通,如果地上没有,这些军阀老爷就要挖坟掘墓。
当然他们绝不会像盗墓贼一样手法温存,不管是多么坚不可摧的墓穴,几斤炸药下去也会炸出个大窟窿。北蒙本是一个极其贫穷的山村,可是这小山村里却有片很大的墓地,村里人称之为四十四冢。
军阀抓完壮丁之后便将目光锁定在了山上的那块墓地之中了,说来这块墓地应该算得上是风水宝地了,三面环山,一面临水。而且这片墓地之中生长着郁郁葱葱的垂柳。不知那些垂柳究竟是什么品种,即便是在盛夏时节柳树林中也罕有飞虫。村子里的人每每经过那两片坟地便觉得一阵阵恶寒从墓地之中传来。
因此村子里的人对这块墓地敬若神明,除非清明、冬至绝不敢轻易踏入半步。而当军阀听到这两块墓地即便是在盛夏亦没有蚊虫,便更加好奇,心想在这墓地之下必定藏着什么珍稀宝贝。
于是带着一百多人将这块墓地团团围住,三五成群地开始挖掘,这山村的墓穴并不像显贵之墓那样,有诸多的机关暗道和一层层防盗设施,只不过是个土包上面放几块石头,简陋得连墓碑也免了,有的甚至连石块都没了。挖掘这样的墓穴连炸药都省了。
士兵们工作得很卖力,进度也很快,从清晨到傍晚仅仅用了不到一天工夫,其中的四十三座墓穴都已经被打开了。可是让他们惊讶的是那四十三座坟里面竟然空空如也,别说是什么珍稀宝贝了,就连他妈的腐烂的尸骨都没有。
这更让军阀对这片坟地感到好奇了,究竟是谁在这个地方埋了如此之多的空冢呢?这些空冢应该都是疑冢,为的是隐藏其中一个真正的坟墓吧。而且这片墓地名叫四十四冢,现在只挖出来四十三冢,那么最后的那个坟墓在什么地方呢?
军阀头目一方面吩咐士兵在这边柳树林中四处挖探槽,迫不及待地想找到最后一个墓穴的下落。而另外一方面,他找来北蒙村里的老者逼问他们最后一个坟墓的下落。可是这虽然叫做四十四冢,也只是从祖上便是这样叫下来,谁也不曾真正查过究竟有多少个坟墓。
谁说军阀都是酒囊饭袋?要说这个军阀还真是有些手段,他忽然发现不但是这片墓地怪异异常,就连这墓地之中的柳树也种得颇为诡异。看上去似乎杂乱无章,但是细算之下便不难发觉相邻两树之间的距离都大致相同,全部是五步的距离,而所有的疑冢都正好夹在两树之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将目光停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
只有那两树之间的空地没有疑冢,只是地上已经被士兵挖出了几个半米深的探槽。军阀望了一会儿,便下令让几个士兵过来从那个探槽挖下去。
开始挖掘之时已经是傍晚,军阀下令在墓地点起火把做饭,自己却一直蹲在探槽旁边观察着内中的变化。
话说几个士兵挖掘了半个时辰有余,探槽已经扩大到两米宽,一米多深,手中的铁镐却忽然像是碰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事一般,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声,生铁做成的镐头竟然断成了两截。
军阀大喜,一下子跳入探槽之中,拿过一支火把想看个究竟,谁知当他看了之后不禁一惊,眼前是镐头留下的深深的坑槽,半截镐头插在槽中,露出白色的生铁牙子。他命人将半截铁镐取出,谁知那半截铁镐竟然如同镶在了坑槽之中般纹丝不动。
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有如此力道,他好奇心大起,立刻吩咐多来几个人将半截镐把拔出来,只是细看那被拔出来的半截镐把的尖端只有一些红色干燥的泥土,根本没有预想到白色的金属划痕。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想到这里,他叫人拿来炸药,管它下面是什么呢,就算是钢筋水泥也难以承受这炸药的威力不是?炸药被放入其中,点燃之后,一群人便远远地躲到了后面。
在一声巨响之后,探槽内扬起一片红色的沙尘。军阀连蹦带跳地向探槽跑去,可是当他跑到探槽前面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从喜悦一下子变成了惊讶。
眼前的情景是这位军阀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的:红色的沙尘散尽,探槽下面的红色土层竟然只炸出了水桶大小的一个小坑。
“娘的,这土还真够硬的。”军阀狠狠地道,“再炸……”说完几个工兵跳入探槽,不一会儿工夫,又是一阵巨响,这次的响声比刚刚的响声大了很多,想必是增加了火药的分量。
又是一阵红色的沙尘,军阀再次走到探槽旁边,刚刚的那个洞口此刻被炸出了有缸口般粗细,军阀蹲在探槽旁边,抓起一把被炸出来的红色土块,凑近火把细观之下,并未看出有任何特别之处,可是却不知为何会如此坚硬,生铁都会折断其中。
“再炸一次。”军阀将手中的土块扔到一边,点燃炸药,军阀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五十米之外的探槽。在一声沉闷的“砰”声之后,军阀顿然觉得脚下的地面猛然颤抖了一下。
他心知一定是已经打开了缺口,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探槽处,果不其然,探槽下面出现了一个深坑,一阵幽幽的冷风从洞口扑面而来。军阀大喜,立刻命人取过火把,抽出配枪,叫来两个北蒙的村民,威逼他们先行进入洞穴之中。
他们进入之后,军阀带着两个士兵一起拿着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