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国色-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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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关系重大,微臣觉得可以启用卢齐卿,周旭为吏部侍郎,辅助微臣处理吏部之事。”
李重九点点头,让卢齐卿加入吏部,也算是对卢承庆,范阳卢家在此事中审时度势的一种奖励。
朝议之事,就此敲定。
就在这时,鸿胪寺卿裴矩突然禀告道:“陛下,李唐派从关中派使者前来,已在鸿胪寺住下!”
“所谓何事?”
“似乎是议和!”
这一次出使赵国的使者是李唐使者刘弘基,刘政会。
临朔宫中,在赵国官员带领下,刘弘基昂然在前,一旁刘政会稍滞后一步。
不久二人来到殿内,只有李重九与数名官吏在侧。
裴矩向李重九道:“这二位就是李唐使者刘弘基,刘政会。”
刘弘基与刘政会毕恭毕敬地行参拜之礼。
李重九笑着道:“洛阳一别,没想到今日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刘弘基道:“赵皇陛下别来无恙,我也是高兴,陛下这一次命我来,是来要息兵止戈,消弭战火之事前来。”
李重九道:“愿闻其详。”
刘弘基当下道:“从大业七年,征讨辽东一来,中原战火连绵已十数年,田园毁于战火,百姓流离失所,死于非命,天下万民苦此已久,上天好生之德,吾主奉天意而行,愿意与赵主陛下东西并立,相互承认彼此帝位,从此以后再不相侵如何?”
李重九一旁姬川开口了:“唐主自晋阳起兵来,横掠关中,恐怕令田园毁于战火,百姓流离失所,死于非命是唐主本人吧,怎么现在又好好提及议和来了。”
姬川一开口就是嘲讽起李渊来。
刘弘基倒是没有半点怒色道:“当年炀皇帝失德,不能守器。吾皇不能见如薛举,刘武周,李轨之流在割据一方,故而起兵讨伐。赵王陛下不是也是如此吗?而今天下诸侯非臣于唐,即臣于赵,若是两家可以议和,那么天下将重现太平。”
第六百四十六章 乱棒打出(第一更)()
面对刘弘基的话,在场的赵国臣子都是一笑。
包括李重九上下都是不信,李渊为何突然议和。议和也是赵国惯用的诏书,不就是缓兵之计。
刘弘基道:“陛下说,他与赵皇都是有天命眷顾的人,但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中原连绵大战,王世充祸害一方。这都是不得已的事情,中原百姓早就思安,不愿意再打战了。这个时候如若再陛下打打下去,那么无疑就是背弃了人心,为万民不耻,背上一个穷兵黩武的名声。陛下当然不是怕了赵主你,只是为了天下苍生求一个安稳罢了。”
刘弘基不愧是一名优良的说客,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说下来,一旁姬川正要反驳,李重九将手一止道:“朕也是很愿意相信唐主议和的诚意的。只是诚意不是随便说说的。李渊是要我停止对山东的进攻吗?”
刘弘基听了哈哈一笑道:“不错,正是如此。”
李重九笑了笑没有开口。裴寂道:“唐主这么就不应当了,说是议和,但只是要我们停止攻打山东,谁不知道这是缓兵之计,这也太儿戏了。”
刘政会在一旁道:“裴公,你老德高望重,与吾主当初并殿为臣,难道不知吾主并非言而无信之人吗?这一次吾主真是有诚意来与赵王议和的,但望切莫辜负这一番好意。”
姬川冷笑道:“我军攻打山东的大军,已是数路进发,兵临城下。如果唐公真有意言和,不妨等我们山东之战打完了再说。到时候怎么谈都行。”
刘弘基正色地上首李重九说话道:“赵王陛下,你可是辜负了吾主一番美意啊。但凡大国相争,都讲求一个道字,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若是陛下继续穷兵黩武。一意孤行,攻伐大唐之地,我们大唐百姓迫不得已也只有奋起而战了。”
裴矩道:“此言差矣,老夫听闻唐公在川蜀大造水师。似乎是有意顺流而下讨伐萧铣吧,唐公如果真的不想打战,又何必攻打梁国呢?”
刘弘基道:“这不一样,比如江淮杜伏威,虽是也是桀骜,但是只是称王,而没有称帝。但萧铣不过一介县令,窃以帝号,还改元开国,此悖逆狂徒。”
裴寂哦地一声。反问道:“若是萧铣肯去帝号,唐主是否肯歇兵,不再攻打梁国?”
刘弘基道:“废帝号,但野心仍在,岂可宽容。当年高句丽王上书自称辽东粪土臣元。但叛乱之心犹在,这等人必要剿灭,以绝后患才可。”
裴寂道:“这么说李唐非要讨伐梁国了?”
刘弘基道:“吾主是伐梁,而并非伐赵,若是萧铣肯去帝号,归附大赵,那就是大赵之土。吾主断然二话不说立即收兵。”
说到这里,连一贯言辞给便的裴寂,姬川,也是不由不佩服刘弘基这三寸不烂之舌。若李重九要萧铣暂去帝号,这事都还说不准,何况让萧铣举旗归附赵国。萧铣的梁国现在怎么说也是拥兵四十万。地有江汉之险,尚且未到这种地步。
刘弘基也算处处占了一个理字。
刘弘基见驳倒裴矩,姬川二人笑了笑,当下看向李重九道:“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呢?”
说到这里李重九哈哈一笑道:“弘基多日不见,令人刮目相看。不过你要讲理不妨去找苏秦,张仪,朕身为一国之君,只讲利弊二字。唐公要言和也可以,割让山东,我就答允议和,否则一切免谈。怎么样朕够有诚意的吧。”
李重九的条件开出,顿时令刘弘基色变。这是不讲那么多虚话空话,一剑直指本心。到了李重九这个份上,当然一位帝王再与外国使节,争论个面红耳赤的实在没有必要。
刘弘基听了硬着头皮道:“山东并非大赵之土,陛下一句话要了整个山东,会不会胃口太大了点。”
裴矩反驳道:“可是山东原来也并非是李唐之土啊,唐公之前不是说了与陛下东西并立,那么老夫敢问一句,山东在东啊,还是在西?”
“你。”刘弘基一时语塞,这裴矩果真是老狐狸,杀人不见血,关键时候捅了这一刀。
刘弘基没说话在酝酿说辞,一旁刘政会见刘弘基不能言,却拍案而起道:“赵王你这太过分了,当年尔不过是一个山贼,若非唐公收容,你焉有今日,眼下居然不念旧恩,以怨报德。”
“放肆。我天子面子也容得你出言不敬,”姬川怒着站起身来向李重九道,“陛下,此人狂妄,恳请打出宫去。”
刘政会冷笑道:“是啊,我有什么不可以说,当初赵王未称帝时,还是托我向唐主上门说亲的,我也算你半个长辈,难道说不成吗?”
李重九道:“朕只听说过血缘之亲,师长之恩,可以为长,却没有听说过媒人为长。不过唐王当初对朕有提拔之恩,但此后他于晋阳宫辱朕,并下手害朕。朕与他早已恩断义绝。故人有云,以德报怨,又何以报德。”
“汝仗着有几分资历,倚老卖老,朕最恨你这等人,本待要杀了,但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且饶你一条狗命。来人给朕乱棒打出临朔宫。”
“你敢!”刘政会大怒。
“给朕打出幽京城门。”
李重九话音落下,随即殿外虎贲卫兵拿起棍棒入内,举棒就打。刘政会当下被打得抛头鼠窜,发冠都被打落。
“陛下,恳请你莫要如此,此有损两国之交。”
李重九看向刘弘基道:“刘政会无礼,朕才小惩大诫,弘基,你没有冒犯朕,不必担心,你就回去回复唐公,山东之地,我必取之,若他真有议和诚意,就按照我方才说的两条办吧。我不仅会答允,停止对唐国的战事,还会放开长安水禁。”
刘弘基神色淡淡地道:“陛下,请恕微臣直言,山东之地,吾主必然不会给的。我不妨言之,山东唐军有数万之雄,赵国不说要攻下山东,就算是胜负也只是五五之数,当然除非陛下肯亲自率主力,从幽京南下亲征。但是如此空国而出,突厥,高句丽又会作何之想呢?吾主也不会坐视山东被赵军攻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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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血战乌骨岭(第二更)()
郭孝恪以鹰扬郎将诱惑王实时,王实着实想了一个晚上转辗反侧。他询问两个家丁的意见,要不要去乌骨岭执行这九死一生的任务。两个家丁毫无意外一并反对。
最后王实决定将此事求于苍天,占卜问卦,去还是不去。于是次日王实就已是率军前往乌骨岭的路上。
王实不是傻瓜,当下也向郭孝恪狮子大开口,要了斛律宏以及五百丁零部车兵,奚族游骑三百骑,靺鞨敢死先登两百,加上赦免的五十名汉军死囚组成了这一次偏军挺进乌骨岭。
郭孝恪一一满足,没有偷奸耍滑地给王实老弱残兵充数,而给了他精锐士卒,并且还命令军需参军在装备上尽力满足王实。
结果王实毫不客气地从郭孝恪取走了五十领铠甲,两千弩箭,精铁箭矢三千支,还提前去度支参军那领取这一次出兵的犒赏。郭孝恪待听说消息跑到军需参军那时,一副被人洗劫的模样。而这时王实早就扬长而去。
事实上王实行军速度并不快,郭孝恪只要他攻陷乌骨岭,又没有说什么时候攻陷。在乌桓山正面有郭孝恪的主力大军,此外郭孝恪还派出敢战的精锐,分兵数路,也不是只有王实一路孤军。
所以王实稳扎稳打的前进。乌骨岭。位于乌桓山东侧十里。
虽是初秋,草原上日头还是毒辣辣的,前方有一条河,阳光把它晒成了一条晃眼的白带子。前方的乌骨岭,巍峨高耸。河水和山之间,是一处大致开阔的地带。平坦地带上覆盖在草丛,偶尔几丛灌木,还有点高低不平的丘陵。此外一棵树也没有。
战马喘着粗气,奚族骑兵先将战马牵至河边饮水。人马早都是都是渴了。这时候一匹战马嘟嘟地奔驰而来,乃是前方的奚族侦骑。对方翻身下马对王实禀告道:“校尉大人,契丹狗过来了,有一千五六百呢,还有一百多箭的距离。”
知道了。王实看向远方。
“骑兵归建!”
王实一声喝令,在河边的三百奚族骑兵尽数将马牵回,尽管马还依依不舍地望着河边的青草。
王实当即召集斛律宏,两名家丁,奚族骑兵将领一起商议,至于靺鞨将领就算,他反正只会厮杀。
“敌军是我们的两倍,后面就是乌骨岭了,后面还不知有没有后援,你们说要不要打?”王实问道。
众将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一并望着王实抱拳道:“我等都听校尉大人的,你尽管吩咐便是。”
“这简直一点意思也没有嘛。”王实摇了摇头。
王实当下道:“糊涂将军打糊涂战,实话给大家说了,我这一支轻兵冒进,没有后援。没有接应,说白了就是投石问路,万一遭遇契丹主力骑兵,不要说主力骑兵,就是几千骑都够将我们灭掉的。你们还要不要打?”
众将仍是左看看右看看,斛律宏道:“好像我们没有回头路了吧。”
“将军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们不后悔。”奚族将领开口了。
“你们真不后悔?”王实又反问了一句。
“不后悔。”众人一并答道。
“好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王实此刻仿佛变了个人般道,“现在开始,你们都要听我的,此番只能胜不能败。”
“传令下去,丁零部士卒扎车营,弩手在前。弓手次之,奚族骑兵上前阻敌,拖延至我军布阵完毕,阻敌之后,全军退入车阵之内。”
“是。校尉大人。”
“还有现在,”王实命令家丁搬出一重重的箱子,打开后里面都是白钱,“把钱全部赏下去。”
赵军当下开始布阵。
奚族骑兵呼啸向前,车营扎住,士卒间川流不息。各队的长官都开始呵斥部下,整队集结。不久前方阻拦的奚族骑兵回来,骑兵尽数归入阵中,并一起下马。
王实坐在高地,远远眺望。
太阳正在落山,将山丘巨大的斜影照在草原上,不久阳光依旧毒辣。马蹄声传来,前方是穿着白羊皮袄子的契丹白骑,后面则是一片尘土飞扬。在中央王实看到两面羊毛大纛,说明契丹军中最少有两名贵人在其中。
两个人,彼此号令不一,或许这是一个破绽。
契丹军抵达后,没有着急进攻,而是派出游骑如同撒网般远远派出去,这是侦查看看汉军有没有后援,或者有没有埋伏,是否孤军深入。紧接着契丹骑兵纷纷下马,喝水补充在奔跑中流失的水分。
“这一支契丹人,看来有不少马下步卒啊。”斛律宏向王实说道。
“怎么看。”
斛律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