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国色-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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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国所用啊?”
李芷婉看向李建成,秀眉一皱,言道:“大兄,你问得恐怕不是为国选材,而是为父皇挑选驸马吧。”
李建成笑了笑,言道:“我就知道这主意,瞒不过三妹你,不错,今日来一来给郧国公贺寿,二来也是让你出来走走,别在宫中整日候着,顺便……”
李建成说到这里没说了,他与李芷婉一并长大,但见李芷婉的脸色,就知这位妹妹动怒了。李建成当下连忙言道:“好了,好了,这可都是父皇的主意,你可别怪在孤身上。”
李芷婉银牙一咬,振声言道:“父皇自入长安以来,纳了多少妃妾,居然还记得女儿的事,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他呢,他记性这么好,为何不记得母后当年含辛茹苦,为李家所作的一切,这才过世不久他就……”
说到这里,李芷婉声音突然哽咽,就不再说下去。
听起窦皇后,李建成目光亦微微恍惚了一下,但随即言道:“三妹,你这就不对了,父皇广纳妃妾真是传闻中为了渔色吗?如新立的薛婕妤,乃是薛道衡之女,笼络河东薛氏之用,杨嫔,他可越国公杨素的女儿,你说帝王为何要三宫六院,乃是为了笼络各士家势力,娶了他的女儿,就是天子的姻亲。就是父皇不纳,还有多少人抢着要送呢。”
李芷婉杏目圆睁,言道:“那么这一次父皇要将我嫁出去,是为了笼络京兆韦氏了吗?”
“唉,怎么会,”李建成言道,“三妹,以我们今时今日的地位,轮得到我们自降身份去笼络他人,而是韦氏来攀附我们才是?”
“当初父皇当着我和韦公的面说过,我家三娘打小是当男儿来养的,整日和我们几个兄长浑在一起,故而性子劣,脾气差,若不是自己看得上眼的男子,宁死不嫁,故而他也不敢相强,是当时韦公说,姻缘之事,实在难说,不如见之一面,若是可之,当然是天作之合,若是不可,也算是我们韦家没有这福分。”
李芷婉听了这才神色微缓,李建成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芷婉余怒未消的言道:“既然如此,父皇,大兄你为何不娶几个韦氏的子女,你们不是大可三妻四妾吗?”
李建成看了一眼左右,哼地一声,言道:“你以为父皇没有这心思,你那位好二兄早就先动一步了。”
“二兄?这从何说来。”
李建成脸色一冷,说话的口吻浑然没有方才兄长关切的样子,言道:“关中名门唯韦,杜二氏,这几年你二兄处处和我争,我将韦挺纳入门下,以结好韦氏。而你二兄见我结好韦氏,也要插上一脚,这边居然也向父皇奏请,要纳韦氏一个孀居之人为妾,你说是谁更有心机一点呢?这事你没有一点耳闻吗?”
“这我倒是没有听说。只是大兄方才说话的语气好冷,仿佛二兄是你的仇人一般。”李芷婉言道。
李建成深吸了口气,笑了笑言道:“三妹,为兄没有恶意,我自是希望你嫁人,却不会强你,父皇也是如此,你知是为何?”
李芷婉摇了摇头。
李建成笑了笑言道:“是因为我与父皇都念着,眼下我李家能占据长安,坐拥三分之一的天下,实乃多亏你当日在长安起兵呼应,我军故而顺利攻下长安,若非你我李家焉有今日。”
“有时候说句私心的话,若非你是女儿身,凭你的战功,我今日太子地位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李芷婉噗哧一笑,言道:“大兄,你好没出息,你以为我们兄妹中人人都惦记你的太子之位吗?”
第四百四十五章 兄弟不睦()
李建成听李芷婉这么说,笑了笑感慨地言道:“你不惦记,不等于别人不惦记,自古以来人情最薄的,就是帝王之家,英武如汉武帝,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杀,古来兄弟争权,自相残杀的事还少了。而自入长安之后,世民变了,元吉也变了,我也变了,家里也只有你方能与我说几句体己话了。”
李芷婉闻言言道:“大兄,伯夷叔齐兄弟不肯为君,宁可不要王位,而至周,孝悌之义古今有之,怎么能因在帝王之家,而不顾全呢?”
李建成言道:“这话你应该去和你二兄说,你看看你二兄,开天策府,广纳贤才,结交名士,与东宫明争暗斗,我忍他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只要他不与我争储君之位,我什么都肯让给他。”
李芷婉言道:“我信二兄,不是如此为了自己野心,而不顾兄弟情谊的人,眼下天下未靖,他招揽贤才,是为了东进剿灭王世充,刘黑闼,这也是父皇许可的。元吉,还有几位世叔都是一般如此,难道你都要针对吗?”
李建成摇了摇头道:“几个兄弟之中,我知你打小与你二兄,更亲厚一些,但你不能感情用事,就以为你二兄真如外表那般谦谦君子,就算以前是,今日也不是,你今日不信我的话也可以,日后拭目以待,我知问你将来有一日,我只说如果,我与你二兄翻脸,你在我二人之间站在谁的一边?”
李芷婉闻言,抬起头看向李建成,但见他一副认真的样子。
李芷婉正色言道:“若真有那么一日。兄弟相残,那么活下来那个就不是我的兄长。而是我的仇敌!”
听着李芷婉斩钉截铁的口气,李建成微微讶然。但随即松了口气,皱眉言道:“果然是三妹,幸好你不是男儿,否则我真要怕你了。走,我们边走边聊。”
二人随即踱步在曲江池畔,身后侍从远远跟在后面。
众人方才见太子与公主二人似争吵起来,都是暗暗心惊,只能默默求二位殿下不要再吵下去,以免失去了分寸。殃及了池鱼。
二人默然走了一阵,李芷婉抬起头看向李建成,问道:“大兄,你是否怪我方才的话。”
李建成言道:“三妹,在你眼底你大兄,是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吗?”
李芷婉笑了笑,言道:“我还记得儿时,过年时我弄坏了你的鲤鱼飘,你一个月没和我说话呢。”
李建成哈哈一笑。言道:“是你记仇才是吧,三妹,那时候你就和男孩子一样,与我们几个年长的整日浑一起。爹也不知来了什么兴致,不让娘教你女红女诫,却教你弓马骑射。而你和你二兄什么都一学就会,倒是将我远远拉在后面。我那时也不知有多恨你,这鲤鱼飘不过是借口罢了。”
兄妹二人都是莞尔一笑。
李芷婉悠然言道:“真怀念当初你教我习字。二兄与我骑马射箭,还有玄霸,元吉什么都不懂的跟在后面,永远这样就好了。”
李建成笑了笑,不发一言。
李芷婉抿嘴言道:“我知道大兄你在笑我,人都是如此,小时候无忧无虑是因为心纯,随着年长有了执着,故而有了执障,大兄你事事求全,难免会疲惫。”
李建成言道:“三妹你与世民都是自幼出众的,当然不懂得,我除了文略有所长外,其他都是平平,但我是长兄,自当为弟弟妹妹的表率,但你和世民却样样都在我之上,我如此难能面对父亲。在唐国公府也罢了,但眼下入了长安,我为东宫之主,但我知道下面多少眼睛看着,一举一动都不能有差池。这两年来,我没一夜睡得好,饭吃得香。”
“实话与你说,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当这太子,但眼下却是骑虎难下,自古以来废太子下场如何,前朝杨勇就是前车之鉴。”
李芷婉言道:“杨勇之失,乃咎由自取,大兄只要谨守本分,父皇又怎么言废立之事呢?这东宫储君是父皇立的,说明在父皇心底还是器重你,认为你比二兄更胜任,若你有忧虑,大可向父皇进谏,父皇英明睿智,必有安排。”
李建成摇了摇头,言道:“父皇眼下为诸事烦心,忙得焦头烂额,如何会理会我之事。今年入冬以来,梁师都,郭子和得突厥授意,连连犯境。突厥意欲连接李轨要挟与李唐,父皇心知此时还不能与突厥为敌,突厥要土地,我大唐就给他两郡之地,突厥要钱帛,我大唐就给他钱帛,突厥要女人,我大唐就要寻良家女子,送到塞外,以取悦番人。”
“还有王世充击败李密后,奉皇泰主为天子,并招揽瓦岗军十余万精锐人马,已在东都扎稳脚跟,父皇欲一统天下,必出关中,将来与王世充必有一战。还有幽州李重九,刚刚击败夏军,生擒窦建德,于幽州自立为王,国号为赵,坐拥十万多人马,大可坐山观虎斗,看我军与王世充之战。这些都是我大唐潜在的大敌,你说我李唐眼下看得繁花似锦,但实际上却是危机重重,父皇这时器重他这位能征惯战的二郎还来不及,又怎会打压他,来顾全我的储君之位呢?”
李芷婉言道:“若是天下安定,父皇会收回二兄的兵权的,眼下四方强敌仍在,大兄你更要在诸位臣工面前,拿出表率,为父皇分忧。只要德位不失,没有人可以以任何理由,更易储君废立。”
李芷婉又劝数语,但见李建成听不进去,当下心知自己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弥补大兄二兄的关系。她眼下只能看着二人越行越远。
幽京,临朔宫。
大业七年时,杨广一征高句丽时,乘龙舟沿着永济渠北上,至蓟县后,在城北临朔宫中安住。临朔宫因此也是大隋北讨高句丽的离宫所在。
李重九登基为赵王后,中书令温彦博与礼部尚书高徐道,一并奏请言道:“九五之尊所居,不可无宫室,恳请在幽京择吉地,设下宫室为王居。”
李重九听了二人之言后,心觉得幽州眼下钱财吃紧,大兴土木在这时修建宫殿十分奢侈,但眼下李虎,杨娥皇,室得芸都搬来一起住,内廷之人就有三百多,再加上自己护卫军,原先的幽州刺史府显然已是不够住了。
于是李重九下令,将城北的临朔宫稍微翻修一番,一个月后入住。
李重九下令后,很快中书省即发出诏令,着工部署理将作寺,立即开工翻修临朔宫。
工部尚书赵何然得令后,十分尽力,李重九虽说稍微翻修,但他焉能不尽力,当下调动数千人手翻修临朔宫,抢在一个月内修毕。
赵何然不仅翻修了,并将幽州北城外扩,将临朔宫也包揽在内,除了修建了一道夯土城墙外,还通往北城城门修了一条可容两车并行的御道。
修毕之后的临朔宫,却违背了李重九的初衷,他本不想铺张浪费,这修葺城墙,开拓御道,所费之资就不少了,再加上翻修临朔宫。
不过赵何然却是言道,天子宫室乃是一国仪表,怎可不尽心。赵何然也是得到其余臣工们一并支持。
再说翻修后的临朔宫,杨娥皇和室得芸十分满意,李重九见二位夫人高兴,自也不再说什么,于是就搬入了临朔宫居住。
而这一次,临朔宫却迎来了南方使者。
原来居东都洛阳的皇泰主,派使者至幽京贺李重九登基之喜。(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同盟()
临朔宫内的永和殿。
披着明黄甲胄的护卫军士卒持戈立在甬道两旁。
甬道之上,一名三十多岁穿着大隋官袍的文官手捧一封黄帛,在两名武将簇拥之下,缓缓而行。
“宣使者薛德音进见!”
没有太监的阴柔尖刻声,充满军人魅力雄武的呼声,从大殿之上一道一道传下。
来自东都的使者,大步而前。
永和殿之上,几十名赵国朝臣手持笏板,分两列端坐一张胡凳上在大殿打量着三名东都使者而前。
殿上李重九身着冕服,坐在宽座之上。
三名使者到了殿前,殿门官上前言道:“止步,解剑除履!”
十名金甲侍卫持戈拦在了门前,三名使者停下脚步,文官身后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将朗声言道:“吾的瓦面金装锏从不离身。”
殿门官言道:“此乃我大赵律令,还请二位将军尊重。”
为首的文官言道:“我们此来是与赵国和睦的,并非来生事端的,秦将军,罗将军不妨听之吧。”
身后两名将领鼻孔一进一出的喷气,那秦的将领将手里两根瓦面金装锏,随意一搁,只听砰地一声,地上的数片青砖,顿时碎了四瓣。
“你。”守护殿门护卫军校尉,顿时大怒。
金甲护卫军一并端起长戈。
那姓秦的将军哈哈笑道:“对不住了,某一时疏忽,忘了这一对瓦面金装锏甚重,幸好没砸坏了你们家的门槛。”
“算了,老秦你还是这火爆脾气,忘了来时单大哥是怎么交代的。”另一名罗姓将领说完,随手将腰间长剑一除,脱下鞋子。
那秦姓将领言道:“我也就是发发脾气。”
殿门官言道:“宣使者薛德音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