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听说男主是个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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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叹道:“你何苦了?”
沈容染接过帕子细心地将嘴角血迹擦完,转头看向来人。“你怎么来了?”
那人看着她,眼神又伤心又无奈,明明只隔着不到一条手臂的距离,他却觉得眼前的女子隔着她万水千山的距离,远古洪荒的年头。
“沅湘,我早就同你说过,若不爱我了,不想要我了,我便会自己离开,不再打扰你,你又何必变个假的出来骗我。”
沈容染最后吐出三个字,这也是她唯一能对他说的话。“对不起。”
“值得吗?”
沈容染把目光放远,看向正屋,里面她的爱人应当已经换好了她为他准备的红衣。“值得。”
清茗突然将她揽在怀中,紧紧地抱了她一下。“再见。”
沈容染反反复复地朝他说着这三字,泪水一点一点的落下。“对不起对不起。”
清茗抬手替她擦掉泪水,苦笑道:“你别哭,别哭。”
目送着清茗离开,她低头看到雪地里落着一个大大的红包。
沈容染弯腰把红衣捡起,喃喃说了一声对不起。
小厨房里守着一个丫鬟在看着帝忱的药,沈容染抬手将她打晕。
把药端着放在地上,红狐狸出现在了地面。
九尾红狐如今只有七尾,七条尾巴伤痕累累,遍布着伤痕。
狐狸抬爪在最旁边伤痕最少的那条尾巴上滑过一道,血液落尽药碗里消融。
“先生,喝药了。”
“这药我都喝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能停?”帝忱看她脸色有点苍白,已经她被外头的天气冻着了,也没折腾,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将她拉上炕上,沈容染坐到了另外一边,和帝忱隔着一个小几。
沈容染低头笑着说,眼里划过一丝落寞。“快了。”
沈容染指着只放了一个药碗的小几说:“先生,你看那里。”
帝忱低头凑近去看,沈容染也低头,两人的头碰在了一起。
“什么?”帝忱抬头疑惑问她。
“你再仔细看看。”
帝忱又低头,头又和沈容染的撞在了一起。
帝忱抬头看着,有点莫名其妙地问道:“到底有什么?”
沈容染轻声说:“你再看看。”
帝忱无法,再低头,又一次和沈容染的头撞在一起,这一次久久没有抬起。
不拜天地,不拜高堂,我与你夫妻相对三拜,以全我此生情深似海。
今宵我非那九尾红狐,祸国妖姬,你也非那紫宸大殿天族尊神。
日后沧海桑田,愿你都记得我的模样。
帝忱唤她,嗓子有点干涩。“沅湘。”
沈容染率先抬起头,风轻云淡地拭去眼角的晶莹,笑着对帝忱说:“先生,我们该去吃团圆饭了。”
帝忱起身站到她面前微微躬身。“我背你去。”
“好。”喉头一紧,眼泪差点就夺眶了。圈住帝忱的脖子,伏在那宽阔地背上她还在哭了。
凡间旧俗,新郎背新娘下花轿去喜堂拜堂。
纵算是颠三倒四,礼仪不全,他们也走过了这一场婚嫁,不盼白首,只争朝夕。
沈容染嗅着帝忱的发香,在心里祈愿,愿我走后的许多年,你都记得,曾有人逼着你拜了天地,诓着你夫妻三拜,记得有人曾那般害过你,也那般喜欢过你。
一桌子的饭菜,两壶梅花酒,桌前红烛摇曳。
杯酒下肚,帝忱慢慢倒了下去。
沈容染从帝忱衣襟中拿走了他备好的大红包,又悄悄地将一个大红包压在旁边花瓶底下。
“本来想陪你过完上元再走,可是我好像撑不到那一天了。”沈容染轻声说,手心出现一枚小小的镂空花灯,编着同心结。
“笨蛋,这可不是野鸭子,是鸳鸯。”她蹲下将它系在帝忱腰间,摸了摸他的脸。
“这一世还没有跳过舞给你看,可惜跳不动了。”
将帝忱身上的黑斗篷脱下,紧紧地围在自己身上,借它挡住外头的寒风冰雪。
这无多的时日,她还是一个人走走那些曾到过的地方吧。
炮竹声声声作响,孩童的欢歌笑语传遍了整个小镇。
她撑着寒梅纸伞走遍了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好多孩子都记得那个夜里,红衣黑斗篷之下,那女子无双姿容,笑靥如花,将一颗颗花生桂圆放在他们手心。
走遍宇留的坤宁宫,她踏入乱葬岗入了地府。
冥界无新春,阎王殿中寂静如旧,只生死簿前多点了两盏明灯。
阎王一眼惊恐地从外头跑进来,目光落在沈容染身上忐忑无比,眼神还时不时往那明灯上瞅。
阎王怕她,她知道,毕竟沅湘曾闯地府做下了不少缺德事。这灯能让他这么紧张,想来很重要。
沈容染觉得好奇,便随口问:“这两盏灯是做什么的?”
阎王脸色骤变,额角都淌下了冷汗。
第104章 微雨落杏花20()
小院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照亮那一条回程的路。
沈容染绕过月下的红梅树,踏着白雪走回了帝忱身边。
阎王说,帝君要以身殉苍山之境,自知时日无多,请他点一盏魂灯,届时吸引一缕残魂转为人魂,日后送入轮回。怕姑娘不愿相伴,便瞒着为姑娘点了一盏。
“他准备什么时候去。。。。。。苍山。”
“三日后。”
那段对话又在耳边响起,三日,她撑得过的。
屋中,帝忱还倒在桌上昏睡,沈容染走到他身边,环住他的腰,借他的体温暖一暖自己寒夜踏雪而来的冰寒。
“你要是一早说要我随你走,我肯定是愿的。”沈容染贴在他背上,喃喃说,“我一生所求,不过与你长相厮守。”可惜,晚了。
“先生,拜年的邻里都快来了,你还不起身吗?”沈容染坐在床边,伸手捏住帝忱的鼻子。
帝忱睁眼看她,眼里是浓浓的宠溺。“起了。”
“老爷夫人新年好。”
“新年好。”小镇风俗,大年初一,邻里串门,不带年礼,不封红包,就坐着说说话。
他们两边院子的邻里似乎约好着一起来了,丫鬟捧茶奉上,夫人们坐在院中聊天。
帝忱和一个男子在一旁下棋,另一个在旁边静静旁观。
“沅湘姨姨,同居长干里的后一句是什么?”一个男孩儿红着脸来她身边问道。
“柔儿说答出来了她就和我玩。”
旁边两位夫人失笑,沈容染笑着揉了揉男孩儿的头。“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话音未落,沈容染就看到帝忱抬头看了自己一眼,眸中宠溺无边,还有一种别样的情绪,以前她不懂,如今懂了,那是期盼。
他在期盼与她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盼她十四为君妇,妇羞颜未尝开。
大年初二,是妻子拖家带口回娘家拜年的日子。
两人无事,沈容染便央着帝忱用白雪给她煮茶。
帝忱取了一件白色的厚斗篷替她披好,沈容染在书房随手抽了一本书坐在帝忱对面。
“听闻先生博学强记,满腹经纶,我今日便考考您?”沈容染将书放在腿上,随手翻开一页笑着说。
“不过是闲来无事,读的书多了些罢了,娘子愿意,便问吧?”
沈容染捏着书页一角的手一颤生生扯下那个小角。
沈容染笑着摊开手心,任那一角飘远。“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在此书何页?何行?”
“第五页,二十一行。”
沈容染随手翻了,又问道:“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还没念完便被帝忱截住了话头。
“笑见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第九十九页,九行。”帝忱笑着问她要彩头,沈容染应下了不少不公平条约,可着劲地考他,一本书换一本书,最后将那话本子朝雪地上一丢,气鼓鼓地责问道:“先生可是耍赖了?不然为何连这话本子的话都知道?这可是我的话本。”
帝忱看着女子气恼的模样大笑,手中清茶洒出几滴沾湿了衣襟。“耍赖的是你吧?故意拿着你看的话本来考我,还不许我偷偷看过吗?”
沈容染脸微红,捡起埋在雪里的话本要往屋中走,帝忱一把拉住她带到自己怀中,在她吻上轻啄一下,低低的笑声钻进沈容染耳朵。“娘子别忘了你输给我的彩头。”
沈容染的脸越发红了,举起手里的书就要打他。帝忱抓住她的手,深深看着她。两厢对望,热气扑面。
帝忱将女子打横抱起走进房中。窗外寒梅傲雪吐蕊,落了一地的春色。
沈容染醒来,身侧尚有余温,那人却是已经不在房中了,外头天色朦胧,他应该已经在苍山之境了吧。
沈容染穿好衣裳,坐在铜镜前慢慢地挽好了发髻。
她走后,与其让他守着紫宸宫过着沧海桑田的虚无岁月,不如让他入那轮回,去人间看看万世风景。
为了和帝忱厮守这些时日,她选择了用自己的精血为她疗伤,如今也快要魂飞魄散了。
那魂灯注定是空燃了。
持着细细的画笔,将额心淡得快看不见的花补成殷红,再在眼角缓缓勾过,抬眸观镜,镜中人依旧艳若桃李,如他所言,天下无双。
这根紫色的簪子,是七夕那夜,他悄悄插上了她的发髻的。
那串红豆相思链,是十月里她一时兴起想亲手串,最后被他串好。
沈容染合上匣子,起身将它埋在梅树底下。
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能慢慢地推动铲子,用土掩埋雕花的木匣子。那匣子是九月里柔儿的父亲得了一块檀木,送了她一段。她央着帝忱亲手雕的。
“日后若有人挖出了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不是很宝贝这些东西的吗?怎么都给埋了?”听到这声音,沈容染蓄了很久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打在铲子上水花四溅。
她的心乱的很,并不想说话。她就愣愣地看着混着白雪的黑土。
身后的人抓住她的手臂把她从地上带了起来。“娘子今日好生漂亮。”
帝忱叹了一口气,把她脸上的眼泪拭去。“你是不是奇怪,我此时应该在苍山之境的。”
“嗯。”
“舍不得你啊,没有你的凡间,再好,于我又有何吸引?”
沈容染轻声问他。“你都知道了?”
帝忱说:“昨天晚上,你额前的花褪色了。这么久了,你说我是有多蠢?”
“只能说我太聪明。”
帝忱宠溺地看着她,夸赞说:“我家的小娘子很聪明。”
沈容染转身看着他,摸着他的脸,缓缓说:“我家相公太蠢,蠢死了。”
帝忱拥着她坐在梅树下,沈容染眼皮很重,半睁半闭着。帝忱唤她:“沅湘。”
“在呢。”沈容染应他。
“变成小狐狸给我看看呗。”
“好啊。”沈容染放在他脸上的手慢慢地落下。
帝忱紧紧地拥着她,可是狐狸太小了,身上的伤口太多了,他拥不住,也不敢拥。
“沅湘。”
清茗带着一身伤痕推开小院的门,看到一只麒麟拥着一只红狐狸横在院中的红梅树下,一片死寂。
晚了。
他来晚了。
“小狐狸,我来晚了,你别哭。”清茗坐在雪地上看着红狐狸,把手中的药草狠狠丢弃。
白虎化作山灵镇住了苍山之境,苍山脚下立着一座合葬墓,墓前种着两颗红梅树。
起风了,
寒梅香飘远了,
寒星从夜幕坠下,
故事里的人都死了。
第105章 长安无故人01()
夏末的长安,洒着朦朦胧胧的细雨。沈容染把手从汽车车窗探出,摘下一枝槐树枝,枝上缀满了层层叠叠的洁白槐花,远看时像极了满枝摇铃。
司机回头对她颇为兴奋地说:“三小姐,船到了。”
沈容染点头,唇边扬起一丝笑意,撑开一把纸伞缓缓走下了车。
洛季轩走出船舱便看到了那个撑着纸伞,站在雨中的女子。
在一片中山服洋装旗袍之中看到了那个穿着淡蓝色斜襟长裙的女子,裙摆绣着槐花,远看女子像站在了一片落花之中,亭亭玉立。
沈容染抬头朝那个穿着军装的男子一笑,洛季轩笑意一凝,眸中泛着些许困惑。
沈容染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洛季轩朝她走来。
洛季轩朝她微微点头,出口的话生疏得紧。“好久不见,顾秋庭。”
“好久不见,洛少帅。”沈容浅浅一笑,缓声唤道,心里却是嘲讽一片,顾秋庭?洛少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这是长安渡口逢有人,却不知他们襁褓就定了娃娃亲,她十五岁那年她们就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