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番外 作者:清枫聆心(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4-19完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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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满眼闪精明,笑道,“就这么办。”
柏湖舟懂女人不懂小孩,和兰生一样稀里糊涂着,自然要问,“就怎么办?”
叼狗的肉,呸呸,叼肉的南月凌把东西吞下去,说清楚了,“我和她补上。”“她”指着兰生。
兰生真想给皮球一脚,补上?拿什么补?她有才没艺。比油画,她没问题。比僵尸跳,她没问题;比荒腔走板,她没问题。
冲主人和贵客咧嘴笑,冲南月凌咬牙挤字,“我——不——会。”
“是女子都能歌善舞,画我来。”他唯一拿得出手的艺就是书画。
柏湖舟看出姐姐要掐死弟弟的凶恶脸,还算体贴,“老奶奶,兰侄女似乎为难,最好不要勉强她,怎么说也是名门闺秀。”今日能上船的女子,要么就是吃才艺这口饭的,要么就是江湖人,最后就是少妇了。
“看客多是女儿家,忌讳什么?这回选花王又难得正经有意义,我说行就行。”老夫人起大兴趣了,“三人并花王,画为花魂,舞为花形,歌乐为花韵,有意思!兰生丫头。”
被点名,兰生应是。
“你这队代表玲珑水榭,赢了,柏老板另加一份赏,去吧。”简直不容分说。
柏湖舟苦笑,吩咐管事领人去,让他交待清楚规则,然后对兰生有些歉然,“兰侄女,就当哄老人家高兴,凑个热闹就是。”
兰生虽让南月凌这一手吓了吓,但镇定之后生出别念。那管事说东线,而她看到的青风箭飞得也是东线,两者或有关联。她能上船的话,可以一探究竟。而柏湖舟也说了,就当哄人开心,不会有狼嚎夜那天危险。至于输赢,发扬奥运精神,重在参与。
心思起,嘴里也说好听,“侄女不能白认了一个好叔叔,养大您的老奶奶,也是侄女的老祖母,愿上去献丑。”
朵夫人道,“这丫头是个孝孩子。”
南月凌双手抓脖子,噎到。孝孩子?
兰生无声笑着,恶狠狠拍皮球几下,拉他跟管事走了。
柏湖舟瞧瞧老夫人。
老夫人瞪他,“瞧我干什么?”
“人够委屈的了,明明是长女,一出生就让您一道懿旨弄没了大小姐的名衔,因大人之间争强离家多年。好不容易回来,却少不得要受嫌气。都待南月女儿仙女一般,让她干看着怎么好过,所以我才认她侄女的。”柏湖舟叹气。
老夫人不回应,但和朵夫人说闲话。
领着兰生和南月凌的管事说花王会的比法,“三人一队,分东船西船,行到水阁边为终点,先东后西的展才顺序,你们是第五队。面要朝南,因为客人们坐朝北。画是必须的,主题为花。歌,舞,乐三者择二。画会送到客人们那儿评选,然后船行岸廊边,客人们会对喜爱的队掷花簪,以花簪数最多为胜出。”
怪不得泫冉问她要花簪。她如今成了参与者,可以光明正大找到不投他的理由了。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在岸廊边走,见那些小小凸出的廊室里香衣丽影。湖面明亮,廊室昏暗,里面看得清外面,外面看不清里面。兰生一边赞叹柏湖舟的别出匠心,一边想这些大胆受邀的女子们之中也许有几个可交往的朋友。
湖小,到上船的桥头用不了几步路,管事指着一棵柳树边说就是那儿。然而,本该有个天玄道的弟子在,此刻却无人。
管事再急出一脑门汗,想他负责的这队怎么竟是麻烦。正擦汗,眼尖看到一道推完船才直起的影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笑得有些奸,立把人喊上来。
影矮人高,柳树上的灯笼把他照亮,冰山的表情冷石五官,穿得苦力短衫扎腰,脚上一双草鞋。这座销金的水榭难道对苦力有外貌要求?
“柴鬼,老板说了,这队由我们玲珑水榭自组。你不是深更半夜爱摆弄那只破鼓铃?本管事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输了揍死你!”管事一转头对着兰生却摆大笑脸,“小姐别看这小子粗手笨脚,还是挺能干的。人定下来,我得赶紧回了大管事去,您觉得呢?”
“管事心里拿定主意的事,何必再问我?跟你老板交待得过去就行了。”兰生冷笑。
管事听在耳里不对,可那边起锣了,也不能好好咀嚼其意,快步走开。
“找个干杂活的给我们,欺负谁呢!”南月凌贪奖赏,那个天玄道掌门亲传弟子名额的奖赏,所以打心底是想赢的,可他往另外两堆人群一看,哎呀缩到兰生身后。
兰生虽没有输赢计较,奇问,“干什么?”
“我不比了。”他的脑袋让兰生带傻了吧?怎么会想到画技压人?
兰生拎起他耳朵,这小子欠揍,“刚才是谁说豁扑丧?现在后怕,晚了。”
“我看到伯炎大师了。”看兰生一脸不知大画家的白痴表情,南月凌急着朝前方努嘴,“他的画一幅百金都有人抢着要。眼睛长脑袋上的小孩是他儿子伯喜,帝都神童,和我同岁,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没法比。
兰生看过去,什么伯炎伯喜她不认识,但小胡子三皇子太有名,不能不认识。68
第69章 花王
船为舞台,仿佛在湖上行走的明月,桥光盏盏熄了。
绢卷如放倒的方帆,船有多长,绢有多长。一个小人儿站在一列长凳上泼墨潇洒,没多久就出来牡丹的艳丽初型。小胡子拨一架琴,本来就是自命不凡,加上此时心神都在舞者身上,叮叮咚咚混凑。那舞者全身配戴着精致的金铃铛,舞姿妖娆似水,玉面贴璀璨珠花,旋起来舞衣就开出二乔牡丹,让人叹独一无二的美感。
画毕,乐停,舞止,但掌声寥寥,因那份独特与乐舞的技艺无关。舞者显然有些不开心,低头走上水阁。小胡子体贴,牵住她的手耳语几句,那女子才抬面笑起。
即便隔开十米远的湖,兰生也能感觉舞者的妩媚。
贞宛!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虽不知贞宛的出身,既然能想到装假姑子钓男人,估计贫穷。一个这样的女子,若单凭绝色,没有相当的智力和天资,也踏不上这条船。不是跳舞好不好,而是三皇子带她出场的这份看重。
第四队是泫冉,兰生没在意。她那队之后就是六皇子,六皇子走西面,和东线相反。然后听到掌声雷动,也许女客还是喜好大帅哥,对美到天上去的女子兴趣不大。想到这儿,她瞥眼看一边正练习节奏的柴鬼。他五官跟美一点沾不上边,但打短衫的胸膛紧梆梆,肩臂把袖子都撑破了,身材高大,是纯爷们男人。千年后的俗话说得好,迷死人的男人,不在脸帅,必须高肌。一群娇滴滴的女客当评委——嗯——
管事来喊上船,笑呵呵凑到兰生跟前。“小姐,照您的吩咐把东西都放上船了。”他被她一句话堵得难受,后来明白过来。这是老板的队啊,怎么随便凑数?可他回来再和兰生说换人。兰生却道不用,吩咐他找些漆料刷子。
兰生谢过,叫南月凌和柴鬼走了。
南月凌将手里的纸卷起,闷闷道,“真只要我照着念就行了?”
“照着他打的铃鼓,像我那样念。”不是念经,但兰生其实随便他。皮球不肯画了。只有她来。小子不会唱不会跳,乐器也一样不会,逼急了她就想起一招,应了没压力不行这话。
南月凌郁闷。一个时辰前兰生提出这主意,他就抗议。但想当然,他的抗议在这位面前从来没用。而且她说,这是花王会评选没有规则,好看。好玩,好听,好笑都行。他竟觉得有道理。不过她念起来好笑,他念就不好笑了,是耻辱。结果。她又说,他觉得自己丢脸就是别人觉得好笑的兆头。简直歪理!可他没办法,毕竟是他要来“扑桑”的。
“我照你那样念,我看他——”南月凌瞄一眼柴鬼,“有气无力,半死不活。”
这就要上船了,兰生突然伸手捉住前头柴鬼的两只袖子,撕啦给拽下来了,胳膊肩膀果然有她想象的漂亮肌理。弯身双手舀水,劈头盖脸给他洒上。
柴鬼顿时回头惊瞪。
兰生没有表情,“等会儿打你的铃鼓时手臂动作大一点,要是没有汗流浃背,我就告诉你老板,扣你工钱。”她干坏事是很高调的,因为横竖没人说她好。而皮球和冰块越能吸引人的注目,她就越能做好自己的事。
管事挥摇起出发的旗子,船往水阁开去。船上除了兰生三个,还有一个撑篙人,背对着他们,撑一下停一会儿,有两刻的时间规定,还要让人表演,所以慢得几乎感觉不出行水。
兰生能看到中亭里柏湖舟和两位贵妇正朝自己这边瞧,离她也就十米远。她只看了一眼,就转身倒漆调色。说实在的,她这是胡搞。油漆和油画颜料根本不同,可她只会油画。与其用水墨和水彩来画油画,那不如用油漆。
一笔刷上去……身后静……五六笔刷上去……岸上笑声起伏……她身后还是静。
她也不回头,“你俩不干就游上岸吧,一个明天会滚蛋,一个一年别想出门,我要报复的。”
铃——铃——要挟终于其作用,咚——咚咚——铃——咚咚!
南月凌展开纸,童声出乎意料挺清爽,凄惨试两遍之后,让兰生小声带着自己,而且勤劳练习的效果显现,声音明亮起来,这般念——
轮到我要唱歌我不知什么歌
舌头冻成石头像只呆头鹅
我不停退啊退,肚子突然饿
面前一大堆人怎么有酒喝
逃啦逃,每天都这么过
不想被娘禁足,我只好抱头躲
我从来不说人半个屁坏话
为什么老是被人骂到臭头
她叫我“球”
她叫我“肥”
她叫我“笨”
她叫我“胖”
我明明一朵花
我明明一朵花
我明明是朵花
我明明是朵花
她叫我“闭嘴”
我偏就张嘴
呜啦…巴…嘿哈
统统去见鬼
我要减肥
我要减肥
我要减肥
我要减肥
我要不唱,坏人丢我下水
只有一个机会为自己站起反对
向前,向前,坚决不后退
经过盛装打扮,两腿拍起来喂
这么难受当不当花王
把自己锁了
听我唱啊哪
虽然盛装打扮吧
我知道你们只要帅哥哥不要皮球
唉,唉,唉
你在叫我啥啊?
你在叫我傻瓜?
你在叫我啥啊?
你在叫我傻瓜?
这最后一段本来她要唱的,是很慢很长的拖音节,走调也能唱。可她实在不想再在人前唱歌,而皮球一个小子唱也不突兀。
这样的歌词现代人一看就懂,说唱!她兼职在健身房打工时,为了让减肥班的客人们积极,就改编了“that’”这首简单易掌握的。歌词忘得差不多了。节奏还记得,所以急凑得起来。她也不指望这年头的人一听说唱就喜欢不得了,只希望能让这些女客犯傻。
南月凌念几遍之后。兰生却注意到铃鼓完全不同了,不但配合上南月凌的声音。且引领南月凌自然得抑扬顿挫。她趁空看上柴鬼一眼,只见他闭着眼皱紧眉,光着膀子,水灿灿,真是硕美。筛盘大的铃鼓在那双大手里跳舞,在她当初说的节奏上演绎出更活泼。难道这个干苦力的汉子是音乐天才?!
但她没时间想这些,风箭落入的水面已在身前。岸上已鸦雀无声。那些摇曳的影子一个不动,应该如她所愿被震傻了。她一躬腰,就来到绢幅后面,伏上船板仔细看湖水。并拿了根棍子往水里戳,怀疑有人在下面。
兰生以为自己已在所有人的视线和心思之外,却不知有人这会儿超级惦记她。
“继两只老虎之后,她又弄出新花样了吗?”妖月幽华的阴冷面,眯了眼。目光直落那只小船,六皇子一直盯着某人的每个动作,“让一只皮球自贬求好,让一个男人裸臂拍铃,就能得了花王?”
说是这么说。他情不自禁抿嘴,实在忍不住好笑时,手卷了筒放在嘴边干咳。要命!那小胖子念得词好笑,摇头摆脑的动作好笑,而那鼓铃声声打进人心里一样,他面前的小太监都摇起来了。这是什么咒语吗?
“殿下想笑就笑吧,谁敢说你向敌?”女声清脆,一串琵琶音,大珠小珠落玉盘。
女子披一头如绸亮滑的青丝,黑发覆红衣,红衣似火,火有不同深浅,随她的身段起伏似明动,不像绝色贞宛今夜华丽登场,她身上没佩戴一件饰物,但裙袖有层层轻白的羽毛,令她看起来十分灵动。她面上虽罩火纱,一双桃目深邃,眼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