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之中(附槛之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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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抓到了新的犯人,不用把这个很方便的男人强行定成犯人也可以了的缘故。
警察……他们有没有向喜多川好好地道歉的呢。是他们错误地逮捕了他,拘捕了他好几天。
“……为什么你湿成了这样?”
要不是喜多川提起,堂野都把自己从头湿到脚的事情完全忘记了。
“啊,我想……在外面走一走,却忘了带伞了……”
“那是因为你想来埋怨我吗?”
堂野吃了一惊。喜多川只是因为个子很高大,还有常陪着穗花玩就被当成了犯人,遭到了这样的对待。他没有做任何错事。可是他却觉得给这边造成了麻烦。
听到警察说喜多川有可能就是犯人的可能性的时候,虽然嘴里说着“不会是他”,心里却多少有着一点怀疑。自己并没有完全信任他。如果真的相信的话,就会抗议他们搞错了,去拘留所和喜多川会面的吧。自己很狡猾。在看到他也许可能是犯人的时候,就丢下了没有一个同伴的男人。明明知道他是孤单一人的……
“……桥上有黄|色的花环。我想一定是你……就来道个谢……”
“如果那个东西就好的话,那我可以做上一两百个。”
喜多川嘟哝着。
“那一天……本来约好了下午去玩的。可是,我却喝多了睡过了头。如果我按约好的去你家里的话,穗花就不会死了。”
喜多川向着夜色的另一边投去遥望远方一样的视线。
“如果我遵守了约定,她就不会死了。”
“这不是你的错。是因为有很多很多的……是运气不好吧。”
“什么运气之类的我不知道。总之,如果我去了穗花就不会死了。”
喜多川顽固地坚持着。
“她就不会死了……我不想让那孩子死啊。”
眼泪从喜多川的双眼中滚落下来。
“呐,这是惩罚吗?让我失去重视的东西,这就是对我的惩罚吧?我杀了人。可是我进过监狱了啊。我被关了十年呢。这样还是没有赎清我的罪过吧。还是说……”
喜多川看着堂野。
“那个被我杀掉的谁,也有个很重视他的人在,那个人恨着我?所以也必须要同样地杀掉我重视的人才行?”
“不是的。那是……”
“不是那样的话也不可能啊。杀了人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想过。可是杀了谁的话,总会有和我一样想法的人在。变成这样就叫自作自受吗?告诉我吧。你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吗。”
“我说了好几次了,那不是你的错。说得具体一点……其实是我们夫妻的问题。你一点都没有错,一点都没有错的。”
“既然没有错,那又为什么会死啊?”
喜多川叫着。声音在下着雨的院子里回响着。堂野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说不出地难过。
“这就是命运吧。一定是……这些都是注定的。所以你没有必要觉得自己的错,不要责备自己。即使你没有来我家,如果那天麻理子不是午睡了的话,如果我没有去加班而是留在家里的话,说不定也都不会发生那件事情了……”
喜多川按住自己的前额。
“如果我不觉得那个孩子很可爱就好了。因为她说喜欢我……所以……我才会这么难受……”
像要安慰他似地,堂野碰触了他的脸颊。喜多川缓缓地抬起了头。
“有一天你也会死的吧?”
“……是的。”
“如果你死了的话,我要怎么办?”
堂野无法回答他。右手被用力地抓住了。与此同时,堂野也感到了一种感觉。那种感觉是自然而然地传达给自己的。甩开手臂想逃出去,却被追了上来。在一片黑暗里也不顾有没有路,就这样冲进了院子里,脚被肆意疯长的草绊住了。
在挣扎着拔脚的时候就被抓到了。堂野被顺势按倒在草丛里。高大的男人压在自己身上的感触让堂野用力地抵抗着。
“喜多川,喜多川……”
嘴唇被冰冷的嘴唇覆盖住。皮带被解开,裤子被扯了下来。腰很冷,下一个瞬间,一个坚硬而粗大的东西就强行插进了那里。
“啊……疼……”
那个东西直插到深处。在如此封住了堂野的行动后,喜多川拉下了自己的领带,剥开衬衫。雨水落在赤裸的皮肤上,冰一样凉。可是比起雨水来,喜多川的手却更加寒冷。抱着赤裸的堂野,喜多川动起了腰。随着被摇动的动作,被强行打开的部分一阵阵刺痛着,让堂野惨叫了起来。
虽然是被暴力夺走的,但堂野并没有拒绝亲吻。温暖的舌头络合在一起,因为疼痛而哭泣着,但却抱住了男人的脊背。
只有苦痛的疼痛转化为快感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疼是很疼的,却觉得这疼痛很好。在这乱来的性里,自己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了,他这样想着。
随着男人的动作,周围的草也在摇晃着。男人的肩背上轻轻落下了什么东西,是黄|色的花瓣……堂野朦胧地看了它一会儿之后,用舌尖舔上了它,然后静静地咽了下去。
结束了院子中有如野兽一样的性之后,堂野被男人抱着带回了屋子里。在等候洗澡水烧好的时间里,堂野都是赤裸着身体被裹在毯子里,任喜多川抱在怀里。
水烧好之后,堂野洗了澡。最初的时候热水让腰一阵酸痛。但是不知不觉间也习惯了。进了澡盆后两人也紧抱着。就和一开始一样,堂野失去了反抗的意思。
洗好澡之后,擦干了水迹,就这么赤裸着被放到了被子里。喜多川也是什么都没穿。钻井被子里的喜多川吸吮着胸口的尖端,让堂野产生了自己面对的是个小孩子的感觉。不只是|乳头,喜多川像大狗一样舔了堂野的全身。从耳朵里直到脚趾,他都认真地舔着。
被翻过身来,刺痛着的部分被舔舐之后,又被插入了。那真的很疼,就算哭了起来喜多川也没有拔出来的意思。脸埋在枕头里哭泣着,耳边传来了“我爱你”的声音。
我爱你,我爱着你……一次又一次地,说到耳朵都听疼了的地步。可这样一来,腰的疼痛却似乎减轻了,真是不可思议。
到了天亮的时候,喜多川终于睡着了。堂野被摇晃得过了头的腰疼痛着,到了连想去厕所都站不起来的地步。班也上不成了。堂野从喜多川家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说“因为身体不舒服,请让我休息一天。”挂电话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连对不起都忘了说。
爱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堂野思考着。被大家都当成大义的名分使用着的爱到底是什么呢。自己的确是爱着妻子的,可是如果问自己现在是否还是如此的话,自己却无法回答。为什么?因为自己被背叛了。她和其他男人上床,两年来都在背叛着自己。只是因为背叛这种行为,爱情就消失了的话,那都是因为并没有真正地爱着她的缘故吧。
自己对旁边睡着的这个男人的感觉又是什么呢。那种想要吻他的感觉又是什么呢。他说着我爱你的时候,胸口那被绞紧了一样的感觉又是什么呢。因为被妻子背叛,就自暴自弃,那时候被近乎讨厌的直接的思想控制着,就这样随波逐流在发生了吧。
都是因为曾经在自己手中的东西都消失了,那么自己不能算是狡猾吧。发生的全都是讨厌的事情,责任总是被推到自己身上,所以……自己会觉得爱着这个男人,也只是因为要逃避眼前的现实而已的吧。
如果是真的爱上了他的话,那么在监狱的时候就该是爱着他的了。他说喜欢自己的时候也该能对他说喜欢的。因为从那个时候起,喜多川就一直对自己说着“我喜欢你”。
他觉得麻理子很狡猾。她背叛了自己,却把什么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可是自己刚才也做了那样的事情,结果还是相同的。就算不知道那是爱情还是什么别的,***也仍然能够成立。只不过自己这边都是男人,不可能会弄出孩子来而已……那么无论是一次还是几次,都不会有什么区别。
想着想着,不由得哭了起来。想着那已经死去的生命和将来即将诞生的生命,还有自己本身的事情,边想着就边自我厌恶起来,然后就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过了中午的时候,堂野醒了过来,喜多川已经不在了,也许是去上班了吧。堂野打量着周围。房间里除了自己躺着的这套被褥,和一个三层的架子外,什么都没有。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书和素描簿。书大都不新,全是破破烂烂的东西。其中只有一册是新书。封面是圣家族大教堂,看里面是以照片介绍出自高迪之手的建筑物的图集。
素描簿有很多,将近十册。想着他都画了些什么呢,堂野就抽出了里面的一本。翻看的时候,却看到了自己的脸,不由大吃一惊。画下面写着的日期是三年前的,应该是回忆着自己在监狱的时候的脸孔画下来的吧。还是和尚头的样子。看到自己的肖像画,堂野有点手足无措地只是哗啦哗啦地乱翻着,可是里面无论哪一张都是自己的脸。接下来打开的一本也是一样的。最新的一本没有画完,在中间的一页上有着潦草的字迹“忘掉头了”。
在监狱里是不可能照相的。所以……喜多川是靠着记忆画出自己的脸的。可是记忆也随着时间的经过而渐渐地被遗忘了……从那没有画完的素描簿上看,堂野的肖像画在今年三月以后就没有了。
堂野把素描簿放回了三层架子上。周围连一条毛巾都没有,就这么全裸着打开了通向另一个房间的拉门。阳光唰地射了进来,不由闭上了眼睛。这个六叠榻榻米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台电视放在地板上,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桌子。在面对着院子的狭窄屋台上,有个高大的背影坐在那里。
是注意到了打开拉门的声音吧,那个背影转过身来。
喜多川只穿着一条牛仔裤,上面什么也没有穿。
“……衣服没了。”
“你的现在正在晾着。”
仔细看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搭在院子里拉在两棵树之间的晾衣绳上,正在晾干。
“有没有毛巾啊。至少在衣服未干之前挡一下腰……”
“围墙很高,外面看不到的。”
的确是有围墙在,但是赤裸着身体来回走毕竟还是让人塌实不下来。可是喜多川没有去准备换洗衣服的意思,也只得光着身子蹭到了喜多川身边。
屋台的木板上散落着很多带着花茎的黄|色花朵。喜多川把它们一朵一朵地用线系在一起。
“是花冠?”
“这是今天的份。花很快就会枯,我想枯了的花环她不会喜欢的。”
喜多川的手指敏捷地动着。
“我以前听说过,想着那个人的事情也是一种供养。所以,我这么做下去的话,也就会一直想着她了。”
堂野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喜多川。感情一下子无法控制,眼泪不觉流了出来。这到底是不是爱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些自己考虑了很久很久没完没了的东西,已经完全无所谓了。
现在,自己毫无缘故地爱着这个就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只是单纯地爱着他而已。要紧抱住一个人,即使只有这个理由也很充分了。
“……你不去上班可以吗?”
这样一问,喜多川嘀咕了一句:“我被炒鱿鱼了。”
“不去再找个工作不行……要付不出房租来了。”
喜多川把自己的手重叠在抱住自己的堂野的手上。
“我想,如果要找一个长期呆下去的地方的话,那就要住在有院子的家里。有很多的草和树,可以在院子里养狗……这里的确是我的家没错,却总是很冷清。一点也不像你的家那样,感觉很温暖。”
喜多川眼神定定地望着院子的另一边。
“如果没有人在,家就是很寂寞的东西了吧。”
在悉籁的风声中,喜多川喃喃地低语着。
傍晚,堂野在太阳落山前回了家。喜多川一直跟着他把他送出门,但没有拉住他,阻止堂野回家。打开公寓玄关的门,外面已经够暗的了,里面却只有更加黑暗。打开灯的开关,见麻理子的鞋放在玄关,似乎是在家的样子。
走到客厅,沙发上有一个蜷缩着的影子。大概是发现门口亮起了灯,麻理子唰地跳了起来。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麻理子摇着头。
“……昨天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