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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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他说他想让我留在他身边,让我帮助他取出大腿内的子弹。他嘱咐侍卫将一只木盒中的黄金给了姚妈,姚妈笑了,这是她无法收敛住的笑,在任何情况下,姚妈见到黄金总是会笑,那是姚妈的一个特殊时刻,她似乎是为了这个特殊时刻而活着。
姚妈让我留下来,好好照顾黄家文——黄金在姚妈这里发生了功效,就像白爷在劫持时从一个暗盒射出的两颗致命的子弹,它让黄家文目前无法从床上站起来。虽然这是暂时的,然而,我知道黄家文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疗伤,才可以恢复昔日的健康。两种不同的功效都是为了达到目的,我留下来,呆在黄家文身边,也许可以让我获得一种惬意。
姚妈抱着盒子里的黄金无限满足地离开了马店。我留了下来,黄家文审视着我的目光,我并不害怕他的目光,就像我可以从容地面对姚妈的目光一样: 我早已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乌珍。我知道,只有从容地面对一个人目光的挑战,你才可以击败那个人的内心世界。我知道,黄家文一定会对我产生怀疑,他回忆他说过的每句话,就会对我的存在产生危险的怀疑和追问。所以,我知道,在这个时刻,在黄家文的面前,表现出我的万般温柔和风情可以使他的防戒线松懈和瓦解。我伸出手去,抚摸着他的前额,我用热毛巾擦干净了他因疼痛而流出的汗液,他的目光渐渐地变得温和起来,他靠在了枕头上,嘱咐他手下的一名侍卫用以往原始的方式,烧红了匕首,烙开了皮肉,取出了两颗子弹。
……
把伪装得很悲伤的脸贴近黄家文的脸,我感受到了他的脸颊上像黄豆一样硕大的汗珠,我既是魔鬼也是女妖,还是仙女。我留了下来。在我悉心照料黄家文的日子里,我一次又一次地搀扶着黄家文下地,我把他搀扶到马背上,去他的射击场。在他旁边,我就像躺在他枕头一侧一样,依然充盈着一个驿妓的肉体身份,保持着对他世界的无知。黄家文无法想像我的枪法可以击毙一只飞翔的兀鹫。
杀戮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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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爷带着他的马帮顺利地从西去的路上回来时,同时带回了一个女人。这个消息当然是姚妈最先告诉我的,姚妈舞着香帕站在我一侧对我说:“乌珍,我听说吴爷回来了,他带回来了一个女人,一个省城的女人,我还听说吴爷将借助于这个女人的家产在省城开商铺……”我对姚妈的用意深领其会: 姚妈绝不放过吴爷,因为失去了吴爷,也就失去了一棵摇钱树,别的用意我就无法领会了。当然,姚妈让仆人送我出门时,目光中充满了关怀,足可以让我感动。我确实装得很感动,骨子里却厌恶至极。
有一点很重要,我务必要见到吴爷。如果说我在这些时间里能长久地固守下来,也是为了吴爷,总而言之,吴爷是与我肉体相遇之中,第一个使我感觉不到肉体交易的男人。在他西去的日子里,我除了一步接一步地制造那个阴谋之外——我也在等待着吴爷,我时刻记住他的话,当他归来时,他想接我出去,到另外的一个世界中去生活。当然,他留给我的承诺如今已经激荡不起我内心的漪涟,我已经不是过去的乌珍。
男仆把我送到了驿镇最大的客栈,这条街上的红色灯笼白天黑夜地晃动着。男仆守在客栈之外,姚妈让男仆盯住我,既送我出门又护送我回去。我在那个战栗的黑夜里发出了一种冷笑,这个冷笑也许是回送给姚妈的,不过,很遗憾她看不到或听不到这种冷笑。朝着客栈走过去时,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有些苍凉,过去都是吴爷到驿馆来找我,而此刻却是我去找吴爷。此刻,我看见了吴爷,一个女人的手臂挽住了吴爷的手臂,他们正从客栈的楼梯上走下来,我绝不回避这一个时刻,所以,我用我的目光迎接着吴爷,当吴爷下完最后一级楼梯时,他似乎才看见我。
“乌珍,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笑了笑,一种佯装的笑,我告诉吴爷,一个住在客栈里的男人把我带出来了。“哦,是吗?”吴爷环顾四周,似乎想看到我说的那个男人,然而,他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夜色在弥漫。挽住吴爷手臂的女人走上前来,审视了我一遍,问吴爷:“吴爷,她是谁啊?”吴爷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哦,她叫乌珍。”“哦,我明白了,她就是你告诉我的那个驿妓吧……果然姿色不凡,不过,她就是一名驿妓而已。吴爷,我们走吧,你不是要带我到茶楼去吗?”
吴爷又一次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想跟乌珍单独说一句话,你到门口等我,好吗?”女人白了我一眼,又白了吴爷一眼,穿着高跟鞋向着门口走去了。那时候,我还是头一次看到穿高跟鞋的女人。以后我也不会看到了,因为在以后漫长的时光里,我的生活危机四伏,除了在巢|穴中度过,就是在杀戮中度过,像我这样的女人,是无法穿上高跟鞋的。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在那个夜色弥漫的时刻,在那个穿高跟鞋的省城女人眼里,我就是一名活生生的驿妓。而在吴爷的眼里,我也是一名驿妓。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之前,吴爷就把我的名字和身份告诉了她。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站在吴爷身边,不知所措地沉迷于一种混沌的情感中?不过,这混沌是暂时的,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变得清醒和坚硬起来。
而此刻,当女人的高跟鞋远去之后,吴爷已经离我很近了。我想不到我们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相遇,吴爷的嗓子好像窒息了,好像是从风箱中被阻滞了,他只告诉我一句话:“乌珍,今天夜里我会来找你。”随后他便从我的身边离去,因为,那个穿高跟鞋的女人在门口等待着他。
仆人把我顺利地护送回了驿馆,我感觉到了一种凌辱,一种深深的凌辱。其实,作为一名驿妓所经受的凌辱已经够多了,当我们用身体做交易的工具时,已经遭受到了最大的凌辱,然而与这种凌辱相比较,任何一种凌辱都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这里所说的凌辱来自我的期待和情感,在面对吴爷时,我知道,很多事情都只不过是烟云而已,所以,我深信了姚妈告诉我的真相。我回到驿馆,午夜过后,我的房间里响起了敲门声。我知道吴爷来了,我打开了门,吴爷像影子一般闪到我身边。他紧紧地拥住我说:“乌珍,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把你赎出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你跟我母亲生活在乡下……”我挣脱了他的手,坚决地说:“我什么也不需要。”
“乌珍,你知道,我不可能跟你结婚厮守,因为我是男人,在滇西,你的身份已经暴露无余……而苏丽珍她可协助我成就梦想,一直以来,我都想到省城开商铺,苏丽珍的父亲是省城的官员……”我打断了吴爷的话说道:“好了,你如果想跟我睡觉,就跟姚妈预定,否则你会落空的。”吴爷垂下了头去,他想再次拥抱着我时,我没有挣扎。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心灵和肉体仅存下来的最后一种明媚似乎已经开始慢慢地消失。从那一刻起我又一次脱光了衣裙,我把衣裙扔在地上,我可以给予吴爷肉体,他也可以给予我黄金,然而,我却不可以给予吴爷和任何男人我的灵魂。
吴爷似乎很快就把苏丽珍送回省城去了,吴爷已经很快地进入了中年,他告诉我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将回省城去跟苏丽珍举行婚宴——当男人躺在我身边,跟我谈论别的女人时,我知道,我已经变成了男人眼里真正的驿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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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记1(2)
不错,我就是一名驿妓而已,除此之外,我还能拥有什么身份呢?吴爷的手滑过我的肌肤,他又送给了姚妈几条黄金,同时也秘密地送给了我几块黄金。除此之外,吴爷在驿镇的大部分时间,都跟黄家文在一起。姚妈有一次神秘地告诉我说:“白爷是黄家文与吴爷的敌人,他们两人好像正在密谋着什么,有人告诉我说吴爷帮助黄家文又扩建了军队,正帮助黄家文在省城买军职。男人啊,都一个样,所以,该利用的就利用,乌珍,世上最苦的就是女人心……吴爷积蓄了许多资产,你要想办法缠住他,而黄家文拥有部队,你也要想法缠住他,至于白爷嘛,你也不能得罪他,这三个男人跟你的命运有缘分,也自然跟我们驿馆有缘分。所以,乌珍啊,女人们必须站在一起共同对付男人,你必须站在姚妈这边……”姚妈嘱咐仆人给我端来了一碗莲子红枣汤说:“乌珍,近来,姚妈已经发现你神思有些恍惚,你要当心身体呀。”
姚妈的话语终于结束了,她总是会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刻暗示我周围的变化,总是在我悄然密谋阴谋时,像舞动的香帕一样用魔幻剂来笼罩我……然而,一旦她离开,我总是会迅速地从笼罩中抽身出去。苏丽珍很快随同吴爷的一支盐商马帮到省城去了。吴爷现在已经不仅仅是茶叶商人,他经商的范围已扩大,所以,姚妈私下暗示我说:“不要松手,要抓住你身边的三个男人不松手。”
我没有松手,我也绝不松手。现在,我知道在白爷的巢|穴深处已经暗藏了我需要的武器,那些暗存于巢|穴中的武器可以施展我的阴谋。只要吴爷和黄家文一出现,白爷自然也就隐遁了。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看见白爷,看不到白爷,自然也就看不到二爷。然而,在一个午夜,我没有想到二爷潜进了我的房间。二爷像是翻墙进入我房间的,如果他不及时地用手蒙住我的嘴巴,我也许会发出一声尖叫。然后,二爷的身体压住了我的身体。
杀戮记2
白爷的日子很难熬,每天躺在用蛇皮煮过的水中治愈毒疮,在这样的时刻,白爷似乎已经忘却了一切杀戮,同时也忘却了女人。二爷有些得意地伸伸舌头对我说:“乌珍,我在洞|穴里等你,我发现了一个洞|穴,很久以前好像是一个牧羊人的临时栖居地,离驿镇并不远,我每隔七天都在那里等你……”我看见二爷欲火中烧的眼神,他很希望我明天就到他所指定的洞|穴中会面。
二爷像幽灵一样地降临,也会像幽灵一样地消失。这正是我所需要的一种能力。而且,二爷对我泄露了一个重大的机遇: 白爷正躺在用蛇皮煮过的水中治疗身体上的毒疮。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遇了,是我实施计划的时刻吗?我对着小圆镜咧开了嘴,我正在笑,我笑我的诡计如此快地呈现在了白爷身体仰卧的那只木盒子里,那里面浮动着一张充满斑纹的蛇皮——那些毒疮并不能将白爷置于死地,却可以让他的意志衰退。我笑了,白爷置身的那座巢|穴正是我的希望之地,我之所以能够在驿馆忍受着耻辱生活下去,就是因为我滋生了我的希望之地。
二爷私下为我安排了一匹快马,这匹马拴在一家马店,这就是我通往那个肉欲洞|穴的快马。我溜出了驿镇,我乔装改换了衣装,按照二爷为我画下的路线图,我就要找到那个洞|穴了。二爷醉醺醺地站在洞|穴门口,在等待我的日子里,他为他自己准备好了一只上好的酒壶,我一见到他,他就说出了令他快乐的秘密——他希望白爷身上的毒疮永远不要愈合,这样,白爷就会把大好时光耽误在蛇皮水中。二爷为我描绘着白爷被毒疮折磨的场景,白爷身边的女仆站在他旁边,整日地伺候着他,然而,白爷总想伸手抓那些毒疮,每当这个时候,女仆就会走上前来制止白爷,白爷显得很烦躁,经常伸出脚来踢女仆人的腹部。即使隔得很远,二爷也能听到女仆被踢打的声音。
二爷笑了,喝醉了酒的二爷发出一种魔鬼般的微笑。随即他走上前来脱光了我的衣服——之前,在喝醉酒之前,二爷也表现出了很细腻的另一面,他采撷了很多的松枝铺在洞|穴中,我进洞|穴时就嗅到了松枝的芬芳。如果身边没有飘来二爷身上的酒味,这铺在洞|穴深处的松枝也许会使我的心灵变得纯净,也许会唤回我那飘荡不息的灵魂。然而,二爷一边讲着白爷的毒疮,一边从嘴里散发出令人恶心的酒味,这一切使那美妙的境界丧失殆尽。
现在,我侧过身去望着洞|穴外广阔的蓝天,悠远的云朵,它们如同时光一样在我胸间动荡着。我翻过身去看见的是二爷的身体,他左手臂上被自己击穿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当一个男人为了一批黄金把子弹射向自己的手臂时,他既能够忍受住疼痛,也能忍受住意外获得黄金的喜悦的笼罩。然而,二爷却泄露了这个快乐的秘密,只因为我是女人,是在某一个时刻作为肉体被他奴役的女人。
杀戮记3(1)
男人可以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中奴役我的肉体,却无法奴役我的阴谋。现在我发现我的阴谋已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