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憨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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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正犹豫着是不是跟爸爸说再见回学校,父亲又开口了。
“阿诚,……离开他吧,回爸爸身边来。”温和地。
“爸爸……”阿诚有一丝震动,父亲简直是在承认这么多年冷落了他!简直是在心痛,在劝慰,在……阿诚有扑到父亲怀里的冲动——父子天伦,近在眼前啊。
……可是,阿诚只是站在那里。“……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父亲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他,痛心、疼爱、伤感……
“坐下等等。”父亲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转身进书房去了。阿诚疑惑地坐下等着。
父亲拿着一个似乎年代久远的纸袋递到他手里,坐在了对面。
黄褐色,类似档案袋,上面有名字——“Jimmo—牟谨杰”。心中开始忐忑(好熟悉的情景啊)。
打开纸袋——收养证明!女人的照片!死亡证书!襁褓……天啊……
他抬起头。“爸爸!”
父亲紧张交握的双手支着头,听他呼唤抬头看了看他,恻隐之心清晰可见。然后靠向沙发背仰着头,长叹——“诚儿不到一岁就死了——我没有照顾好他,他病了,在康复之中。我去上班的时候有人把空调调到冷气,发现的时候……”话语哽住了,“……好在只有一个佣人知道。你母亲正患肺结核,与孩子隔离。她一向多愁善感,我只怕她……”父亲闭上眼睛,似乎沉浸在久远的悲哀里,阿诚能够理解欺骗至爱之人的矛盾……与痛苦。
过会儿父亲接着说:“你跟诚儿长得很像……但是我想,她还是认出来了吧。只是,从来不说。她啊,冰雪聪明的。也总是……善解人意,从来不会抱怨的……”
阿诚看着父亲沉浸的样子,完全理解了父亲多年来的孤寂——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啊——自然,也不关他阿诚,他——“牟谨杰”。
手中的纸袋竟不觉间落在了地上。父亲从回忆中清醒,看了看他,捡起掉落的纸袋,放回他手里,轻道:“有关你身世的资料,还是收好。”
“那个人……”阿诚想到那个恶意地调了空调的人。
“……是我大哥,这也只有那个佣人知道。”父亲的声音变冷,又充满了无奈,“你奶奶临死时已经知道了,她的遗言就是……让我一定要放过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原来,祖父选父亲为继承人,也有这一层,不是只因为一个聪明的孙子。父亲与大伯能力相当,品性……可差得远了。关系到孙子这层,也是出于公司元老们的一项建议。
阿诚握着纸袋,说不出的难过:“……爸爸,我不配作您的儿子了吗?”
父亲和蔼地笑了,柔声说:“这声‘爸爸’,你若是愿意,可以永远地叫下去。我也很荣幸。”他又叹了口气,看着阿诚,“差不多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喜欢上一个弱智儿……”
“喜欢”?“弱智儿”?父亲是很客气的,阿诚能够想象传言会是什么样子——占有?还是很客气。诱骗?玩弄?饥不择食?——的确啊,令人不耻。
“有人别有居心,”父亲接着道,“但我也不能不给公司一个交代。……其实本来,是想等你大学毕业,悄悄告诉你的。”也从没想过剥夺他的继承权,断送公司最美好的前途。
阿诚明白,在商场上,诽闻还则罢了,几为事实的丑闻?哼哼,如果‘群益’集团的继承人会是这样一个人……而且万一将来传出去,然后再被人告一状,不可想象。
所以,父亲要对公司内部宣布——他是养子,继承权的问题,理论上是另有打算了。
父亲看着他的眼光越发慈爱,打量着,不舍着,阿诚能够记起母亲还在时,父亲也时不时这样看着他,也曾把他高高举在脖颈上……这是一对优雅慈爱的养父母。
而纸袋里照片上的女人,名字是“牟丽丽”,他竟然是跟了母姓,母亲已不在世,而亲生父亲的资料竟是一点也无。这,又说明着什么呢?
痴儿本是江湖客
而纸袋里照片上的女人,名字是“牟丽丽”,他竟然是跟了母姓,母亲已不在世,而亲生父亲的资料竟是一点也无。这,又说明着什么呢?
“对了,”父亲又说,“你脖子上一直挂的,绣着‘四季平安’的荷包,我告诉你母亲是我为你求的。其实,也是你从进孤儿院就带着的,或许……是你母亲亲手做的吧。”
哦,荷包……他摸了摸胸前,那荷包几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小小的,比拇指的指甲也大不了多少,不晓得是什么布料什么质材的,也不怕水,他都已经忘了它的存在了。有一点印象是小时候洗澡时照到镜子里,自己光溜溜的只戴这么个东西,是因为绳子不好解下……可是,那么结实的东西,也可见母亲渴望儿子平安的一番苦心呵。
多少年的事了,好像已经不值得去悲痛了。可是……泪,涌出眼眶,不知道为了什么。为了苦心薄命的生母?为了同样红颜天妒的养母?还是,为了孤寂凄凉的父亲?总不会……是为了那个不知是何方人氏的生父吧……
父亲依然安慰似地看着他,他发现才四十多岁的父亲两鬓竟有一点斑白了。父亲怀着希望又问了一句:“阿诚,愿意回来么?”
阿诚眼中滚着热泪,“爸爸……对不起,”我已经……回不来了,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父子紧紧相拥,似乎从来未曾如此贴近过,“对不起,爸爸!”
父亲轻拍他的背,叹着:“好孩子,爱情这条路……本来就很难走,一旦走不下去,也很正常。也许,也许……你会回来的。”阿诚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今天留下来吧。”父亲说。c
阿诚怔一怔,低头说:“不……不用了,JOY……需要人陪。”
父亲了解地点了点头。
下了公交车,抱着纸袋,走在路上,好像第一次看见JOY就是在这里吧?原以为只是他不是JOY,却原来,自己也不是真正的“贺精诚”,真是世事无常,几多可笑……
死亡证明上说生母死于意外伤害造成的失血过多——好笼统的说明呵,这其中不知又隐藏着些什么?是她死在了医院,他就被送到了孤儿院么?时间上的确差不多……
校门口不远了,阿诚发现身边有了可疑的人,应该说是恶意的人,有的舒着筋骨,有的拎着木棒……志在必得地欺近着他,知道他发现了也不在意。
阿诚本来不是爱打架的人,也过了爱打架的年龄,现在更是超没有打架的心情。这些人可不关心他的心情,摆开架势扑了过来。阿诚仗着生来力大,速度又快,撞开两个就跑。不出几步,一根球棒横在眼前。
“白强?”白强还高他两根指头。阿诚学过柔道和国术,但是很业余。而白强是空手道五段,号称打败过八段高手。“你这是干什么?”他可不想JOY看见他血淋淋的样子。
白强把球棒交给身边人,走向他,冷冷地:“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阿诚一路后退示着弱——还是没有打架的心情。他知道自己有多么业余,也知道白强有多么强,可是也并不怕。自己的体质有点儿特异,力气大,速度快,又经得起打,康复能力也超强,百病不生的,自小调皮却从不曾吃过亏的。只是……已经好久没离开JOY这么久了…_………
身后一个人凑过来不耐烦地重重推了他一把:“你TM去啊!”推得偏了到了另一边又被人踹了一脚…_…,他也没心情反击…_…| ,弯腰随手拍拍踹上来的鞋印,抱着的纸袋让他有丧家之犬的感觉,很是狼狈……
白强没了耐性,一脚踢向他低着的脑袋,他立刻躲过——险险躲过,嗯,有点感觉了…_…。
“阿诚!——”致命的呼唤,除了JOY还有谁?阿诚出去那么久,他早等不及了。
“JOY!你别过来……”阿诚转头焦急地看着。
白强也不偷袭,也看了看那边,怪腔怪调的:“Toy——boy,呵哼,你的JOY啊……”然后好似安慰,“放心,我可不会跟白痴一般见识。”
阿诚狠狠地盯着他,哼,说我的JOY是白痴?真的是欠扁了……
过了几招阿诚没占到便宜,又被逼到一边。白强的小弟根本不讲什么道义,得着就踹…_…。
“阿诚——”JOY越来越近,声音里是担忧和愤怒。
对峙中眼看就要出手,JOY已经扑了上来,阿诚有所准备,稳稳站着,接个正着。——…_…不过,他就是不稳稳站着JOY也不会把他扑倒的。JOY虽然搂住他脖子借了他一点力,身子却是旋出去的,飞出去的两脚竟是分工明确,照准白强,一脚扫过脑袋,一脚踹胸膛!仗着是白强底子不错,有了预感,后退了一点点,又被小弟们扶住才没有倒下。他甩了甩晕乎乎的头,有点不能相信。
JOY还死盯着他,怒!敢欺负我的阿诚?!…_…阿诚也震住。
对方众人一看,这是高手,一拥而上。
阿诚眼睛注意着JOY,只要不对上白强,虽然对方人多他还是自保有余,可以摔人的。而JOY,则是游刃有余,也不知用的夺命剪刀脚,还是佛山无影腿,三下五除二,摔人不见血,但没一个还能爬起来的。白强是后来被他一腿扫在腹部,觉得肠子似乎要碎了,痛得冒汗,惊啊!扫过倒下的人,虽然都痛得要死,但只要抢救得宜倒没有能造成永久性伤残的,这是什么功夫?…_…|…
阿诚看着有点发呆,JOY开心地抱过来——呵呵,终于能抱抱了…_………可是阿诚看到居然有人爬起来,拎着球棒就要砸下!此人估计头脑已经不灵光了,要是砸得下,的确是一砸一双,但是光正面对着的阿诚他也不是对手啊……阿诚正要行动,JOY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回头,“铿”就是一拳,此人倒下…_…|……JOY终于用到手了,用完了苦着脸甩着手:“阿诚,好痛……吹吹……”
阿诚赶紧捧着吹吹——这双手啊,车祸前留下的一点平实的完全不影响美观的茧子已被他小心翼翼的呵护养没了,哪里还吃得起这份儿苦?…_…
这时候,祁帅和珍妮已经跑到跟前,差不多歇过气来了…_…。祁帅看看JOY,不可置信地问着:“……阿诚,你当初……是怎么……打到他……”屁股的?…_…后面的在阿诚一瞪之下给咽回去了。有人远远驻足围观,可能也有知道他们的,隐隐听到“哇哦——那不是那个……”
JOY已经又高兴起来,爬到阿诚背上笑道:“阿诚,回家!”
阿诚把纸袋塞到他手里让他拿着,手上抱住了他的腿……
回到寝室里放下JOY在床上,自己也直接躺倒,这会儿也不用怕压了宝贝JOY了…_…。今天的打击很大,他需要休息。JOY兴致不减地爬到他身上,扒开他衣服,轻啮着舔吻他平滑结实的胸。阿诚虽然心里不好受,没有被他撩拨起性趣,倒也受用,心里好像舒服了些。
然后JOY爬起来骑在他身上拽他的裤带,“阿诚,要!”——突然!他双手紧紧捂住了嘴,一脸紧张,阿诚微微抬头,原来门没有关,祁帅正站在那儿,不由轻笑了——他竟然还记得那句话——“被帅帅听到你‘要!’就再也不跟你玩了”,拉过紧张的还捂着嘴瞪着眼的JOY在他耳边轻轻说:“没关系,他没有听到。”JOY立刻松了口气,吓得有点儿轻喘…_…|…,乖乖靠着阿诚里侧肩膀躺下了。
阿诚不理祁帅,闭上了眼睛。JOY也双眼迷离。
祁帅在屋子里晃了一圈,问他们:“晚饭吃什么?我买回来。”
JOY答:“溜肝煲仔。”阿诚没有吭声,好像睡了。祁帅晃荡到门口,想起了什么又退了回来,凑近JOY压低了声音,高深莫测地说:“下次不要说‘要’,要说‘我、爱、你’!”说完还冲他做了个鬼脸才晃出去了。
JOY愣了一愣,然后赶紧抬头看阿诚——睡着,一动不动——…_…|…松了口气,又靠在阿诚肩上,好奇地喃喃着:“我、爱、你?”——什么意思?…_…。。然后闭着眼,打算小眯一会静待晚餐。
阿诚却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睡在肩上的JOY,笑——JOY,果然是他的“JOY(快乐)”啊。
颠倒极乐逆春宵
阿诚却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睡在肩上的JOY,笑——JOY,果然是他的“JOY(快乐)”啊。
晚上本想早些休息,一个电话不期然地打了进来——竟是石宇。石宇刚从国外飞回来,已经见过一些同学,打算坐明早的火车回家去,所以只能今晚见阿诚了。
嘱咐JOY乖乖在家看完电视早些睡觉,换好衣服,阿诚出了门。
见到石宇感觉上又舒畅了一点,明显石宇已经知道了他的情况,但那会说话的眼神表明他完全了解。基本上阿诚所经历的他差不多也经历了吧,逐出家门,众叛亲离?哦拜托,好像还没有那么惨…_………
“叮!”拿着酒瓶干杯,两人都是大大的一口。
“诶,你怎么样?”阿诚问着。
“还好。”石宇漫不经心地答着。
“是吗?——我说你‘那位’。”阿诚啜着酒。
“咳,难啊……”男情难啊……石宇碰了碰阿诚的瓶子,又一大口。难兄难弟,你一大口,我一大口……你一瓶,我一瓶……知道自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