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憨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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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原是JOY躺在他怀里的,性爱中扮演男性角色的自己怎么可以………_…|。。。脑袋刚一抬被JOY弯过来的手按着额头压回去,耳边是JOY柔和的男中音:“难得你这么乖。”…_…
阿诚只好乖乖地躺在那了。醒着,阿诚知道既然JOY是黑道中人,还说在这里等消息,爸爸和小勤应该还有希望。JOY什么也不争,只是在为他保护现在这个家,之后——是不是,还要离开?
“JOY,”阿诚唤道,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就续下去,“你怎么会,一见到我就知道我聪明?”
JOY知道了他在问什么,抚摸着他额头的手指游走到眼睑,阿诚闭上了眼睛感受着JOY的触碰。“那时候,你的眼睛,跟你姑姑一样——因为一切了然而格外清澈,但缺少小孩子应有的新奇。”手指的动作轻柔而留恋,仿佛手下的眼睛已经成了稀世珍宝。如果他这时想的是姐妹而不是情人,这动作未免过于暧昧。
“姑姑?”阿诚奇道,“你的亲生姐妹?”
JOY的手指瞬时停住,连身子都是一僵。阿诚听到他的呼吸也显得急促,意识到这个话题不能继续,赶忙伸手抱住他,换着话题:“JOY!刚才……真是冲动,如果我们做的时候有杀手来的话就没命了。呃……不过……不过呢,唉,也许……死在你的身上,我也并没有什么遗憾吧。”当真有些黯然。
JOY的呼吸渐渐平复,又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向上搭着的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冰冷的枪口触上他的太阳穴:“你想了无遗憾地去死,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阿诚瞪大了眼睛,天哪,他在高潮的时候一只手握的是枪把!
JOY收了手中的枪,对他说:“你若是想表现一下孝心的话,能否帮我拿点水喝?”
阿诚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起身跳下箱子去。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阿诚到放在地上的袋子里拿了水回来递给JOY,等他喝了一口,才问:“是什么药?”
JOY怔了一下,露出像许多年前要抛弃幼小的阿诚却发现他醒来时那样的无奈,起身跳下箱子,把水塞回给他,说:“你可以叫它‘九转还魂丹’。”这笑话显然不能让阿诚笑出来。
JOY叹了口气,说:“如果有一家制药厂为你专门制药,连药的名字都可以自己取,是不是即使一身是病也该满足了?”健康与财富哪个重要,这个辩论题的正反方似乎一直维持平衡。
阿诚固执地问出想问的问题。“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能不能多少提醒我一下,我以后绝对会小心的!”想陪着他一辈子当然要了解他,了解他的精神病情,了解怎样保护他。JOY失忆时,从不曾有失控的迹象,想来这种刺激一定是可以避免的。
JOY闭了闭眼,然后笑着,有些犹豫,还是没有说清楚。“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发现了——轻度的精神分裂症,治疗得很及时,算是根治了。让根治的病复发的人,不是真正命苦,就是太愚蠢,我想我是后者。……你不要学我。”
阿诚暗叹,JOY还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接近他,他不知道那是不可能了么?而且阿诚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JOY又道:“如果是阻止我发病……你可以抱我,其它的……忘了吧。一切,都会有了结的时候。”
阿诚的心就是一沉,原来如此!了结……了结?了结的岂不是我生存在世的全部希望!JOY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话过于绝望,超出了自己的本意,有些怔住,两人竟是一时无语。
良久,JOY才深呼一口气,拍拍阿诚的肩。阿诚握住那只手:“真的……只是这样么?”
JOY无言。阿诚追问:“你讨厌我?讨厌有个儿子,讨厌再一次有所牵挂?”
那目光过于殷切,JOY不能不震憾,终于轻叹摇头:“……我很高兴,你终于平安长大。”
阿诚放下手,罢了,总算有了一丝希望——在一起的希望,又何必逼得太紧?
JOY走去捡起阿诚丢在地上的手机拨了号码,接通后略为不耐地问:“还没有消息吗?……嗯,……哦。……不用你们,我自己可以的。……哦?……哦,艾伦!……嗯,……当然!……Sorry。……当然要你帮忙了,……是是是。……”JOY的唇边带着戏谑的微笑,但阿诚只觉得那面上好好的一朵桃花变成了出墙的红杏…_…。
挂了电话,JOY告诉阿诚:“道上没有任何帮派透露出与你爸爸的事有关,但是就动机来讲,‘永乐堂’通常用来洗钱的厚财实业刚刚被查封。‘永乐堂’损失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但最主要的,他们需要另一家过硬的公司为他们洗钱。有人看见在‘厚财’做过财务的人与你伯父接触过。”JOY问着思索起来的阿诚:“……你知不知道,‘永乐堂’的总堂口,也就是白家的老巢,会在哪里?”
白家,也就是白强的家。JOY是强龙,但毕竟不是地头蛇,所以问到了阿诚。阿诚摇摇头,一来白强很排斥他,二来白强即使邀请同学却也着实不愿往自己家的地盘领,都是规规矩矩地造访别家的地盘。想到这阿诚却想起LISA怀的孩子,有点苦恼地挠起了头。
JOY吩咐他:“赶快吃点东西吧,也许今天会有‘贵客’来临呢。”
阿诚忽然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话语中透着担忧。“JOY,答应我,我的危难让我自己面对,不要再为我挡什么灾了!……让我来保护你。……你毕竟是我的父亲,乌鸦还有反哺之义呢,你不要让我做一个有罪孽的儿子!”尽管那可能不是人力能控制的,这些话总是想对他说。
JOY却只是轻笑,玩着手里的手机说:“你照顾好自己我自然就没事,但也不用太在意那个符了。——怎么说,父亲死在儿子前面也是正理。……不是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吗?”
阿诚本来被他漫不经心一句“死在前面”吓得心跳加速,听到后一句,却不由得问:“你说什么?”
JOY一怔,反问:“我说了什么?”
阿诚瞪大眼道:“你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句话……第一次听到是在……
JOY微怔了一下:“有什么不对吗?”也不在意他的回答,走去坐在地上吃起东西来。
……是啊,没什么不对。只不过阿诚见到JOY吃药时就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其实是隐约想起启行关于失忆前后情感冲突的话,现在才联系JOY说出这句话,想到JOY会不会没有忘记那段时间的事只是装作忘记了。JOY是跟阿诚一起看过浪花的,在祁帅说起这一句并在JOY追问下做了解释后,JOY就对这句话极为感兴趣,因为觉得浪花会死在沙滩上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_…恶趣味了),不停地念啊念,后来还是阿诚极为不爽这句话,严格禁止他再念下去,才算止住了长江浪花的恶运…_…。
原来,我是在希望,他记起那些事,阿诚轻叹了。现在的JOY,虽然不要求他叫爸爸,虽然发生了昨晚的事,怎么看也是在以父亲自居。而自己呢,不但有着非份之想,还在排斥“父子”这层关系,甚至怀念着给JOY当“奶爸”时候的事,这样下去不行啊……阿诚缓缓在JOY旁边坐了下来。
是真名士自风流
东西才入口一点,“贵客”已经来了。某些杀手的追踪本领本来就不错,何况两人昨天又没有注意潜踪匿迹。仓库大门昨晚就没有合拢,给对方查看里面虚实以节省子弹的余地,防止其一上来就不得已地往里扔手雷来投石问路。不过门口距地面半尺处横了根挂着铃铛的细丝,铃铛一响,“客人”就受到鸣枪欢迎了。
对方很聪明,阿诚没有打到那只探进来的脚,与JOY分别躲在两侧的箱子后面。而他们的子弹本来就不多,阿诚的很快打光了。JOY小心地向外瞄着,每颗子弹都钓过来好几发,打在他后面的箱子上“铛铛”作响,阿诚难免就有些胆战心惊。
过了一会儿,JOY伏低身子窜到他这边,跟他躲到一个箱子后面,抻头小心地向外看了看,然后有点紧张地回头对他说:“有三个人……好厉害!快跑……”
阿诚自从又跟JOY在一起后对于自己是怎么危险也不怕了,只要JOY轻松无恙,他就感觉像在游戏里一样悠哉,此时不由一愣:“往哪儿跑?”
JOY大怒:“蠢货!往那边跑!”说完推着他就绕着箱子跑了一周…_…|。阿诚还待继续绕着跑,突然觉得JOY不见了…_…| |,声音从上面……“砰!”一个人从箱子顶上横着掉下来,阿诚上去就狠狠补了一脚,骂道:“MD!害我丢人……”此人晕菜…_…| | |……
接着又一人从箱子上掉下来,阿诚正待上去再补一脚,结果那位却是竖着掉下来的,阿诚一个大意,反被扫倒在地。那人也想过来往阿诚身上补一脚,阿诚骨碌着躲开,到晕菜那位老兄身边抓起他来挡了一脚。那人没想到阿诚力气这么大,能轻易揪起一个人来,竟一脚重重踹在自己兄弟背上,正懊悔中,阿诚终于东山站起…_…,于是,双方对峙中…_………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_…| 其实不到一分钟),“咚咚!”踢着箱子的声音传了来。两人转头,只见JOY正坐在箱子边上,一只手悠闲地转着一只枪,另一只手把一个大活人用皮带勒着脖子吊在箱子沿儿上。此人外裤掉在脚踝,痛苦之下双脚正不住踢着箱子,使不上力的双手抓得箱子“吱吱”作响。
地上与阿诚对峙的这位终于收了架势,戒备——或者说是敬畏地看着JOY,冷冷地问道:“你是谁?”见JOY只是闲闲瞟了他一眼忙又说,“你先把人放下再说!”
JOY看了阿诚一眼,阿诚赶忙在地上捡了对方刚才被JOY踢掉的两把枪,爬上箱子坐到JOY身边。JOY提着手中人向上,一转手,再突然向下一松,那人哪还不会意,一把扒住箱子沿,用力把整整两条紧张得肌肉暴起的胳膊都放在箱子上,大口地喘着气。(…_… 叫他放下去他偏给拎上来)
JOY方缓缓地对地上站着那位开了口:“看你一头卷毛,你是老二吧?”
卷毛一脸惊诧:“你认识我们?”z
JOY冲他眯着眼睛笑笑:“三兄弟中的老二,总是像夹心饼干的心儿一样,是精华呢。”
卷毛不明所以。JOY仰头思索着:“龙、卷、风……可惜这世上我只怕一个地方刮来的风,因为那会让我的鼻子不好受。”阿诚不由哈哈笑了起来,止不住地笑。
卷毛瞪着他,阿诚倒是无所谓,但是JOY也没有表情地瞟了他一眼后,他立刻把笑意憋回肚子里——嗯,老爸你是主角。
JOY用枪柄敲了敲箱子边扒着这位的脑袋,问道:“小风风,你刚才叫我什么呀?”
这位抬起头瞪着他,死也不示弱:“死、疤、脸!”
听他说一个“死”字,卷毛立刻扬声:“小风!”但等他说完,卷毛忽然想起了什么,沉吟着:“疤、脸?……红色的!”抬头看着JOY,震惊地,“你是……梵修?!”
JOY也不为那句“疤脸”生气,眯着眼道:“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名字,我都记不清了……”
“不可能……”地上倒着那位刚醒来的“龙大哥”竟然坐起,然后站了起来,“梵修不是死了吗?”
JOY拿枪管在小风风的手臂上轻划着:“既然是‘死疤脸’,当然是死了的。”
阿诚不知道出于惊讶还是心疼,抱着JOY一只手臂轻轻唤着:“老爸……”终于还是叫了(…_…说了不叫“爸爸”,改叫“老爸”了……)。
“噢!”这是JOY勃然大怒,重重给了他一手肘:“你找死吗?!”竟然暴露出自己是仇家遍天下的顶级杀手的儿子?!阿诚苦着脸揉着胸,委屈,认亲生父亲也有错……嗯,不过,老爸这么凶着脸、这么粗着声音说话真的是——好性感哦…_…| |…
“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挂在箱沿儿的人说话了——宁死不屈的人做出了这样的承诺。
JOY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手上皮带一松,小风风放开双臂,向下一落,站不大稳向后跌了两步,他的兄弟连忙扶住他,然后他接住JOY扔过来的皮带系上裤子…_………双方都有点沉默。JOY刚才的大怒表明他并不想杀人灭口,小风风的承诺是出于由来已久的崇拜,他们绝没有想到这个“疤脸”是据说已经死了二十年的梵修。二十年,是够养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了…_………
JOY先开口了,他伸手抓过阿诚的后脖子把儿子展示给他们看:“这是贺平琛的养子。……你们是不是听说他是个不学无术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因为失去继承权恼羞成怒,恩将仇报,串通亲生父亲,绑架养父与妹妹,意图逼其养父修改遗嘱,然后杀人灭口,谋夺家业?”
两个弟弟低下了头,龙大哥则是点了点头,嗯,大意是差不多的。
JOY捏着阿诚的下巴再给他们看:“你们觉得他是那块料?”阿诚无奈眯起眼睛,苦着一张脸。
三个人动作一致地摇了摇头…_…。阿诚若是够狠,先掉下地的龙大哥就不只是晕菜了,那么他们现在就一个也别想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了。
JOY松开了阿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