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的红颜知已赵四小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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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你的病很快就好了,”张学良俯下身来说。
“真该感谢上帝,他救了我!”赵一荻哭泣起来。
“四小姐,千万不要哭,”戴费玛莉紧紧抓住她的手,关切地凝望着赵一荻失血后变得苍白的脸,她感到她又经历了一场人生大劫。祝福她说:“这是上帝给你的洗礼,经此劫难后,你会更好的生活下去!”
“谢谢你,戴费玛莉!”赵一荻嘤嘤的哭了。
卢光舜对赵一荻的手术关切备至。在手术中他发现她胸部所患竟然是恶性毒瘤,所以断然切除了一叶右肺。赵四小姐住院治疗两个星期后就出院回家了。卢光舜的手术在她身上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奇效,经过一个漫长的冬天,赵一荻的肺癌竟出人意外地痊愈了。此后数十年中,赵四小姐由于彻底戒烟,肺癌竟然没有再次复发。
1968年赵一荻在她的祷告词中,写下了她病愈后的感言:“在医院养病的时候,我才知道上帝是多么爱我。他屡次把我从死亡中拯救出来,他使我明白,我所遭遇的不幸,都有他的美意。所有的灾难都是对我有益的。他借着这场病,让我知道人生的曲折和艰难。他让我知道人如果不经过磨难和痛苦,就不会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幸运和安乐。感谢主,又给了我一次重新生活的机会。我的灵程再次延长了,我要对上帝说一句:我会永生忠诚于上帝的!……”
赵四小姐首次远行美国
1966年4月,一架“华航”大型客机从台北桃园国际机场一跃飞上蓝天。
这架飞机上有位神秘的女乘客,她戴着一架很大的墨镜,遮住了她的双眼。在机场登机前,机票和出国护照上的名字叫赵多加。这是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名字,只有极少数知情的人,才知道这是赵一荻的化名。
她为什么取一个化名出国?原来,赵一荻为基督的需要,到士林凯歌教堂作礼拜时,需要报出她的名字来,同时,她也经常在台北教堂写一些基督教讲义出版。所以就改了教名。如今,她第一次出国旅行,自然在申报机票时使用了赵多加的教名。以化名出国的想法也得到了“保密局”的同意,认为这样可以不引起更多的麻烦。
飞机在朵朵飘缈的白云间浮沉。赵一荻多年来第一次获准出国,她要到那个让她多年神往的大洋彼岸去探亲。想起这次出国自由的获得,也从心里感谢宋美龄。她在荣民总医院顺利进行了右肺叶切除术不久,多年困扰赵一荻的咳嗽吐血终于痊愈了。1965年冬天,宋美龄在士林官邸见到了由戴费玛莉转送的一本小册子,封面上印有《大使命》三字,作者竟是她十分陌生的名字:“赵多加。”
“赵多加是谁?”宋美龄翻看小册子,发现原是一本宣传基督耶稣的讲义。那深入浅出的基督教义,昭示着只有对基督耶稣一往情深的教徒才会写得出来的忠信之言,让宋美龄读来大为震惊。
“赵多加就是赵四小姐!”戴费玛莉在旁道,“夫人,没想到吧,她会出版基督教义了,这说明她已经成为真正的基督教徒了。”
“竟然是四小姐?”宋美龄万没想到从前对基督教一无所知的赵一荻,如今不但接受了洗礼,而且又能写书。她仔细看了又看,发现扉页上还有周联华牧师为她写的序言。周联华说:“赵多加是一位虔诚的教友,多年来就在士林教堂听我布教。最初她让人感到她对神学只是一般的信仰者,可是多年的接触后才发现,赵多加对神学的信仰远远超出别人的想向。一个有病的人,居然不计病情的危重,坚持信教的精神委实可嘉。每一次布教后,赵多加总会将她的体会及信息写下来。她同时又是一位多产的作家。因为她珍惜每一次见证的机会,每一次见到她,她都有一些写作完成的稿子。然后再讲话。她的态度非常严谨,她不但有充足的准备,而且有写好的底稿。而那些底稿又是写得很工整,清楚,随时都可以付印的教义。因此,我向各位教友正式推荐赵多加这本小书,它确是一本好书,可以让那些信基督的教友们从中得到更深的体会和理解,也可以让那些尚未进入神学领域的求知者们,从中发现神学的奥秘!……”
第三卷 秋第六章 走出阴霾(6)
宋美龄颇为吃惊。她拿过这本小书,仿佛在重新认识一个人。认真地披阅赵一荻以赵多加化名所写的书。她发现赵一荻不仅是位在困难条件下顽强生存的女人,而且又是感情丰富、知识渊博的才女。她看了几页,越加感到赵一荻的不俗,就对站在身边的戴费玛莉发出真诚的感叹:“戴费玛莉,对基督教有这么深体查的人其实不多啊,更何况是个多年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生活的人呢。”
戴费玛莉见宋美龄格外欣赏赵一荻的新作,在旁进言说:“这女人很了不起,不但可以读《圣经》,而且还和张汉卿一起报考了美南浸信会神学院的函授生。现在,她病好了以后,学习相当用功,这本书就是她的成果啊!您看,赵多加在这本书的前面怎么说的,她说:‘我的神学是从蒋夫人那里开始起步的。’这说明她对夫人一片情深呀!”
宋美龄不说话,只是戴上一架老花镜,认真地阅读起来。她发现赵一荻的文笔竟也出奇的好,文稿的语言流畅而感人。赵一荻这样写道:“平常人看《圣经》,大大的一本,常常不容易吸收。我只是把《圣经》深入浅出地写出来。把一件好的东西介绍给朋友,而不是光送人家一本《圣经》就算了!……”宋美龄看到这里,叹道:“好啊,她说得真好,《圣经》确实不是任何人都能读得懂的,现在就缺少这种深入浅出的讲义,而四小姐她竟然写出来了!”
戴费玛莉见宋美龄心里高兴,在旁忙递上一封信,说:“夫人,这是赵多加给您的一封亲笔信。”
宋美龄拆阅一看,原来又是她想去美国探亲的请求函。她眉毛一蹙,就不再往下看了。她知道像这种请求函,在最近几年里她已经收到了几封。每一次,赵一荻都向她说明自己想去美国探望亲友的急迫心情,特别是赵一荻手术切除右肺以后,这种心情就变得越加急迫了。作为女人宋美龄解理赵一荻。可是,她感到自50年代末她在蒋介石面前,痛陈尽快给张学良夫妇以真正自由以后,赵一荻的自由变得越来越宽松了。她想了想,将信放在几上,沉吟片刻说:“她儿子和儿媳,不是已经来台湾几次了吗?既然在这里可以见到他们,又何必一定亲自飞到那边去呢?”
戴费玛莉知道这次请求仍会像从前几次那样,在夫人这里遇上阻碍。于是她决心替赵一荻再进一言:“夫人,赵多加这次请求赴美,决不单纯去看望她儿子和儿媳妇。当然,她儿子儿媳已来过了两次。您也许知道,赵多加在美国的亲人还很多,自从1940年她去贵州以后,几十年来都没有机会和她哥哥姐姐们团聚了。她的父母双亲早已经死了,现在活在世上的亲人,大多都在美国定居,而且这些亲人也大多年事已高。如若再不能相见的话,那么也许将来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正是这个缘故,赵多加才冒然写信给夫人的。”
“哦,是这样!”宋美龄释然。她想了半晌,忽然问:“四小姐的近况可好?”
戴费玛莉说:“手术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她闲暇时还是喜欢和张先生一道养花、下饭馆和听京戏。当然,在她所有的兴趣之中,神学当然是最最优先的了。”
“她们的函授生当得如何?”
“当然多年如一日,只是几次考试,都因她们的功课尚未达到函授生标准而不能及格。这也许是她们年龄太大的原因吧,所以,这次赵多加希望借去美国探亲的机会,直接去美南浸信会神学院亲耳听听课,也许那样会对她的神学有更多益处。”
“她的身体能适合长途旅行吗?”
“赵多加的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请夫人放心。她决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戴费玛莉,如此看来,你也比较倾向让赵四小姐远行?”
戴费玛莉一怔,很真诚地笑笑说:“当然了,夫人,让她远行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坏处的。从蒋先生的威信考虑,也是有益的,因为你们不是早就宣称给张先生自由了吗?既然是真正的自由,他的夫人为什么不可以去美国探亲呢?我相信她决不可能从美国逃掉,或者干脆留在那里不回台湾。因为她舍不下复兴岗的那个家呀,还有和她相依为命的张先生。既然如此,夫人还怕什么呢?”
宋美龄心里最后的一丝担忧,也在戴费玛莉的调侃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坐在那里静静思索了许久,最后说:“好吧,她可以去美国。不过,这种事情,总是要向蒋先生说一说才行的。”
不久,好消息就通过戴费玛莉从士林官邸传了回来。张学良对赵一荻终于获得了去美国探亲的机会感到欣喜。这毕竟是他们多年幽禁生活里的一个破例。赵一荻可以去美国,在某种程度上也对他自己将来去美国探亲,奠定了一个基础。赵一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始她绝无仅有的国外之行的。
美国对赵一荻来说并不陌生。但是洛杉矶她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飞临。1940年她匆匆来去,只到过西部城市旧金山和东部城市纽约。那两座城市留给她的印象都是巨厦林立。可是洛杉矶则大大不同了,这里到处都是如茵的绿地,一幢幢红瓦白墙的小洋房前,各家几乎都有相当面积的绿地。而且洛城绝对没有那些高耸入云的巨厦,整个城区几乎全都是些互相分离着的小别墅组成的清静幽雅住宅区。她儿子张闾琳,就住在距比佛利山不远的一处碧绿草坪间。
第三卷 秋第六章 走出阴霾(7)
“姆妈,我要带您到城区去兜风。这里空气清新,决不像旧金山和纽约那样人满为患。”张闾琳对母亲只能用英文对话。这已经成了每次母子见面时的习惯。他比几年前在台湾见面时,越加显出了几分成熟。特别是他那早已谢了顶的额头,极像他父亲张学良。如今已成了全美闻名华裔航天专家的张闾琳,将他的家安在比佛利山麓一片由碧绿棕榈环绕的半山坡间,从他们居住的小洋房里,就可以居高临下远望着青葱起伏的比佛利山。
“这里真好,环境比台北好多了。”赵一荻仿佛年轻了几岁。她感到闾琳的家庭很幸福,儿媳妇陈淑贞那时刚在产院里生下第二个孙儿,张学良在赵一荻从台湾起飞前,就已经从儿子的越洋电话里得知了这一喜讯。于是他亲自给他的第二个孙子命了名号,叫做居仰。这与几年前张闾琳和陈淑贞将他们第一个儿子抱到台北时,张学良给命名为居信,恰好在意义上有了连贯。
现在,1962年出生在旧金山的长孙张居信,已经5岁了,赵一荻感到居信很可爱,她到洛杉矶来最最感到兴趣的就是看她的隔辈人。如今她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因为她和张学良虽然在台湾,可是儿子不但安然在美国生存下来,而且现在又结了婚,有了两位可爱的小孙儿。
“闾琳,我不能在这里多呆下去,虽然洛杉矶比我想像的好得多,可是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因为我还要到西雅图、华盛顿和夏威夷去。”赵一荻只在洛杉矶住了三天,就在急切地对儿子说:“我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赶回去呀!”
闾琳和儿媳妇都对这位轻易不能出门的母亲百般挽留。
闾琳说:“姆妈,这么些年您老人家一直没有出国的自由,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为什么又要这么匆忙回去呢?台湾当局不是给了您一个多月的旅行时间吗?”
陈淑贞也说:“姆妈,我们在这里多么想您呀。现在既然已经出来了,索性就多住些时日。如果担心签证过期,我们可以在这里找朋友疏通一下,保证您老人家可以延期居住。”
赵一荻又何偿不想和儿子儿媳在美国多住些日子,可是她有她的苦衷。出国前她是那么希望见到儿子,可是到了美国以后,她才发现自己的一颗心原来仍然留在台北。她知道多年来自己一直和张学良相依为命地生活在一起,如今一旦离开他,心中就会惦记不已。赵一荻想了又想说:“不不,我不是怕国民党,我是想着家里啊。你们不知道我的心,你爸爸他一个人在家,我又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