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游戏番外篇2 同居 by:秋月こお(秋月透-秋月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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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隆仍紧咬着牙。
'隆……'
'我讨厌烫发师傅,我讨厌妈妈。'
'隆!'
'哥哥不要当烫发师傅。妈妈最好到别的地方去。'
'隆!'
对于自己的大声叱责,连千里都吓了一跳。
隆紧咬着牙,眼里淌着泪水。
千里猛然醒悟,是埋藏于隆心中的寂寞决堤了。他伸出双手,将弟弟拥进怀里。
'你这么说,妈妈很可怜的。因为妈妈的努力工作,哥哥纔可以上学,你纔有点心可以吃。答应哥哥,不可以在妈妈面前说这些,知道吗?隆?'
隆没有回答,只在千里的怀里点了点头。
'乖孩子。'
千里更加拥紧了弟弟。
他决定拒绝齐田提早晨练的要求。
网球和需要自己的弟弟,何者为重?不需要思考,答案是肯定的。
次日,像往常一样七点四十分纔到校的千里,面对等得不耐烦而怒气冲冲的齐田,据实以告。
'我不能提早出门。'
'是吗?'
齐田回答的口气,让千里觉得短暂的友谊即将终结。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但是,这也是莫可奈何的事。齐田有齐田的想法。千里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还有……今天放学后的练习,我想请假。'
'随便你。'
'喔!'
做做暖身操、跑一段路,千里结束了当天早上的晨练。
昨晚的澡洗得过久,不但隆感冒了,连千里也生病了。早上起来,千里只觉得头好痛。
利用第二堂课的休息时间,千里到保健室量体温。
'糟糕,发烧了。三十八度一。还是早点回家吧!如果烧不退,明天就请假好了。'
把校医开的证明书,拿给办公室里的导师后,千里走出了校门。
他知道自己的书包还在教室里,可是实在没有力气再爬上三楼了。
叶是在次日纔知道真木请了病假。
本来叶打算割舍背叛了自己期待的真木,所以当老师提到真木生病时,他只冷冷的哼了一声,可是……内心却仍有份依恋不舍。
因雨而开会的网球社,今天发给大家一份校际比赛的循环淘汰表,正好成了探病的借口。
叶把真木的那一份放进口袋里,亲自登门拜访。
'MAKI沙龙'就在前面,可是就是找不到上二楼的门。没办法,只好推门进去问问看了。
'欢迎光临。'
回过头来的是个化着浓妆的中年妇女,看起来像个妈妈。
'你是千里的朋友?'
未等叶开口,中年妇女即用拿着梳子的手指着一扇门。
'从那扇门进去上二楼就是了。'
叶一眼就看出中年妇女很忙碌,所以无法招呼他。
'打扰了。'
叶自行走过了店面。
打开区隔店铺和住家的那一扇门,香喷喷的菜饭香扑鼻而来。
看来二楼正在烹调晚饭。在窄小的玄关处脱下鞋后,叶上了二楼。
'哥哥,我可以吃优格吗?'
一个稚嫩而高吭的声音传下来。应该是其木的弟弟吧!听声音像个小学生。
走上阶梯,一眼看到的就是厨房。
真木在厨房里,系着围裙炒着菜。
坐在真木身后桌旁开着优格盖子的小男孩,比叶所想的还要小。
小男孩看到叶之后,大声的嚷着:'哥哥!'
'马上就好了,你等一下喔!'
含糊回答的真木,关上了瓦斯炉。
'做好了。'
回过头,看到了叶。
'嗨!'
真木的反应就只有如此。
'隆,自己拿着盘子到旁边吃。盛好饭后,记得把饭锅的盖子盖好。'
'是。'
'拜拜。'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着隆还是叶说的。
总之,真木一声拜拜之后,就走向自己的房间。
'喂!'
叶叫住了真木。
'我帮你送比赛的赛程表来。'
'喔!'
真木回话了,但是并没有回头。
'就放那儿好了。'
叶心想如果换成是昨天,真木一定会大叫稀客稀客。看着真木径自走入了房间。叶连忙随后跟了上去。
'真木!'
叶提高嗓门表示抗议。
可是进了房的真本没理会叶的呼唤,马上就躺在这个铺着四叠半榻榻米的房间的被子上。
'喂……?'
'……对不起,我真的累了。'
真木的声音异常微弱。
'身体不舒服?'
'只是感冒……'
真木看起来好象在发烧,为什么还要下厨做饭呢?
突然,叶明白了。'
因为没有其它的人可以代劳。
母亲为工作而忙。弟弟年纪还小……如果真木不做饭,弟弟就得饿肚子。
这是一个叶所陌生的世界。
叶的父亲在大型企业服务,和叶处的并不好。但是三十几岁就已经买下了房子。
叶的母亲在生叶之前曾是个空姐,现在是专职的家庭主妇。而为了攒零用钱开的英语补习班,盛况空前生意好得不得了。不过不管再怎么忙,她都不会忘了替儿子张罗三餐。
两相比对,叶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人在福中不知福。
'哥哥,优格打不开。'
小弟弟可能不知道哥哥已经病得全身无力所以纔任性依旧。
'哥哥,不要睡。'
'嘘!'
叶瞪了小弟弟一眼。
'我替你开。'
小弟弟目不转睛的看着叶。
'不要。哥哥!'
叶悻悻然地走到小弟弟身边,一把捂住了他的小嘴。
'唔!唔……'
然后压低嗓门叱责着粗暴挣扎的小弟弟。
'安静点。你哥哥身体不舒服,不让他好好睡一觉不会好的。'
'唔……'小弟弟并不笨,马上放乖了。
'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隆?'
看了看隆胸前的名牌,叶决定充当有生以来头一回的临时保母。
'隆,听着,你哥哥生病了。由我来替你打开优格。'
隆眼珠子向上翻,好好打量了叶一番之后,纔放开一直双手捍卫的优格。
叶打开了难开的盖子后,再放回隆面前。
'嗯……汤匙呢?'
隆轻轻一蹦跳下了椅子,一溜烟自己去拿了。
看到隆开始吃着心爱的优格,叶回房看看真木。
真木睡着了,可是表情却很痛苦。
叶伸手摸了摸真木的额头。真木的额头又干又烫。但是身边却连一样照顾发烧病人所需的东西都没有。
'小弟弟,你们家的毛巾在哪里?'叶把隆拿来的毛巾打湿,敷在真木的额上做暂时的处置。
'小弟弟,你知道体温计放在哪里吗?'
叶小心翼翼的把隆拿来的体温计悄悄插进真木腋下,三分钟后取出,叶的脸色丕变。
'会死人的。'
对叶来说,三十九度的高烧是他前所未见的。
于是毫不犹豫的冲下楼找真木的母亲。
'真木他……'叶递上体温计,为他说明真木的状况。
真木正在替客人剪发的妈妈,看了一下刻度。'哇。'惊叫了一声。
'家里应该还有退烧药。'
'不去看医生吗?'
'现在走不开啊!'
'师傅,怎么了?'客人关心的开口询问。
'没什么……是我儿子啦!'
真木的母亲一面为客人剪头发,一面悠哉的回答。
'感冒了,不过今天还是勉强去上学。'
'真是糟糕。'
'那孩子总是小病不断。不过,从来没有生过大病。'
'你不去看看他吗?'
'放心,不会有事的。他很壮的,每天早上还替我做早餐呢!'
'真的?他是男孩子吧?我到现在还要我妈替我做便当呢!'
'因为以前没有便当的时候,我总是随便吃个面包打发午餐。他担心我的身体吃不消,所以上了高中后,就天天为我做便当。
小学、初中,学校都有营养午餐。可是高中没有啊!我晚上睡得晚,早上起不来,拿钱让他到学校餐厅吃,他说他可以自己做便当,顺便就做了我的份了。'
'真是孝顺的好儿子……'
'当他第一次把便当拿给我的时候,我的眼泪都掉出来了。我不是高兴,而是满怀歉意。'
'他知道你一个女人家养家不容易啊……师傅,你有个好儿子。'
'你过奖了。'
在这一连串的对话中,真木母亲的手不曾停过。
(工作这么重要吗?)叶满心不悦。
接着趁换梳子的空档,真木的母亲附在叶的耳边小声央求:
'对不起,我还得再忙一会儿。麻烦你帮我照顾千里好吗?'
声音充满了歉意、无奈,直捣叶的心扉。
上楼梯时,叶纔猛然悟到真木的母亲是个'专业'的美容师。
就因为她是专业的美容师,所以只要待在店里,她就必须敬业。
就算她担心儿子的病情,只要店中还有客人,她就必须做个尽职的师傅。
叶终于明白真木的母亲为什么会做如此断然的处理了。可是对于真木母亲莫可奈何的选择,及为了达成目的所使用的技巧等个中滋味,却是经过了许多年之后纔悟出的。
十七岁的叶,对于真木的母亲,尊敬之情油然而生。
她明知道这么做,可能会造成她与儿子之间的间隙,可以她仍旧选择了'专业'之道。十二年后,因为某事,叶也面临痛苦的抉择,纔真正了解当年真木的母亲心内的痛苦挣扎。
回到千里的卧室(其实应该说是起居室一角)的叶,忠人之托开始勤快的照顾病人。
话是这么说,其实从未照顾过病人,自己也从未生过重病的叶,所能做的就只是不断的换毛巾,为真木做冷敷。
'齐田……'
叶听到了真木微弱的呼唤。
'我在这里。'
立刻将脸凑过去。
'你回去吧!会被传染的。'
病人提出了他的要求,可是叶不予理会。
'吃过药了吗?'
'嗯。'
'吃过饭了吗?'
'隆睡了吗?'
'那个小鬼……'
听到隔壁房传来的电视声,叶跑过去瞧了一眼再赶回来报告。
'他在看电视。'
'他得上床了。'千里说着企图起床。
'你躺着。'叶压着千里的肩膀。透过睡衣传过来的体温仍然是那么的高。
'但是那个小家伙早上还发烧呢!'
'他已经活蹦乱跳,完全康复了。'
'隆……'千里无视叶的答案,发出沙哑的声音叫着隆。
'我知道了,我去叫他睡觉。你担心你自己吧!'
'不必麻烦你了。'
'行了,你睡吧!'下达命今之后,叶走向客厅厨房合并的大厅。
隆正趴在桌上看电视。
从未当过保母的叶,走向前去摸了摸隆的头。
'嗯?'
'哥哥说你该睡啰!'
'……'
'你一个人不敢睡吗?'
'……洗澡。'
'今天不洗了。再不上床大野狼就要来了。'
'大野狼?'
'什么,你不知道大野狼啊?大野狼有这么大的脸,这么长的牙。'
'哈哈哈!'
本来叶计画把隆吓得逃进被窝里,没想到弄巧成拙,隆以为叶要跟他玩躲猫猫。
'喂,你哥哥已经睡了。不许撒野,不许叫。喂,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