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流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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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书颠颠地跟在一边,欢喜地说:“还当你不认得我呢~原来你~”
“你喝了我这么多酒,想不认得都难。”尹士初笑道。
张玉书象被打了一针兴奋剂,情绪变得很高,再没有官场上的拘谨,又恢复了在孝云城里,跟尹士初的说谈习惯,开始唠叨起来,“你今个儿,心情不错嘛,说了这么多话。”
“嗯~”
“我刚才瞧见你笑了~是不是见到我,心里很快活呀~”
“呸~”
“你一开始是捉弄我,对不对!”
“嗯~”
“你还记不记得过去,我们……”
“记得。”
“两个字,你终于不再说一个字了。”
“哦~”
“到了,就是这里!小二,把马牵走!……玉~不,尹大人,您请~”张玉书伸出左手,作了一个‘请’的样子。尹士初见张玉书好笑,便白了他一眼。
两人上了楼,进了雅间。
挑开话题,还是在说孝云城的那些事。
“你原来总是冷冷地,不管我怎么逗你,就是不笑。不过,你今天都对我笑了三次了。真是难得。”张玉书乐呵呵地说。
“过去你钱多,我不高兴。”尹士初随意瞎掰。
“啊?可我现下,钱也没少啊~”张玉书怔了怔,然后摊着双手,露出欠扁的笑容。
“哼~我会让你的钱,少下去的~”尹士初阴着脸,吓唬他。
“啊!不要啊~这可是辛苦钱啊~”张玉书装起可怜来。
“辛苦的又不是你!”尹士初睨了他一眼,端起杯子喝茶。
“嘿嘿~”张玉书挠着头,开始傻笑。
“好了,真无聊,我回去了。”尹士初放下茶盏,站起来。
“别啊~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不去。”
“去嘛,我可告诉你啊……公主前儿得了一个绝色……”张玉书在尹士初耳边小声说起来。
尹士初皱着眉头,推开张玉书,“你什么时候,多了这种毛病。”
“不是~不是的!”张玉书见尹士初生气了,忙摇着双手,解释道:“如今不少权贵都嗜好起那个了。还有官员专门寻这类的倌儿,想讨好上面。象我这样的,就是去瞧瞧罢了,只是图个新鲜。你放心,我不喜欢那个的。”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尹士初一甩袖,转身要走。
张玉书慌了神,追上去就一把抱住尹士初。
庄东其在暗处,吓了一跳,本能的,手上多了一个六星镖,差点就扔出去了。
“放肆!”尹士初呵斥。张玉书慢慢松开手,小狗儿巴巴的瞧着尹士初。
庄东其别开脸,心说,一大男人,装这么个样子,真恶心。
“收起这恶心样子!象只没家的小犬。”尹士初侧过脸,回避。
“那你就收留我吧~”张玉书厚颜,顺着杆子就爬。
尹士初邪气一笑,“张玉书,那你就跟我回府坐坐。”
张玉书怯生生地说:“你家有鬼吗?”
“没有~”尹士初拖长了声音。
“你骗我。”张玉书抱着脸,装得很害怕。
……
刚才尴尬的一抱,就这么揭过了。
“天色不早,我回去了。”尹士初道。
“哦~我送你。”张玉书说。
一路上,两人走得很近。
“为什么?算起来,我是太子这边的,你这样会得罪平疆王的。”张玉书小声置疑。
“能胜任就行。我不管你是哪边的。”尹士初说的时候,面无表情,直视前方,不仔细看,连唇都没动。
“你会帮我吗?”
“升你的官,不是在帮你吗~”
“我怕没有政绩~”
“不出大错就行。”
……
半月后。
张玉书小升,任户部员外郎,张家自然要上下左右打点,大大的破财,忙得不可开交。
三个月后。
各派势力见尹士初再没有其他动作,都觉得摸不着路数。
原以为,尹士初先提拔太子的人,是投石问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年末迎春。
五年一度的春祭大礼就要办了,礼部却没有什么动静。本来准备给尹士初使绊子,添麻烦的人,倒是有些无从下手了。
傅远山身子好了许多,能生活自理。平时,看看书,练练字。
“在院子里走动,会不会被人发现。”傅远山问。
“无妨,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尹士初说。
“那~那他们想怎么样!”傅远山捏住了拳头。
“我安排好了,三日后起程。”
“什么!你要送我走!!”
“放心,七日后,你还回来。就当是踏春散散心。”
“啊??”
“兵者,诡道也,实者虚之,虚者实之。”
……
春祭大礼既将开始。
高台上仍是空空荡荡。
不少人都等着看尹士初的笑话,就连乾帝赵羧坤,也不例外。
谁也没见尹士初准备过什么,想来,差事一定要砸了。
张玉书很担心,提醒过几次,尹士初都让他少管。
俞苍海好心来问,要不要帮忙。尹士初谢绝了。
连不太亲近的周广正,也含蓄的问起过。……
可他们都不知道尹士初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经过了七日沐戒。尹士初一席红袍,长发披散,手执圣圭,漫步上了高台。
台下,马上讨论声一片。
“哎哟哟,难道我们的尚书大人想跳独舞。”
“这打扮倒是很风情嘛,嘿嘿~”
“是啊,要是有天,他当不成尚书,还能当头牌。”
“你说什么,给我住口!!”
“怎么着!!你心痛他呀。孟启珑!你是不是想把他收进府里啊,可惜呀,你不是当年的摄政王,想要他,难啊~”
“爷宰了你!”
“孟将军,别跟他一般见识。莫天伟就是嘴巴坏!”
“你敢说我嘴坏……”
“好了,都别吵了!你们听,有动静。”
九十八个银袍男子,有序的走上高台,他们的脚步声,非常特别,象金戈敲击。
一时间,没有闲言碎语,冷嘲热讽。
空阔苍茫的天地间,一股子庄严肃穆的气息在蔓延。
没有鼓,没有钟,只有整齐划一的囤踏声。
这一暮,重现了圣祖开国的首次祭礼。
“谁是天下之主!!”
一片寂静,居然无人应答。
“赵羧坤!是你吗!!!”
乾帝赵羧坤呆了呆,然后点点头。
“登!!”
乾帝赵羧坤慢慢走上高台。
“祭!!”尹士初用圣圭的锋口,划破手心。
鲜血滴落,跟着就是震天的击响。突然间,狂风大作。尹士初面不改色,高呼一声“朝!”百官齐齐跪拜。
“上苍垂眷,帝圣臣忠,资植丰厚,义率顺盛,恭承春礼;敬若天意,四海宴然。高台祭祀,谢成于天。子孙百禄,苍生受福……”
狂风肆虐,眼看着台词要背完了,风还是没有小。尹士初只能现编现说,一直到风停为止。
风息云散,晴日朗朗。
因天公作美,一个圆满的祭礼结束了。就象开国第一次那样,也发作了一阵‘大风起兮,云飞扬’的胜景。
……
祭礼过后,许多人都是昏头昏脑的,象是受了什么刺激。
乾帝赵羧坤回宫后,又是看云兆国地图,又是看兵书、奏章,似起了征伐之心。所幸,这股子激动劲儿,到了夜里就消散了。只是梦中,尹士初一双冷冷凤目,总是在乾帝脑子里晃啊晃。睡不着了,赵羧坤坐起身,高呼:“来人!!宣周妃!”
“陛下,那这些~”一个侍婢小心询问。
“拿走!拿走!!”赵羧坤将刚才还抱在怀里的地图扔开,推掉了散落一床的书籍、奏牒,不耐烦地说。
“是!”
……
“爱妃~”
“还以为陛下腻了臣妾,又看上别的美人,所以……”
“爱妃,朕怎么会看上别人呢~只因事多繁忙。啊呀呀~冷落了我的小爱妃啦~”
“陛下~您可要保重龙体,别太操劳了~”
“操劳?朕不怕操劳~嘿嘿~”
……
“怎么回事?事先,你们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竟然让赵懿忻的人,又露了脸,风光了一把。”太子踢倒了桌子,大声责问。
“下官马上去查了那些陪祭的男子,多是出自军中,看来是赵懿忻帮得他。”周广正说道。
“嗯~原来如此,难怪他没用礼部的人。”太子点了点头,怒气下去了点。
“还有,尹士初已经有所查觉,傅宅里藏着的那人,前几日离开,去了大漠。”周广正又道。
“哦~他倒是机敏。下次你们动手要快。”太子皱了皱眉,然后坐下。
此时,京门提督雷顶文讨好说:“殿下,卑职查到,那人是个男子。”
“废话,若是女人,还要藏吗!”太子不耐道。
“殿下,那男子十分貌美,尹士初想必也嗜好……嘿嘿~那个”雷顶文说着,一脸猥琐。
“是吗~你看清了?”太子再问。
“卑职没有亲见,是下面的人说,光是眉眼,看着就销魂,比尹士初那厮还美上三分呢~”
太子一听,就兴趣大减,雷顶文的属下,脑满肠肥,纵情酒色,没几个拿得出手的,他们说得话,折扣很大,当不了真,于是太子赵懿倚又问周广正:“广正啊~你的意思呢?”
周广正回道:“下官觉得,雷大人的消息很有用,可以派人去试试尹士初,若是真的~”
“好!这事就由你去办吧~”赵懿倚懒懒地说。
“遵命~”
第28章
没过几日,太子赵懿倚这边,还真给尹士初送来了几个美貌的小男儿,而且,经得是张玉书的手。
又在那个湖边小楼的雅间里。
“我也是没法子啊~这是太子爷的意思。你也知道,这次升职后,大伙都盯着我呢~无论哪一边,都不好得罪啊,特别是太子,如今他们议事,总会拉着我。我~我好难啊,你别生气,我这都是被逼的。”张玉书被尹士初盯得,满头冒虚汗,吓得连擦也不敢擦,他觉得尹士初一定会大怒,就诉苦着求饶。谁知~
“哼~呵~”尹士初冷冷一笑,偏头看了看这三个倌童。然后拿起桌上的茶盏,启盖吹气,小抿一口,接着说道:“人多了,年纪太小。”
“啊??”张玉书觉得自己没听清楚,或是说,没听懂。
“找年纪大的,送一个就够了。”尹士初说完,端着茶,转头看向窗外。
“什么!!!”张玉书瞪大眼,张大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怎么?讲得还不明白吗!”尹士初的声音更加阴沉了。
张玉书连忙点头,应道:“明白~明白~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告诉他们。”
“嗯~你也不必太急……”尹士初笑笑。
……
张玉书跟阵风一样,跑掉了,尹士初瞧着他的背影,邪邪的眯起了凤眼。
张玉书回到家,在房里坐了小半个时辰,心中小鹿乱撞,终于止住了。
他喜欢男人!他是真的喜欢男人吗?不~他这是想帮我,所以才答应的……张玉书按着胸口,又是喜,又是忧,非常矛盾,胡思乱想起来……
不过事情总要办的,当晚,张玉书还去将此事告知了赵懿倚。
得了这个消息,太子这边可热闹了。
京门提督雷顶文最是激动,“我就知道那小子也好这一口,嘿嘿,装什么正经人嘛~还不必太急呢~装模作样的~我看他呀,早先送走了一个,这会子寂寞着,心里正痒着呢~快快~老周啊,你快去给他弄个年纪大的!帮他消消火。”
太子赵懿倚皱了皱眉,心想,这尹士初竟然有这种毛病,真是想不到。看来此人,也不见得多厉害。
周广正若有所思,问张玉书:“张大人,他真的说喜欢年纪大的?那个,不都是年纪越小越好吗?你可别将他的搪塞之词,给会错了意。”
张玉书垂着头,尴尬无比,正想着怎么回答,雷顶文插进来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那姓尹的口味跟别人不一样嘛,再说,我老雷觉得他就是这意思,你们看看,他那小身板,自己就跟个娘们似的,怎么还会喜欢嫩的呢,自然要老辣些的了,哈哈!!!唉~对啦,他送走的那个,年纪就不小了……”
“好了!好了!就给他找个老的。”太子赵懿倚不耐烦的摆摆手,把众人都打发了。
……
雅间内,站着一个高大壮实的男子。
“啪!!”尹士初一拍桌子。
张玉书吓得手里的茶盏都翻了,“怎~怎么么么么了~不行~~不~不满意意意???”
“你当我是什么人!!”尹士初一把揪起张玉书的袍襟儿,眼睛里冷箭无数。
“我我我我~我不明白白白。”张玉书可以改名叫张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