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赶尸人-第1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想的是不是有点简单了。”我道:“三猫子那样的老山刺,会因为你手里的一点把柄,就倾巢出动,去帮你跟小白龙他们斗?”
“这个把柄太大,他不敢不理。”银霜子道:“前些年,三猫子从地里挖出来一个人,把这人私藏了。”
“从地里挖出来一个人?”我一下子就迷糊了,搞不懂银霜子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挖出来一个人。”银霜子解释道:“那个人,冻在一块冰里。”
第一百七十八章 把柄()
“冰块里的人?”我听了银霜子的话,感觉很意外,脱口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这个事情是银霜子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发生的,银霜子的父亲是大蛮山的把子,过去经常行走在山里。有一段时间,山里的山刺热衷于盗墓。从古墓里挖出古董文物,拿到山外去卖。银霜子的父亲也做过这些事情,不过山区太大,有些古墓所在的地方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地盘,就不能为所欲为,所以两股人马偶尔碰面,联手做一次买卖之后分道扬镳的事层出不穷。
有一年,在良乡那个地方,据说有值钱的古墓被人勘察到了,银霜子的父亲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有点晚,马上就带着精壮的人手过去碰运气。
“良乡?”我皱皱眉。良乡这个地方,离莫须村只有四十里路。
银霜子的父亲赶到良乡的时候,就遇见了三猫子。那时候,三猫子也是山里有名有号的大山刺,势力雄厚。像这种情况,两股势力很大的山刺一起盯上一个地方,往往都会衡量利弊,然后进行暂时的合作,如果为了一笔买卖就谁也不让谁,最后斗的你死我活。太不划算。三猫子还有银霜子的父亲是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两帮人就这么汇合到一起,开始着手去干。三猫子养着一个风水先生,之前观山的时候,已经把大概位置给框定了,那是一块罕见的风水宝地,而且有明显动过土的痕迹,所以他们猜测这里是个大墓。
那么多人一起挖,进展的很顺利,那个风水先生坐镇指挥,一口气直接就挖到了地下的墓穴里。但是墓一挖开,一群人就傻脸了,因为地下的墓穴很简陋,几乎没有什么陪葬。在挖开的墓穴里,他们找到了一大块冰,冻的很结实。那块冰里,有一个人。
当这块冰被挖出来的时候。良乡周围的几座山就好像被什么力量给震动了。山刺大多迷信,觉得这是个不吉利的征兆。而且土地里深埋着一块千百年都不化的冰,还冻着一个人,想想就让人感觉诡异。
银霜子的父亲做事比较谨慎,这个墓里,就只有一块冰,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东西,反正捞不到油水,银霜子的父亲就自认倒霉,白跑了一趟。
恰好,这个时候三猫子就跟银霜子的父亲商量,说这块冰没有什么用处,他拉回去琢磨琢磨。银霜子的父亲乐得卖个人情,没说什么,直接答应了。
之后,两伙人各走各的路,都回了自己的山头。银霜子的父亲觉得,这事算是结束了,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自从三猫子带走了那块冰之后,山里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先是有一帮来历不明的人,到处在打听良乡出土的那块冰的下落,这帮人不是山刺,但实力很雄厚,全是扎手的硬点子,把山区里大大小小的山刺都走访了一遍。
紧接着,在那段日子里,山里经常闹鬼。时常都有走山人和外出做买卖的山刺在深更半夜撞鬼。那些鬼缠住路人,也不害他们的命,就是一个劲儿的问:那块冰在哪儿?那块冰在哪儿?
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有些胆子小的,当时就被吓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三猫子带着人来到大蛮山,给银霜子的父亲送了十条枪,还有一些黄金。山刺们最喜欢的就是武器和金银,三猫子送上的绝对是一件厚礼。
三猫子把东西送过来,然后私下就和银霜子的父亲说,这个事情,求他保密,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
银霜子的父亲答应了,为的是让三猫子欠一个人情,以后真有事情了,可以拿这个来要挟三猫子。
三猫子千恩万谢的走了,他刚走没两天,又有人找上了大蛮山,那是两个很陌生的人。银霜子当时岁数还不大,而且不管大蛮山的事情,只是天天闹着玩,图个热闹。那两个人来大蛮山的时候,银霜子亲眼见过。
“那两个人是从哪儿来的?长什么样子?”我就想把事情问的更仔细一些。
其中一个人,相貌平平,银霜子记不清楚,但另一个人,银霜子的印象很深刻,因为这个人瞎了一只眼睛,刚烈勇猛,为了立威,他刚到大蛮山,就一拳头打碎了寨子里面的一只石碾子。那种身手和力量,简直不是人,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给震慑了。
听着银霜子的讲述,我心里就有了数,那个瞎眼又刚猛的汉子,是山杠爷。
这两个人找到银霜子的父亲,就问他前段时间发生在良乡的事。银霜子的父亲是讲信用的,收了三猫子的东西,又答应了对方,就下定决心替三猫子保密。所以他对来人推说不知道,敷衍了过去。
当时的山杠爷,倒没有怎么为难银霜子的父亲,只不过嘱托他,不管什么时候,要是有了线索,请他派人到十里坡去送个信,送信必有厚报。
事情过去的太久,银霜子没有亲眼见过那块冰,所以也不知道冰块里的那个人是什么长相。我心里就在琢磨,良乡距离莫须村只有四十里,莫须村后山水潭里的冰块,跟良乡出土的冰块,是一回事吗?
而且根据当时的那些传闻来看,不仅仅是山杠爷那帮人在寻找冰块,还有鬼也在找,这说明,是阴间在寻找那块冰。
等到山杠爷带人走了以后,银霜子的父亲专门派人跑到三猫子那里,把事情说了一下,这意思是在提醒三猫子,让他记住欠了大蛮山一个人情。当时山杠爷只带着一个人去大蛮山,可是看着山杠爷,就知道他背后是一股难以招惹的强硬势力。
果然,三猫子很感激,托人稍回来一箩筐感激的话,又送了不少东西。
后来,山杠爷没再出现过,这件事情闹了一阵子,就渐渐平息了。一直到银霜子的父亲去世,再未因这件事发生什么。银霜子原本不打算提这件事的,但是眼下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花九和李福威不会帮她出头,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让三猫子出头。
银霜子说的这件事,对我来说相当重要。不仅牵扯出了第三块冰块,而且让我知道了,山杠爷那帮人的老窝,是在十里坡。
我就盘算着,银霜子已经提前送了信,要到三猫子那里去,我也顺路跑一趟,可以详细问问当年良乡出土的那块冰块的事。
我们两个人就从石方镇这里启程,朝三猫子的地头走。孤零零的一个人走了那么久,遇见银霜子,我很快乐,一百多里的路,丝毫不觉得累,不觉得远,就盼着路途可以再长一点,让她多陪我几天。
这一百来里路,我们足足走了五天,到了第六天,已经接近了三猫子的地盘。三猫子不理会外界的事,但不代表他就没实力,他的山头安生了好几年,同时也避开了这几年时间里的风风雨雨,实力完全保存着。当我们到了山头的边缘,就遇见了三猫子派来接银霜子的人。
三猫子的人非常客气,把银霜子当成贵宾,郑重其事的引回山上。三猫子那边得到消息,亲自下山来迎。
三猫子大概有五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病怏怏的,天气已经暖和了,他还裹着一件厚厚的狼皮大衣。可能是因为当年欠了大蛮山一个人情的原因,三猫子对银霜子很热情,山上像是过年了一样,大排筵宴,就为了迎接银霜子。
银霜子没心吃饭,稍稍吃了些,就跟三猫子密谈。三猫子是人精一样的老山刺,银霜子一开口,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从长计议。”三猫子蜷在座椅上,懒洋洋的抬起手,道:“小白龙是什么势力,你我都清楚,如今跟五仙观的人作到一处,真要硬打他们,估计很难。”
“我爹说过,猫爷是最讲情义的,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不管的,是不是?”
“出来混,都拜过关二爷,忠义两个字,是不能忘的,侄女,这件事你先不要急,容我好好想想。”
三猫子做事做的很圆滑,既不拒绝,也不答应,先把人吊在哪儿,然后自己再慢慢琢磨,见机行事。银霜子也不想把他逼的太紧,所以暂时留在这里。
我和银霜子当时的事闹的也挺厉害,不过毕竟没有拜过堂,晚上不能在一间房里睡。三猫子给安排了地方,银霜子陪我在屋里说话,一直说到困的顶不住,她才回去睡了。
银霜子一走,我原本也打算睡觉的,但是刚刚躺下来,门外就有人轻轻的敲门。我顺着门缝看了看,敲门的是三猫子身边一个老山刺,是猫爷的心腹。
“陆爷。”老山刺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道:“猫爷发话,说陆爷这边要是方便,就请过去见见,猫爷有两句话想跟你说。”
我就觉得奇怪,银霜子见猫爷的时候,我也在场,不过没有插一句嘴,想着以后找机会再跟三猫子谈谈良乡的事,没想到我还没开口,他倒先找上门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亲戚()
三猫子先找上我,肯定有什么原因,他的举动很奇怪,专门挑这个时候过来,显然是想避开银霜子。我问老山刺,猫爷找我有啥事。老山刺就推说不知道,他只是传话的,多余的事儿,他不敢问。我想着,反正迟早是要跟三猫子打交道,早谈晚不谈,所以老山刺一说,我就答应下来,披上外套,跟着老山刺走了。
三猫子的山头也是个老山头,过去一两百年里。被官军清剿过,几起几落,但山头的规模还在。三猫子住在寨子最后面的一片院子里,他这种人,占山为王,钱多的是,平时却没个能花销的机会,所以尽力把住处修的奢华又舒适,院子清雅幽静,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老山刺把我引到三猫子的卧房跟前。一般来说。会客是在客厅,如果在卧室里谈事情,就是非常隐秘的事。老山刺在外面轻轻敲门,得到允许后,推门把我让进去,我一进门,老山刺就带上房门,悄无声息的走了。
卧房里点着一盏很小很小的灯,就把桌子周围一片地方给照亮了。三猫子和白天一样,披着大衣,坐在桌旁的太师椅上。屋子里有一股很浓重的旱烟味,我本来以为卧房里只有三猫子一个人,但是走进来之后,一眼就看见卧房靠窗的角落里,有一团坐在椅子上的人影。人影一动不动,嘴里叼着一支旱烟袋。
看到这个。我顿时就起疑了,三猫子,他专门避开银霜子,是要跟我说什么?
“猫爷,我来了。”我心里怀疑,面子上不动声色,在三猫子对面坐下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我要找你,是他。”三猫子站起身,朝卧房角落里那团人影指了指,道:“他要找你。”
说完这句话,三猫子一言不发,披着大衣就走出卧房,把房门重新带上。屋里顿时安静了,只剩下那团人影嘴里的旱烟袋,一明一灭的闪着亮光。
“你,是谁?”我眯着眼睛,想看的更仔细些,但是那个人坐的位置是光线照射不到的死角,我全力看,只能隐约看出,这人很瘦,个子不高,估计岁数不小了,头发胡子都是白的。
我说完这句话,角落里的人就站起身,叼着旱烟袋走到桌边,咳嗽了一声,慢吞吞道:“老六,不认得我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的疑惑就更深了,这个人的口吻,如同一个相识多年的熟人一样。桌边被灯光照射着,能看到他的脸。他岁数果然很大,满脸的皱纹,头发和胡子都不多,稀稀拉拉的几根,雪白雪白的。
“你是?”我的心突的一跳,因为我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老六,你娃子跟我耍什么花枪?”这人抽着烟,斜眼看看我,淡淡的一笑,道:“怎么?不敢认?”
他的口音有些怪,带着本地口音,但又不纯,好像还夹杂着其他地方的方言,听起来不伦不类。他问我,我就在使劲的想,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石嘴沟是咋个回事,老五不在了,你也不见了。”这人敲敲手里的旱烟锅,把烟灰磕出来,又重新填上一锅,凑着灯火点燃,抽着道:“你们搞啥子名堂?”
他一说起石嘴沟,说起五叔,一下子触动了我记忆里的一点模糊的回忆。我突然就想起来,为什么看到这个人,觉得有些眼熟。
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