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妈妈系统-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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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镇定自若地点了点头,从手中的文件夹抽出了一张打印完整的a4纸:“我们今天晚上上的课程页码标注在上头了,回去让孩子要大声读出来,你们最好给他们听写一下,分回去的测试题要记得做,做完了你们就按照上面的标准答案给他批改,下节课会讲评。”她三句两句就交代完成,走进了教室,里头的孩子一见着她全都开心得不行,关紧的教室门隐隐约约地传出了孩子念英文的声音。
卢冠杰接下来还得去接他的车,是的,他的车今天下午被他丢在了星然他们学校旁边医院的停车场,这不把车接回来,明天的接送又是一个难题。
他很快便找到了车,一路往着医院那头去,他微微倚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车流,却觉得并不比他的心更拥堵。
卢冠杰律师:老婆,你在做什么呢?
林蓓蓓:我在爸妈这里,今天你走了,爸爸的主治医生过来帮忙检查了,他说爸爸现在恢复情况不错,估计再过三四天就可以出院,我已经在医院门口买好了四脚拐杖和轮椅,到时候爸爸就可以在家里头休息、复健,可能半个月后会需要来复检,到时候我会约医生。
林蓓蓓:今天忘记和你说了,我妈、我爸还有你妈,他们三个打算一起去医院体检,也就是这两天,我和认识的医生事先联系了,都做的是项目最多的全身体检,到时候体检结果出来了,我再拍照发给你。
林蓓蓓:还有,今天星然和玉然去我妈我爸那里了,我本来还挺担心,一直问我妈个不停,不过刚刚一看,孩子都还不错,我怕你想他们,到时候可以和妈说,多拍些照片回来,你出去出差,注意餐饮,你肠胃不好,千万不要空腹喝酒,平时注意休息,少抽烟。
他只是发去了一条,林蓓蓓就一下回复了三条长微信,可他细细地从上看到下,每一个字全都是写着这个家大大小小的人,要他的心再度被难过和愧疚填满,每个人的心只有那么大,很难装下很多事情,像是他,自从把事业无限扩大后,就连家庭都抛到了脑后,可蓓蓓呢,她为了这个家,把自己放在了哪呢?
如果是从前,他估计就回个收到、好的便结束对话,可现在他清楚地意识到,从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混蛋。
他删了又打,斟酌了又斟酌,居然下意识最先打出的还是那句“好的,我收到了。”要他狼狈不堪,连忙彻底删去,再沉思了片刻后,终于回复了这段,对他来说已经是温情脉脉到极致的信息。
卢冠杰律师:我都看到了,老婆你太辛苦了,这么多事情你全都记挂在心上,你放心我会好好地照顾自己,很快我就会回来,你也一样要好好照顾自己,孩子们不在家,你又都在医院,可别因为这样就吃饭时间不规律,体检你要不一起去做?一定要好好休息,我今天看见你都有黑眼圈了。
他发的很慢,林蓓蓓却回复得很快,还没一小会,他刚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就已经亮堂了起来。
林蓓蓓:放心,我真的很ok,现在星然玉然都不在家,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事情要做呢!太闲了,估计都要闲出个毛病,体检就不用啦,我年初就做过了,报告显示身体很健康。
他的手在屏幕上下意识便一顿,有些难堪地笑了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今年体检过,不,他是知道的,他记忆中模模糊糊有这么一段,不知道是哪一天,妻子和他说要带全家去体检,可说服不了长辈,他只说自己公司有员工体检,给俩家长辈打了个电话,再被骂后直接转账给了妻子,要妻子自己过去再后来,他好像就没有过问过了
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妻子的朋友圈,妻子的头像是两个孩子头对头在玩玩具的图片,而朋友圈里头更全都是孩子的痕迹,有育儿分享、有学校咨询、有补习班宣传、还有一张一张的孩子照片,明明发的频率挺高,却没有半点儿她的痕迹。
卢冠杰律师:老婆,我真的特别想你,你答应我好好休息好吗?我是不是太蠢,到现在才知道你这么累,你好好照顾自己,回去我给你一个惊喜好吗?
卢冠杰将对话框切换到他的一个旅行社顾客,开始咨询起了外出旅行的事宜,他想,他的妻子需要一场休假,一场真正无拘无束,放松自己的休假,如果妻子希望他一起去,他便风雨无阻地陪她去,如果妻子不需要,他便让妻子去,自己在这好好照顾孩子们。
似乎过了良久,卢冠杰已经听到了前头司机提示到达的声音,那条回复才姗姗来迟。
林蓓蓓:好
发完信息,她似乎是觉得太单调,又补上了一个挺可爱的笑脸表情,要卢冠杰不知所措了起来,妻子是相信他了吗?还是到现在依旧觉得他在欺骗。
他不知道答案,可他想,他会用时间证明。
卢冠杰付好钱后便下了车,他很快穿过一片车找到了停在其中的那一辆自己的,他想,他会永远记住这一天,因为这一天,他忽然认识到了许多的东西,也忽然有了许多的改变。
当然,此时的他,还并不知道,今天晚上,他还将体会更多。
“来,你告诉我,秒钟这么走一圈,到底是多少时间!”卢冠杰不知何时已经脱了衬衫,穿上了行李箱里头备着的背心短裤,坐在儿子面前说得声嘶力竭,他气喘吁吁地看了眼儿子,一口将岳母刚刚拿来的水杯喝得干干净净。
卢星然侧着脑袋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他忽然举手:“我知道了,一个小时,对不对?”
看着儿子激动、等待人夸奖的神情,卢冠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从未这么期待过高科技,如果世界上有个什么东西,能让他一下子打开儿子的脑袋,一股脑的把知识放进去,不管要多少钱,砸锅卖铁他也会买。
他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要耐心,这照顾孩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孩子还小,课本看不太懂也是很正常的,十指有长短,这么安慰了自己一圈后,他努力挤出了笑容:“没事,爸爸再给你讲一遍啊,这咱们时钟上头那,从小到大,有秒针、分针、时针”他充分怀疑,老师要求学生提前预习的原因,是不想被学生气死。
单静秋又端了杯水,她单单听到里面的叫唤就能猜到马上要续杯,她端着杯子正要进门,听见女婿用沙哑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反问着:“不是,为什么时针走一圈是一秒钟?这可能吗?我不是和你说了大小了吗?”她看到女婿脸上无助、又因为生气涨红的脸,再看看星然满脸无辜,甚至还挺开心的表情,就差没笑出声来。
“冠杰,咱们慢慢来,不急,不急。”她将水杯稳当当地放在了卢冠杰的桌上,换回了那杯空的,总觉得很快还能再放一杯,便走出门去,准备在她和林振宗的房间,给玉然布置一张沙发小床,而星然就和他爸爸搭伙在原来蓓蓓的房间休息。
“来,你先做这些题目,爸爸先去看看姐姐。”卢冠杰为了自己的喉咙和生命的安全,只能先转移目标,要儿子先做些别的,将板凳移到了乖巧的女儿那,“玉然,你有什么需要爸爸帮忙看的吗?”他看着自家的小棉袄怎么看怎么美,尤其是和后头那连时钟都看不懂的小子对比,更加的可爱了起来。
可很快,他的小棉袄似乎一下从粉嫩花色变成了红配绿大碎花的款式,他看着卢玉然递过来的题目,面如黑墨,这是一张印刷清晰的考卷,最上头写着中小学生奥数题目集锦(二十),而玉然绞尽脑汁没想明白的题目,放在他面前,他也依旧想不出来。
就,他不明白,现在小学生六年级,有必要非得懂这种题目吗?还不带参考答案的,到底有没有考虑辅导作业的家长的感受,虽然他是研究生出身,可他读的是法律,什么是法律呢?一个不需要学数学的专业,他到底何德何能,能教会女儿数学?今天的卢冠杰,依旧没搞懂小学生教学。
“星然,你先做后面的,爸爸想出来的办法好像有点超过你们现在的知识,我再想想有什么更适合你们教学水平的方法。”卢冠杰打了个圆场,糊弄女儿回头认真做作业后,迅速地掏出了手机,不知道的事情,一定要千度一下,果然,这一找,就有了答案,要他下笔如有神,重新抖擞了起来。
经历了对于卢冠杰度秒如年的几个小时,他总算艰难地陪着俩个孩子完成了作业,卢星然已经爬到了床上翘着脚滚来滚去,而玉然正在那收着作业。
卢冠杰伸了个懒腰,有些懒洋洋的,明明他今天也就忙了这一下午加晚上,可他竟然有了筋疲力竭的感觉,要知道他可是那种看卷宗看到一两点都不会累的人,却败在了自家儿女面前,他这懒腰伸到一半,忽然因女儿的话语停下。
“爸,你真好。”卢玉然已经背上了小书包,准备到隔壁奶奶那去,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害羞的看着地板,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和爸爸这样在一起了,爸爸虽然有时候会对弟弟发脾气,可从来也不算太凶,要她不知不觉地雀跃了起来。
卢冠杰忍不住伸出手抱了抱女儿,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着开起了玩笑:“就爸爸好啊?难道妈妈不好吗?”他抱着开玩笑的态度,毕竟在他看来,从小到大照顾孩子长大、甚至一手包办儿女吃喝拉撒的人可是老婆,他不过就是个不负责任的坏爸爸,哪有什么好的。
“”可他没有想到,女儿竟然低着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好半天,才用从嗓子眼里头挤出来的声音,小声地说了句,“可是妈妈好凶哦”卢玉然不是不爱妈妈,她从小就可粘妈妈,可这几年来妈妈越来越凶,老是露出不耐烦的样子,虽然从来也不说不好听的话,也不打她,可依旧要她不知不觉地对妈妈产生了些许的畏惧。
卢冠杰原本轻松自若地眼神一下变得严肃,他轻柔地把女儿抱起来,稳稳地放在了旁边的床上,自己则一把椅子,坐在上头,开始准备和孩子们进行深度交流。
他年少也有叛逆过,也有过和父母天天吵架拍桌子的时光,甚至有一段时间里日记里还写满了对父母的不开心,自己的小情绪,他身边有很多像他这样的人,大多数和他一样在岁月中成长,意识到自己当年的任性,理解父母,对父母抱有愧疚,可也有许多,始终怨怼父母,到很多年后,依旧会说些不太中听的话,哪怕当年只不过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家的儿女会是前者还是后者,可他并不希望,他那个为家里头全心全意付出的妻子在她视若珍宝的孩子那受到伤害,那一定会很疼,一定会要她很难过。
“玉然,星然。”卢冠杰已经把星然也拉了过来,看着爸爸严肃的脸,他不敢放肆,将手放在大腿上,乖巧地和姐姐排排坐好,看着爸爸,“你们能告诉我,妈妈哪里不好吗?”
“妈妈很凶哦。”卢星然满脸稚气,伸出手在脸上比划着,形容着妈妈生气时横眉竖眼的样子。
“可是妈妈都是在什么时候凶的呢?”卢冠杰有些生气,并没有展现出来,“是因为她心情不好就凶你们,还是因为你们表现不好呢?还是你们不只是表现不好,是做错了事情呢?”
卢冠杰轻声,但又严肃地说着:“你们看,爸爸以前把照顾你们的事情都交给妈妈,她每天要忙那么多事情,还得陪你们做作业,就连爸爸今天不也和星然发了好几次脾气吗?如果再过几天,爸爸可能就会像是一个气球,充满了气以后,一发脾气,就特别可怕哦!”
他想要用孩子能理解的言论来表示,努力说得更平易近人一点:“我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时候同你们发火的,可妈妈爱不爱你们,难道你们感觉不到吗?如果妈妈是无缘无故说你们,或者说得太过分了,你们可以和爸爸说,爸爸去批评她,可如果是你们做错事情了,怎么能不许妈妈发一点儿脾气呢?”
卢星然已经把头低下了,他伸出手玩着被子,很是不自在,毕竟他每回都是把妈妈惹火了才被妈妈说的,一听爸爸这么一说,他很惭愧,他听妈妈、老师讲了好多道理,虽然调皮,也不是完全不懂道理的孩子。
卢玉然沉默了一会,看着爸爸:“可是妈妈昨天就生气了。”她有些委屈,“昨天妈妈问我能不能帮星然做手抄报,我说不行,妈妈就生气了,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上完英语课回来还要做作业,如果再帮星然画画,第二天睡觉就会打瞌睡,到时候会被老师叫到班级后面罚站的。”她忽然掉下了眼泪,一滴一滴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流,难过得不行,她从小就是妈妈心里头最懂事的孩子,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