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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宋义-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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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徽宗皇帝闻言而笑道:“朕自然是能体察。这郑屠——想必便是天降的武曲星君罢了!”说罢冲那黄光道:“去罢!”黄光忙磕头称谢而去。

    待见到黄光出去,徽宗不由点头而笑道:“这武曲星君真是降临本朝了么?也罢,这奴才的话,也只信得一一半儿的,方才说他能力举千斤,等他来时,只要试得他一试便可知真假了。若真是能举得起,也算是本朝的第一人耳,自然会重重用他的!”

    一念及此,徽宗又想起那黄光的话来,不由心底有些得意起来。这粉饰太平,自我麻痹,自古便是庸君的专利,如此却也许了郑屠偌大一个际遇。

    郑屠此番刻意结交那黄光,便也是为此了。宦官的嘴,说好也在于他,说歹也在于他的,只是自己这一番结交,却引起了官家的这般看顾,倒也是意外之事。

    眼见得天气一日凉似一日。西北之地,天冷的早一些,郑屠也便准备去那京城了,若是去得迟了,只怕是大雪封路,殊不好行,因此趁此天清云淡之日,早早的去了,在京城里布置一番,也是好的。

    这日,郑屠并蕊娘、绿珠、柳茹收拾妥当,便雇了两张大车,蕊娘等三人坐在一辆车内,又有丫头绿钏并柳茹的两个,还有两个使得熟了的仆妇一同坐在一辆车,郑屠自骑马。李响也过来相送,直送出了城门二十里,方才依依作别。

    “哥哥此去,早晚安置妥帖了,好报个信儿与俺!”李响道。

    郑屠点头道:“这个自然。俺去了,必要博取个前程,早晚俺等兄弟还要聚首的。”

    一番话别,李响执意要看着郑屠等离去。郑屠无法,只得催马前行。又行了许久,回头望时,还见那李响独自骑马立在那里,心下也甚是感佩。

    又行了不过数十里路,这一路行人寥寥,蕊娘等也觉得闷,便挑来了窗帘,看着外头的景致。又与柳茹等说几句话,神情也倦怠起来。

    正行走,忽地那前头隐约可见无数人立在那官道两旁,有的还拥堵在路,郑屠吃了一惊,暗道:莫非是遇了强人?只是转念一想,这渭州城附近强人吃自己剿灭干净了,又哪里来的这许多人?忙叫马车停住。

    那柳茹见马车停了,忙挑来帘子看时,果然见前面隐约人影晃乱,似有数百人之多,顿时晃乱起来,对那蕊娘道:“莫非是遇了强人?”

    蕊娘倒是镇定的多,安慰柳茹道:“这渭州强人吃官人剿灭干净,只怕不是的。便是遇强人,也莫要慌张,官人自有主张,些许强人,只怕还不放在眼里!”

    “正是呢!”绿珠自然对郑屠无比信任,她丝毫也不见慌张,只是盯着前面紧看!

    眼见得那些人近了,郑屠不由吃了一惊,慌忙下马朝前迎了去。此番前来的却不是什么强人,乃是那郑家庄的庄户们,男女老幼皆在路旁迎候郑屠一行人等。见了郑屠下马迎来,便也齐齐前,为首的乃是以长者,皓首白须,见了郑屠,忙作揖下跪而拜。

    郑屠慌忙前,将他扶起道:“郑某何德何能,劳动长者下跪,岂不是要折俺的寿么?”

    那长者忙道:“成忠郎自然当得。自从成忠郎秉承这庄子以来显见得一日强似一日,如今庄户人家,日子宽裕,比之前,却又强了何止百十倍?如今成忠郎要远行京城,因此小老儿也与众人家商议了一番,特地来此为成忠郎送行。”

    “俺等特来为成忠郎送行!”人群中立时有人高声呼喊起来。

    郑屠不由心内翻腾起来,自己并未做过甚么,只不过稍稍改了下收租的体制,便得此全数庄户拥戴,当下心情激荡,高声道:“诸位父老放心,某在京城,自然不会忘了诸位,且这郑家庄还是某的郑家庄,自有人替某打理。一切照旧。他日也有相见时候!”

    老者此时也忽地转身对人群中道:“还不将你等礼物送与成忠郎!”

    一言以毕,但见那些庄户们纷纷让开,但见两人赶着两张大车出来,那大车土产果品菜蔬并腌肉等堆积如山。

    “这两人赶车,直送成忠郎入京方回!”老者道,“诸事安置妥帖,路成忠郎也无须额外照应!”

    郑屠甚是感激,翻身马,也不说话,只是叉手团团朝着众庄户行礼,大喝一声道:“诸位父老,后会有期!”说罢,再不回头,一径儿朝前去了!但见那人群也渐行渐远,直至再也不见!

第一百三十五章 狭路逢好汉来寻仇

    郑屠辞别了郑家庄庄户等,一路向汴京城而去,一路遇水而渡,逢山穿林,遇店而宿,如此行了三二十日路程,也不知过了几个州府,这日正在路行走,眼见得那路转了一弯,前面便是一座林子。【】

    这林子蔚然深秀,茂密无边,那路也甚少有行人,偶然得见,也只是匆匆行色,并不敢停留。偏生此时,又贪了行程,错过了宿头,眼见得天色晚了。郑屠不由有些焦急起来,吩咐那赶车的快快行走。

    这一片山林,倒是个强人出没的好出处。郑屠虽不惧,只是怕惊扰了车里的女眷,因此只一手提了偃月刀,一手勒着马头,四下里张望,一路小心谨慎。

    在这山路行不过十里,眼见得暮色弥漫,这一路更觉恓惶。郑屠忽地按辔缓缓而行,手中握住那偃月刀刀柄,愈发的紧了。那车内女眷也似觉察出异样来,蕊娘的心儿不觉提了来,那柳茹更是不堪,一只手紧紧掐住衣襟,一手握住那横梁,脸色有些发白!

    “这……这路定然有强人的!”柳茹惶然的看了看蕊娘。遇强人,若是不能脱身,那女子是何下场,是不消人说的,莫说这柳茹,便是蕊娘虽也见过郑屠杀人,但也吃不住劲儿。

    倒是绿珠有些胆量,安慰道:“一般强人哪里敌得过老爹的?只管宽心就是!”

    正说话间,忽地便听得那车外呼啸一声,从那前头的路旁窜出来一行人来,莫约百十许人,短襟褐衣,手里提着刀枪弓箭等。为首的乃是三个,两男一女。一个生得虬髯黑面,敞着胸怀,那胸前一撮黑毛露着,手里提着两板斧。一个头带青纱凹面巾,身穿白布衫,下面腿护膝,八搭麻鞋,腰系着缠袋。生得三拳骨叉脸儿,微有几根髭髯,年近三十五六。

    再看那妇人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锤似粗莽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金钏牢笼魔女臂,红衫照映夜叉精。

    郑屠不由皱起眉头来,忙停了下来,方要说话。但听得那黑虬莽汉跨步前对郑屠喝道:“你这厮便是那渭州的镇关西郑屠么?”

    郑屠不由一愣,显见得,这一伙人乃是冲着自己过来的,再次候着。因此便在马叉手一礼道:“敢问好汉是哪个?”

    那黑厮汉正要说话,那后头的汉子前,冲郑屠喝道:“你不认得我,自然有理。只是你可认得那唤作钻地鼠张宝么?还有他老婆袁秀?”

    郑屠一愣,忽地便明白过来,不由哈哈大笑道:“俺道是谁。原来是菜园子张青,这妇人莫不就是母夜叉孙二娘么?”

    那黑厮汉高声道:“你这厮倒也识得俺等。快快将你的鸟头伸过来,吃俺以一斧,砍了当球踢。”

    郑屠一见他,不由又大笑起来道:“你这海骋彩窍玫摹1闶悄腔阶骱谛绲睦铄用矗抗皇歉龃趾骸!

    那黑厮汉大笑道:“你倒是认得爷爷。却叫你来吃俺一斧!”说罢舞动两把板斧,哇哇叫着,就要前来。

    “且慢!”郑屠忽地一手指着他道。

    “你这厮莫非是怕了?”李逵叫道,“俺道是个什么英雄好汉,原来也是个矮脚的痴汉,你若是明白,好好的叫俺一斧砍成两截,将你家那大车里的金银珠宝把与俺享用。”

    郑屠大怒道:“你这黑厮,若是嘴里还硬,少不得叫你吃俺一刀的。如今俺只问,你等可是要为杀千刀的张保报仇么?”

    张青前对郑屠冷笑道:“俺等千般打探,总算是探得了你的行踪,如今只在这里取你的性命。你道在此倒是候你吃酒不成么?”说声色俱厉起来。

    “你这昏汉,倒也闯得一些名头。若是乖乖的受死,老娘也说不得讨个保,留你一个全尸就是。也不那你蒸了做肉馒头!”那妇人孙二娘喝道。

    郑屠不由冷笑一声道:“你等倒也晓得俺的名头,却还要这般难为俺不成?若不是你那兄弟麻翻了俺,宰了做肉馒头,充作牛肉卖,俺也还不屑杀他。你等梁山众头领与俺一向山高路远,井水犯不着河水,如今却要为那一穷凶恶极之徒要害俺的性命么?”

    孙二娘听了此话,不由大笑道:“你这昏汉想必是昏了头了。这人肉馒头的买卖,却不只是那叔叔在做。便是俺夫妻二人,在那十字坡,一年下来,也少不得宰割数十人来,便是充了那牛肉,做了那肉馒头,又能如何?”

    郑屠哈哈大笑道:“可笑,可笑。杀人如草芥,尚且理直气壮。哪里算得好汉?也罢,今日倒也是个了结。且不如一道宰了你夫妻二人,倒也替天行道了。”

    “呸!”那李逵耐不住,唾了一口喝道,“你这厮也配提甚么替天行道么?俺家宋哥哥才得这般的名头,这般的行事。来来来,你这鸟人,吃俺一斧再说!”说罢,便跳将起来,举起斧头就朝着郑屠砍了过来。

    郑屠也不搭话,只将那马肚一夹,但见那血汗宝马犹如离弦之箭,朝着那李逵疾驰而去。端的是快若闪电。那张青夫妇瞧得真切,不由心头慌乱,齐声叫道:“李逵兄弟小心!”

    那李逵方跳起来几步,但见的那眼前忽地人影一晃,不由心头大惊,慌忙一斧头就劈了过去,却听得“当”的一声,金鸣声起。这一斧头砍中了郑屠手里的偃月刀,但听得那李逵“啊呀”一声叫唤起来。那砍中的斧头,忽地便震得脱手飞出。一头扎进了大树之,只听得“嗡嗡”的金鸣震颤之声。

    那李逵慌忙后退数步,这才稳住身形,口里高声叫道:“好刀,好刀!”

    张青夫妇大惊失色,慌忙来救,一起抢在李逵的前面,一个挺着朴刀,一个手执钢刀,双双朝着郑屠杀来。

    两人一左一右,张青一刀疾如流星,只朝郑屠左肋戳来,孙二娘一刀如流星赶月,朝郑屠右肋横了过来。又堪堪将那李逵掩住身形。

    郑屠大笑道:“来得好!”一刀架住孙二娘钢刀,顺势使了个黏势,便如那太极剑势一般,将孙二娘的钢刀引向了张青这边。

    那张青大惊,撤了刺来的势头,往后便一步跳开,冲孙二娘叫道:“老婆为何朝俺砍剁?”

    那孙二娘慌忙叫道:“却是这厮使的手脚!”正说话间,但见那偃月刀顺势边朝着她兜头劈了下来。心慌意乱之下,一个懒驴打滚,在地滚了几滚,方才堪堪避过去。只是头发也滚的散了,披散在脸,状如恶鬼一般。

    “这厮厉害!”张青不由对李逵并孙二娘道,“却不如一涌而。对付这般的奸恶之人,须顾不得江湖道义了!”

    “正是,正是!”李逵一叠声的答应。那孙二娘忙道:“正有此意。”说罢,只打了个唿哨,但见那百十人齐举刀枪剑戟,朝着郑屠杀将过来!

    郑屠忽地暴喝一声:“住手!”宛如平地一声惊雷,顿时将那百十人惊得愣住了,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你还要说什么?”张青恨声道,“若是不杀你,只叫天下人都笑俺张青不是个义气人,没耐何,只得那你的人头祭拜俺的兄弟一番!”

    郑屠大笑道:“你这厮口气倒大。俺与那西夏人厮杀,便是十万军中,也是来去自如,岂能怕了你等着百十人等?莫说这些许人马,便是你等三人,俺要下手时,便是一个也走不脱的。如今俺只问你等,你等梁山真个要与俺结成生死仇敌?”

    张青咬牙道:“此等私人恩怨,与梁山无碍。若是吃你杀了,梁山众头领绝不来寻你报仇。若是你吃俺杀了,也须怨不得谁!”

    “好好好!”郑屠大笑道,“那便来,看爷爷杀个通透与你等瞧一瞧。”说,也不待张青等人再说话,一马当先,就朝着那百十人冲了过去,但见的那偃月刀宛如银龙翻腾,搅乱波涛连天。那血汗马宛如飒沓流星,割破苍幕一片。

    郑屠那偃月刀当真是了得,在那百十人中冲杀往来,割着便死,砍着就亡。但见得血肉横飞人哀嚎,虎入羊群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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