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媛再嫁 作者:夏听音(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2-10正文完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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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保姆阿姨一脸喜色,说:“明天是要搬家!往我家搬……她把一屋子家具都送给我了。说是,说是我带给她的福气。”
宝珠点头笑道:“那这样听上去,这件事倒真的像是好事了。”
皆大欢喜的好~
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间,站起来说:“我去换衣服,咱们也该出门了。”明天的问题是明天的,但是今天,她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出租车一路向南开着,直开了半个小时,才到地方。
——贾承悉家。
贾家住的别墅是十七年前买的,独立欧式洋楼,住了这些年,外面早有了岁月的印记,老远就能看到爬墙虎的残枝铺满了半间大宅,现在上面都落了雪,像冰天雪地里的一栋孤宅。
从前的甄宝珠不喜欢这样的房子,觉得有些过于阴森。
现在的宝珠也不喜欢,她的不喜欢比较霸道,反正是贾家的,这些被迫强加给她的东西,她都不喜欢。
但这也不能全怪她,自从老太爷过世后,她就是一言堂,从来没人反驳过她,也没人能反驳得了她,现在这么大一个婚姻压在身上,她怎么还能有心情谈喜欢。
前天下了雪,今天是最冷的时候。
台阶上的雪已经扫净,此时薄薄地结着冰,宝珠伤的是腿,虽然已经长好了,可是这样站在寒风里,还是感觉,有些风往骨头缝里吹的冰寒。
“回来了。”正屋的门打开,从里面迎出来一个穿葱绿色羊绒衫的女人,宝珠点了点头,刚想张开喊人,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快进来吧。”那女人微不可见皱了皱眉,错身让她和跟着的保姆进来。
保姆阿姨局促地站在门口,害怕自己鞋上刚刚在外面踩的雪弄脏了房子,宝珠站着不动,另一个保姆走了过来,放在她们脚前两双拖鞋。
屋里很暖和,宝珠去了大衣,这地方,在她的记忆里并不陌生,但抬头望去,才发现,其实一点不一样。
首先,甄宝珠记忆里,客厅一侧那暗沉的几个大柜,在她的记忆里,看都不愿看一眼,但在宝珠看来,那可是正经黄花梨雕花的老物件。
而且那大柜子,也有自己的名字,叫“雕花博古柜”。
“快进屋坐,你爸爸还没回来。”那女人说。
宝珠点点头。
客厅中间摆着皮沙发,宝珠走到正对博古柜的单人沙发里坐下,那女人坐在另一侧,两人不远不近的别扭着。
也难怪两人会别扭,这女人叫周舒云,是贾承悉父亲在原配死后,七年前娶的二老婆,现在还不到三十岁。
而宝珠呢,也才二十三,从辈分上,她应该称呼这个女人“妈”,或是“阿姨”。想到这里,宝珠又咳嗽了两声。
这人是不吃亏的性子,让她喊一个注定会没关系,还只比自己大五,六岁的女人,她实在开不了口。好在周舒云也不强求这个,在她心里,也不愿这么大的一个女人喊自己妈,平白把自己喊老了。加上以前的甄宝珠也没怎么叫过她,她只当还是和从前一样。
细细地打量了宝珠一会,发现她化了淡妆,很是不同以往的美丽,有些奇怪,正好保姆送茶来,她接过看了一眼说,“怎么冲这个,去换雨前龙井过来。”转头对宝珠说,“是今年的新茶,你尝尝。”
宝珠很和善的点头,心里说:这都腊月了。
估计这人和保姆阿姨会很有共同语言。
此时保姆阿姨,已经被贾家的保姆带去了厨房,宝珠的眸色沉了沉,跟着自己的人,不能太上不得台面,刚才保姆在门口的局促,令她觉得有点心塞。
周舒云继续不动声色地打量她,问道:“你身体好点了吗?”
宝珠说:“还好。”
周舒云说:“你这场病,家里没人去照顾,还希望你别放在心里。你也知道,承悉不在家,你爸爸实在忙,孩子正好前段时间也有病……家里,实在是没人,昨天你爸爸说,无论如何让你搬回来住,这样也有人照顾,我才给你打了电话。”
宝珠就是接了这通电话才回来的。可让她回来住,那显然是不可能,这些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搬了家。
保姆又送了茶出来,周舒云皱着眉头,看茶放好,人都去了厨房,仿佛松了口气,笑着说:“我就不喜欢家里人多,太闹,等会虎子放学回来,家里就更闹了。”
虎子是她的儿子,今年七岁。
宝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陈茶,没说话,这人大概是不会说话,她说要接自己回来住,又说怕闹,这不是在赶人吗?
当然宝珠不怕她赶,她反正等会都是要走的。
可是没这样说话的不是。
不过一想到她儿子的名字,宝珠又仿佛可以原谅她了。
虎子,
多可爱的称呼。
但在古玩里,那名字又称溺器!
溺器,尿壶呀!
宝珠孤单地抿着茶,顿时都没了和对方说话的兴趣,更别提交手了。
望向她说:“承悉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好谈离婚。
周舒云以为她惦记老公,解释说:“那个……你也别太难过,昨天才听你爸爸说,那边的货出了问题,他又派了一个老眼光的师傅过去,这一时半会,可能还回不来。”
宝珠寂寞起来,更没了说话的兴趣,目光对上对面的“雕花柜”,这个是目前屋里最有趣的地方了。
百鸟朝凤,雕工精美,工艺考究,解缝的地方有些残破,但宝珠知道,那是曾经包裹的铜皮,现在脱落了。
再看上面的古玩:
最上面那层摆着一件镂空雕刻的执荷童子,
下面是一件清工玉雕十八罗汉,
一只珐琅彩八仙庆寿图的笔筒,
一只掐丝珐琅八宝纹的圆形香炉,
一只汉代青铜四足的玉壶,
一只清朝仿古翠鸟花插,
再往两边看,零零总总,还有好多样,柜子改动过,带着玻璃,上了锁,显然是主人害怕有人轻易碰到,宝贝的不得了。
饶是她去过赵总那里,此时也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么多东西……其实如果让她说,她会觉得不如把柜子包起来,因为大概只有这个是真的。
周舒云看她对着柜子发呆,心中烦闷,老公交代让接人回来住,她不敢不听,可这么年轻貌美的儿媳妇在家里,每天早晚看着,多别扭,自己还有儿子,有外人也不方便,可是甄宝珠出了那么大的车祸,不做做样子显然也说不过去。说道:“楼上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宝珠摇头,“我不用搬,家里住着挺好。”
周舒云心中一喜,没想到她这么有眼色。但当然还要作势挽留一下,她说,“那怎么行,你这才刚好,家里就你一个人”
宝珠说,“以前也多数是一个人,已经习惯了,没什么的。”
原来是真的不想来,周舒云有些惊喜宝珠的开窍,以前的她可没这么“懂事”,笑着说:“还是来家住吧,不然你爸爸回来,又要埋怨我。”
明明不想自己回来,却还不想担责任,宝珠没说话,只是望着她温柔地笑了笑,她对镜子看过,知道自己这么笑很好看,果然,周舒云看到她笑,自己脸上的笑,没了!
周舒云端起茶杯,再也不敢虚留,她何尝不知道,如果说宝珠有优点,那唯一的优点就是她生的样貌好,万一她真留下了,自己老公每天早晚看到这个比自己年轻漂亮的,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喝了口茶,她说:“那等会要司机送你……这承悉也是的,正好这个时候出差。”
“是啊……”宝珠也叹气,“他一向都忙。”
这个话题,周舒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甄宝珠和贾承悉的关系并不好,这不是秘密。他们从婚礼那晚大闹了一场之后,就是每月回来吃一次饭,加上彼此住的地方并不近,自己有个小儿子,老公也就没有催着这俩人要孩子的想法。所以具体这两夫妻是怎样关起门过日子,他们是一点也不知道。
当然,那也不是她的儿子,她更没有义务去关心了解。
她站起来说,“那我让李阿姨早点准备晚饭。”
宝珠却也跟着站了起来,“不在这里吃了,我早点回去,要不天黑了路不好走。”也不管现在才是中午。
周舒云一愣,连忙说,“那不等你爸爸回来吃个饭吗?”
宝珠摇头,这个公公对曾经的宝珠还不错,但自己可没时间在这里,早晚要离婚,到时候多了交情,反而是给自己心里添不痛快。宝珠说,“家里有些东西要买,我得去一趟超市。”
保姆阿姨在厨房远远听到,撇了撇嘴,这小姐连超市的门向哪边开都不知道,还真敢说。
就听外面的人已经在唤自己,她连忙出去。
宝珠站在门口,鞋在脚下,她却没有动。
周舒云站在旁边,不明所以,就见宝珠低头揉了揉腿,小声说:“刚才忽然疼了一阵……”
这身体还没好,理应把人留下,周舒云连忙紧张地关心道:“总疼吗?”
宝珠点头,有点艰难地说:“医生说,最好能常有人给揉一下,可惜……”家里没人四个字她没说。
周舒云立马紧张起来,她可是一个人住,看到旁边的保姆阿姨,立刻神色一动,这人原本是贾家给找的,说过用到这个月底,连忙说:“要不这保姆阿姨留下,让她继续照顾你吧。”
宝珠望向她,“阿姨一个月三千五,比我的工资都高……”
周舒云连忙说:“当然这钱家里会给,你好好休息就行,别想这些。”
宝珠艰难地点点头,“给家里添麻烦了。”抿了抿嘴,对保姆阿姨说:“我腿不行,你来帮我穿鞋。”
保姆阿姨目瞪口呆的走过来:
她现在因为宝珠出院,早就开始只做半天了,俩人真金白银说过的,一个月两千。在医院照顾的时候,也才三千一个月,什么时候说过三千五了。
自己做了这么多天,也压根没听说过这腿疼的毛病呀。
不过,来这一趟,就给自己多加了这么多工钱,现在别说让自己帮着穿鞋,提鞋都愿意呀!
又想起,今天早晨自己才说,有个女客走了。
少了主顾,自己也就少了份收入……
……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起来。
第46章 赏你了
可以望见大片公园绿地的高层公寓上。
这是一间典型美式装修的书房;白色的窗帘随风而动……男人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公园,神色难名。
门轻轻的响了一下,轻柔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临正……我炖了雪梨糖水。”女孩轻轻地说。
他转身过来,看在站在那里强装自信的女孩子;又看了看她手里白色的炖盅;示意她放在桌上。
白色的炖盅被轻轻地放在茶几上;确定不会因为失手而掉在地毯上,他才说:“明珠,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明珠的身子一僵;望着他的眼里就蒙上了泪水。
韩临正看着她;不闪不避对着她的眼睛说:“我让人帮你找了更大的房子;也交了一年的房租,有些话,我以为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说出来。”
明珠摇头,泪水掉了下来,最近她已经哭了太多,可是泪水仿佛还是可以无穷无尽。
“为什么?”她哭着摇头,“我不明白。”
“你最明白!”韩临正说:“我带你回来,免去你在亲戚朋友面前的尴尬,是因为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你带了男朋友回去。如果不是这样,在安城的时候我就应该和你说分手了。”
分手!
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明珠身子一晃,坐在了地上,地上有地毯,但还是震得她浑身疼。她捂上脸哀哀地哭起来:“你说过会护着我的……你说过,我是你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说。”
“明珠。”韩临正走过来,蹲下,“我是说过,你一天是我的女人,我都会护着你,所以才带你回来。”他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你曾经对我的心意,我一点一滴都没有忘,你曾经是我的女人,但也只能是曾经了……我已经,没法再爱你了。”
或者,从没爱过,这么残忍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明珠捂上嘴,破碎的饮泣被紧紧地捂住!她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无声,绝望地,只是望着他。
韩临正伸手摸上她的头发:“我们在一起半年,曾经也快乐过,这样的分手,我也很难过。你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以后只要是能力允许,我都会帮你。”
“不要……”破碎的哭声终于变成无法抑制的痛哭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