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紫夺朱by淮上(女王受he)-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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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寻将葡萄一捏,果汁便从他修长的手指上流了上下,白皙的手衬上紫红色的果汁,看上去令人不寒而栗,他冷笑了一声道:「只不过既然有我这个送上门的替身,他也就不勉你其难了……只是我怎麽能让他的计画落空呢?」
元英腿一软,扑通坐到地上,悲戚地道:「圣上,臣……实在太冤了!」
紫寻几乎是带著急促的步伐跨出晋王府的大门,他翻身上马骑著随影一路狂奔,一直来到了太子府马场外的野地里。这里依然是深秋,依然还是连天的狗尾草。
而元林走的那天清晨,正是来这个地方。
紫寻是事後细细盘查,才获知太子元林清晨从马场骑马向西,那麽他不可能去别的地方,只有这里。
元林问他愿不愿意放弃一切,同他浪荡江湖,他当时的心太乱,没有听到元林约他清晨在这里见面,这也许是元林给了他,也是给了自己最後一个机会。
紫寻抬起头,尽管他竭力控制,泪水还是夺眶而出。
李朝英静静地在他身後,紫寻哽咽地道:「你看到元英的表情了,光真的是殿下设立的。」
李朝英嗯了一声,道:「是的,圣上,我们就要找到殿下了。」
紫寻抬起手,轻轻地将泪珠擦尽,冷静地道:「传旨,朕要御驾南巡,晋王元英监国。」
李朝英立即点头应是。
乱紫夺朱 64
当紫寻的皇船行至江南的时候,光总算传来讯息,愿意尽快晋见寻帝。
紫寻微笑道:「很好,那就江南见吧!」
船行至扬州府,紫寻就住於瘦西湖旁的故园内,从这里可以远眺整个湖,湖面清秀婉丽,一泓曲水宛如锦带,如飘如拂,时放时收,有一种清瘦的神韵。
会面被安排在了瘦西湖的画舫内,李朝英虽然有劝过选用皇家的地方,但却被紫寻拒绝了。
尘的出现令所有人都为之侧目,事实上他是一个从头到脚都裹在黑色里的人,身上穿著黑衣,头上戴了一个斗笠,下面是一袭黑纱,让人完全无法窥其真面目。
李朝英冷冷地令其脱去斗笠,那人却只是冷冷地称戴著斗笠并非对圣上不敬,而是因故容颜尽毁,所以不敢惊著圣上。
那人虽然笼罩在黑纱下,紫寻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敌意,他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无妨!」
那人听了,也不以为意,将斗笠取下,果然是一张好似烧焦了一般的脸,脸上极尽狰狞,连李朝英也是被吓得差点倒退了一步。
紫寻却是盯著那人,好像要看穿这张脸下的真面目,李朝英深知他的心意,立即走上去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後无奈地点了点头,示意这是真的。
那人坦然地接受李朝英的查探,未了才淡淡地道:「圣上该相信了吧!」
李朝英道:「圣上要见的人是尘!」
那人只冷冷地道:「草民即是尘,知道这一点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圣上不妨可以细查。」
紫寻微垂下眼帘,缓缓站了起来,舱外有嬉戏声,像是有别处花舫从这里经过。
他沉思了一下,才突然回过头来道:「太子殿下少年时,太子府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因此才会重建太子府,在那场大火里,殿下死了一个贴身的侍从。」紫寻回转身来,道:「那人就是你!」
尘也不慌张,道:「草民脸都毁了,自然不能再服侍殿下,所以请辞东宫南下谋生。」
紫寻微微皱眉,道:「原来我之前是猜错了,想也是,尘既然是光的领军人物,又怎麽会长期不在,所以紫式微不是尘,而是影。他就像殿下的影子,有替他传达号令的权力,是麽……」
紫寻看了一下自己的掌心,道:「而且我应该见过你,十三年前太子寝宫的偏殿中。那个时候殿下羽翼未丰,突生变故,二大心腹怎麽会不在身边,而你想必是来劝说殿下撤退的……紫式微就是那个在府里到处埋巫蛊太子人偶的人,对麽?」
尘恼怒地道:「老夫当年一眼就看出你是个祸害,迟早殿下会被你累死,依老夫之意,就该一掌劈了你。」
李朝英见紫寻三言两语就逼出了真相,不由大喜,抽出佩刀架在尘的脖子上,道:「殿下在哪里?」
尘冷笑了一声,还没回话,舱外有人沙哑地道:「尘你这个老家伙,我说什麽来著,洛川寻多智近妖,连殿下都佩服的,你偏偏不信。」
「谁!」舱外侍卫喝道。
紫寻心中狂跳,咬著牙道:「让胡侍读进来!」
门帘一掀,进来一个青衣长发的落拓男子,他一进来就毕恭毕敬给紫寻叩了个响头,三呼万岁,然後招手,只见後面立刻进来一个小厮手托一匹华美绸缎。
紫式微毕恭毕敬地道:「这是臣进献给圣下的见面礼,一共是一百匹绸缎。」
那匹黄色的缎子刺绣精美,像是一匹不错的杭缎,紫寻轻抚著绸面,道:「胡侍读还是那麽会做人。」
紫式微连声道:「哪里,哪里,圣上谬赞了。」
紫寻摸了一下那卷绸缎的边,手上立即沾上了少许灰尘,他微笑道:「只是这绸缎恐怕堆积在库里有些日子了吧……」
紫式微狠狠地瞪了一下小厮,连忙讪笑道:「这是店里的样布,样布。」
紫寻眼中一阵恍惚,彷佛又回到了当年的书房,眼前依然是那个会插科打诨的胡侍读,他的手紧紧握了起来,道:「胡侍读,我们许久不见了吧!」
紫式微仍然恭谨地道:「三年了,殿下!」
紫寻猛然回过头来,道:「我们好像不应该隔这麽久,对麽?」
紫式微一脸吃惊,道:「圣上,当时式微不是跟你说过了,有了元林,便不道别了。」
「有了什麽?你再说一遍?」紫寻沙哑地道。
紫式微咽了一下唾沫,道:「有了元林,圣上。」
紫寻猛然提住了他的衣领,道:「你明知道他身中剧毒,你还带他走?!」
紫式微挠了挠头发,道:「大家认识一场,既然知道他命要绝,又何必还让他吃那牢狱之苦,自然是让他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吃什麽吃什麽,痛痛快快过完剩下的日子。」
紫寻眼里几乎要喷火,道:「谁跟你说我要他的命?」
紫式微大吃了一惊,彷佛被惊得魂不附体,道:「圣……圣上,你说什麽,你不想要元林的命,天,难道你的五色散是下著为了玩吗……」
紫寻颤抖地问:「告诉我,殿下在哪里?」
紫式微两眼发直,一派浑浑噩噩,道:「原来是弄错了,一切都错了……」
紫寻几乎是吼道:「殿下在哪里?」
紫式微被他一吼,彷佛才六神归位,他喃喃地道:「紫式的五色散,谁中谁解,否则必死无疑……圣上,你不应该知道吗?」
紫寻看著他,一笑道:「不可能,如果是别人我信,但他是元林,他一定有办法的。」
紫式微叹息了一声,道:「我们原本是想演一场戏,将皇位让於你,谁知道你居然还是不放心,还下了这麽狠的毒……我们找遍了解毒圣手,但总归医石无效,殿下拖了一年,不还走了。」
乱紫夺朱 65
「那麽狠心……」
紫寻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他抬起眼道:「若非你,若非你逼我将他给你,我又何需用五色散?!」
紫式微叹息了一声,道:「你终归还是绝了殿下的念,他爱你十年,你却对他如此狠,若非如此,也许殿下还能拖个二年……拖到圣上您来救他!」
尘恨声道:「若他还是不信,就把殿下的坟墓指给他看好了,他大可以挖坟掘棺,看个分明。」
紫寻只觉得眼前一黑,李朝英慌忙扶住他,紫寻迷迷糊糊地推开他,断断续续都有人想要来扶他,都被他推开。原来他真的不在了,那……一切,一切,似乎都再没有什麽意思了。
他所有的也许,也许元林还活著,也许他只是躲了起来,赖以寄托的也许都不在了。
紫寻走到甲板上,湖内四处都是飘荡著各式精致的画舫,一艘画舫擦过,舫间有文人骚客吟句:「两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这瘦西湖果然是亭台连著亭台呢。」
有花女在调试琵琶,轻唱两句,虽无银瓶乍破的惊豔,但却也有珠落玉盘的清脆。
江湖,江湖,紫寻站在船头突然嚷道:「我愿意,我要跟你一起去江湖!」
他话音一落,一个人影从隔壁画舫中一跃而出,手中的一柄利剑刺来,侍卫们惊叫著扑来,偏偏紫寻只是淡淡地看著那柄剑靠近,全然没有躲避的意思。
那柄剑刺破了紫寻的胸膛,鲜血溅了出来,但紫寻还是淡淡地看著,连那个刺客都似乎吓了一跳,手有点软。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即,一直立於旁边的一名脚夫,突然出手,他手中的竹竿一挑,竟像一柄利剑一般刺穿了刺客的胸膛,谁也没想到一名脚夫有如此高明的剑法。
紫寻痴痴地看著这名脚夫,半晌才道:「你终於回来了吗?」
那脚夫轻轻脱去头上的斗笠,竟然是一名相貌极其英俊的男子,他淡淡地道:「我教了你这麽多年的剑法,就是让你跟个傻瓜一样站在那里等死吗?」
紫寻直直地走到他面前,他的泪水都模糊了视线,他抓著那人的手,抽泣道:「你要带我去江湖的话,还算不算数?」
紫式微从画舫里钻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长长叹息了一声,低低地道:「我输了。」他似有一点茫然。
紫寻没有等到那个男子的答覆,便一头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那个男子看上去很冷,但紫寻晕了,他似也很焦急,忙将他抱起来往里走。
李朝英毕恭毕敬地道:「殿下!」
元林看了他一眼,道:「有备太医吧!」
李朝英吓了一跳,道:「有……」
「胡闹!还不快去叫!」元林没好气地道。
元林看著床上面色苍白的紫寻,看著他胸前的血渍,不由微微叹了口气,他有心起来给紫寻倒杯水,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死死扣著。
紫寻的睫毛轻颤,他微微张开眼,沙哑地道:「你又要离开我了吗?」
明知道眼前这个人心眼堪比九孔,口是心非,有时连一句话也信不得,元林还是无缘无故地心一疼,冷冷地道:「你不是一直嫌我碍事?」
「我错了。」
紫寻做了皇帝也依然还是洛川寻,认错依然还是极快的,元林叹息了一声。
「君临天下的滋味不好吗?」
「可是没有你……」
「你不是有沈茑茑。」
「你在吃醋吗,殿下……就为了这个,你最终决定把我丢下?」
「你简直强辞夺理。」
「殿下,你真的想我君临天下吗?」
「是吧……算我欠你的,你不愿意躺在我身边,但是我强求了。这下我们两清了。」
「还没有……」
「是吗……」
「我还差个皇后。」
元林一愣,紫寻动作极快地一勾,一翻身将他压在了自己的身体底,元林见他的伤口似乎又渗出血迹,不由吃了一惊,道:「你疯了?」
紫寻将手贴著他的裆部轻轻揉搓著,脸突然变得红了起来,看上去像醉了一般,元林倒没有想像当中那麽兴奋,他一时间简直吃惊得连嘴都合不拢。
紫寻就势俯身,亲吻著他的唇,咬啮著他咽喉,感受著元林慢慢变得发烫的唇,身体不可控制的变得滚烫。
紫寻压著元林的身体,他从未有过如此的兴奋,像一头野兽似的想要吞了对方。
他扯开了元林的衣服,舔著他的乳珠,他听到元林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那呻吟令紫寻觉得一下子变得从未有过的饥渴。
他扯掉了元林的腰带,扯下他的裤子,元林想要坐起来,又被他狠狠地压回去。
也许是考虑到紫寻的伤口,元林不得不顾及,他让紫寻骑在他的身上,勾住他的脖子与他热吻。
紫寻的热情很快就传递给了他,肉体的相互磨蹭,情欲似乎能相互感染,又再彼此加分。
元林能感受到紫寻分开了他的腿,他的食指压住他的後面,轻声道:「我要进去,殿下!」
元林的面色绯红,那乌眉也似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英挺的鼻梁上微有一些细微的汗珠,轮廓分明的唇微微开著,随著紫寻的动作难以自制地发出一些声音,沙沙的,有一些急促,像雨地里冒出来的春笋。
「我爱听你叫,殿下。」紫寻咬著元林的耳垂道,元林的眼睛有一些迷离,看起来无比的诱惑。
「天!」紫寻再也不能慢慢推进,而是一插到底,疼得元林轻轻地嗯了一声。
紫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