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谋天下-第6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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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让添香跟红袖意外的是,即便是那六个让全楼的姑娘都害怕,得绕着走的打手进来后,那俊俏的少年公子脸上,反而还是一脸轻松,丝毫不在乎,甚至此刻正仔细的打量着她跟红袖,那样子就好像……好像自己跟红袖,已经是他的人了似的。
其他女子在那六个大汉冲进来后,以及齐齐退到了一个角落,今日这样的情景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见过在酒楼里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情,所以并没有人出声尖叫出来,反而是一个个低着头,站在角落里,木然的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心里多少也有些替那对父子惋惜。
“估计那边也快完事儿了,不妨弄的动静大一点儿,看看裴庆是不是能够听着声音跑过来。”李弘也看都没有看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而是从紧张的手已经冰凉的红袖手里,拿过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小子,你到底是谁?”王世师也不傻,一下子进来六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竟然都没有吓唬住人家,而且人家还提及了裴庆的名字,显然这位来找茬儿的,是有备而来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哦,对了,也卸他一条胳膊,脱臼就行。”李弘喝了一口茶,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花孟跟芒种说的。
接下来便在红袖跟添香,以及其他几个女子的眼皮子底下,那六个让她们从心底里感到害怕的魁梧大汉,却在那两个下人的手里,就像是纸糊的一样,看起来好像比她们这些弱女子还要柔弱。
仅仅是眨眼间的功夫,那六个大汉就全部躺在了地上,爬也爬不起来,痛苦的惨叫声就像是突然间天空响起了炸雷一样,听的人头皮发麻。
瞬间发生的事情,让添香与红袖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自己从头到脚,突然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脚都开始变得有些僵硬了。
身在这一行,没有哪一个姑娘说是没有见过打架斗殴的,但像刚才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种情形,还真是第一次看见。
而让她们心惊肉跳,感到害怕的是,极其短暂的交手后,那六个在生韵楼里,可以横着走的大汉,手脚就像是断了一样,虽然没有流血,但那弯曲的程度,就是连她们这里身子最柔软的姑娘,也没有办法做到的。
膝盖骨往外弯,胳膊肘不知道怎么样就冲前了,下巴颏儿被人摘掉了,扭曲着的脸上写满了忍无可忍的疼痛,但却无法动弹,只能是躺在厚厚的地板上痛苦惨叫。
“左胳膊还是右胳膊?”李弘看着不敢相信眼前景象,神情呆滞的王世师淡淡的问道。
“您……您到底是什么人?为……为什么要来生韵楼找茬儿?我……我去叫我姐夫来,您刚才不是说要找他吗?我现在就去……。”王世师很精明,其实一点儿也不傻,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判断对形式,加上添香打扰了他的好事儿,从在门外偷听的时候,他心里就有火,所以进来后,加上李弘刻意的隐瞒,让这王世师不由自主的把李弘跟李晔,当成了来长安城的外地人。
“他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李弘没理会王世师的问话,而是对添香问道。
添香看了看六神无主,想要跑出去,却被那一个下人按住肩头后,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的王世师,犹豫了下后说道:“妾身不清楚。”
“行,有点儿意思,这个时候还能做到不落井下石,出乎我的意料了。那就卸一条左胳膊……。”
“慢。”门口传来了一个稍微有些气喘的声音,而且这女子的声音,听在李弘跟李晔的耳朵里,可是相当的熟悉。
添香眼里的李晔,听到门口女子的声音后,竟然是浑身一紧,一张俊俏的脸颊,也变得不自然了起来,就好像是做坏事儿被娘亲逮住了一样,倒是他爹的神情没有多少的变化,依然是气定神闲,对于那女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而后添香便看见,一个穿着一身对襟儒裙,长相极美的女人走了进来,不知为何,进来的女子,却是给添香一股极大的压力。
雍容华贵、风华绝代,或者是国色天香来形容走进来的女子都不为过,特别是那女子的气质,添香自认为识人颇多,但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身上可以有如此雍容华贵,让人有些不敢直视的气质。
“娘……您怎么来了?”李晔急忙起身,听声音都知道是他母后的声音。
那对父子的两个下人,在见到那个女子后,也是神情恭谨的向那女子行礼,而后则是立刻蹲下身子,卸了躺在地上还在惨叫的六人的下巴,顿时房间里也立刻变得安静了起来。
“别理会她,先把那条胳膊卸了,刚才不是还要卸我的胳膊吗。”李弘看着走过来的裴婉莹,换上一身普通的对襟儒裙后,竟然是别有一番风情,使得李弘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亮了起来。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跟你那不懂事儿的父亲,还能折腾出什么事情来。别怪我没提醒您,您那妹子可在盯着您呢,自您打了她之后,她时刻都在想着报复您,这生韵楼里,又不是没有她的人。”裴婉莹在宫里待着还是不放心,跟白纯聊了几句后,便在白纯的提醒下,知道了这个向来护犊子的皇帝,肯定是带着他儿子找茬儿去,要跟他儿子找回公道来。
所以便急匆匆的换上便装,只带了一个太监跟宫女跑了过来。
948 缺个章节名
裴婉莹后面的话,显然是在跟李弘说,你那记仇的妹子,如今可是眼线遍布整个临安城,而且加上你那个看起来极其普通,却在皇宫里一点儿也不普通的马车,估计你那妹子太平公主李令月,早就盯上你了,指不定现在就在那个旮旯儿蹲着,就等着为过两天的《坊间天下》找素材呢。
“我还没有跟她记仇,她倒是先记仇了?难不成她知道我来这里了?她也亲自来了?”李弘心里多少有些顾忌,刚刚打了太平公主的屁股,那死丫头指不定现在还真在那个暗黑小角落躲着,就等着伺机报复自己。
“您说呢?您们兄妹的性格记仇不记仇,您自己还不清楚。”裴婉莹伸出食指狠狠的点了下李晔的脑袋瓜子,眼神中的警告意味极其浓烈。
这样的场景看在红袖跟添香,包括那个蓝映的眼里,心里多少有些好笑,没想到这个俊俏的少年公子,竟然是不怕他父亲,竟然是怕他母亲。
不过三女的视线从那雍容华贵的夫人身上,再一次转移到那王世师的身上时,这才发现被那下人按着肩膀,无法动弹的他,此刻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整个人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双腿竟然不由自主的发软,眼看着就要跪了下去。
王世师不认识李弘情有可原,毕竟大唐皇帝,还不是他这个皇亲国戚里的外戚想要见就能见到的,但皇后他多少还有一些印象的。
作为裴庆的小舅子,也曾经跟着裴庆前往过裴庆兄长裴行俭的家里,也曾有幸站在远处,看见过当今大唐皇后的尊容,此时他要是再认不清,眼前风华绝代的女子,就是当今大唐皇后的话,那么他的两只眼睛,留着还真没有什么用了。
“没劲,还以为接下来又可以给《坊间天下》找到吸引长安百姓的话题呢,嫂子你干嘛要阻止啊,简直是断我跟你那姐妹的财路啊。”门口又响起了一个声音,不过依次进来的确有好几人。
李令月、陈敬之、裴庆,以及在长安街道上拦住李贤的林中语两人,除了李令月跟陈敬之神色轻松之外,其他几人则是一脸的惶恐跟不自然。
裴婉莹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走进来的李令月,而后在陈敬之对着座椅上无动于衷的李弘行礼后,再对着她行礼后,她则是也向陈敬之点了点头。
裴庆跟三原县令林中语、云阳县令赵牧三人,看着无动于衷的李弘,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行礼参见,陛下这身打扮,一看便是私服出来的,显然不想他人知晓其身份。
“裴庆,这家酒楼是你的?真够奢华的,这房间可是都比我的书房要大啊,啧啧,真是有钱啊,哪来的钱?自己攒的?”李弘悠闲的靠在椅子上,不理会李令月不屑的向他撇嘴问道。
“是是是臣的。”裴庆的脑门子开始冒汗了,在他身后的林中语跟赵牧,则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是两人很清楚,此时此刻,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黏在身上是好不难受。
“绥州也是京畿道的州府,不过一个绥州刺史一年的俸禄,怕是吃不起这么一桌菜吧都,你哪来的钱盖这么豪奢的酒楼?既然有这么豪奢的酒楼,那为何宴请李晔时,却是一次没来过呢,是何用意?怕我知道?还是别有用心?”李弘看着李令月,在裴婉莹旁边坐下,而后在其耳边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裴庆此时此刻脑子里则是嗡嗡作响,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只知道陛下正坐在自己的对面在向自己问话,而那六个倒地断胳膊断腿的大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显得是那么的让他胆战心惊。
看着这几个大汉,以及都快要哭出来的王世师,裴庆不用想,都知道刚才这间房间里,肯定发生了对陛下不敬的事情,而罪魁祸首显然就是自己这个小舅子。
“臣臣不敢请……。”裴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进眼睛里,眼睛涩痛的滋味让他只能是忍着,当着李弘的面,则是连擦拭一下都不敢。
“不敢请?不敢请他来这里,却敢打着他的名声拉帮结派、收受贿赂?但却不敢请他来你这酒楼里?裴庆,谁给你的胆子,是李晔指示你拉拢其他官员吗?还是你自己瞒着李晔拉拢官员?记住,胆敢不说实话,就是裴行俭在这里,也救不了你,就更不要提他的闺女了。”李弘冷冷的问道。
而在另外一边,随着李令月在裴婉莹耳边小声的嘀咕着,裴婉莹的视线则是开始在那红袖跟添香的脸上来回游走,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
原本就对她有些害怕的红袖跟添香,在裴婉莹那柔和的目光下,依然是有些不自在,此刻便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不敢说话,只能是任由那贵夫人打量着她们姐妹二人。
“叫什么名字?”裴婉莹温和的出声问道。
“妾身名叫添香。”添香依然是不敢抬头,但听到裴婉莹的问话后,不用想都知道是在问自己。“你呢?”裴婉莹的声音依然是很温和,旁边的李令月,一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睛,也开始对两女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妾身叫红袖。”
“红袖添香?”裴婉莹喃喃的念着。
而一旁的李弘,瞅了一眼跪在地毯上不说话,却汗流浃背的裴庆,而后对裴婉莹说道:“怎么样儿,有没有兴趣进宫?给朕的皇长子做侍女?”
随着李弘说完后,房间里便哗啦一声,不论是添香还是红袖,或者是角落里的其他几女,包括那王世师,在听到朕这个独一无二的自称后,双腿是彻底一软跪在了地上。
红袖跟添香,在裴庆跟李弘说话的时候,听着裴庆嘴里的臣字时,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位随和的贵公子的身份,但因为李弘并没有暴露他的身份,两女心里并没有太过于紧张。
但此刻随着大唐的皇帝表明了身份,即便是她们已经在心里有了准备,此刻听到朕这个自称后,还是心里轰的一声,双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又抖他皇帝的威风。”李令月在旁边嘀咕了一声,离她最近的裴婉莹自然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于是便偷偷的在李令月的腰上掐了一下。
“你还敢惹他,现在估计正在气头上呢,躲着点儿好,别触霉头了你。”裴婉莹凑近李令月的耳边说道。
“陈敬之,说说裴庆找你的目的是什么吧?”李弘懒得理会两女在旁边嚼舌根,看着跪了一屋子的人,至于红袖、添香等人,他也没有让人家起来,而是对陈敬之问道。
陈敬之公恭恭敬敬的再次行礼,而后把自己与裴庆,刚才在另外一个房间的说话,对着李弘学了一遍。
随着陈敬之的叙述,裴庆更是把头深深的埋在地毯上,浑身颤抖个不停,陛下的家事儿向来不让任何人插手,而自己也没有那资格向陛下谏言立储一事儿。
虽然皇家无小事儿,但大唐如今的陛下,却从来不让臣子参与皇室的任何事情,这些年又不是没有人谏言陛下应该早些立储君,但都被陛下回绝了,或者是装作听不到而不了了之。
“朕的家事儿你一个正四品上的刺史也敢随便参合,竟然还敢联合老臣,想要向朕劝谏?怎么,想学当初在洛阳那些豪门勋贵不成?私自接触朕的皇长子,朕念在你跟皇后乃是亲戚的份儿上,睁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