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飘 作者:武媚娘爱薰薰(晋江2013.5.5完结,婚恋,小三)-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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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思维极有条理的凌志一般讲关于县情介绍,地理优势的上半场。而感性思维颇佳的李璇美,往往着重调动气氛,盛倾相邀。
维也纳奥地利之行,李璇美将早已醉于心间的《茜茜公主》翻出来讲。讲她是如何于少年时期,就向往茜茜公主和弗兰斯的故事所在地。今天,终于能够来到这里,甚感此生无憾。同时又热忱地发出邀请,请这里可爱的人民渠神秘东方古国旅行时,一定要记得来中都,寻东方琉璃脆风情小镇。
就这样,凌志李璇美配合默契,一路走过德国瑞士迪拜。于巴黎稍作休整时,梁度秋已彻底成为行程之中打酱油的观光客,每天目睹着凌志李璇美在不同场合的风采。
于巴黎的最后一夜是3月31日。白天他们在巴黎歌剧院看了一场话剧。香港花城公司巴黎分部的接待人员于百盏欧陆古风的吊灯烛饰,西洋画,浮世绘,画中画,繁华锦绣之锦绣繁华内里,告诉凌志李璇美:从公元前五世纪希腊扇形露天舞台的诞生,古希腊的建筑师擅长建造严谨而壮观的庙宇。不过,他们建造出的剧院同样完美。风格与成就也是我们花城规划设计公司,在全球分公司的设计师们,穷其一生要追求的因地制宜,天人合一,物景忘我。自然与建筑、商业、艺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鬼魅相皆,如影随行的最高境界。
扇形露天舞台就是建筑在山岗的缓坡之上。阶梯状的露天看台像一把打开的扇子。那些座位是用光滑的石头,或白色大理石砌成。它们象瀑布一样流淌下来,汇聚点是一个半圆形的小广场。那是属于那个时代的辉煌,代表着一份无法复制的记忆。
而现今,世界上最华丽的舞台则是咱们身处的巴黎歌剧院。这两座剧院,一生一定要去一次的。清净,自然,接近,回味,让我们的生活重新回归一种不插电的状态。
凌志眼中,女人在听介绍时,是难得的全神贯注。他知道,她喜欢这里。凌志也喜欢,然,却也知道,他终究要归去,不会永远属于这里。
而李璇美却终究想要属于繁华,亦或者被繁华属于。由此,这种喜欢,便有了质变,常常让他们两人之间再隔距上千山万水。象是用银簪勾出来的天堑。
晚间酒会由香港花城公司巴黎分部,召集社会名流,华侨商会,以及日后有可能同柳河县建立起旅游贸易,旅游线路推广的公司和大型旅行社负责人。
许是因为香港花城公司巴黎分部的骁总介绍当晚的酒品,库克香槟时称,这是一支被奢侈诱惑和浪漫色彩包围着,在高脚杯里演绎浪漫故事的酒。亦有可能是因着凌志喝了很多,所以女人也喝了很多。早早就退席回到,毗邻巴黎协和广场克利翁酒店,赠送的尊崇体验顶层客房内。
打开电视,作为夜晚室内唯一照明。李璇美赤脚斜倚于酒店落地玻璃前,刚好能看到协和广场尖碑。白天已听得介绍:法国大革命时期,众多贵族以及国王和王后,就在那里穿着镶金边儿缀银丝的礼服,被送上断头台,留下一幕幕蓝血贵族的悲怆历史。
现今这个时刻,夜似黑幕,笼罩从天。整个世界仿佛被巴黎文明拱手垫踏于李璇美脚下。就是要给人创造这种感受。每晚如果有能力的同时又相当愿意,只花两万人民币,就足以将人类文明踏上俯瞰,创造出天地唯人尊崇的样子。哪怕是片刻假象,也值得人去终身竭尽全力追求。
不经意间发现,巴黎中文电视台居然在播张国荣的纪录片。法语字幕,中文原版音。李璇美禁不住后背自玻璃幕墙上一点点向下滑落,直至最终抱膝坐在地毯上。隔着因夜,房间自生的薄雾,看电视中那即使于红尘中,亦做尽美梦的哥哥。
是了,明天就是4月1日,愚人节,张国荣的死忌。怪不得之中亦有欣慰。不轻易忘记离去之人,对于活着的人,也是个安慰。
纪录片从张国荣的歌到影视,从《霸王别姬》《胭脂扣》到《阿飞正传》。《阿飞正传》中,张国荣道:总有一天,我会飞离这里···
刘德华:那你现在为什么不飞呢?倘你有翅膀,为什么还在这里,不飞给我看呢?
张国荣:总会的。到了那一天,希望你不要自卑···
看到这一段,想到下午宋岚阳来电报喜,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编剧系研修班。就是说,即便李璇美回去后,也再无宋岚阳陪伴于柳河县了。
想到宋岚阳曾经说过的,每次一抬头,所望见得就是眼前这一片相同的天。每次收起了目光,就想要改变自己的所处。现今,她终于做了最广阔的冒险决定,投向叵测未知的未来。
欣慰惆怅兼半间,女人转目续望屏幕。《阿飞正传》里,张国荣眼神睥睨众生,也包括他自己。映衬着李璇美崇拜了多年的偶像刘德华于这段演绎中,无论怎样努力,却仍只是红尘俗人一枚。
戏,始终是要不疯魔,不成活,才能够演得好的。那里的人生,始终不是常俗之人,就可轻易走得入的。哪怕刘德华今仍以健康有氧的姿态叱咤,而张国荣香销,也正应证了:俗人,总是活得烟火热闹,比较久的那一个。
张国荣,只应活于台上。他是真正的明星,颠倒众生。不仅耀眼,还要灼伤你。要你复杂的全部情感,包括怜惜他。要你在以后的时光中,只要想到他飞翔坠天的姿态,就会伤感,就会痛。
天下深阔,凡众倾慕。然,他的世界里却空无一人。当没人可带他心灵翱翔,张国荣只好亲自飞翔,用肉身,从文华酒店将入云端的那一层。
折翼躺在那里,终于无法寻爱给情,心亦终于可以平静下来。那么单薄的身躯,热度一点点抽失,合着鲜血洇开如胭脂,绽放红花朵朵。他的世界,于下一个轮回之前,终于气息人静,上演了世人聚焦的最后一幕。
他曾赢得天下,却无法取悦自己。
有些人的人生,注定是传奇。一生中,做了很多,可就是做不了自己。
张国荣从来不曾真正当过李璇美一天的偶像。然,今夜女人却仍然为他哭得很痛。有一种叹惋,更似乎是一种羡慕着他勇气般的情绪,痛哭。
*
手机于脚边响了又响,女人晕乎乎地接起,却仍只得哭。致电人是同样喝得也有些小高的凌志,不明就理,慌惶间连声相问:“你在哪里?”
幻境之中,听得象景朝阳的声音。那是唯一让自己完全心安的男人,于是哭得更痛,李璇美:“在房间里。”
弄清楚了方位,凌志自觉酒醒大半,火速乘电梯抵女人这一层。敲门无人开。再拨手机或不接,即便接起来也只是哭唤着一个名字:景朝阳。
不敢耽搁,寻着大堂经理,凌志亮明身份,请安排开李璇美的房门。大堂经理今天在酒店商务厅曾看到过凌志同李璇美演讲,于是一番折腾后,女人窝在窗边,于漆黑之中看到房门洞开,走廊上的光金灿灿洒进来。
幻象之中,她的天使,景朝阳反手关上门,关切而入。李璇美想要起身迎向他,却总是腿软,理不直身。
凌志想要开灯,为她冲杯热咖啡,或者只要是热的,其它什么都好。
谁说醉鬼没有心思,女人看出意图,一副我的地盘,我作主的断喝,大呼:不要开灯。太狼狈了,开灯就原形毕露不美丽了。她狡黠一笑,勾了勾手指,拍拍地毯,示意景朝阳坐过来。
☆、一部中国的《乱世佳人》
女人的那个手势,令本已酒醒过半的凌志,忽而酒意又百倍来袭。迷惘欲望期待揣测,统统涌上男人的心头。
无心待水热,凌志自冰箱里翻出两听可乐,随后屈膝靠着李璇美,同坐于地上。
近一些,更近一些时,女人终于视觉战胜幻想,面前的人,看得清楚再清楚也是荆歌的凌志,而非李璇美的景朝阳。
用手怜爱地替女人抿去满目整脸的泪水,凌志问:“为什么哭?”
回望凌志,她悲伤地想,不是景朝阳,为什么连沈彦都不是呢?如果说,沈彦是李璇美生命中遇见的表面有光亮,内心却较之一般人清冷的月光;景朝阳就是星光,碎以亿计的陪伴环绕。除非需要,否不相扰,温温柔柔地存在于她的生命里。即便不曾联系,也永远不会失去。除非,除非,他失了生命。否则就永远会于李璇美需要的时候出现。
而凌志,首先是个男人。有着这个世界上男人的综合优点和根子上的缺点。他是太阳光,普照这世上,除却李璇美的一切。
这世间大多数男人的色,只是生理上侵略占有暴敛天物,肾上腺素作用下的色之性也。
然,凌志的色,却远高于他们,偏重于“情”。不是专情,而是多情。一种精神上的欣赏,看到美好的事物,就会自然而然地瞳孔放大,来自于心底,由衷的欢喜。
李璇美的眼泪鼻涕,没有因着男人温柔的手指而收敛,反而悲伤地体察,或许只有当她无比弱小无助,需要被怜惜时,他才属于她。
而弱小无助怜惜,是李璇美穷其一生,哪怕是同撒旦交换灵魂,也想要摆脱的状态。没有人,没有任何一种情感,贵重到可以交换快乐。她定要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势必不允许有人影响到她的心情。
凌志李璇美,始终是天无二日,即便曾深深吸引,可遇不可求般难以割弃,最后也势必走向无欲无求。
女人不会沉沦,便不希望凌志沉迷。清了清神智,用手轻抚触着玻璃,待凌志一道望向窗外时,李璇美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异域是风情的,时尚是香艳的,可惜你身边是我,我身边是你。”
笑意还未从心底儿盛到眼睛里,那里就被疑惑占领。只觉得女人陡然醒来,反倒是男人又醉了过去。同样可以仗势着酒意,凌志上前一把将女人拂着玻璃的手拽下来。又寻着她支着地毯的另一只手,一并拽到男人的双腋下夹着。
李璇美重心不稳,在他的循诱规设下,扑倒于男人怀中,双手环着凌志的背。
男人那一拽是恶岑岑的,接下来蓄心承纳的这个拥抱,却是温暖柔和,象是暴风雨后静谧的港湾。嘴凑于李璇美的右耳,凌志的眼神却望向玻璃后方,那个尤为广阔着的世界。他胁迫必答似的问:“你身边都有谁?为什么要可惜我身边是你?”
这个续上之问,象是个绕口令。恐是担心李璇美不明就里,凌志索性补充道:“我喜欢你。相遇第一面就深播心壤的种粒,来到这千里之外才告诉你。
即便说出心里的具体方位,会遭到你别有用心的践踏,这一生总是还要告诉你,我喜欢你。”
女人于黑暗之中,绽开笑花一朵。大概齐分析得出两人情感必呈败势,所以并不是嘴角上扬,幸福着的。顶多有些胜利感,象某个重要战役里,攻下了某人心中多座暗礁当中的一座,于其上插埋一株小红旗,代表到此一游。
李璇美内心深处,相当地欲壑难填。在所有表达情感的词汇中,最不稀罕的就是“喜欢”这个词。甚至比不上“恨”,一个字,就象一把匕首,让人剔骨般的记住。
而最科学,也最难做到的是“阴魂不散”。知道什么是不可做的,但又不愿失去此人,那么就在他身边吧,象观音姐姐一样:大忍于心,面带微笑,柳插玉净瓶,心含禅机。
见女人未作声,凌志追问:“你相信过爱情吗?亦或者你的相信只是为了利用爱情?”
李璇美:“始终还是相信这世界上是有爱情的。只不过太奢侈,易碎。象一个美丽的肥皂泡沫,就连吹它出来的人,都晓得并不能永恒长存。然,即便如此,它面对阳光,依旧能折射出人生的所有美好。”
将她从怀里掏出来些,四目相触,凌志:“那为什么不能爱我呢?”
他望着女人,带有那一刻百分百的真挚。李璇美亦端详着他,一字一句:“从前你所遇的女人,都太低端了。不是你的对手。她们被你伤害,被你遗忘,或低廉地取你些金银。
而我,却是要你知晓,什么是真正的阴魂不散。”
男女之间,拼得是缘分,熬得却是性格。他不知道李璇美的心理能量来自于何。正如她不知道他的。
然,男人却悲伤又欣慰的更加看深李璇美:女人绝数都是爱慕英雄王者的。只有她想与之成为朋友。打点儿无本生意,撕拽到嘴里的,都是赚的。
吃糖衣,吐炮弹,不流泪。助力小她,却又伤不到她。
李璇美和宋岚阳这样女人想要的,并不是领导一点点的小恩小惠,不是唾手可得的狐假虎威。
李璇美有着极其强烈的个人意志,一般意义上的男欢女爱,早已满足不了她的精魂所求。
与荆歌不同,男人从来都不是李璇美的终极目标,天下才是。
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