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上一世-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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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木那如女子一样美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波动,他的眸中闪过痛苦之色,但随即化为狠厉。
“我一直以为他是我师兄,但是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也是我的师父。”缘木说道。
“什么意思?”
“这件事也是我不久前才想明白,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师父千座大人拥有一件禅宗至宝,便是传说中顿悟成佛的佛祖之十二岁等身金身像。”
袁来眼睛一眯,道:“继续说。”
“那座金身是一件先天法器,坚不可摧,且有种种神妙之能,我很久前就曾听院中秘闻说他一直想将那只金身炼化为身外之化身,但身外化身本就是传说中的东西,我并不信,却没想到,师父他竟然真的成功了。”
缘木的语气很淡很平稳,没有什么感情在其中,事实上此时的缘木与最早袁来认识的那一个气质已经迥然不同。
似乎是因为心性的变化而导致人也骤变。
“你是说……阿含其实就是千座炼化的分身?!”袁来目露精光。
“是啊,可惜我知道的那么晚。”缘木凄然一笑。
袁来定了定神,继续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你想知道么?袁来,你知道为什么是我代表栖光院参加天鼎,为什么我在院中所有弟子中也是身份超然么?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因为千座,因为他的宠爱,他在栖光院就像一位君王,所有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世人只知道他的强大,却不知道他其实心里很空虚,也很变态,你知道么,他这样的一位禅法冠绝大陆的禅宗领袖,竟然也六根不清,而不清便不清吧,他喜欢的竟然也不是女子,而是男人。”
“你想不到吧,他竟然喜欢男人!所以我才如此受他的呵护,以至于在所有弟子中脱颖而出,不过你或许想不到,他虽然宠爱我,但是却从来没有碰过我,或者说从来没有跨过那关键的一步。”
“临江失败后我本以为为了逃脱责罚,只能献身,但是他竟然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之后他便带我和阿含来了西北,我还天真的以为他是真的对我关爱不忍责罚,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之所以带我前来,让我与他的分身阿含同行,不过就是拿我当做炉鼎,来帮助阿含最早得到这小世界的本物而已!”
缘木冷笑着,眼神里的寒意让袁来都心头一跳。
缘木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但接下来的剧情,袁来都已经自动在心中补全。
必然是阿含在最后关头跨过了那关键的一步,以炉鼎修行之法强行破开修为禁锢,这才赶上最终于袁来的争夺。
而作为使用过后的东西,缘木自然也就被抛弃与山野之间。
袁来心中摇头,安慰道:“其实,你可以这样想,他毕竟没有杀你。”
阿含冷笑出声,道:“是啊,他不杀我,所以为了报答他,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第五百零三章 修行
这种阴暗戏码他自然乐见其成,所以袁来便很理所当然地带着已经性格大变的缘木来到了云宗镇压阿含之处。
透过窗子的空隙,他们看到阿含仍旧在如泥塑木雕般参禅打坐,对门外的窥视丝毫没有察觉。
镇压的大殿有数重封印,只要外面的人不主动,他是难以感知到外面的事情的。
袁来倚在门廊上期待这尊悲哀的炉鼎歇斯底里,但是让他微微意外的是缘木收回目光的时候很平静。
“你不是要杀他么?”
“是。”
“那还不动手?”
“如果能杀的死,你会留他在这里活着么?”缘木反问。
袁来哈哈一笑,缘木果然是明白人,于是他洒然道:“的确,这佛陀金身实在是有点难啃,我暂时杀不掉他,只能镇压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会有办法。”
缘木摇摇头,平静道:“他是分身,不是本体,只要杀了千座,阿含的金身就会有破绽。”
“杀千座?你是说杀那位四境顶尖的大人物,你倒真敢想。”袁来哼了一声,有些失望。
“有什么不敢想的?世上的事从无绝对。”
“这句话我喜欢。”袁来微微一笑,随后忽然揽住缘木的肩膀,后者身子一颤,眉头下意识皱起来,但是下一刻却又放松下来。
袁来对缘木的反应比较满意,于是他轻声道:“可是这样的话我留你好像就没什么用了。”
“有用。”
“有什么用?”
缘木对这种**且现实的谈话并不反感,闻言看了屋中一眼,忽然说:“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有话直说!”
“阿含现在念的是栖光院佛经大典中的一篇古经,作用便是用于领悟。”
“领悟?”
“是,照你说的,这个小世界便是云宗山门了吧,此地当初既然曾经经过改造,为人居住,那么凝成这个世界的本物必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与外面有许多同化,这样的例子历史上并不是第一个,据我所知,类似云宗这种小世界的核心天道之规已经消失,也就是说为了与大世界相连,这个小世界已经丧失了基本的独到法则,不再是一个真正的小世界,而是成为了一个空间的空壳而已,而阿含如今所做的就是在试图在这个空壳上凿洞。”
“凿洞?你是说……他在试图逃跑?”袁来挑眉。
“的确如此。”
袁来闻言心中一跳,但仍疑惑道:“就算他逃出这个小世界外面也是卸甲世界,他一样还是在我手里逃不出。”
缘木忽然目露嘲讽之色,对袁来说道:“你真以为掌握了卸甲小世界就真有了卸甲仙人的本事了?你的修为不过三境而已,还真以为能使得动一个世界么?阿含既然是千座的化身,虽然修为上达不到,但手段却远超你的想象,只要教他逃出去,你信不信他可以躲藏在卸甲世界中而你却根本发现不了?”
袁来心中一沉,千座的手段如何他的确不想尝试。
“你有办法帮我镇的住他?”袁来问道。
“当然。”
“照你所说阿含是千座化身,而你只是他的徒弟,你凭什么自信能镇得住他?”袁来喝问。
“因为我了解他。”
袁来盯着缘木看了好一阵,终于轻声道:“这个理由很令人信服,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里住下吧,他随你处置。”
这次轮到缘木惊讶了,他困惑道:“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
“我是说,你就这样放心地把他交给我?你就不怕我们演戏一起算计你?”
袁来淡淡一笑,眼睛眯起成两道弯,竟显得有些可爱,他拍拍缘木的肩膀,说:“我现在好歹也是一宗之主,虽然宗门这样小,但是总还不至于怕你们翻起什么浪花。”
说完,袁来干脆利落地打着哈欠转身离去,留下缘木怔怔又茫然。
缘木还是不了解他,袁来固然懂得防范,但是他也更加自信,所谓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
……
接下来袁来就开始着手闭关。
一世不知是怎么算计的,反正如今竟然能夺舍了皇帝,并向他发出邀请,那袁来就不能不去。
无论所谓的寻找九世到底是不是谎言,现在姑且就当这位皇帝是第九世吧,总之,如今目标清晰,袁来心里踏实许多,能做的事不多,但紧要的事很明确,就是提高修为。
这是他突破三境以来的第一次正式的闭关。
虽然在元气的积累下他的表层修为已经接近了三境高阶,这个速度极为恐怖,但如此快的提升却留下许多隐患,境界的提升毕竟不在于元气多寡,而在于道心多明。
袁来的道是命运之道,与一世在名字上相同,但方向截然不同,他需要好好地静下心来,细细领悟,这已经是刻不容缓。
在他的预估之下,一方面张陵已经将窗户纸捅破,另一方面摘星楼顶的一世也向他传递了明确的信号。
他预感到,这场所谓的勤王之战不久之后就会到来,届时整个大陆都会被搅进去,而他也必须踏入这个漩涡,并游向血海最深处。
到时候,如果没有足够的修为,他恐怕只能是大漩涡中的一叶破烂轻舟。
随着开始闭关,世界仿佛又变得清净起来,袁来整日沉浸在领悟之中,他的闭关之所也很有意思,干脆在帝星陨石中间挖了个洞,钻了进去。
帝星陨石虽然已经陨落三百多年,但仍然对他十分珍贵。
于是云宗这个仿佛隔绝于世外的地方变得沉静起来。
所有人都在修行,而缘木也开始了对阿含的反向镇压。
没有俗事烦恼的时光会显得更加的澄澈干净,也更加的慢,好像泛黄的书叶里的字句,怎么都读不快。
许是因为拥有了主人的缘故,两个小世界的季节也发生了变化,但这种变化想要与外界同步恐怕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比如说外面明明都快到春天了,这里面在影响下树叶才开始泛黄。
春秋依然是颠倒的,所以呦呦和小野有时候结伴出去到大营中拿些食材的时候就总觉得时光错乱。
每次往返仿佛都度过了两岁春秋。
外面越来越暖,而里面却越来越有了秋天的寒意。
第五百零四章 战争开始了!
与这里的年轻人们截然相反的是大营中的韩擒虎,最近他几乎是很少睡觉,不停地开始调动军队物资,每当韩擒虎手下将领劝他休息下的时候,韩擒虎便会动怒。
“你们以为咱们很累么?我告诉你!在首府的夫人和大帅只会比你我更累数倍!”
于是将领们便都老实了,任劳任怨的忙碌起来,各地的军队开始调动,在不同地方驻守的将领也不停地往返首府。
地方执政官员们则更加的忙碌且茫然。
整个西北犹如一架机器开始运转。
而西北之外呢?
整个启国都开始酝酿不安的云团。
先是观察到西北异动的各地方官员将奏折仿佛雪片一样往京城里递,而与此同时在京城也开始流传一切不同版本的乱七八糟的八卦消息。
这种不安不仅仅是在俗世中,修行界也变得奇怪起来,那些比较大的宗门都突然开始将在外面的本宗门人召回,而高层们更是仿佛在谈论什么大事一样,整日面色严肃,旁人若是一打听,他们却都讳莫如深。
这种平静的还算是好的,更激烈的是一些个别的门派,其中甚至不知因为是什么缘故开始大起争执,甚至出现了长老之间大打出手,甚至宗主囚禁高层的事发生。
而作为大陆第一的北宗上斗争则更加激烈,这种斗争已经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作为斗争激烈的证据的最大的一件事便是……
陈书画死了。
据说不是重伤致死,而是中毒而死。
当然,官面上说的还是因为重伤不治身亡,北宗在表达了悲痛之后便对南宗尤其是陈邹纵横下了一番狠话,这也意味着北宗即将因这件事而与南宗再生矛盾。
而陈书画死去意味着,支持他的内院势力遭到了痛击,但是之后那股势力却又进行了殊死反扑,将整个北宗内的斗争拖入白热化。
于是人们不禁好奇,本来么,这种宗门内的斗争并不罕见,但以往类似这种以未来明面宗主继承为中心的斗争都有个限度,一旦局面明朗了,就会停止下来,但这一次却似乎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
其中甚至出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一个姓郭的三代弟子竟然从北宗叛逃,然后接连爆料宗门内的黑料。
总之,这场大戏让京城百姓过足了瘾。
百姓过瘾的时候,官员们往往都是胆颤心惊的,而这一次也不例外,但他们关注的终究还是西北猛虎。
请战派闹得越来越大,而和平的声音则被淹没,但不少官员其实仍然对开战不报期待,因为皇帝陛下一直对此表示了奇怪的漠视。
但是,这一次不同了。
就在这关键的时候,那位皇帝陛下突然开了金口,而这一次他下达的却是一大串的任命。
具体的话不重要,中心只有一个,那便是……
“动兵了。”
澜沧江畔,谢灵运看着对面的王泰之,放下手中的文书,脸色严肃地说道。
启国大儒王泰之平静且安然地说:“不意外。”
谢灵运苦笑道:“虽然早知道快到这一天,但事到临头还是觉得好快。”
王泰之微微一笑,说道:“咱们该做的都已经做好了不是么?”
谢灵运叹气道:“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之后,我们两家未来前途如何,是存续还是灭亡。”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