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森林 第07集御鬼之刃作者:月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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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渥拔老弟,另外这个好像是你们十车城的东西。”
十车王带着愠色答道:“你不必有所顾忌。”
“是吗?”奥森大师笑着,手同时握紧,缚束之风同时缚紧,那以气流形成的锁链,竟如同利刃般地切入乞多天的身躯,神力的保护力量竟似无物,形成乞多天的泥土,被气流切断成为碎土。
失去依凭的容量,萨拉尤尼唤来的圣灵也跟着消失返回天界。
看到奥森大师的表现,星狩心如死灰。
这位邪恶的大魔导师,再一次证明两人之间的差距。
星狩请来的恶魔,居然如此轻易地被遣返,这代表两人的精神力量有着绝对性的差距。
而风之束缚由星狩施展,最多只能用来阻碍敌人的动作,可是相同的魔法,奥森大师用起来,却成为可怕的攻击魔法。
这代表着奥森大师在魔力的操控与运用技巧强过星狩数倍。
奥森大师走向星狩,手挥出拍打,星狩就像纸屑般飘起,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才掉下。
“老朋友,我这个徒弟老爱闯祸,我代他向你赔罪了。你不会在意吧?”
“当……当然不会……”十车王脸色难看地回应,一点都不像是被赔罪的人。
“可恶!星狩,我要杀了你!”萨拉尤尼还不放弃的念出祷文:“伟大的克利希那,请赐予……”
“啪!”重重的巴掌落在她脸上。
“你这个孽女!还不收手吗!”
“但是他……”
又是一巴掌。
“呜……你就会打我,骂我!”
萨拉尤尼摀着红肿的脸颊,满脸不甘愿,神色怨毒地看着她的父亲。
“当了首席怎么还这么不上道呢?星狩,看你这狼狈相,呵,还真会给我添麻烦。”
奥森大师的话,像针一样刺入星狩心中。
他趴在地上,抬起头满腔怒火地瞪着奥森大师,心中被屈辱与不甘给填满。本是激烈战斗的两人,这时有了相近的心情,一样的怒气,相同怨恨,同是对自己力量不足的悔恨,还有受到侮辱的忿恨。
奥森大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徒我就带回去好好管教了。”
十车王神色黯然的应道:“哪的话,我这个不肖女才要严加看管吶。”
星狩与萨拉尤尼的战斗,最终以不了了之做为收场。
散场了。
奥森大师与十车王的人貌合神离地偕行离去,艾凡娜与喜夫才走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喜夫没回答。
“你怎么了?”
这名盗贼不停地发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不觉得那个人很……很可怕吗?”
艾凡娜没否认,她的肌肤都冒出鸡皮疙瘩。
“我们也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想来星狩是没事了……”
“嗯……”
喜夫动作僵硬地带路,跟在他后方的艾凡娜,脑中浮现奥森大师那比毒蛇还邪恶、比鹰隼还锐利、比猎豹还残忍的眼神,心脏不禁如打鼓般地激烈跳动。
她不禁质疑着:“被他带走,真的会没事吗?”
第三章 梦境之七
幽暗无光,一片黑暗。
脚不停移动,像是在泥沼中,每要跨出一步,都要拔萝卜那样费力才能将脚抬起。
劳累的不只是双腿,全身上上下下所有的筋骨肌肉都酸疼得不得了,头是下垂的,好像在下巴吊有千斤墬,身上则像是穿着又厚又重甲衣那样压抑拘束着。
好像有鞭炮在耳边燃放,炸得耳鸣不止,实际上却有没有任何声音,脑中如同有个不象样的乐团在里头练习,发出可怕的噪音。
身体好累,精神亦乎是接近崩溃的边缘,双脚却还不停抬起,向前跨步。
眼睛张得斗大,却什么也看不见。不是失明,也非身处空虚之所,而是黑暗,深沉的黑暗,像是一层又一层黑色的幔布遮盖视线。
在这黑暗中,却可瞧见有东西在蠕动,不知道是什么,在远方像蛆般蠕动过来。
不敢停下来,因为有东西在追赶,即使身心都已经不堪负荷,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能被追上,否则会有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发生。
可是还要逃多久?
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
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没有答案,没有记忆,当有知觉时,已经变成这样了。
为什么会陷入现在这种局面?
偶尔回头,在黑暗中可以看到清晰的一对目光,远远盯着我,好像准备将人生吞活剥。
不能停下来……可是好累。
还能走多久?还能撑多久?
我跌倒了,只能“呼呼呼”地喘着气。
地是湿的,又粘又稠的,真的在黑暗的泥沼中吗?难怪路会这么难走……
眨眨眼睛,深呼吸,将身体所剩不多的力气挤出来。
不能放弃,这一切会渡过的,冬天再寒冷,也有春天降临冰融的一天,只要坚持着,就会有通过考验的机会。
也许出口就在不远处,也许太阳将要升起,照亮这片无尽的黑暗,都撑这么久了,现在才想放弃,岂不是太傻了!
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再是纯粹的黑暗,大地是一片腥红。
“啊,啊!啊……”惊恐的狂叫声传至耳边。
这……是我在叫!
冷静!急促的呼吸,渐渐取代歇斯底里的叫声。
耳朵听到的是自己的心跳声。这里到底是哪里?还是说我已经死了?被打入所谓的地狱?哈,这很有可能。
我不知道那些信仰坚定之人,被诸神引入的天界是什么样子,至少我知道,没有一位神祇会收留我。
如果这里是地狱,那未免也太单调了,一片死寂血海,以及黑色天空吗?
掬起一抔血水,看着深赤色的浓稠的液体由指间流下,心情似乎跟着平静下来。
该起来了。
用手撑地,在血海中却碰到软软的东西,顺手将它拿起来。
人头!
仔细往四方瞧去,在黑暗中一直没注意到这是血海,是用无数的人头填出来的血海。手上的人头是记忆中有过的脸,虽然泡在血水中变得浮肿而半腐,可是这张脸我记得。
他是同在奥森门下的学生,已经死了,被我所戮,一名同我作对的法师,害怕实力不停增长的我,担心地位会被取代的无能者,要暗算我,反遭我清算的无能家伙。
再瞧身周,血水渐退,一张又一张的脸浮出来了。
有许多是过去在奥森门下竞争的法师,几位学长,过去的五位次席,还有直接挑战、惨败在我的手下、被我取代的首席。
翻白的眼睛瞪着我,像是在诉说他们的怨恨。
哈,失败者,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我并不存悔意,他们死有余辜。
在生存的竞争中惨败下来的下场就是死,不杀你们,难道要我引颈就戮?
再远一点,是乡村小民,还有小孩的脸?小高文?
别这样看我!是你自己要敬佩我的,是你们的村子太没用,只会依赖圣物的保护。
你的姊姊希雅不是由双头巨人的偷袭中活下来了,有能力,够努力的人,自然能生存下去,你没资格责备我!
没资格!
“你在说我吗?”
咦!是谁?
黑暗中,她裸着身渐渐靠过来,带着魔法的光芒模糊的轮廓渐渐浮现。
“碧……碧西雅!”
“狩哥……你怎么不叫我希雅了?难道是你心中有愧吗?”
她裸着身,由双眼各划下一条红线。身上刺满魔符,散发异样的魔法光芒,身子似皮包骨,惨白的皮肤在黑红的背影下更显突兀,令人怵目惊心。
“不!”手挥动,魔法的力量闪出划过她的颈子。
身子倒下,没入血水之中,头颅却滚将过来。
颤抖着双手将她的头颅拿起,惊心一看,却不再是碧西雅的脸,闭目的脸庞,竟变成卡妮雅。
“卡妮雅姊……”痛苦呜咽地唤了一声。
头颅的眼睛却突然张开,吓得我将这颗头颅抛开!
头颅掉在一旁,却正好面对我,立在地上。
那张脸竟开口责问我:“你想杀她,就像当初杀我一样?”
腹中有股怒火,直冲脑门。
“对!就像杀你一样!背叛者,不得好死!你这只母狗!没资格教训我,天底下谁都能指责我,就你不行,就只有你这个骗子!”
“你说过要与我同甘共苦的,不论有什么都会与我分享,不论我做了什么都会原谅我的……你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了吗?”
“哈……没忘,怎么忘得了!就算妳死了也忘不了。你这个贱人,还敢跟我提这个!给我消失吧!”
怒火为力尽的身躯注入能量,让我将这个可恨之人的头颅抛向远处。
我重新站起来,同时惊觉一直在追赶的东西终于赶上。
不单如此,本在远方蠕动的东西也靠了过来。
两个人,他与她爬过来。只是他们好像被抽去全身的骨头,只能像虫子一般地蠕动。
他就停在目光能见的距离边缘,她也停在等同的距离上,然而他们的神情都是一样的,同情、责备、不理解、又是哀伤。
两人的目光让我心痛。
心头出现对不起他们的感觉——好苦,好痛。
身后的人超越了我,几个人将我围住。备前?穆睿?
思沃德,古柯,还有艾凡娜!
你们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对,我就是杀人者,无情无义的家伙怎样,不行吗?你们这些来自洁净和平世界的人,有什么资格数落我!再这样看我,我就……就……
“怎么?他们不过是利用的对象,敢嚣张,杀了不就得了。”后方又传来声音。
猛然回头,是一名身穿法师袍、脸孔隐在兜帽下的魔法师。
“你是谁!”
他冷笑着,掀开兜帽露出脸来,讥道:“连自己的恩师都不认识了吗?”
“我不会中计的!我为什么要杀我的朋友!”
“朋友,不是吧?只是几具被你利用的骸骨人形罢了。”
“什么!”
周围的人竟似僵尸般靠了过来,平举着双手挤过来,开始抓我、掐我。
“停下来!你们疯啦!艾凡娜,你,你……别这样!别这样!”
“呵……你怎么了,不回手?你怎么待人,人就怎么待你啊,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呜……可恶,可恶……”
不该是这样的!
“魔力,寄于我手,寄于我意,化为利刃……去吧,钢魔暴刃!”
魔法之箭射穿了他们。
倒下来的艾凡娜,血溅三寸,双目依然瞪着我,似是在代替火之法皇,控诉我的罪责。
冲上去一剑斩下了奥森的头颅!最可恨的罪魁祸首,死了吧!
没有你,这一切都会改变的!
“喔……你终于下手啦。”
咦?奥森大师的声音!怎么可能?一片混乱下,视角骤变。
我看到一个无头的男子抓着我的头,那个无头的男子该是被我斩首的奥森啊?不对!那身服饰……不是奥森老师,而是,而是……是我自己!
难道,我砍下的是我自己的头,一直在追赶我的也是我自己……
倒下的身体,知觉渐渐消失,只剩眼睛还不甘愿地望着黑暗无光的天空,蠕动的人影又靠过来。
两张脸挡住幽暗的天际。
“爸,妈……是你们……难怪,你们会悲伤……是我让你们悲伤的……对不起……”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可是,又能如何,我又能如何……
第四章 兄弟之绊之一
两名见习法师到巫师之塔的地下室领取药材,路经地下一楼的精神之屋。
精神之屋大门上的魔法阵,正闪耀着淡淡的魔法光芒,显示这个用来锻炼精神意志的房间正在作用中。
见习法师停下脚步,往精神之屋的大门瞧去。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是啊,最后一天了。”
“你想首席挨得过吗?”胖胖的见习法师略微担心地问。
“我看不乐观。据说最高记录是前……嗯,前某任的首席,不过也才在里头待过三天。想越级挑战而变成疯子的人不知有多少。鸩学长也曾里头待过快二天,你不知道,那时他由里头走出来,人变成什么模样。那段日子待在他旗下,不知有多难熬。”
胖见习法师露出担忧的神色,对危言耸听的瘦见习法师说道:“这下可惨了,平常首席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