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郁金香小姐-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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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有些不忍,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我总是告诉她,不该去婚礼上给李子珊难看,可是却忽略了她实际上是一个个性非常强烈的丫头。在这显而易见的不公平里,她的愤怒是能够烧出火焰的,但她却为了对我的承诺而忍耐着……
我终于对她说道:“别喝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她根本不理会我,拿开我的手后,一口气又喝了半瓶啤酒,然后对我说道:“我想多喝一点,最好能醉个一夜一天……等,等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些烦心的事情也就过去了……呵呵,这不就是你和你那个朋友最希望的嘛……所以呀,你就别假惺惺的劝我了,带着你在我身上找消遣的目的陪我喝个痛快吧!”
“我怎么会在你身上找消遣呢?”
“对,你不会……是我在你身上找消遣……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比我过得更不开心的可怜虫,面对着你的时候我才有信心和动力活下去,因为我比你拥有的更多……至少,我不是个穷光蛋,所以我不会因为没有钱而苦恼;至少我没有一个会让我爱到死去活来的人来隔三差五的的给我快乐,又让我痛成狗;至少我知道我的妈妈在台湾,如果我想见她一面,只需要6个多小时……哈哈,我好幸福啊,比你幸福一百倍,不,是一千倍、一万倍……”她像个讨人嫌的孩子不停的说着,一边说、一边喝酒,却不肯动用女人的特权,用哭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肖艾,你喝多了……你要是在胡说八道,揭我的伤疤,我就撞死在你面前,信不信?”
她迷迷糊糊的笑着:“威胁我呀?……是不是心里想着,等你撞死了,我活着没有了找存在感的参照物,也跟着你一起去死?……呸,你以为是梁山伯祝英台呢!人家死的那么浪漫,你和我死的就像一个笑话,这个世界上最可笑、最可笑的笑话……!”
她在说酒话,我一个处在清醒状态中的人完全没有她这么会胡说八道,于是我也不回应她,索性让她说个痛快。只是叫来了服务员,退掉了桌上还没有动过的啤酒。
……
夜,深不见底的时候,我架着她走出了清吧,她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吐了我和她自己一身,然后整条街上没有一个出租车司机愿意做我们的生意,我们就这么被这座本该热情的城市遗弃在街头了,而回去的路却远到让人崩溃!
我想给季小伟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们,可是当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时,才发现这一天因为忙着学习做糕点,根本没有给手机充上电,等想用它的时候,它就这么无情的罢工了!从肖艾的包里找出手机,和我的手机一个状态,也已经没了电……
我背起了已经醉倒的肖艾,随着城市的灯光走过大街,也走过条条小巷,可最后并没有顺利的找到我们住的酒店。我在这直线和曲线不断变化的城市里迷路了,而路上已经没有了可以给我指路的路人,只有一排排已经关门歇业的杂货铺和饭馆……
我喘息着将肖艾放在了街边的长椅上,然后又将自己身上最干净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自己则点着烟,蹲在她的身边看着这条陌生又冷清的街道,和秋末不断随着冷风掉落的树叶……
我忽然感觉好累,好想要一碗热汤和一个可以给我温暖的家。带着这样的渴望我终于转身看着意识不知道在哪里神游的肖艾,只要她不呕吐,还是那个漂亮到让人觉得她是仙女的姑娘,可这个世界上似乎也没有这么会作的仙女,所以有时我会感觉,她是猴子搬来的救兵,打架不行,作人的本事却是一等一……
我从她的手提包里找到一张湿纸巾,然后替她擦了擦被风吹得有些干燥的脸,又替她将同样被风吹乱的头发理好,这才发自肺腑的对她做了一个膜拜的动作,说道:“小姑奶奶,不知道给你一个家,给你一个你爱的男人,你会生出一个什么样的孩子来?……冲你这无比强悍的基因,我估计就算不能青出于蓝,至少也和你平分秋色,所以你得悠着点儿,把你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统统交给他(她),比如弹钢琴,比如优雅的舞蹈,千万别让他(她)再重蹈你的覆辙,做一个猴子搬来的救兵……因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多少人能扛得住这样的折腾……你看看我,从小就缺爱又缺钙,背着你走了这一路,腿都快断了,你要真是个仙女,你就起来飞一段路吧……别管我,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我的喋喋不休中,终于走来了一对情侣模样的年轻人,我赶忙抓住机会向他们问路,谁知道他们也只是来扬州玩的游客,只听过东关街响亮的名号,自己却是摸不到的。
我在沮丧中休息了五分钟,终于又背着肖艾向自己认为对的方向走去,直到遇见几个在路上巡逻的协警,才总算知道了东关街的具体方位,然后又一筹莫展的站在街边,看着那看似很近却遥不可及的远方……
夜幕下,冰冷的空气好似冰封了这座城市,我们像一对无欲无求的雕塑,立在霓虹灯的下面,在这个有点颓靡的世界里永恒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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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我们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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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背着酒醉的肖艾走走停停了好几次,我才回到了住的酒店,我将她放到床上后,又去服务台请了一位女性工作人员帮她换掉了脏衣服,这才感觉自己的这个夜晚终于要接近了尾声。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匆匆洗了个热水澡之后便躺在了床上,我疲乏到没有精力去给电量已经耗完的手机续上电,可是想起今天晚上还没有和陈艺联系,便又用最后的一点精力从包里找到充电器,给手机充上了电,然后看着屏幕的色彩越来越亮……
手机接收到信号后,立即传来两条未接来电的短信提示,我赶忙看了看来电时间,分别是陈艺在9点和9点半时打来的。
我又看了看此时的时间,已经是深夜里的12点半,考虑到陈艺明天还要主持肖总和李子珊的婚礼,这个时候并不适合给她回电话,便打开微信给她发了一条文字消息,告诉她因为手机没了电才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我以为这条信息要到明天早上才会被陈艺看到,可是仅仅过了不到两分钟她便回复了信息:“是不是忙着学做糕点,手机的电都记不得充了啊?”
“嗯,白天一直没记得充电,晚上也没回酒店……你怎么还不睡啊?”
“这就睡,你回了信息我就放心了……但是啊,应酬虽然要有,可也不能在外面待到这么晚。”
陈艺可能误以为我和季小伟出去找快活了,我也不太好解释自己去找肖艾的事情,毕竟女人太深奥,我不确定陈艺会用什么眼光看待我和肖艾之间这清白的一切,便回道:“今天晚上情况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过夜生活。”
陈艺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你是不是喜欢过夜生活我还真不确定,但我知道你喜欢种花养草,这样的男人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因为种花养草也是修养内心的一部分。”
陈艺最大的优点便是不喜欢无端的揣测和怀疑,所以明知道肖艾也在扬州,却从来没有在这个事件上大做文章,她的确是个很大气的女人,也是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培养出来的典型姑娘,教养很好。
想到这里,我又因为我们成长环境的差异而感到梗塞,假如我也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或者像赵牧那样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名牌大学,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不请自来的旁人对我们的感情说三道四。
我终于回道:“我会好好种花养草的。”
这次陈艺回了一条语音消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请自来的人带着偏颇的眼光去审视我们,虽然我们不用为别人的眼光而活,但是让他们闭上嘴,我们才能清静的种花养草,所以一起加油、加油、再加油……”
播音主持是陈艺的工作,当她一本正经的说话时,声音好听到能让人的心融化。我不自觉的将这段语音听了好几遍,然后才发觉我们竟然很默契的想到了别人的不请自来,但这也间接表明,外界的压力确实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困扰,总是让我们会忘了爱情该有的甜蜜,将注意力放在那些该死的是非上,所以有时候,我们情愿被冷漠的观望,也不愿意不请自来的偏颇像刺一样扎在我们灵魂最轻薄的地方。
是的,生活中有太多的大义凛然和义正言辞恰恰是一把最恶毒的枪,而奔跑不是为了去追逐世俗的名利和价值,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
我点上了今天的最后一支烟,然后很不怕麻烦的将手机连接上了电脑,在文件夹里找到陈艺发的那段语音,然后将其编辑成铃声,又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我想:只要陈艺和我在一起一天,她的这段话便是我的手机铃声,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用奔跑将那些杀人的眼光远远甩在身后
我又给陈艺发了一条很长的文字信息,但是她没有再回复,我想:她应该已经进入到了睡眠中,也必须要睡了,希望她明天在肖总和李子珊的婚礼上能有一个好的主持状态……
今天是我的不够细心耽误了她的睡眠,我抱歉、我忏悔……
……
次日的早晨,天空又下起了一场秋末的雨,整座城市羞涩的像一个没有化妆的女人,将被雨水洗刷后的真面目呈现在了我们的眼中,我站在阳台上张望着,望着树上的鸟儿抖落着身上的雨水,然后蜷缩在空空的枝桠上,也望着这个让它们不敢再飞起来的世界……
我打开手机看了看今天的天气,最低气温已经跌破了10度。我想:在这样的天气下,穿着婚纱的李子珊应该不会好受。果然,老天还是长了一双好眼睛的,阳光不该在婚礼上给那个心机颇深的女人……
我又想起了肖艾昨晚喝酒的样子,我可以肯定此刻的她一定还没有醒来,而醒来一定会伴随着宿醉的痛苦,因为我也曾这么醉过,所以是什么滋味我很清楚。
九点的时候,我去菜市场买了西红柿,又去季小伟的咖啡店将其榨成了汁,最后带着肖艾喜欢吃的糕点回到了酒店。
我站在她的门外反复按了好几次门铃,她才迷糊糊的给我开了门,然后又闭着眼睛向床边走去,下一刻便倒在床上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喝点西红柿汁,解酒护胃的。”
她过了片刻才睁开眼睛看着我,精神萎靡的说道:“我不想喝,难受……”
“喝了就不难受了。”
她终于从我手中接过了杯子,闭着眼睛将其喝完后,向我问道:“你下午要回南京了吗?”
“嗯,你要一起吗?”
“我已经很久没去学校了。”
我点了点头,随即陷入到了沉默中,我虽然没有和她聊结婚的事情,但是不代表此刻的她不会去想,于是我走到窗户边帮她拉开了窗帘,不让这密闭的空间给她太多压抑的感觉。
可是,我心里却多少有点压抑,因为熟知婚礼每个流程的我,知道此刻正是去往新娘家里迎亲的时间,而婚礼将在一个小时后举行。
一个小时能够做些什么呢?至少肖艾已经不具备赶回南京的条件,一切将在平静和隐忍中渡过。
许久之后,肖艾终于开口向我问道:“昨天回到酒店后,是谁帮我换的衣服?”
这是个需要好好回答的问题,为了避免误会,我赶忙正色回道:“酒店的服务员,不信你可以去问她,她的工号是2011。”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相信你不会趁机占我便宜的,我反而担心自己酒喝多了,成了你的累赘!”
“没有啊,昨天你变成白衣飘飘的仙女,自己飞回来的。”
肖艾没有因为我刻意的逗乐而笑一笑,她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便看着雨水被风吹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她不再像从前那么不安分,眼神充满了空洞,无欲无求的样子就像变了一个人。
我却知道,她在用这种什么也不去想的方式隐藏内心那脆弱的敏感,我有些不忍,有些为她感到难过。
我终于对她说道:“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