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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帝心蛊-第15部分

小说: 帝心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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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却令冉竹吃惊的同时心头更是一团迷雾。

    “我们以前,见过?”冉竹不确定的问道,这么帅气的男子为何她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脾性lang荡自恋,所以自己将他从脑海里生生抹去了?

    怪不得这几日他总是一副很熟稔的样子,也从未问过她的名字,敢情他们曾见过……

    男子看到冉竹茫然无知的脸色带着一股极力认真思考的模样,只觉可爱天真的紧,心头不禁一片柔软:

    这样的冷冉竹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显露出来!

    “昨天他与你说了什么,你竟一夜都没睡觉。本来就长得一般,这样下去以后除了我谁还敢要你。”男子说道,虽是玩笑话但双眸却期待的看着冉竹。

    “没什么。”冉竹平静答道,慢慢低下了头,她没看到男子眼里一抹失望一闪而过。

    他救她,她心里感激。可是冉竹心里也明白,他救了假冒的浥轻尘,同时也增加了宣墨对自己的误会。

    若不是她从那假的浥轻尘口中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她甚至怀疑眼前男子是不是故意为之,甚而让自己掉进了另一个陷阱里。

    冉竹在心底低低叹口气,这世上除了师父可以全心全意去相信外,就连宣墨她如今也依靠不得。

    想到此,她急忙抬头问道:“我肩膀里的银针……”

    话未说完,男子就从衣袖中拿出了那根针,赞赏说道:“此针外型独特,我倒是第一次见到。能在这细小的针尾上刻出迎红杜鹃花这么繁琐的花样,这师傅当真是手艺了得。”

    “这不是无穷花吗?”冉竹不解道,心想难道这花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吗,怎么从未听师傅说起过。

    “无穷花是此花的别名,这花在我们这并不常见,倒是北方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莫非你认识制针之人?”男子忽的转了话题,一副兴趣浓厚的样子。

    “你不是说认识我吗,以我的经验认识此花有什么好奇怪的。”冉竹一句话将男子的话给堵了回去。

    男子不自然的咳了几下,将银针还给了冉竹。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冉竹将银针收好,再度开口。

    男子安静的看着她,眸中再度期待目光再度浮起。

    “你是用什么办法让那男子开口跟我说实话的。”冉竹犹豫下了问道,不知为何他那希冀的目光令自己忽然觉得问错了问题。

    果然,冉竹看到了他眼里淡淡的失望,虽只是一瞬,可她还是捕捉到了。

    “让一个本就在死亡边缘的人说实话,无非两种方法。”男子说道,一如以往的闲闲口气,可下面说出的话却教人无法镇定“要么让他看到生的希望,要么,让他比之前所受的痛苦更加痛苦罢了。”

    冉竹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男子,只觉心口一紧,忽的说不出话来。

    灞陵处那栋废旧的古宅的一处横梁上,正静静吊着一个女子,衣衫褴褛,被鲜血浸透的白衣早已看不出原来颜色,可她似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双黑眸痴痴看着脚底下正来回走动的男子。

    男子双手套着一双白色毛绒手套,正盯着手上一块拳头大手的冰块,晶莹透亮的冰块里一块墨色宝玉正被冻结其中,在昏暗的房间里散发出幽幽冷光。

    良久,他脸上忽的露出怒气,将冰块大力砸在地上,低声嘶吼道:

    “为何这么多天还未看出半点宝藏线索,在这样下去,冉竹若是被那狗皇帝先找到,定然性命难保。”

    “主上,那假的浥轻尘也失踪了。属下怀疑此刻他们两在一起,万一他被冉竹姑娘问出点什么,以冉竹的聪明恐怕是会……房屋暗影角落里,一声音低低响起,带着几分细哑,似是刻意为之。

    “哼,当初我让你弄个假的皇后放在水千代身边引开那狗皇帝的注意,你竟然擅自做主乱改计划!如今的烂摊子,你给我去收拾。”被叫主上的男子猛然抬头,竟是对被吊的女子所说。

    吊绳上的女子静静的看着一脸怒气的他,满是鲜血的嘴角轻轻一扯,荡漾出血色曼陀花般的笑容。

第二十四章 半是修道半缘君(六)

    一连几天,冉竹几乎都待在那假的浥轻尘的房间,她想尽办法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出点别的消息,以此来推翻她心中的猜想。

    她多么希望这人是被另一拨人甚至就是水千代派来的奸细,以此来离间她和师姑的关系,甚而能够达到一石二鸟之计。

    可他想起白静时惶恐的神情不像作假,大婚之夜自演自导一场绑架失踪案,不损一兵一卒,未惊动任何一人,冉竹相信白静有能力做得到。

    冉竹忽然觉得他们虽相处六年,可她对白静了解甚微,而如今更令她担心的便是处在皇宫里的宣墨,宝玉被偷,他的皇位岌岌可危。

    这种时候,她必须要回到他的身边,就算什么都帮不了,默默相陪也是好的。

    “我要走了。”冉竹看着白衣男子,忽的有些不舍。

    绿林清水流,昙花竹屋处,这般简单恬静的生活一直是冉竹最喜欢的,是故在皇宫的那半年她常常怀念玄镇时的开心日子。

    有疼自己的师父,有爱自己的浥轻尘,还有满镇她欢喜的百花奇草,淳朴百姓……

    “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洛阳玄镇,我想你一定会喜欢上那个地方。”冉竹见男子不开口,急忙又添了一句。

    “好。”男子淡笑开口,灵秀的双眼波澜不动,看不出他在想着些什么。

    这一声好,似是同意了冉竹的离开,亦是答应了冉竹的邀请之约。

    “今日天气甚好,不作画可是要辜负了老天的美意了。你觉得呢?”男子说到最后竟是反问冉竹。

    冉竹一愣,半晌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向来他说话都是直来直往,今日忽的征求她的意见,倒是教她一时无措起来。

    冉竹循着他的目光站在了竹桥上,倚栏望着不远处凉亭四周的优昙花树。

    忽然想起那一年后院昙花开,她半夜兴匆匆的将浥轻尘从驿站拉出来,她永远记得他那好看的双眸里当看到昙花时候的满满惊讶欣喜。

    二人一直守着昙花完全萎谢才离开,那一晚她紧紧偎依着他的怀里,一同见证了人间胜景与惨然凋零。

    他戏虐的话语低低响起:“昙花虽美终究太过匆匆,但我有小竹,四季长青,比韦陀要幸运万分。”

    那双眸静静的注视着她,令漫天繁星顿时黯然失色。

    冉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眼前渐渐浮现一双如深渊般令人不寒而栗的双眸,心一点点沉了下来。

    冉竹,你不能放弃,今日所受之苦皆是为了让宣墨重拾记忆。你要相信他,定不会负你!

    屋檐竹铃被风叮当奏响,清脆悦耳,男子望着不远处正出神的冉竹,青黛娥眉,清水似芙蓉。红绸松松系起青丝垂在腰间,于恬静中生出几分灵动,白衣胜雪轻靠青色竹桥,如从天而降的优昙婆罗花,一点绿色衬其万千芳华。与这小桥流水,群花百艳和谐的融合成了一幅美画。

    男子手中的笔迟迟未落下,眸中深深眷恋,忽然冉竹掉转头来,他不自然的笑笑,掩盖了眸中慌乱。

    “画好了吗?”冉竹问道,站得久了,她觉得有些乏累。

    他摇摇头,将画笔随手搁置一旁。

    “我站这么久,你一点没画。”冉竹走过去看到一张白纸,不禁愕然。

    “不知该画风景还是画你,光想这个问题了。”男子闲闲道。

    “你可以一起画啊。”冉竹说道,一脸不解的望着男子。

    男子看着她迷惑的可爱模样,眉眼里本有着的那一点郁气忽然散了开来。嘴角弯了弯,知道冉竹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也不解释。

    葫芦在远处招手,示意二人吃午饭。

    当冉竹看到那假的浥轻尘也出来吃饭时,再次楞了一下,她这是第一次见到他从那空荡荡的房屋里走出来。

    “你有想当的丫环的心思,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银两付给你。”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了冉竹碗里。

    葫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来两处瞪眼,看着冉竹尴尬神色,急忙闷笑着低下了头。

    冉竹无语,她只不过是每日三餐送饭给那人,正好顺便套话而已,她这不是用温柔计嘛!

    若不是这事关宣墨皇位安危,她哪里来的好闲情,自己受着伤还要给别人送饭。

    想到此,冉竹想到一件事情,她离开这里了,这假的浥轻尘该怎么办?

    他从未见过白静的真实面目,就算带回去,在宣墨面前也说明不了什么,反而让宣墨觉得她黔驴技穷诬陷白静。

    而且冉竹并不打算告诉宣墨,白静窃走宝玉一事,这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她们好歹师徒一场,而且若是连累到一无所知的师父,她一想到这里,浑身就不寒而栗。

    她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宣墨恢复记忆,她暗里再寻回宝玉,让一切恢复到最初的样子,如此是最好的结局。

    冉竹出神的看着正优雅吃着饭的白衣男子,心中喟然一叹,若宣墨不是皇帝,该多好。他们也可以寻一个这么避世的地方,如他一般自在生活。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忽然舍不得走,决定跟我长相厮守了?”

    男子突然开口,吓了冉竹一跳,不由丢了两白眼给他,惹来他低笑不语。

    “姑娘,你要离开?”假的浥轻尘愕然问道。

    冉竹点点头,忽然他离凳而起,整个人匍匐在地,对着白衣男子猛然死劲磕头,口中苦苦哀求:

    “求公子收留小人,宁可待在这里一辈子也不要出去。”

    冉竹灵光一闪,对啊,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这么多天她也发觉除了葫芦偶尔出去下外,根本没人来过这里,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是藏身的最佳妙处。

    似是知道冉竹心中所想,亦或是同情对面人的可怜处境,男子点头应允。

    这一顿饭冉竹吃的其实颇不是滋味,他这么做无疑是替她保护了一个人证,这亦是她做的最坏打算。

    当宣墨江山和白静不能都得以稳妥解决时,无疑白衣男子的做法已经帮她做了决定。

    冉竹没什么好收拾的,受伤时穿的碧罗裙早已被宣墨长剑刺破被男子扔掉了。饭毕后,她在他的带领下,眼睛被他蒙上黑布,两袖清风走出了竹屋。

    他不解释,她亦不问。或许总觉得经此一别,这里她再没机会踏进来吧。如此,不如不知道来路,以免以后惦记。

    男子身上若有若无的淡淡香味围绕着冉竹,她觉得有些熟悉,可一时又说不出哪里闻过。

    二人一路寂静无声,唯有林间溪水淙淙,鸟鸣啾啾充盈着彼此的感官,她拉着男子的衣袖,亦步亦趋,阳光下地上拉长的两处身影时而分开,时而重合,似是雌雄双兔。

    忽然无数嘈杂声落入冉竹的耳朵里,吆喝声,叫卖声,丝竹声纷至沓来,一瞬间似是从清灵仙境掉入了市井人间。

    冉竹眼前黑布条掉了下来,身子被人轻轻推了一把,她趔趄向前行了一步,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后巷里,前方便是熙熙攘攘的街道。

    她急忙调转回头,哪里还有一丝白色男子的身影。她心里忽的有些失落落,在原地停顿了会,转身迈入了人群中。

    后巷拐角处,穿巷风吹起一截白衣外翻,一堵普通的长墙与后巷将男子夹在中间,长墙后露出众多高大郁郁葱葱的树木。

    ”公子,你为何不告诉她你是宰相儿子,大理寺少卿莫尊景呢?这样或许她就不会走了。”葫芦将一个包裹紧紧抱在怀里,挤在两堵墙中间,伸长脖子望着冉竹消失的方向。

    莫尊景靠在墙上,目光低低掠过葫芦包袱里露出的那一截红色衣袖,随后将头抬起静静的望着天。

    只是才刚离开而已,为何心里又开始想她了……

    儿童节快乐ps:要带孩子出去过节,今日一章,咳咳……

第二十五章 剪不断,理还乱(一)

    在回宫的路上冉竹想了很多,要知道更多关于白静的身世,还是需要找到师父。只是师父要到初秋才会回到玄镇,向来也没交代过去哪里,无处可寻。

    其实想来当日射宣墨胸口的那根银针,若是师父真的回来了不可能眼睁睁见她这般受苦,以他的个性会时刻关注她在皇宫里的一举一动,毕竟他的武功潜进皇宫带走她简直是轻而易举。

    唯一的可能是白静平日趁师父遗落的时候偷藏了起来,只需在恰当的时刻,营造出有同党想要救出她的假象,以此加深宣墨对自己的误解。

    而自己目前要紧的一件事便是火速赶回皇宫,只有她回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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