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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部分

谢家皇后-第226部分

小说: 谢家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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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匠作监的人心里一乐,答应的倍儿顺溜爽快。

    皇上吩咐的正与他们先前想好的不谋而合啊。

    秋千架做的低一些,荡起来也就有个半人高,哪怕公主真从上头摔下来也不至于摔出个好歹。另外秋千底下当然不能铺青石,不然也能摔的不轻,应该弄些软土或是沙土来,真摔下也不会受什么伤。

    至于这样的秋千玩起来痛快不痛快,匠作可就不管了。反正皇上都说了,这可是圣谕啊,谁敢不听?

    皇上将图看过了。玉瑶迁过来肯定平时是在一楼起居。一间正厅,一间寝室,一间做书房,楼下就占满了,楼上还可以设个琴房。

    揽秀阁一旁是梅苑,冬日里登楼赏雪,吟酒、赋诗、赏梅,都十分风雅有趣。

    这地方给小姑娘住,正合适。

    皇上有些恍惚。

    印象中玉瑶公主还是小小的一团,淑妃分娩之后他去探望,尚宫将孩子抱出来让他看。一眨眼功夫,已经可以自己单独居住了。

    皇上有些不放心,玉瑶毕竟还小。

    宫中的孩子都是如此,皇上自己独立的时间甚至更早。再说玉瑶公主这也不能算是独居,毕竟等宫墙一改,揽秀阁也算得是永安宫的一部分了。

    这么一想皇上心里舒服了些。

    头顶桂树开了一树的花,这时风一吹,细小的金桂花纷纷从枝头落下,不止落了皇上一头一身,面前展开的图纸上也落了不少。

    白洪齐连忙过来想替皇上将落花拂去,皇上没理会他,从纸上拈起一小朵花来,甜蜜蜜的桂花香气馥郁清远,虽然已经过了极盛的花期,香气却显得越发霸道浓郁。

三百四十三 彷徨

    皇上一进来,屋里屋外的人跪了一地,人还没有到,香风先至。

    谢宁整天待在屋里不得出去,这会儿鼻子特灵,笑着问:“皇上身上好香。”

    皇上看了一眼,方尚宫这会儿没在这屋里。这让他心里一时有些怅然若失,又忽然有几分庆幸。

    其实皇上也还没有预备好该怎么面对她。

    若慎妃没有说谎,那方尚宫不但是当年旧事活到现在的唯一知情人,还有可能是……

    想了许多年的事,突然之间答案摆在了面前只等揭开,皇上一时间觉得方寸大乱。

    他坐在谢宁身边:“刚才去看了揽秀阁,修缮得差不多了。在树下站了一会儿,不提防被花洒了一头。”

    谢宁伸长手臂,从皇上发间摘下一朵金色的桂花来。

    “皇上这是特意带了花来给臣妾的吗?”谢宁笑了:“可这一朵又做不了香粉,又浸不了头油,皇上叫臣妾可用来做什么才好?”

    皇上坐在她身旁就觉得心里变得踏实起来。

    说不上来缘由,可能是她的笑容,她的气息,她的眼睛……刚才还彷徨不定的一颗心,到了这儿就象落到了实处,再也不慌不怕了。

    “朕倒是听说过桂花油,可从来没有见过。”

    “这有什么稀奇,青荷,去把桂花油拿一瓶来给皇上瞧瞧。”

    这话本来是句顽笑话,青荷也只是在旁抿唇一笑。可皇上也跟着说了句:“快去,朕还真想看看。”

    皇上这么说,青荷就不能不去了。不过头油这种东西确实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连青荷自己都有两瓶,只不过不是桂花油。

    青荷很快取了一盒新的桂花油来。这油盛在浅罐子里,拆去上面裹的油纸,罐子是白瓷的,盖子上绘着一枝斜曳的桂花。

    还没打开盖子就能闻见桂花油那浓郁的香气。

    青荷将罐子放下,伸手将盖子揭开。

    罐子里盛着约摸二两多头油,金黄透亮仿佛金子化成的汁液,里面还浸着少少的几朵桂花,花瓣已经变得晶莹透亮,灿然生光,仿佛宝石雕琢而成一般。

    谢宁梳妆时皇上也见过,只是没留意过用的这头油。

    谢宁的头发很好,浓密乌黑,宫人服侍她梳头时的情景几可入画。记得当时梳台上是有这么一个打开的罐子,宫人时常用梳齿浅浅的蘸一下头油或是花水,再顺着谢宁的如云秀发缓缓梳理。

    想到这情形皇上突然觉得手心有点痒。

    等谢宁调养好了,皇上也想试试给她梳头。

    青荷有眼色的将头油收了端出去。

    谢宁看得出皇上刚进来时神情与平时有异,不过两人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还特意看了一回头油之后,皇上看着就渐渐平复过来了。

    跟前没有旁人,谢宁才轻声问:“皇上刚才去延福宫了?”

    “是,下面人报说慎妃想求见朕。”

    但慎妃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了?

    皇上转过头望着半敞的窗子,谢宁从来没见他脸上出现过这种神情。那是一种……让人觉得凄凉,又忍不住心疼的神情。

    窗外日影西斜,草籽飞絮被风吹得在空中飘荡,浮絮被日光一映,就象一团团金色的细碎的纱,很快就被风吹得不知去向。

    谢宁将皇上的手轻轻握住。

    “皇上?”

    “朕没事。这么多年了,朕就那么一桩心事,许多人都抓住了这一点,想从朕这里得到他们想得到的。朕不记得有没有同你说过,大概朕十岁上头,那一年有个宫人偷偷找来,同朕说,她是朕的亲生母亲。”

    皇上的手一直比她的手暖热,可是现在皇上的指尖发凉。

    谢宁还没出月子,身上比一般人要热,她尽力想用自己的手将皇上的手掌全部包住,把他手上的凉意驱走。

    可是手上的寒意或许容易暖过来,心里的呢?

    “后来当然查得明白,她是假冒的,背后另有人指使。”皇上声音很轻:“虽然朕一开始就没有完全信她,但是那时候听到她的话,心里还是情愿去相信的。那时候朕远比现在天真,还觉得总不会有人心地坏到这个地步,撒那样的弥天大谎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再说,她确实……确实很象真的。朕查出她的身份之后去见她时,却一时舍不得揭穿她。她还量了尺寸,说要给朕做两双鞋子。”

    “鞋子当然没有做成。朕原想饶她一命,觉得毕竟她也是受人摆布身不由己的,该死的也是幕后之人。不过她还是被父皇派人处置了。”

    那时候他真的愿意相信,他的生母逃得了一条性命,还活在这世间。

    所以不是对方骗术太高明,是他满心里渴望这是真实,一叶障目,就象掩耳盗铃的蠢人。

    “刚登基那两年,朕常常被噩梦缠扰。醒的时候朕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但是到了梦里,朕才发现自己有那么多的担心和恐惧。现在那些梦差不多都忘了,唯独一个梦还记得。朕梦见过亲生母亲,恍惚还觉得她在微笑,可是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脸……朕那回醒来发现自己哭了。”

    旁人从梦中惊醒,总是庆幸自己醒来了。可是那一回,皇上却希望自己能再睡去,再入梦境,把那个始终看不清楚的人,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个清楚。

    虽然看不清脸,也没听到她的声音,可是他心里觉得那就是她。

    有很长一段时间,皇上都怕过雷雨天。并不是胆小听不得雷声。只是一遇着这样的天气,他难免会想起自己就出生在这样的天气。会想起那个连名姓都不知道的女子,在这样雷雨交加的一天艰难的生下他。

    但是出生即是分离,他们连一天的母子缘分都没有。

    所以后来他慢慢死心了。他想她一定是不在了。如果她还在,知道他这样想念她,一定会来找他的。后来再去金风园,他也总是睡不安稳,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看着他。也许就在树后头,也许就在烛影幽深的角落。

    所以现在他反而不敢去问个清楚。

    这些年他已经失望了太多次。

三百四十四 知情

    经历太多次的失望带来的后果,就是在遇到一件事,一个人的时候,还没有开始相信,就已经在心中存疑。

    许多人都会如此。在这一点上,皇上也如同普通人一样,没有什么特殊。也许在他自己还没有发觉的时候,他就已经反复的告诉自己,这多半不是真的,来人应该是想从他身上图谋得益。他会从来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看出破绽。

    他甚至会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同自己说,即使是真的,又怎么样呢?

    说的次数多了,连他自己都早已经信已为真了。

    可是到了现在,这件事突然又被提起。

    皇上心中隐约有种感觉。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从今以后大概不会有人再以此事为筹码来要胁欺骗他。

    也许,这也是他最接近真相的一次。

    还是不一样的。并不象他曾经欺骗、安慰自己的那样,他并不是不在意。

    正相反,他还是那样在乎。

    从延福宫出来,皇上一直恍惚而疲倦,都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就象又回到了多年前他偷听到身世真相的时候,那时候他只是个无力把握自己命运的小小皇子,现在已经是大权在握的九五至尊。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从来没有改变过。

    皇上轻轻反握住谢宁的手:“刚才慎妃提起多年前金风园的旧事,她说,还有一个知情人活在这世上,这个人……”

    “就是方尚宫。”

    谢宁怔怔看着他。

    “方尚宫?”

    谢宁一时间没能把这个熟悉的称呼,和皇上口中的人联系起来。

    过了片刻,她才咂出味来。

    方尚宫就是……皇上身世的那个知情人?

    但谢宁还没有想到,方尚宫不仅仅可能是知情人。

    她也许不仅是个知情人。

    如果她真是他一直想找的人,这么多年,她有这样多的机会可以见着他,告诉他当年的事情,可以同他相认。

    而她始终没来。

    或许她仅仅只是知情的人,所以她才没有想要凭籍此事来博取富贵权势。

    皇上从没有什么时候象现在一样患得患失过,即使是当年先帝驾崩时也没有象现在一样。那时他守在榻前,先帝已经咽气,太后坐在一旁用一块帕子捂着脸哀哭不止。旁人看不到,但他可以看到,太后脸上一滴泪也没有。渭王召集宗亲朝臣们要宣读遗诏。

    遗诏是没有什么悬念的,先帝只有他这么一个康健成年儿子。

    但是今日的事情不同。

    皇上心里比谁都盼着得到答案,可是他又怕答案揭开之后,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有人声。

    谢宁问了一句:“谁在外头?”

    青荷隔着帘子回禀:“主子,方尚宫送了主子的汤药来。”

    李署令开的方子,一日服两回的汤药。这会儿只顾着说话,谢宁都忘了已经又到了进药的时候。

    她转头看着皇上。

    皇上紧紧的闭了一下眼重又睁开,声音仍如往常般从容镇定:“端进来吧。”

    青荷心里有些微不安。

    刚才皇上和主子在屋里头说话,她退了出来。主子们声音不高,她又刻意的站远了些,听不清楚屋里说了什么。但是她想,一准儿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皇上来时看着并不太高兴,是不是处置延福宫的事儿不顺当?

    偏巧这次的药方尚宫亲自端来了,只怕是来的不太巧。

    想想皇上和主子都不是那等喜怒无常爱迁怒于人的性情,青荷心里才坦实些。

    她打起帘子让方尚宫进屋时,悄悄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谨慎些。

    方尚宫端着汤药进了屋子。

    对于方尚宫,皇上与谢宁都十分熟悉。

    可是当方尚宫绕过屏风端了汤药进来时,谢宁和皇上都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她,就象这个人是个从前没有见过的人一样。

    皇上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仔细打量过方尚宫的相貌。

    方尚宫看起来不算太高,因为腰病的原因,她不能象一般人一样站直,腰背微微佝偻着。不过若是她能站直,那么原本应该是个高挑的女子。长年的疾病让她脸色苍白,身形消瘦。

    尤其是说话的声音,一听就与旁人不一样。

    所有人都以为,她被灌药是因为贺太妃小产一事,而且九成的人都猜着是太后主使的,因为这种事情太后当年实在没少干,有时候还隐蔽些,有时候做的简直是明目张胆。

    谢宁则是在想着她还在萦香阁的时候,方尚宫受托来教她针线活计的事。

    第一回见面时是个什么情形?有些不记得了。但是从刚刚见面,她就感觉方尚宫身上似乎藏着许多秘密。

    人活得久了,尤其是又是活在宫墙里的人,总会有大大小小的秘密。

    方尚宫将盛汤药的碗放下,先向皇上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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