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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谢家皇后-第178部分

小说: 谢家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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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瑶公主不吭声。

    那话如果再往深里琢磨,甚至有些讽刺、挑拨的意味。讽刺玉瑶公主其实也早就是个没娘的孩子,没有属于自己的居所,也在挑拨着谢宁和玉瑶公主的关系。

    谢宁记得垣郡王家的这个璋姑娘,在自家也是很得宠的,听说也有几分娇蛮脾气。但是如果说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以她的年纪来说应该还不会吧?

    “不用为这个生气,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玉瑶要留下来同我做伴,弟弟还要你照看呢。读书归读书,可是没人说要让你迁走啊,除非你自己想出去住?”

    玉瑶公主的头一下子就抬了起来,**的说:“我不想。”

二百六十三 读书

    “好好好,不想不想。”谢宁顺着她的话说:“外面的人不清楚,随口问上一句,你也不用这样发脾气。不然回头旁人可得说公主架子大不饶人了。”

    赶着前头有一位跋扈张扬的明寿公主了,谢宁可不想别人也误会、议论玉瑶,甚至把她和明寿公主这位姑母扯到一起去。

    要知道明寿公主可是因为谋反被赐死的,在京里,在百姓们口中那名声可以算是臭不可闻了。

    玉瑶公主又不吭声了。

    她这样让谢宁也没办法再说了。

    可是谢宁心里并不轻松。

    玉瑶公主这种性子实在让人担心。遇着自己喜欢的高兴的事情她才更会,若是遇着让她不高兴的,她就这样犯倔、退避,不与人交流。

    因为皇上太宠着女儿,其他人更是不敢有半分违逆玉瑶公主的意思。

    这样下去对她可没有好处。

    她总会长大的,皇上也不可能时时处处的包容她,一直护着她。玉瑶公主总得明白,不是她不去理睬,那些让人不快的人和事就会绕过她。她得学着长大。

    有的事,别人劝不了,也帮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

    当然长大不是一件快活的事,谢宁有切身体会。

    她在小时候也曾经盼着自己快快长大,长大了之后却又怀念那种被人保护着的自在快活的时光。

    玉瑶公主很固执,这份固执让关心她的人既心疼,又头疼。

    二皇子被乳母抱了进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左顾右盼。

    玉瑶公主见了弟弟,总算露出了笑容,拿玉佩逗他。二皇子手劲儿可不小,动作也灵活,玉瑶公主才晃了一下,二皇子就一把将玉佩抓住了,看样子还想往嘴里放。

    “哎呀这个吃不得。”玉瑶公主总算开口说话了,她试着把玉佩往回夺。但二皇子的手指抠在玉佩镂空的缝隙里,他力气还很大。玉瑶公主用的力气小了就根本抢不回来,她又不敢真和弟弟用力的抢。就这么一迟疑的功夫,二皇子已经把玉佩放到嘴边了,张大了嘴想咬它。

    当然只凭他那几颗小牙是别想把玉佩咬出个好歹。一旁乳母和夏月也赶紧上去帮忙,连哄带抢总算把玉佩给拿回来了。

    玉瑶公主看着沾上口水的玉佩,一脸嫌恶的说:“脏糊糊的,我不要了。”

    方尚宫笑着说:“这个擦干净就好了,小孩子不懂事,遇着什么都想咬一咬的。”

    幸好二皇子进来这么一闹,玉瑶公主才不板着脸了。

    晚上谢宁就把这事儿同皇上说了。

    皇上正架着二皇子的胳膊让他站在自己腿上。二皇子站都站不稳当,却还不老实的想往前迈步。

    “还是年纪小,再大些只怕就好了。”皇上说:“平时让郭尚宫多劝着些吧。”

    可郭尚宫毕竟只是尚宫,她的话,玉瑶公主未必就听得进去。谢宁觉得她从来只听见自己想听的话,不顺耳的话她都当成一句也听不见。

    谢宁想,得寻点儿什么事儿让玉瑶公主做一做,磨磨她的性子才好。纵然听到了不顺耳的话,也别那么当场发作起来,连杯盘都摔了。

    “皇上看,公主念书的地方就设在丽景轩怎么样?那里地方宽敞,也安静,离云光楼很近,要找书看书的都方便。”

    皇上想了想,点头说:“丽景轩不错,那就定在这儿吧,明天让人过去收拾一下。”

    地方好找,就是教授课程的师傅一时半刻不好寻。尚宫之中也有识字念书的,但是要教导公主,那水平还嫌不够。

    “这个么,朕已经有打算了。”

    谢宁眼前一亮:“皇上已经有人选了?是什么人?”

    “是杨老学士。”皇上说:“你没见过,不过应该听说过他。”

    “臣妾是听说过。”

    这位杨老学士以前可是京城官学的祭酒,学问绝对没得说,人品端方清正也是有口皆碑的。

    有学问的人很多,但谢宁记得他是因为,杨老学士既然被称一个老字,那年纪是肯定已经不轻了,须发皆白,由他来教导公主们绝对不会有说什么闲话。

    而且就学问上来说,让这么一位饱学宿儒来给公主开蒙,这真是太大材小用了,都不是牛刀杀鸡,而是拿着牛刀去砍蚂蚁了。

    “杨老学士身子怎么样?这差事对他来说会不会太辛劳了?”

    同这位杨学士的学问一样出名的就是他的品格了,什么权贵的账也不买。让他屈尊来教公主念书,人家未必肯应。

    照谢宁看,皇上在下旨之前,最好先问一问人家的意愿比较好。倘若对方无意于此,那么就可以用老迈病弱精力不济的借口推辞。倘若皇上直接下旨,这事情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这是请先生,以后还指望他能尽心教导公主,要是弄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好事倒变坏事了,强扭的瓜可不甜啊。

    谢宁指望着读书能令玉瑶公主放宽心胸,开阔视野。也希望她开始练字描红之后能磨一磨性子。人站在井里时,看到的只有巴掌大的一块天空,对一些细碎琐事都斤斤计较。等到眼界开阔了,心胸也随之放宽了,再待人接物看待事情的时候,那想法和态度就会不同了。

    “朕知道。”皇上说:“放心吧,这事儿他八成会应的。就算他自己不来,说不定也推荐一位适当的人选。”

    什么适当人选?

    谢宁满心好奇,皇上却不肯说了,只说到时候她就知道。

    不说就不说。

    难道他不说,谢宁就没门路去打听了?

    第二天谢宁就在方尚宫这儿打听着消息了。

    “杨学士有一位女儿,也曾经是位有名的才女呢。”方尚宫果然消息灵通,十分渊博,说起这些掌故来如数家珍:“十七八岁的时候她定过亲,但是因为当时家中守孝耽误了。好不容易等到出孝,未婚夫又一病不起……她从那以后就没再议亲,一直住在家中。想一想,今年也该有三十多岁了吧?”

    谢宁这才恍然:“皇上的意思是,这位杨姑娘也是位恰当人选?”

    “奴婢想,多半是这样。杨老学士很疼爱这个幺女。她守着望门寡,家里、家外的人也都敬重。可是杨老学士毕竟年纪不轻了,倘若他一去,只怕杨姑娘的兄长们待她总不会依然如故吧?要是给杨姑娘找个靠山,那将来也不怕她被人怠慢欺凌了。”

    没有错。

    父母对子女的疼爱,为之计深远。杨学士的担心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兄弟姐妹虽然是手足之亲,可是毕竟各自成家了,当然自家人要亲过兄弟姐妹这些人。杨姑娘依附父母生活和父母不在了依附兄嫂生活这是两码事。

    就算他的兄长不会刻意怠慢这个妹子,但他终归不可能做到象父母一样对妹子那么贴心周到。

    为杨姑娘感叹过一回,谢宁想,若事情真是如此,杨姑娘倒真是好人选。既有才名,且未嫁守寡这品行也绝对说得过去了。更重要的是她是女子,教公主更加方便合适。

    “玉玢公主还小,身子也弱,读书的事情且不急。奴婢记得当年明微公主她们念书时列过一张单子,每个时辰做什么都写的一清二楚。除了读书、习字,公主们还有琴棋书画和女红等课程要学习,这么一来,一位师傅还不够,至少得三位。”

    谢宁诧异的说:“要学这么多东西?能顾得过来吗?”

    听起来简直比大皇子还要忙。

    方尚宫解释说:“公主们又不用习经子集,也不用考校课业,不会象南苑书房那么紧张的。琴棋书画这些,也不会强求样样精熟,各人性情不同,有人喜欢下棋,有人喜欢作画,还有人喜欢音律琴艺,到时候师傅自然会教导各人不同的东西。”

    那就好,谢宁差点儿吓了一跳,还以为从此玉瑶公主她们就一头栽进火坑里爬不出来了呢。

    想想也是。在人们想来,公主们又不比皇子,念书和才艺大多是为了妆点门面,终究还是要出嫁的。念书与其说指望她们读出个名堂来,不如说是给她找个去处,让她不会一天到晚闲的淘气,有点事情做。

    连方尚宫也不例外。

    只是谢宁觉得,念书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

    她曾经跟表兄表姐混过一段日子的私塾,后来表姐不去了,她也就跟着没去。去念书的时候不见得多么快活,也不觉得自己多喜欢念书写字。但是等到离开学堂之后,她格外想念那一段时光。

    书中有一个广阔的世界。学了认字,就象推开了一扇通往外面的门。

    女子总被各种规矩拴在院子里,很少有人能够自由的在外面行走,能增长见识,能够明白事理。遇到什么事情不会人云亦云,会有自己的见解和体悟。

    谢宁一时也说不清楚,可是她觉得,如果有这个条件,那书是一定要念的。

    第二天垣郡王妃递了牌子。

    谢宁一看就知道这多半是为了赔罪来的。

二百六十四 故意

    这两日天气都热,永安宫里人人都比外头穿的显厚。

    谢宁头一个觉得这天气让人不舒坦,这样燥热的天气里她还裹的厚厚的,里面是丁香紫的宫装,外头还罩着件粉白色的罩衫。垣郡王妃带着女儿进来时,谢宁见她要福身,连忙让人扶住了,又让她坐下说话。

    垣郡王妃昨天回去就懊恼的半死,明明进宫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女儿一定少说少动。须知祸从口出,说的时候光图嘴痛快了,谁知道哪句话就扎到别人肺管子上了?所以说祸从口出啊,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的时候,那就干脆一句也别说。

    这个道理大人懂,可是年轻气盛的小姑娘们却未必懂。再加上自家女儿一向也是娇生惯养的,从来也没有叫她让着谁。纵然交待她要小心谨慎,让她一时间就学得乖顺起来那也太强求她了。

    当时玉瑶公主和李璋在席上闹了起来,垣郡王妃当时就赶紧喝止住女儿,想令她赶紧向公主赔罪的。可惜不巧的是,贵妃因为有了身孕早早已经离席了,玉瑶公主她们一闹起来之后,伺候公主的尚宫也服侍公主回去了。

    垣郡王妃坐立难安,回去后这事儿也不敢瞒着丈夫。

    垣郡王当着人还是很给妻子留面子的,背着人才问:“她当时话是怎么说的?”

    垣郡王妃十分难堪,向丈夫解释说:“当时贵妃给公主另开了一席,说外头太吵,让她们在千秋殿东首的偏殿里头单设了一席,只有小姑娘们坐那里,我知道的时候已经闹起来了。我送了一只镯子,当时伺候的宫女才把话学给我听。公主从鄄州带了个甘姑娘回来说想让她做伴读,然后又说起书房设在哪一处,将来如何读书的事情。璋儿当时说,公主读书必定得迁宫,就是不知道公主又要迁到哪一处了。”

    垣郡王一听这话就摇头了。

    垣郡王妃也知道这话说的不妥。

    淑妃自尽,林家抄没,玉瑶公主没了生母,从延宁宫迁到了宏徽宫,然后又到了贵妃的永安宫。对旁人来说,这话大概就是随口一问。但是对于玉瑶公主来说,这句话却刺着了她的痛处。

    这一点,垣郡王夫妇二人都明白。

    “明天你进宫递牌子,备份儿礼,也不要说是给公主赔不是,就说是昨天抓周礼时准备的不周全,这是补上的。再跟贵妃多说几句软话。”

    “这倒不难。只是这么做有用吗?”

    垣郡王比妻子看的明白:“从来不曾听闻贵妃狭隘小气睚眦必报。她要真是那样的性格,只怕皇上也不会这样抬举她了。说到底这事儿也只是小姑娘们之间的口角意气,你就当是寻常请安好了。”

    说完了这件事,垣郡王说起了女儿:“她在女儿中最小,平时爱撒个娇争个强,在过去看来都不是大事。可要是看今天这事,她是有点儿过分了,幸好从现在开始好好教导也不算晚,总比等到及笄出嫁时再想教,那也来不及了。”

    李璋回来后又哭了一场,听到垣郡王妃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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