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秦-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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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郡,这些草原强盗的到来,势必破坏陇西郡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局势。
在东方,象征着秦国荣耀的黑色旌旗再一次在函谷关飘扬,这是自打函谷关被项羽攻破之后一年里,秦军再一次踏上这座雄关险隘。
守卫关险的秦将,是李原麾下一直勤勤恳恳、不出风头、安分守已的蒋渝,随着陈仓道以南沮县、河池、阳平关等地归并到秦国的版图,陈仓的军事价值开始降低,有着坚城防御经验的蒋渝被李原再一次调防。
“函谷关,乃我大秦之门户,请将军多多费心,勿再让敌陷了关隘。”在蒋渝路过咸阳辞行时,李原郑重的嘱托道。
“李侯放心,末将到关后,一定复查山径,决不让敌一兵一卒通过。”蒋渝点头道,语气里冷冷的不带一丝的情感波动。
李原带着欣赏的目光,凝神看着蒋渝离去的挺拔身影,心头涌过一丝的暖意,蒋渝在秦军的诸多将领中,不是立下战功最多的,但却是深得李原器重的一员年轻将领,与个性鲜明的骆甲、王尚、曹信相比,蒋渝最大的优点就是他的服从性。
除了函谷关外,位于褒斜栈道北端的蓝田关也是护卫关中的一处要冲,刘邦虽然吃了败仗,但这位汉王一向善于落井下石,保不准什么时候又会卷土重来,李原与陈平筹谋再三之后,决定在蓝田关口布下四千精卒,并由校尉冯宣统领镇守于此。
在二处隘关守将的选择上,李原力排众议,没有启用章邯、辛胜这样的经验丰富的老将,这其中原因还是为了长久考虑。
复占关中之后,秦国基本算是恢复到了春秋时的地盘,但在国力方面,连续的破坏让关中暂时失去了支持一国征战的能力,短时间内,李原不可能如始皇帝一样带着秦军出函谷、与项羽等诸侯决战。
休养生息,恢复力量。
是李原目前面临的主要任务,同时,关中三秦父老的民心也需要慢慢的恢复,在内政的治理上,除了时间的累积外,没有其他的捷径。
——。
秦新历二年,三月十五日。
一支长长的车队沿着有些不平的驰道,朝着秦国昔日的国都咸阳进发,在车队的中间位置,秦国长公主赢玉漱一身盛装,乌黑的发丝被盘起了公主髻,领口处的镶边也被金丝线所缠绕着,显示着大秦王族的显赫气派。
随同赢玉漱一同回都的,还有即将出任秦国治粟内史的关跃、赵贲、李政、张负等一众李原系内政官员。二月的那一次内部会议,在举荐李原为神武侯的同时,也基本搭建起了未来秦国的内部权力体系。
与之前始皇帝一手遮天、唯皇帝一人定夺的权力框架相比,现在的新秦势力在内政方面,权力架构要宽松了许多。
治政,考验的是人的耐心,这是李原这样的职业军人的弱项。在这方面,纵算是李原再狠下决心,估计也难以达到萧何那样的水平。
在车队并不引人注目的位置,李斯,这一位在秦国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功过是非分不清楚的人物也悄然的在归途之中。
台上台下,处境不同,看待问题也会不一样。
昔日为丞相时,李斯的眼界只有一角,那便是处心积虑的保住丞相的位置,为了这个目的,他放弃了原则,放弃了尊严,也放弃了性命。
现在,李斯的气色比一年前要好了许多,每天散散步、吃吃清淡的小菜、再加上不用多费心操劳国事,李斯难得的过上了自出仕秦国以来,最为安逸舒心的日子,前段时间,他还自告奋勇的书信一封,成功相助陈平游说了章邯,能够为秦国的复兴出一把力,这也让老丞相的心情格外舒畅。
“父亲,前面就是咸阳城门了,三弟带着一众将校在前面相迎!”车帘掀起,李政探进半个头,轻声的说道。
“李侯,他真的没有说什么吗?”李斯紧闭了一下干涩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些许的颤音,李政可以唤李原为三弟,而他这个父亲却没有勇气承认这个儿子。
过往的种种,现在回忆起来,就象一场让人不敢承认,却又不得不面对的噩梦,等清醒过来,李斯才发现,自己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儿子,还有那一份骨肉亲情。
“李侯,他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我们原先的府邸已经有人给修葺过了。”听得李斯用了官职称呼,已经成为歧山县令的他也改口回禀道。从政之后,李政开始知晓李原更多的事迹,这让他对李原的敬畏与日俱增。
李政也一直很困惑,从来都是低调默默无闻的弟弟,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如此神勇了得的英雄人物。而在心头纠结了多时之后,他索性也不去想了,李原本事越大,他也多多少少能沾一些光,起码不用担心有人会对李家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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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十五小娘
李斯、李政父子还是想多了。
他们就象陷入到了怪圈之中的伊索,为了李家的荣辱兴衰而患得患失,作为一个古人,他们的眼界就和关中的那些宗族父老一样,为了光祖耀祖而沾沾自喜,为了子孙能够飞黄腾达而处心及虑。
就算是二千余年之后,在现代文明的社会里,某个同样姓李的著名伶人,为了自己犯了强奸罪的儿子不吃官司,到处说情到处找关系,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父母对子女,子女对父母。
其实,都要把握好一个度,不能溺爱,也不能不孝。随着时间的推移,心胸的开阔,李原淤积在心底的那一股不平之气也渐渐的散了。
在这个纷乱的时世,一个没有生存能力的孩子,要想活着成长,是一件太不容易的事情。李原的本体之所以会那般的忿恨,根子不是李斯不抚养,而是李斯对待三个儿子分别不同的待遇。
大儿李由从武,二儿李政从文,三儿李原——。
李斯不管怎样,也算是养育了自己,纵算这种养育只是物质上的一点施舍,也比出生之后便抛弃不管来得好的多。
不管以前如何,李原现在对待李斯的态度就是二个字:瞻养。
在物质上,提供安逸舒适的住所和吃食,让老人有一个休养天年的地方,同时,李斯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在空闲时间写写著作,把自己辅助始皇治理秦国的经验给记录下来,为即将重生的新秦贡献一份力量。
至于,重新让李斯出山为相的想法,李原则从来没有过。
权力的**会让人迷醉,要爱护一个人,就让他远离权力。在权力面前,李原自己都不能保证时时清醒,更何况有过沉迷记录的李斯。
——。
咸阳城外,灞桥上。
人山人海。
昔日热闹人头涌动的大秦都城景象又回来了,尽管城垣上还残留着刀剑留下的长长劈痕,在桥头的石狮身上,还有一道道被鲜血浸染了的印迹。
秦人从北方的九原、南方的巴郡、西边的临洮、东边的夏邑汇集到咸阳,来到这座破坏得很厉害,几乎只剩下四分之一可以住人地方的都市。他们不糊涂,他们也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城池毁了,可以再建。国家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对于这些普通的秦人来说,能够再一次看到秦国的旌旗飘扬在咸阳的城头,就是一桩最大的喜事。
大秦复国了。
渭水两岸、关中大地,一片欢腾。
这一年,对于老秦人来说,是太不容易的一年,是艰难渡日的一年,也是亲人离散、苟且偷生的一年。
这一年,关中连番被项羽的楚军、刘邦的汉军劫掠,秦人多年积累的财富被洗掠一空,这让他们对秦军的再度崛起充满了期待。
车队缓缓前行。
黑底白字的旌旗猎猎作舞。
长公主赢玉漱命人卷起车帘,定定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灞桥,看着越来越清晰的咸阳城垣,不知不觉,她的眸子里遍是泪水。
“父皇,你看到了吗?”赢玉漱喃喃说着。与她有着同样心绪的,还有华庭公主赢玉曼等一众咸阳的故人。
对于赢玉漱等人的感触,李原没有去打扰,车队就在人群的拥堵下慢慢前行,当行进到灞桥上时,欢呼声达到了最顶点。
“大秦,大秦!”
“李侯,李侯——!”
人群突然的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这呼喊之声给予了一个人:李原。
如果不是李原坚持着不放弃,此时的三秦大地,还在楚人龙且或者刘邦的统治下,至于约法三章的笑话,对于每一个秦人来说,不过是一次写在竹简上为新上位者鼓噪的赞歌罢了。
“曹信,守住桥头,勿让人群靠近——!”在灞桥这头的李原,皱了下眉头,面前的热闹场面让他回忆起了后世某些旅游景点在长假期间人山人海的景象。
人多,容易造成意外的事故。
在秦国一片欢腾的欢乐气氛下,李原不想出现什么践踏之类的安全事故,曹信长得孔武有力,又兼失了一只眼睛,仅是样子就已足够的吓人,相信在这样的凶神恶煞面前,就是有一、二个想捣乱起哄的也会息了脾气。
“末将领令。”曹信独眼一翻,大声应道。
在战场上失了一只眼睛之后,曹信性情越发的暴烈,领令之后,几队亲卒在他的指挥下,一下子迫近了乱哄哄的人群,面对这样一员杀气腾腾的悍将,那些只是看热闹的百姓纷纷避让,他们只是来瞧一瞧心目中的英雄,可不是来和战场上拎着敌人首级的悍卒拼生死的。
——。
在灞桥的河滩一角。
停着从各处驶来的船只,在森林草被还没有被完全破坏的秦代,泾渭分明的悲剧还没有发生。
关中的渭水体系,不仅滋养了万千秦人,但让水路的交通便利发达。
青石台阶。
滑滑的,有些青苔长在上面,一脚踩上去,一不小心就被滑落到护城河里。一身鲜亮衣服的十四、五岁小娘伸长着白皙的脖子,鼓起涂着红色胭脂的腮帮子,好奇的左顾右盼,在她身后,两个样子笨笨的家仆和一个稍大一些的婢女则是一脸惶急的神色。
“小姐,这儿人多,我们还是赶快进城吧。要是有什么闪失,奴婢们可担当不起。”小婢女趁着人挤开一点的功夫,使劲拉扯住小娘的衣服,不让她再挤上前去。
“哎呀,你们快放手,知道不,今天神武侯等会儿要到灞桥上来迎接长公主的车驾,错过这个机会,再想见到侯爷就难了。”小娘兴奋的摆着手,毫不理会女婢家仆可怜的眼神。从临夏到咸阳,这一路数百里的路程,让年幼的小娘感到了枯燥和单调,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兴奋点,她怎么舍得离开。
“李侯,在哪里?”随着车队越来越近,人群开始噪动起来,被挤在人堆里的小娘惊声叫了起来,在推搡之下,她和家仆婢女一下子被冲散了。
注:这小娘是谁,呵呵,重要人物第一次出场,历史上有名的,小萝莉呀,要加戏份。给票票收藏,下一章节更精彩。
第一百六十章 大无赖
人群面前。
曹信恶狠狠的站立,左颊上,一道狰狞的伤痕从额角穿过眼睛,抵达下颌一带,翻卷的皮肉、如黑洞般的眼眶,让他就象地狱出来的凶神恶煞一样。
“有喧哗者,杀,有挤踏者,杀!”曹信嗡声喝道。
一众亲卒领了将令,又有李原在后面看着,顿时来得精神,个个挺直了身躯,排成一队密集的人墙,将一干闲事人员尽数挡在驰道两侧。
“都散了吧,有这功夫,去城南的乐游原上做一份工,还能养活家里几口子。”一个长得老实巴交的汉子咳嗽了一声,扛着一把锄头转身离开。
这是一个聪明人。
能够预知危险、并且躲避危险的人,是一个家庭的支柱。
这汉子年纪在三十上下,腰上围了一块不知是什么兽皮的东西,样子就是刚从山里迁居出来,也唯有躲进秦岭深山里面,象他这样的壮丁才能躲过连番的战乱。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着。
慢慢的,聚集在灞桥的人流在一点点的减少,让车队的行进变得通畅起来,实际上,习惯了纪律约束的秦人对于围观凑热闹并不十分的热衷。
这一次,要不是大秦复国的事件让他们压抑许久的心情有了释放,他们也不会争相要来目睹一下李原等一众中兴功臣的模样。
在河阶上踮着脚远眺的小娘惊喜的发现,前面一片开阔,遮挡视线的人群稀疏了,就连从另一侧城廓吹来的北风也劲头足了起来。
“哎呀!”小娘低呼一声,头上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