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秦-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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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梅涓措不及防。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之前表现的怯懦不堪的长沙兵,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予他重重的一击。
老巢被长沙兵攻占,梅涓屯积多时的粮秣武器等一应辎重全都失去,而更严重的是,梅越的士兵眼望着火光冲天的城池,一个个眸子赤红,恨不得飞回城中,夺回家园。
“回军,杀光那些长沙兵。”梅涓几乎没有犹豫,形势逼迫,让他瞬间决定先顾着部落的利益,至于项庄这个盟友,那就只能暂时先抛弃了。
——。
五月十一日。
黎明前的星辰,在多日不见之后,再一次显露了它的容颜。
赣水上游、南壄城里城外。两处撕杀混战的战场,季布与项庄、梅涓与林深河,秦军、楚军、越族兵、长沙兵,四股力量交错纠缠,让人目不暇接。在等不到梅涓来援的情况下,项庄楚军的士气也在不断的跌落。
至于项庄与季布这一对昔日的楚军袍泽,则各自打得筋疲力尽,项庄虽然凭着身体上的优势,一次次的将季布的阵形打得支离破碎,但秦军一方的顽强也让他感到了不屈,特别是那些能够抛出天雷的士兵,几乎只要一出现,就会炸翻或吓退一群楚兵。
同归于尽。
在一次次的激烈爆炸声中,肢体被撕裂为大小不等的血块,鲜血四溅,人命如草,这一幕幕残酷之极的场面,让人的神经紧绷到了极处,甚至有胆怯怕死的楚军兵士瞧着天雷军出现的身影,哇的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烟雾之中。
项庄大口大口的咳着,跌跌撞撞的柱刀于地。
季布就躺倒在了他的不远处,胸腹处的一滩血渍,正在不断的涌出鲜血,在拼光了各自的亲卒之后,两人死死的紧咬在了一起。
“季布,你还是输了,哈哈——,这就是投降秦狗的下场!”项庄大笑着,一步步挪动着向季布而去。
“项庄,你也一样,一样不可能活着。”季布捂着腹部,苍白的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神色。
“什么,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大话?”项庄得意的笑道。他的这一句话音未落,眼角却瞥见一个黑影猛然逼近,而在黑影的手里,正有一点火苗在闪烁着。
“该死的!”
项庄惊赅的叫了一声,忙不迭的想要逃离,却不想脚下被季布一把拖住,挣扎不开的项庄就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天雷军士兵与自己撞在一处。
“轰!”
爆炸的响声,让地上的残肢断臂胡乱的飞起,又落下。
在秦、楚众士卒的注视下,项庄、季布还有不具姓名的天雷军士兵,俱都化成一滩血泥、几块血块。
“少将军没有了?”一名跟随项庄多年的楚军将校失声惊呼。
“季将军!”秦军一方,匆匆赶过来增援的士卒惊得差一点瘫倒于地。
一个好端端的活人,凭空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滩不知是哪一部分的血块,这血淋淋残酷之极的场面,让胆小之人迈不开步子。
季布、项庄,阵亡于赣水。
损失惨重,又再无力打下去的秦、楚两军,在幸存将校的带领下,各自罢兵休战,对于经历过恶战的双方将卒来说,是否取得胜利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失去首领之后他们应该何去何从——。(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三章 南越失信
秦、楚两败俱伤。
南壄城中,梅涓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在他的极力督促下,梅越人重新夺回了两座城门,但林深河的长沙兵却并没有就此放下武器,他们纵兵冲入了梅越部落士兵的家中,劫持人质,以作最后的抵抗。
论及能力,长沙兵比梅越人要差了许多。
然而,说到心计,林深河则很有些腹黑无耻的本事,凭着阴狠与计谋,他在一众乱兵中脱颖而出,抢到了坐头把交椅的机会,面对梅越这个强大的敌人,正是他向众人显示本领、让人心服口服相随的时候。
梅涓投鼠忌器,无奈之下,只得遣了使者与林深河交涉。
谈判的过程,相当的艰苦而漫长,一直到城外赣水畔季布、项庄阵亡的消息,传回到南壄城时,梅涓和林深河还在为了各自的利益而讨价还价。
第一次谈判时,梅涓毫不客气的给根本不知道谁是长沙兵暴乱首领的对手下了最后通谍,如果不立即释放人质,并放下武器的话,长沙兵将在事后全部被活埋处死,而且还要以活剥皮的方式,点着天灯,千刀万剐。
如果换了一个对象,也许就被梅涓吓住了,但林深河显然不好对付,面对梅涓的威胁,他直接送给了使者两个梅越部长老的人头。
无奈之下,梅涓只得退后一步,同意长沙兵们在释放了人质之后,安全的离开五岭,接下来,双方就围绕着是先释放人质,还是先让长沙兵们离开而来回反复的谈判,林深河死死咬住只释放几十个无关紧要的妇孺,其他的重要长者、孩童则一应要等到他们安全回到零陵、庞邑之后再行放人。
由于林深河的牵制,梅涓已无从关注秦军先锋部队的动向。而在失去了大将季布之后,剩余的秦军约二千七百余人,在栾布的接应下,从南壄一线徐徐回撤,而在赣水的山丘上,一个向阳的高坡上,三千余名战死的秦军士兵被埋葬在了这一块异乡的土地上。
他们流尽了热血。
他们把自己的生命留在了这片未征服的土地上。
——。
季布军的挫折,让秦军大举南下的势头为之一挫。
六月的盛夏将近。
那才是南方丛林作战最为困难的时候,彭越在得到季布战死的消息后,黯然神伤之下。即向长安请令,要求暂时停止对南方的战事。
长安城。
神武王府门口。
静悄悄的,守卫的禁卫亲兵神情严峻,来来回回的巡查着街道,在门口牵马的地方,已经停驻了五、六匹战马。
“将军,南方的战事不利,听说季布将军也战死了,这可是真的?”一名年轻的亲兵士兵凑近带队的郎中将杨玉跟前。问道。
“胡猜什么,军国之事,自有大人们操心,你我只需要认真执行命令就是了。要是再多嘴多舌,小心让你小子喂马去。”杨玉一瞪眼,低喝道。
从河套回来,杨玉、周平没有象以前的亲兵将校一样离开。而是继续跟在李原的身畔,这一方面是他们的能力还无法达到独立带兵的地步,另一方面则是秦国的北境无有重大战事发生。就秦军边境线上的配备来说,已经足以对付如赫连壁、丘力金之流的匈奴别部了。
王府之中。
李原正在召集留守长安的重要官员、将领与会,商讨南方战事进展情况,彭越关于秦军在南壄一线遭到敌军顽强抵抗,先锋部队损失很大的军情急报,已经连同季布的骨灰一起送到了长安城。昨日,李原亲自参加了季布遗骨入葬乐游原高丘陵园的仪式,在那里,季布不会觉得孤单,有那么多的大秦将卒会永远陪着他一起征战,一起抛头颅、洒热血。
项庄的死去。
让残楚最后的一个精神支柱不复存在。
秦国统一南方的障碍,则更多的集中在了越人身上,其中五岭的梅涓部落、闽越的无诸部落,是下一阶段秦军主要的对手。
“武王,这次我军受挫,其一是不适应南方的气候,其二是敌方多股势力合聚在了一起,其三则是友军的支援不够。南越国国相吕嘉在长安期间,已经同意回去后说服赵佗共同出兵攻打五岭,然而,这三个月过去了,南越军却只是在龙川一带增加了驻防部队,其兵锋就没有踏入过五岭,这才让敌军能够倾注全力攻我一点——!”
在总结此次战事之时,不管是相国陈平、还是御史丞李政、还有留守在朝中的章邯、辛胜等几员老将,均对南越国此次背信弃义感到十分的愤慨。
特别是章邯、辛胜更是怒不可遏,在当初吕嘉到来时,还向李原打包票保证赵佗为人诚信守义,有心归朝廷的意思,而现在来看,他们均被赵佗给欺骗了。
李原心情沉郁,秦军南征以来,他的心就一直不曾放下,南方战事是他第一次完全的放手让部下指挥作战的一次大规模的战役,彭越在第一阶段的作战中,应该说总体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唯一有不妥的地方,就是逼得太急了。
一口吃一个大胖子。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秦军发起南征战事的时间在三月份,而为了能在六月底最炎热的天气之前结束战事,各部秦军也是抓紧备战,先锋部队更是不顾后方补给辎重是否能跟上,连续的向南追击,这使得前军与中军之间,有了很大的空当。
赣水之战。
季布军之所以会陷入到孤军奋战的困境中,就是因为彭越救援不及,栾布的援军一路南下,等到五日后到达战场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武王,南越国之事,从目前来看,我们掌握的情报还远远不够,赵佗的意图,是想要继续自立,还是真心实意的归附我大秦,都需要弄清楚才行。不然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再一次吃亏上当。”阎乐阴着脸,谏道。
随着军情司职能的分化,对外情报刺探的事情已经交到了蒙虎的手里,不过,由于秦国的重心一直倾斜在北方,对于南方特别是岭南的情报确实偏少了点,这也造成了秦军在南下作战时可以依赖的力量太少。
“陆贾,你再往岭南一趟,去探一探赵佗的意思。至于理由嘛,就说是我李原大为动怒,正要质问南越军为何迟迟不发起对梅越部的攻势,且听听赵佗如何回答。如果赵佗避而不见的话,你不要多迟疑,直接回来就是。”李原想了想,吩咐道。
陆贾点头道:“属下这就准备车马,明日一早即出发。”
李原转头对着蒙虎道:“蒙国尉,陆大夫此去,南越国内恐怕不会太平,你的人必须全部动员起来,配合此次出使之事,另外,为安全起见,我让校尉杨玉带着一队亲兵护送于陆大夫一行。”
朝议结束之后,众官员们纷纷离去,李原又将杨玉唤了进来叮嘱一番,出使他国,安全至关重要,陆贾如今已是秦国的重臣,在出使乌孙等西域诸国中也是立过大功,李原自不希望自己因为一时的疏忽,而损失一个得力的部下。
同时,对于赵佗这个人,李原心里还是有芥蒂的,一个在秦国危难之际,却只为了个人私利而堵塞道路,拒不让南方秦军回转中原的人,怎么说都不能归类于忠诚爱国的一类人。
当年,为了利益,赵佗可以出卖秦国。
而现在,为了他个人的私心,他也一样会不顾秦军的死活。
至于赵佗为什么要这么做,那谜底还有待陆贾到了南越之后,才会慢慢的水落石出。(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章 吕台作乱
人生总有诸多的意外。
在北方战事如火如涂的时候,赵佗坐拥着大秦最精锐的将士,却如同一个旁观者一样,躲在岭南一隅当缩头乌龟,这是英雄所为,又或只是无能的表现。
如果设身处地,让李原去替赵佗选择的话,那他一定会立即誓师北伐,率领南征军的将士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回师关东,与反秦的诸侯们一决雌雄,至于胜与负,结果无关紧要,也不用多去考虑。
患得患失的犹豫,带来的就是什么也得不到。
六月的巴郡。
炎热和暴雨开始袭来。
五尺道上。
夏季的暴雨冲刷着山坡上松软的泥土,滚落的石块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一小队负责修路的辎重兵正在费力的将石块推落沟底,但瞧他们这一点人力,只怕干得天黑也无法让道路通畅起来。
这条新开辟的通往岭南、夜郎、滇国的通道,在前年竣工之后,已经渐渐成为南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堵塞的地方,仅仅二个时辰不到,就有好几队的商队不得不停了下来,他们均是驼着从关中采购的货物,前往岭南一带以物易物的,而这一个来回下来,这些马帮商队赚取的利润就比坐地做买卖要直翻了十几倍。
当然,有暴利,自然就要担负风险,比如现在,这道路上滚落的泥石流要是巧了,就有可能直接淹没一支商队。
商贾们心情焦急万分,他们一个个抱怨着这见鬼的天气、这难走的道路,却浑然没有意识到,如果不是因为自然条件的限制,又哪里可能有他们发财的机会。
下午时分。
一队打着秦军旗号的队伍到达了堵塞地点,在队伍的最前方,校尉杨玉脸色沉峻。在仔细打量了道路堵口的情况后,即一声令下,几百名秦军士兵在各自将校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