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废后,倾世名相-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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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旨意下发完,楚御寒冷着脸挥退李荣。
“是。”
李荣恭谨应声,退离而去。
桃林中,雾气渐渐消散,微风起,乱花吹雪,美轮美奂。
飘渺琴音,自璟指尖持续弹奏着,而他,似乎与曲音融入在了一起,那争相恐后落在他白衣上的夭红,见它们的安抚,对这天人般的男子起不了丝毫作用,一声叹息,将它们的生命在这抹皓雪般的衣衫上绽放得更为娇艳,而后,夹带着它们的不舍,陨落泥土,生命终结。
天地间,夭红一片,唯有盘膝坐在花毯上的那抹白衣,绝尘俗世,无甚沾染。
璟微蹙眉,世间还有它们,与他此刻的心境相同。
刹那间,他心中伤痛加剧。
指尖舞动,花落如雨,在他飘逸的袖袍间稍加驻留,便与他指尖流溢出的蓝芒轻一接触,然后化作一蓬夭红碎屑,曼舞在他指尖,曲音连绵不绝,婉转流畅,浓浓的忧伤,尽被他在这首曲子中诠释了出。
飞红无声飘散,似疾雨倾泻,又似星石陨落。
云澜为璟高绝的武功修为,甚是叹服。
以夭红为琴,弹奏出这般扣人心弦,令人为之动容的曲音,世间怕也只有他能办到吧。转瞬,他想到,那人与他,或许也可以化万物为琴弹奏曲子,但他们能弹出这般催人泪下的音符么?
夭红陨落,碎为屑沫,仿若悲痛的林间精灵,携带着那抹白衣渗透出的忧伤,在空中恣意舞动,直至消无。
难以言语的悲伤,自璟指尖脉脉流溢,此刻的他,似一副尘封已久的古画,虽已褪色,却让观之者,禁不住生出怅然与凄伤。
双手如玉,在夭红琴弦上,不停地舞动着,俊美如他,一脸伤痛,神态间是那么的专注,是那么的寂寥,“璟。”天已大亮,云澜再次出声轻唤,从这桃林离去。回答他的,唯有凄伤的琴音与落红飞舞,再无其他。
蓝芒与夭红融为一体,化作一丝一缕极为好看的蓝红锦带,相伴相依,在微风里,落花中,轻柔地飘扬于璟的指尖。而那朵朵夭红,就在这蓝红锦带中再度绽放它的美,绽放它零落前最后的美,凄婉哀艳到极致。
璟的样貌,本就俊美得宛若天人,再在这美轮美奂的景致映衬下,他那绝美的容颜,用任何词汇,都无法将其描绘出。
星目澄澈,定定地凝视着双手,世间一切都仿若惊扰不到他,哪怕江河倒流,日月无光,都影响不到他分毫。
“他想起了她么?”御书房里,听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哀伤琴音传来,楚御寒起身,步至窗前,拧眉聆听着。璟弹奏的曲子,是凌曦上一世临死前唱给他的,当时楚御寒站在他们附近不远的树梢上,自是听入了耳里。
凄婉,哀伤,熟悉的曲调,楚御寒越听下去,嫉妒之火,时隔五年,在心里又熊熊燃烧而起。
“你即便想起了她,又怎样?她人已离世多年,而我身边现如今有……”楚御寒心念到这,想起了凌曦,然而,瞬息间,他挥去脑中跃出的那抹水红色的身影,一张脸阴沉无比,转身回到御案后,掌风一扫,敞开的窗户,“啪”一声闭合了一起。
“小姐,这曲子听起来太忧伤了!”沐浴过后,凌曦换上一身素色衣裙,正要躺榻上眯会眼,就听到窗外传来袅袅琴音,细听之下,她登时起身来到窗前,朝桃林方向望去,“璟,你真得记起了上一世的我,把现在的我忘了么?”如果没忘,他就不会弹奏起这首“莫失莫忘”;如果没忘,他醒转后,应该到晨曦宫来找她;如果没忘,他何至于还这般忧伤?
红玉站在凌曦身侧,见其不说话,眸色一闪,小心翼翼地又道:“小姐,这曲子是不是璟王弹奏的?”
“嗯。”轻点头,凌曦的眸中,生出了痛色,她不是为自己感到心痛,而是为璟,她想去找璟,想与其再说一遍,她就是他的曦儿,可是,东方已破晓,宫道上随处可见宫人走动,不合适,此刻她去找他不合适。
“璟,我就是曦儿,就是你的曦儿……”美眸渐渐湿润,凌曦轻语呢喃。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曦站在窗前,望着桃林方向一动不动,直至红玉道:“小姐,琴声已经停了,你晚间没有休息,我扶你回榻上躺会吧!”回过神,抬手拭去眼角即将滑下的晶莹,凌曦淡淡道:“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迟疑片刻,红玉屈膝一礼,退出了内殿。
由落花形成的古琴,在璟收起双手的刹那间,疏散而开,化为屑沫,融入在了满天花雨中。
起身,璟神色哀伤,长身玉立,银发垂散脑后,站在暖阳与漫天落红中,身上除过朵朵夭红擦身而过,再无其他饰物装点。但,就是这简单的衣袍,穿在他身上却是那么的飘逸惑人。
上好的锦缎,柔软若水,沿着他颀长的身形落落垂下,流露出无尽的高华与卓然。
“璟,春赛已经结束,咱们……”不等云澜话说完,璟身形腾起,瞬间不知去向。
城门一打开,各国使臣在楚御枫相送下,携着各自国家的参赛成员陆续出了临安城。
北堂鸣没有随雾国使臣一起走,而是一出城,便带着紫鸢去了他的秘密别院。
“你……你要干什么?”密室中,北堂敏蜷缩在c尾,惊恐地看着北堂明,好久没见这恶魔般的男人来找她了,为何,为何突然间他会出现?春赛,他不是参加春赛去了么,“不许过来……”难道春赛结束了?身处密室,北堂敏始终不见天日,时间于她来说,完全没什么概念。
“你说我要干什么?”北堂鸣边朝c边走,边伸手解衣衫上的盘扣,“你放过我吧,你要是有需要,找,找……”北堂敏想说找你的男c来服侍你,可她一是没那个胆量,二是北堂鸣已逼近她,并一把将她按在身下,撕扯起了她身上的衣裙。
“魔鬼,你就是个魔鬼!”北堂敏挥动双手捶打着北堂鸣的xiong膛,挣扎着不被北堂鸣侵*犯,熟料,北堂鸣今个没什么耐性,随手甩了她两巴掌,就将她粗暴的纳入,“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我本赏你随我姓,但是,现在不用了,过了今日,你继续姓穆,记住,你姓穆,叫穆淑敏!”北堂鸣边挺进边厉声道。
唐婉的身份定是已暴露,同时穆征的身份也随之暴露,楚帝身边没了眼线,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好在他手里还有这张王牌,好在唐婉还有用,否则,他不介意将两个没用的女人,全丢到军中红帐,供将士们取乐。
“穆淑敏,穆淑敏……”随着身子上下起伏,北堂敏眼里泪水滴落,他要送她回去了么?回到爹娘身边么?“我现在说的每句话,你都得给我好好地记住,否则,你爹和你娘将会死的很惨!”翻过北堂敏的身子,北堂鸣继续挺进,一字一字道:“到了楚帝身边,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痴迷于你,进而……”
他要她接近寒,要她替那个假的穆淑敏,完成他的计划。
怎么可以这样?
北堂敏连连摇头,不予北堂鸣这个命令,“你若是想抗命,就想想你的爹娘!还有,若是胆敢在楚帝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么,等着你的,将会是……”凑近北堂敏耳畔,北堂鸣甚是邪恶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不要!”北堂敏被那话语吓得嘶声道。
“不要,你就乖乖的听话,否则,你最终的下场,只能是那样!”欲*望之火一*泻而出,北堂鸣身子抽离,解开了北堂敏的穴道,“唉,若不是事发突然,我还真舍不得就这么把你还给楚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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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交手()
残王废后,倾世名相;103:交手
唐婉经受了楚御寒一番折磨后,那满身的鞭伤,痛得她几度差点昏厥过去,隐在暗处的暗卫,得了帝王的吩咐,自是奉命行事。上飨嚣菿
“主人,你回来救我么?”唐婉衣衫褴褛,趴伏在密室冰凉的地面上,轻抬起头,望向从石壁缝隙中投下的一缕光线,出口之语甚是虚弱。
密室,她被关进了密室。
没想到乾清宫还有这么个地方,唐婉挣扎着坐起身,背靠在石壁上,打量起密室中的环境来。
空间不大,除过那透着光亮的细小缝隙,整间密室再无透气之处。
他准备这么个地方,作何用?
是打算“金屋藏娇”么?
唐婉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
因为密室中有张木c、桌子,还有把椅子,看似简陋,但为人所用还是可以的。
然,当她的目光接触到挂在墙壁上的刑具时,顿时心生凉意。
各种不同形状的刀具、匕首、钳子、皮鞭等等,密室中的光线,虽然暗淡,但唐婉有武功傍身,加之那些刑具上泛出的阴冷之光,她还是看了个清楚。
一股凉意不期然地直侵心头。
“*,太*了!”心中对楚御寒给乾清宫设下此间密室,唐婉心下鄙夷不已。
身为帝王,生性多疑,心思又如此阴险,江山社稷不败在其手中才怪!
主人的计划,应该很快就会实现,到那时,他会是怎样的嘴脸呢?
想到不久的某天,云国将不复存在,楚御寒脸色呈现出的痛苦表情时,唐婉染血的嘴角微微勾起。
“在这里呆了多久了?”肚里传出咕咕的叫声,使得唐婉更是恨楚御寒得紧,晚宴上没吃什么菜肴,又被*的男人折磨了不短的时间,接着被关进这冷冰冰的密室中,他是想要她饿着肚子,再次经受他的折磨,死在这里么?
死?
她才不要死,她得活着,而且要好好地活着。
看看那无情无义的男人,终了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混乱的*过去,翌日,又是个好天气,然,紧张的气氛,不管是宫里,亦或是宫外,都未全然散去。
“小姐,咱们要不去花园里坐坐?”
午睡过后,红玉上前伺候凌曦梳妆齐整,轻声与凌曦道。
摇了摇头,凌曦起身在内殿中走了两圈,顿住脚,看着红玉道:“咱们现在可是身处冷宫,知道么?”红玉不解地眨了眨眼,凌曦叹了口气,“你呀,看着很聪明,实际上就是个傻大姐,知道么?”红玉吐了吐舌头,朝凌曦做了个鬼脸。
她才不是傻大姐呢?
晨曦宫是不是冷宫,她一点都不在意。
因为这里,根本困不住她们主仆俩。
“晨曦宫的宫人昨晚全被撤走,且殿门外还有御林军守着,你说咱们这不是冷宫,是什么地?”凌曦走至窗前,望向墨雨轩,语声淡淡道。
红玉冷哼一声,道:“那冷血的皇帝,以为这样就能困得住咱们么?”
“他是困不住,”凌曦声音淡淡,“但在事情没了结之前,咱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好。”很快就要离开这重重深宫了,该了结的,她需尽快了结,红玉咬了咬唇,垂眸没有吭声,“红玉,你现在出宫一趟,有什么问题没有?”转向红玉,凌曦一脸慎重地问道。
“小姐尽管说就是,”说着,红玉在原地一个旋转,登时化作一只可爱的白狐,眨巴着眼睛看向凌曦,“小姐,我变成这个样子,出宫绝对没问题。”
凌曦点点头,“可你还是小心些好,要不然,被人捉住就事大了!”
“我才没有那么逊色呢。”望着白狐一张一合,说着人类语言的小嘴,凌曦微微一笑,弯腰将其抱起,叮嘱道:“咱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你去宫外先找处落脚的地方,待……”
“嗯。”
红玉轻应一声,白色的小身子嗖地一声,从凌曦手里蹿出,跃窗而去。
玉罗山一处景色优美的山谷之中,一株巨大的桃树盘根错节,不知已生长多年,巨大的树冠铺展而开,宛若一把绚丽至极的超大花伞。
更为奇异的是,这花伞之上,竟同时开放着夭红、粉白、浅红各色桃花。
璟一脸冷漠地站在花树下,不知站了多久。
潺潺水流声,将这静谧之地,衬得更为幽静宁和。
然,这只是表面,只因璟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尤为浓郁,那杀气,令他的银发与白衫无风自舞。
满树桃花,在这浓郁的杀气冲击下,簌簌飘落。
整个谷中,除过潺潺水声,与这簌簌的微响之声,再无其他的声息。
按理说,此时日升中天,谷中弥漫的雾气,早该散了,但,今日这谷中,却依然雾气缭绕,花雨飘落,仿若拍打在一层薄薄的轻纱上似得。
“出来。”
璟语薄唇微启,出口之语,听似淡然,却在谷中回响不绝。
“暗中注视本王良久,不就是等着与本王交手么?”桃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