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废后,倾世名相-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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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想到了什么,聂瑾鸿带着丝伤痛的脸上涌现出抹袖红,“春赛晚宴上,为救我,你不顾危险自动上前做我的人质,知道么?就是那晚,我对你竟生出了别样情愫,虽然不知你的身份,也没立时感悟到这么朦胧的爱恋,但我确实是动心了。”
“知晓楚帝的戏贵妃葬身火海,我只觉心口一阵刺痛,就是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对你生出了好感,觉得对你动了心。”
“紫鸢向我表白你的突然出现,以及你当面表露出身份,表露出你是我姐,我登时心乱如麻,对于紫鸢,我喜欢她么?对你生出的那份朦胧好感,真就是我动心了么?”
仰头又饮尽自己杯中的酒,并将另一杯再次洒在‘凌曦’墓碑前,聂瑾鸿笑得自嘲,“你竟是朝国丞相,是名闻天下的夜公子,是我的嫡亲姐姐,徐太后的寿宴上,看到你以朝国丞相的身份出现,我吃惊不小,那般风姿卓然的你,即便不是我姐,我也不配去喜欢,更何况我们有着那层无法割舍掉的关系。”
在脸上摸了一把,他边添酒边接着说:“我虽没立时认你,却在心里承认了你这个姐姐,并且我发现自己对你生出的那朦胧好感,也仅是好感,根本算不上心动。紫鸢,这个被我以感情做幌子,加以利用的单纯女孩,才是令我为之心动的女孩。至于什么时候爱上了她,我不知,只知看到她被我伤害,明明很伤心,却强忍住不让自己落泪,我的心就揪痛不已……”
说着,聂瑾鸿的思绪渐渐飘远,飘至他在雾国皇宫与凌曦和璟分别,去寻紫鸢向她表明自己心迹那会儿。
桃城。
突然间看到聂瑾鸿出现在别院中,龙玄和绿意先是一怔,接着向其拱手行礼。
龙玄说:“聂公子,楼主着咱们一直暗中找你呢。”
“我见过她了。”聂瑾鸿目光歉然,有些自责地说:“离开时,没对你打招呼,害得大家伙为我费神,实在不该,请受我一拜!”朝龙玄拱手一礼,他接着说:“劳烦带我去紫鸢公主的住处。”
“绿意,你带聂公子去吧!”能知晓雾国公主的身份,且见过楼主,并直接来这里,想来这位聂公子必与那位紫鸢公主有渊源,龙玄给绿意使了个眼色,绿意走上前,抬手请聂瑾鸿跟自己走。
聂瑾鸿点头,随在她身后朝紫鸢的住处行去。
就要见到她了,第一句话他该说什么?
“聂公子,人就在屋里,我就不进去了。”到紫鸢房门口,绿意止步,与聂瑾鸿说了句。
“嗯。”低应一声,轻推开门,聂瑾鸿走进屋,就见紫鸢眸光怔忪,定定地站在窗前。
窗户关着,她站在那一动不动,究竟在想什么?
还有她的眼神,怎么看起来好不对劲?
她哭过,脸上有淡淡的泪痕,聂瑾鸿心里一紧,满满靠近她,轻唤:“紫鸢……”
没动,她没动,听到他的声音,她一动不动,“紫鸢,我,我是聂大哥。”上前轻揽住人儿削薄的肩膀,让她正对着自己,聂瑾鸿双眼微微泛红,“紫鸢,我,我来看你了,你听到了吗?”
紫鸢眼珠子动了动,盯视着他看了一会,跟着眸中又呆怔无光,喃喃说:“皇兄去了,母后也去了,雾国没了,统统都没了!”绿意站在门外,听到紫鸢的喃喃声,身子倏地一震,是谁?是谁说漏了嘴?楼主可是有郑重交代过,外界的事都要瞒着屋里这位贵客,一想到自己失职之处,绿意恨不得抽自己俩巴掌,然后立马找到那大嘴巴之人,好好地教训一番!
可她这会不能走,她留在门外伺候屋内的两位贵人。
早起,紫鸢用过饭菜,在小院里三步,偶然间听到有两个打扫的婢女说,什么雾国的皇帝抱着自己的男c跳崖身亡了,还有太后经受不住打击,一口气没喘上来也没了……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扶住道旁一棵花树,她连连摇头。
她不信自己听到的这些消息是真的,可事实上却由不得她不信。
梅姑代她远嫁,以死保全她;皇兄率兵攻打朝国,中了朝国夜相的计,致全军覆没,无路可走之下,纵身跃下山崖;儿子身死,朝军攻入国土,太后经受不住打击,含恨而去,这一件件事都有头有尾,除非她天生蠢笨,才会认为它们都是假的,都不曾发生过。
踉跄着走回屋,她站在窗前,一直没有说话。
将消息说漏嘴的那俩婢女,是刚分配到这院里打扫的两个粗使丫头,凌曦来去匆匆,加上对龙玄和绿意尤为放心,因此,对紫鸢住的这方小院中的奴仆和丫头,就没多敲打,而绿意呢,想着有自己亲自服侍紫鸢,及这院里的奴仆丫头都是老人儿,该知晓自己的本分,却不料,还是有大嘴巴的丫头将外界发生的事说漏了嘴。
“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呢!我以后都陪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陪着你和孩子,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她都知道了,看情况是刚知道不久,聂瑾鸿没想到昨晚发生的事,今一早就传到了桃城,不,或许他早该想到,在他潜入雾国皇宫那刻,在朝军攻入雾国那刻,他就该想到,毕竟三国之间交战,这么的的事,天下百姓有哪个不知晓。
揽紫鸢入怀,他轻声安慰,安慰人儿别怕,有他在身旁陪伴,什么都不用怕。
“你走开!”紫鸢很温顺地在他怀里依了一会,突然,她用力推开他,流着泪,瞪视着眼前的男人,悲喊出声:“是你,是你们害死了我皇兄,逼死了我母后,是你们害得我国破家亡!我恨你,讨厌见到你!讨厌见到你们每一个人!”她近乎歇斯底里,抓扯着自己的头发连连后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突然间让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聂瑾鸿注视着她,一颗心钝痛不已,不顾她挣扎,大步上前,将其再次揽入怀中,“你问为什么?你需要问为什么吗?你告诉我,你真不知为什么吗?”腾出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颚,让她与自己四目相对,逼视着她,一字字地说:“你真不知为什么吗?你皇兄野心勃勃,才会致他走上绝路,才会致雾国被攻陷,至于你母后,她因愧对你,更因没教养好儿子,悔恨自责之下,引发旧疾,才撒手而去,这又能怨得了哪个?”
“再者,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身为一国公主,你比普通百姓更该明白这个理。”大道理,聂瑾鸿不想说的太多,看着人儿眸中泪水滑落,情绪不再似刚才那般激动,他长叹口气,说:“这次三国间的战争,是楚帝和你皇兄先挑起的,朝国是被动的一方,之所以能攻下云、雾两国,不仅仅是他们国力强盛,反击有力,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有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有个事事为百姓着想的好丞相。天下百姓没人喜欢战争,包括你我,亦是如此,就拿你这次联姻,还不是你皇兄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打的一个华丽的幌子吗??
清凉的泪水依旧滴落着,紫鸢紧咬唇瓣,一句话都不说。
“紫鸢,别再伤心了,世间之事,一切皆有因果。”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印下一吻,聂瑾鸿打横抱起她,在c边坐了下来,“以前的我太过执拗,才会伤你至深,我错了,我不该为报家仇,牵累到无辜的你……”
“我喜欢你,我很早就喜欢上了你,却在太后寿宴前一晚你找我时,说出绝情的话,说对你没感情,说与你之间只是逢场作戏,目的是为打击鸣皇,紫鸢,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心里很不好受,看到你落泪,看到你痛苦地挣扎在我和你皇兄之间,我更是恨自己恨得要死,终了,却还是没向太后求娶你,坐在寿宴上,亲耳听你皇兄与楚皇落实两国联姻一事。紫鸢,对不起,对不起……”
293:相见()
“不哭了,乖,不哭了,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聂瑾鸿眸光柔和,轻声说着,就吻上了人儿的红唇。
落花飘飞,打落在聂瑾鸿头顶,肩头,袍摆上,敛回思绪,他垂眸看着手中的酒盅,慢慢的笑了,这一次,他笑得闲适,笑得淡然,“姐,紫鸢是个好妻子,我会好好爱她。”仰起头,将酒饮入喉中,他又说:“我和她商量好了,以后就住在京城,帮你照顾旭儿,照顾我那还未曾见过面的小外甥!”
凌曦被刺‘身亡’,聂瑾鸿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心里就算再伤痛,再想立刻赶至京城,送其最后一程,却还是因紫鸢产期将近,在路上耽搁了。他不能冒险,不能因急于赶路,致妻儿安危于不顾。
如此一来,他自然错过了凌曦下葬的时间。
路上走得慢,京中近几日发生的几件大事,他都有听说。
轩帝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基于此,大皇子在煜王及百官辅佐下,登基为新帝,考虑到新帝年幼,太皇太后特下发懿旨,命煜王为摄政王,帮助新帝理政。
与这个消息一起传出的,还有发生在璟王身上的事。
由于爱人突然间离世,接受不住这个打击,璟王在没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京城。
至于他的去向,无一人知晓。
与他同时失去踪迹的,还有他和夜相所生的次子阳郡王。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令天下百姓真真难以相信。
但,事实就是事实,由不得人不信。
闻知京中传出的这一个个消息后,聂瑾鸿惊诧过后,那满是伤痛的心,对自己那未曾见过面,现独自留在璟王府中的小外甥,生出极深的怜惜来,从而做出决定,与妻儿留在京城照顾旭。
“姐,我会经常来这里看你,与你坐下来聊聊天,畅快淋漓地共饮。”往酒盅里再次斟满酒,聂瑾鸿一饮而尽,然后将另一杯轻洒于‘凌曦’的墓碑前,“你虽是女子,但在我心里,不,应该说在天下百姓心中,你远胜于世间大多数男儿……”
聂瑾鸿说了很多很多,直至觉察出时辰真的已经晚了,才拿起酒壶和酒盅,缓缓站起,“姐,夜深了,今个我就和你就聊在这,改日我再来看你。”语落,他转身走向马车。
“在城外找家客栈先住一宿,明一早我们再进城。”与车夫交代了句,他跃上马车,在紫鸢对面坐了下来,“身子没什么不适吧?”望着妻子,他眸色柔和,关心地问了句。
紫鸢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和腹中的宝宝都好着呢,聂大哥不用担心。”顿了顿,她又说:“聂大哥,你说璟王还会回来吗?还有阳儿那么小,与他漂泊在外,小身子怎能吃得消。”就算再伤心爱人逝去,也不该一走了之啊,紫鸢对听来有关璟的消息很是不解,不解他不声不响消失不见,累极两个年幼的孩子。
“这个我说不上来。”聂瑾鸿唇角扯出一丝浅笑,摇摇头,接着说:“不管他回不回来,咱们都要照顾好旭儿。”
“我会的,会把他视作咱们自己的孩子来疼爱。”旭儿,她虽未见过这懂事的孩子,但就冲在夜相曾救过她和腹中孩子的情分上,她也会对那孩子好的,更何况他还是聂大哥的外甥,轻抚着高隆起的腹部,紫鸢神色柔和,整个人散发着浓郁的母性光辉。
看着这样的她,聂瑾鸿挪坐在她身旁,揽她靠在自己怀里,低喃说:“紫鸢,此生能与你结为夫妻,我感到好幸福!”
紫鸢一听他这话,脸儿登时袖红一片,“能认识聂大哥,并且做聂大哥的妻子,于我来说也是幸福至极!”
马车缓缓前行,温馨的气息在车厢内逐渐弥漫而开。
翌日一早,璟王府。
聂瑾鸿和紫鸢在宋伯引领下,走进正堂,煜看到他们夫妻微微怔了怔,并未说话,旭则是从椅上轻巧地跃下,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注视着聂瑾鸿,“你是我舅舅?”早起刚用过饭菜,打算随皇叔进宫,却听管家宋伯说有位自称是他舅舅的男子,携夫人前来拜访。
舅舅?他和阳还有个舅舅,怎没听娘提起过?
带着这个疑惑,他有问皇叔和干爹,他们互看彼此一眼,都说见了人就知道了。
可是,他此刻没看出什么啊?
聂瑾鸿隐忍住心底激动的情绪,眼眶泛红,颤声说:“我是……我是你小舅舅……”这就是旭儿,是姐姐的孩子,他看着好聪慧,“我姓聂,是你娘嫡亲的幼弟。”见旭眼里仍存有疑惑,聂瑾鸿报上了自己的姓氏,一并将自己和凌曦的关系说了出。
“旭儿,这位公子是你小舅舅没错。”煜起身,走至旭身旁,目光低垂,抚着他的发顶,温声说:“你娘原是云国镇国大将军府的嫡女,同胞所出有一兄一弟,兄长随聂府一门,多年前被楚帝下旨斩杀于午门前,幼弟则被高人打一出娘胎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