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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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中没有任何起伏。
齐清儿顺着祁王的意思坐在暖座上,她望向祁王完美的侧脸,那里面明明藏着哀伤,表面上却是风平浪静。
如果他不想在皋璟雯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情绪,为何又要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呢?
面前这样变化的祁王,齐清儿看不大懂。
皋璟雯目光在齐清儿的手上落了落,脸上的诧异之色又很快消失,仔仔细细地把发生在如绘宫的事和祁王说了一遍。
直到她把所有的细节讲完。
祁王才慢慢松开了齐清儿的手,让皋璟雯一同在案几旁坐下。
皋璟雯换了担忧的神情,道:“俊昇哥哥,对于这啼血之毒,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此间,剑枫眼疾手快地给祁王找来了一件浅蓝色袍衣,披在祁王身上。
祁王单手撩了撩领口,接话道:“啼血散,热毒之首,毒性六天之后发作,气血逐渐沸腾,以至咳血,常人服下后会吐血不断,最终失血而亡。”稍作停顿,他继续道:“这样的毒,我确实没有解决的办法。”
说话间,齐清儿总能感觉到祁王落在她身上的余光。
这样的余光中,都包含了什么样的感情,当他说他没有办法解决的时候,又是怎样压制中心中的痛楚?
齐清儿不知,就连祁王自己也不知道。
皋璟雯的情绪再度的不平稳,她一把扑向齐清儿,“若早知道虞妃她就只有那么一杯毒酒,你将它打翻不就好了吗?!可你偏偏喝了它!雨姐姐,你救了我三次,我却连个解药都找不到。。。。。。”
齐清儿抬手抚摸着皋璟雯的脑袋。
她无声的笑了笑。
如果上天认为她该为对皋璟雯的欺骗付出点什么,那么这便是最好付出了。保住了皋璟雯命,用自己的命去换,这样听上去似乎很合理。
她任皋璟雯在怀中摇晃,安静地拍拍她的肩膀。
她无意中扬起的双眸,却正好对上祁王侧脸斜看过来的,带着红色血丝的目光。
他们之间这样近,却又这样的遥远。
这时皋璟雯复又从齐清儿怀中直起身子,摸一把干干的眼泪,对着祁王,道:“眼下我们已经知道是虞妃要下毒害我,俊昇哥哥这里有什么好的对策能够指出是虞妃投毒吗?”
祁王斜身坐着,没有动作,良久只看着半明半灭的烛光,没有言语。
皋璟雯见祁王一动不动,硬着嗓门,道:“我知道,俊昇哥哥向来远离宫廷,远离朝局,也从不参与他人的是是非非。但此事人命关天,关乎到救了我三次的人,俊昇哥哥也要袖手旁观吗?!”
此话一落,祁王噌地起身。
齐清儿的命就是他的天,他的地,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他负手踱步。
虞妃,他定要将她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高高皱起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冷冽,然后他看着皋璟雯,道:“投毒一事,我既然已经知道,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也定会让虞妃血债血偿!”说着他用更加冷冽的目光看着皋璟雯,道:“但是需要璟雯你的配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三章,一宿无眠
“配合?怎么配合?”皋璟雯像是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连连问道。
祁王一脸肃然,他地视线若有若无地从齐清儿梨花般清涩的脸庞上飘过,道:“暂时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今晚的投毒一事。”
齐清儿听着祁王的这句话,心里总感觉祁王他似乎在上一秒就有了解决的办法。
只是,虞妃这样的人物,能大胆放肆到绑了公主施行投毒,一定是有万全的准备。
且后宫那潭水极深,想要彻底的揪出虞妃怕是不易。
齐清儿心中想着,不觉得抬头看着祁王。他披肩垂下的乌发,有那么几缕挡住了他的侧脸,却依然挡不住他俊脸上那样分明的曲线。
祁王他真的能够揪出虞妃么?
皋璟雯听到祁王的这些话,也不吃惊。
她来祁王府之前,就已经听齐清儿细细的分析过了。内心对揭发虞妃的冲动也逐渐平息,不再那么鲁莽。
她缓身走到祁王的一边,沉住秀气的脸蛋,道:“俊昇哥哥是已经有计划了吗?”
“璟雯,你也知道我一直悠闲度日,与皇室官宦来往关系甚疏,才有了眼下的平静无扰。虞妃投毒一事,自然要管,但我不想因此被误会成争权谋位之举。所以。。。。。。嬅雨毒发之前,请璟雯一定向外保持沉默,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祁王目光幽幽,实在叫人看不清他的内心。
皋璟雯听到毒发二字,难免心有不平。
这样说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她扭曲了小脸,皱起眉头道:“等到毒发?若啼血之毒真的像俊昇哥哥说的那样,那到毒发之后,雨姐姐岂不是命不久矣!”
齐清儿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因为她看到祁王在听到皋璟雯这些话之后的表情。
嘴角微微抽搐,眼神近乎痴狂地扫了一眼齐清儿的衣角,又立刻背过身去,不让齐清儿看见。
他垂头,轻轻道:“会有办法的。”然后转身抬起一只手搭在皋璟雯的肩膀上,“你的雨姐姐不会有事的!”
皋璟雯本就红红肿肿的双目中,再次沁满了泪水。
她怎么能不知道,祁王这些话不过是在安慰她罢了。
她心中虽这样想着,嘴上却道:“嗯,一定不会有事的!”随后又回到齐清儿身边,抬手绕在齐清儿的手臂上,看着祁王,道:“深夜来访,实在叨扰俊昇哥哥了。”
说着就欲扶起齐清儿。
齐清儿明白皋璟雯的意思,便自己缓身站起。
她望了望地上的青云剑,和祁王胸口被外层袍衣遮盖住的若有若无的血迹。
又斜眼看了看身边的皋璟雯。
难道她就没有看到这些,对这些就没有一丝好奇吗?
祁王侧身往后退了一步,道:“无妨,我睡眠本就轻浅。”
“我答应你,这些天我会保持沉默,就当投毒一事没有发生过。俊昇哥哥也一定记住,适才答应我的话!”皋璟雯一边搀扶着齐清儿往书房的门边去,一边说。
眼神中五分信任,五分忧虑。
此时齐清儿体内的两种奇毒已经开始慢慢的相融在一起,一面是热毒之首的啼血散不断地没有规律的推动血脉,另一面是寒毒之首的易容寒毒正试图凝结血液。
她的胸口突然的刺痛,心脏的位置一面是火一面是冰。
灼烧着,刺寒着。
她控制不住的弯下身躯,搭在皋璟雯手臂上的手,微微颤抖。
祁王连忙三两步跨到齐清儿身边,他多希望他可以替她忍受了痛苦,抬手搀扶着齐清儿的另一只手臂。
然这时皋璟雯却冷不丁的将祁王的手拨开,她用半个身体给齐清儿依靠着,然后,道:“我带雨姐姐回府,俊昇哥哥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齐清儿低着头,不用看皋璟雯,都能知道她现在的心境。
地上的青云剑,和祁王胸口的伤,还有适才她和祁王的十指相扣。皋璟雯进来时,一定都看在了眼里。
但她一直装作视而不见,一定是还不想承认她看到了一切。
一个从刺州带回来的庶民女子,和祁王见面的次数不过两三次,且每次都基本说不上话,又怎么会有什么感情的发展。
还发展到了十指相扣。
齐清儿就这样轻轻看着皋璟雯的侧脸,都能感觉得到她思绪上的僵硬。
要换做是齐清儿自己,大概也会想不明白。
这样冷冷地推开祁王的手,或许是皋璟雯心中对齐清儿的保护吧!
皋璟雯说完这些,只微微点了点,便带着齐清儿离开了祁王的书房。
深夜寂寥。
大年三十的晚上,本该是灯火通明,为何今年的大年三十,京城的十里长街却看不见一处灯火。
或许是夜已经很深。
残月斜挂,笼罩着大地上的白雪。
这样幽幽的微光中,或许还能照亮齐清儿她们回府的路。
祁王的书房的门,大大的敞开。
从外面灌进来的寒风,吹动着祁王书案上的典籍。
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目光盯浊地看着齐清儿她们离开的方向,厚厚积雪上的足迹是那样的凌乱。
外层的袍衣在寒风的吹动下,从祁王的双肩上滑落。
内层的白色寝衣也被寒风吹开,露出他深邃迷人的锁骨。
他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只是皮肤被冻得苍白。
就这样他一动不动地站了良久,直到剑枫急切地从门外踏进书房中来,“殿下,怎么在风尖上站着。”
剑枫说着忙将落在地上的袍衣重新盖到祁王身上,又转身去关书房的门。
“乘她们还没有走远,你去送送他们,把她们送回公主府!”
剑枫手还未搭到门上,后面便传来了祁王的声音。
这声音听上去似乎说话的人已有多少个夜晚没有睡过了。
剑枫手指微僵,还是继续关门的动作。
这时的祁王终于歇斯底里地嘶喊了一声,“我说让你现在就去送她们,谁让你关门!”
他身体僵硬地杵在那儿,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寒风吹拂的感觉。
嘶喊的时候,脖子里的青筋暴露,像是一个长大了的孩子忽然丢了他最心爱的玩具。
剑枫闻声停止了动作。
书房的门再次被寒风吹得大大的敞开。
祁王的乌发被全部吹到后面,露出宽宽的额角,浮起地眉峰,以及不堪一击的双眸。
这天晚上,祁王这样站了一宿。
看着残月渐渐消失在凌乱的脚印上面,又看着晚来的晨光将着凌乱的脚印照得更加清晰。
府上谁都劝不动他,临了他对着从纯净公主府上折回来的剑枫,说了句,“我要见太医华驮,你马上去安排一下。还有,让刑部尚书李玄留意惠妃的如绘宫,有任何动静记下来就好,一定不能打草惊蛇!”
剑枫领命,看着站了一宿的祁王,想劝,又欲言又止。
祁王冷冷的笑了笑,“我没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三章,公主脾气
齐清儿随皋璟雯回府之后,纯净公主府上就再度闭门谢客。
新年过后本该是皇室宗亲相互拜访的时间,皋璟雯这里则是大门紧闭,连只蚊子都难飞得进去。
连这公主府外,皋帝派下来的御林军也被皋璟雯教唆得不敢有半点懈怠。
来者不论是谁都不能进。
连登门拜访的太子都被拒之门外,理由是天气太冷,不易见客。
太子站在纯净公主府门口,摇头笑了笑,只当她是发了公主脾气,不愿理人罢了。
自从祁王府回来之后,齐清儿明显觉得皋璟雯似有些疏远她的意思。
确切说是变扭,每次两人面对面时,皋璟雯总是有话哽在喉咙里似的,想说又说不出口。
但对齐清儿的关心是一点儿没变。
她那种骄傲的小公主关心的手法,也真是如出一辙。
齐清儿被要求不能出暖阁半步,每顿饭都要吃上等的补品,燕窝人参之类的东西,那简直是当白米饭一样。
也不管这些东西是否对齐清儿有用,或者是根本就不适合齐清儿这样的体质的人吃。
皋璟雯总觉得,所有好的东西都要给齐清儿。
似乎想让齐清儿在所剩下的几天时间里面,好好的享受一下富贵。
富贵?
不知这样说,是否妥当。
但齐清儿是这样认为的,皋璟雯关心人的概念应该是被皇室当中的堆金积玉给渲染了。
少了些人情味儿。
眼下是齐清儿服下滴血之毒的第三日。
该说是庆幸,这才只是第三日,离毒发还有三日呢!
还是说,时间飞逝,针秒不停,这么快就已经过去了三日。
齐清儿坐看着面前的人参鱼面。
鱼面是取云梦泽的青鱼烫熟,剔骨去皮留肉斩如泥,和在面粉里揉透了,切成面条煮熟,再烧上清鸡汤和人参汤,对调而成,是级费功夫的一道菜。
然这样的菜,在齐清儿眼中却豪无颜色。
更不用说下口去吃了。
前两日的山珍海味,齐清儿吃到想吐。她本就没有心情,将死之人哪能有什么食欲,每每只吃那么一丢丢,便不吃了。
即便是吃那么一点点,还是会想吐。
这会儿子厨房里的妈妈婆子又换了另一种家常的做法,看上去很素,但齐清儿还是吃不下。
她丢开手中的筷子,裹了裹身上的披衣,走到窗棂前,刚打开窗户透透气,便听到屋中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