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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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说出来,有些人就该以为祁王有重复父子关系之意。
无辜让诸皇子生得嫌疑,对他也是无利。
太子听着,双眸中闪出讥讽之意,接话道:“俊昇皇兄多年前就在外开府建邸,到现在都还没有请各位到府上去过呢!俊楠这才刚出宫就请了,皇兄可也要办个酒宴才是!”
此话一落,殿中安静到了极点。
在座的有谁不知当年祁王世被皋帝赶出皇宫的。
尚未成年就被迫独自在外建府,和眼下的蓉王出宫建府完全是两回事。
加之旧案之故,祁王若真请了诸皇子,那才是大逆不道。
太子的这些话无疑是想让祁王难看。
齐清儿素手在长袖中收紧。
她不由得为祁王感到紧张,这个时候他答什么都解不了他眼下的困境,酒宴办与不办说出来都是笑话。
都十五年过去了,这样的羞辱却还是屡出不减。
在蓉王府的这个酒宴上,最沉默,最不起眼的两个人就是祁王和齐清儿。
然两人却偏偏被推在唾沫星子的风口浪尖。
凌王和兰成公主也纷纷挂上即将要看好戏的表情,倒是轩王不与理会太子的话,蓉王有些不知所措,皋璟雯垂目喝酒。
半饷,祁王重新拾起酒壶给自己斟酒。
桃花眼细微的瞟过殿中每一个人的神情,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磕了两下。
随后,淡然地看向太子,道:“我就是办了,太子殿下恐怕也无暇前来。”
太子呵呵地笑了两声,“本太子怎就无暇顾及皇兄的酒席?”
“殿下手上刚接了滨州难民一案,目前为止,尚未得出任何结果。兹事体大,父皇格外重视,太子又怎还会有这个闲心?!”
语调悠长,充斥了整个殿堂。
祁王说罢,喝下了杯中酒。
太子稍愣,他虽有前来告状的方舟在手,却依然查不到更深一层的案情,按照皋帝指定的期限确实有些棘手。
他垂下眼皮,瞄了一眼凌王。
对于祁王的这些话,凌王的心神猛地紧绷,加之太子投来的目光,更是心绪难定。
他细眼射向祁王,冷言道:“皋俊昇,你向来两耳不闻朝中之事,怎得此事你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祁王薄唇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我本也想清静于府中,可这件事闹得全京城都沸沸扬扬,本王想不知道都难。”
凌王的脸顿时一青。
祁王的这些话,让皋璟雯想起了她当日领着方舟到京兆衙门告状一事,秀气的双眼一亮,看着太子,道:“我听闻那从滨州来的方舟眼下在你府上,怎么还是毫无进展吗?”
自从纯净公主亲自带着方舟告上了京兆衙门,又亲自将实情面呈于皋帝。
滨州难民一事早已被传得街头巷尾,无人不知。
在座的诸位皇子也都将此案视为一大案,不经纷纷将目光投向太子。
大家的思维瞬间从祁王的开府酒宴上跳到了滨州难民一案上。
与此同时,祁王却垂下了双眸,只看面前的案几。
乌发青衫,气宇清淡,在整个殿堂当中,他似局外人一般,似乎刚才谁都没有跟他说过话。
他也自始自终未有言语。
太子镇镇地看向皋璟雯,不时用余光留意着凌王,“军侯赢谢大人已经在前往滨州的路上,想必没有多久就会有结果。”
皋璟雯微微点头,露出一副心疼滨州百姓的表情。
齐清儿细细瞧着皋璟雯对凌王的态度,单手搁在案几上,捏这茶皿的手稍稍收紧。
纯净公主的这些话到底是在试探太子,还是真的是她自己想知道更多关于审查的进展呢?
齐清儿心中的悬石冷不丁的浮起。
她迅速的撇向祁王,却见其仪态自若,并不在意殿中太子和皋璟雯之间的交谈。
齐清儿脑子极速地转着,片刻后,方道:“我曾陪着公主一起到京兆衙门,据说半年前这个方舟的儿子就曾背负着滨州百姓的期望到京中寻求护助,如今却下落不明,太子殿下对此也没有任何进展吗?”
齐清儿说着杏眼若有若无的瞄了凌王一眼。
“历代女子不得干政,嬅雨姑娘此话已是越界了!”凌王拍案道,神情级为不满。
齐清儿立刻垂首,道:“我不过对百姓疾苦深有体会罢了,故有此一问。凌王殿下怎得如此生气?!”
齐清儿说得极是委屈,又露出知错的态度。
但此话立马引起了太子对凌王的注意,他捋捋袖子,道:“嬅雨姑娘也只是一问而已,俊扬皇兄如此反应,反倒让本太子觉得皇兄心中有鬼一般!”
太子说着扭身看着一旁的凌王。
凌王亦看着太子,两人之间顺间暗藏了无数火星。
“太子言下何意?难道是本王叫他滨州刺史无视皇权,故意克扣赈灾粮,鱼肉百姓的吗?!”凌王几乎怒道。
这个时候,他自知是千钧一发,滨州二字就如同那烧红的铁板,烙在他心上,呲呲发响。
太子见其怒发冲冠,反倒含齿冷笑,道:“两年前可是陵王殿下亲自巡视滨州灾情,亲自赈灾济民,安抚百姓。回来说滨州的百姓各个对父皇的体恤感激涕零,称我大煜有圣君。父皇为此还记了皇兄一大功。如今却有滨州百姓进京告状,说两年前未得到一粒赈灾粮,甚至告滨州刺史以卖赈灾粮谋得私利。不知皇兄当年,口中可有不实之语!”(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章,女人手辣
太子的话一落。
凌王的脸瞬间铁青,又装出是在为滨州百姓着急的表情。
其他在座的皇子公主,也都因太子的一席话,纷纷看向陵王。
殿堂中原本因这殿外传来的咿呀咿呀的戏曲,而缓和了不少的气氛,此刻又重新凝固起来。
似有丝丝粘稠之物,充斥了整个房间。
让人浑身的不舒服。
凌王扭过脸,自顾自地对着案几点了点头,然后猛地转身看向太子,漆眉蹙在一起,有些泛紫的薄唇怒道:“太子是在怀疑本王吗?!滨州百姓,民不聊生,本王比谁都着急!”
说着猛地挥袖,甚是不满太子所言。
太子和凌王相互争论间,齐清儿留意着皋璟雯的每一个面部表情。她目光游走在太子和凌王之间,尚且没有出言袒护凌王意思。
看她的眼神也似真的为滨州百姓而着急。
齐清儿微叹一口气。
她竟没想到自己变得如此的猜忌。
太子依然笑不露齿,如同文人一般,轻轻抿下一口酒,对着凌王道:“放心吧,本太子自会还滨州百姓公道,替皇兄解了这燃眉之急!”
凌王薄唇紧闭,不再言语。
谁叫他没有看住滨州来的方舟呢,又叫公主在大街碰了个正着,眼下人又被太子带了回去。
凌王微闭上细长的双眼,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
只盼事情还没有坏到没有扭转的余地。
“这本是俊楠皇帝的家宴,大家也难得聚一聚,何必谈论这些朝堂之事呢!”轩王说着举起酒杯,向面前一推,算是敬酒,然后仰头喝了下去。
滨州难民一案,归根结底和他轩王没有多大关系。
他亦不是主审人,也不会在破案之后得到什么好处,自然也没有兴致去参与太子和凌王之间的争论。
今日他只求一醉方休,或者欣赏身边的美人齐清儿。
蓉王听到轩王的话,大眼睛一闪,道:“是啊,俊桉皇兄说得对。来!喝酒!”
蓉王自是不大理解,适才太子和凌王都说了什么。
再说朝政上的事,他也漠不关心。
眼下正好迎合了轩王,调动一下殿堂中的气氛。
齐清儿见大家都举杯痛饮,自己方也拿起茶杯。茶杯刚抬至唇边,她又顿了一下,不经意间,她往祁王的方向看了一眼。
祁王垂目自饮,根本没有要和其他诸位皇子交谈的意思。
而在座的其他皇子公主也都似没有注意到还有个祁王在场。
祁王就像是被遗失了一般。
齐清儿心中咯噔一下。
将抬到下颚处的清茶一饮而尽。
刺痛!
喉咙顿时当中刺痛不已,另有一股浓烈的灼烧感顺着食道往下。
灼心之感骤然升起。
那茶,并不是茶,明明是一杯酒精浓度极高的烈酒。
齐清儿顿时觉得眼前忽暗,整个上半身团在一起。
画眉微蹙,刻意地强忍住咳嗽。
她面前的酒水竟被弄错了,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齐清儿不及多想,眼下呕吐之感已经窜到了嗓子眼,她红着双眸和身边的皋璟雯轻轻道了句,“我出去透透气!”
便起身退出了酒宴。
皋璟雯正和蓉王说笑,一时没有注意到齐清儿的异样。
只是点了头,复又和蓉王说笑。
齐清儿快步走出殿堂,在抄手游廊上左拐,往不远处的一座池子边走去。
烈酒浓烈,一般人都会有灼烧感。
何况是齐清儿这样的病娇之躯,加之她的寒毒与旧疾,根本是经不起这样的烈酒。
她适才还将整整一杯都喝了下去。
沿抄手游廊,齐清儿的步态极为不稳。
几乎斜倾着身躯,跌跌撞撞地走到池子边。
如此烈酒,难道蓉王就是用这样的烈酒招待诸位皇子和公主的吗?
齐清儿绞心之余,忽有此想法。
那样的烈酒,像纯净公主那样的千金之躯也定然是受不了的。然殿堂上,纯净公主已经喝下了不下三杯,也并没有任何不适。
蓉王府上的池子甚是宽敞,中间还有一座四角亭子。
水面上薄薄一层寒冰,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齐清儿轻扶额头,粘下一手的湿汗。
那酒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她面向池面,忍痛闭上双目。这样害她之人,这些皇子公主当中除了兰成公主还能有谁!
池面上耀眼的阳光中,还映着碧蓝高冷的天空。
这样四下无云的天气,寒风越是刮得让人猝不及防。
一阵寒风袭来,齐清儿冷得直哆嗦。
嗓子眼处的呕吐感也越来越浓烈,她弯曲着身体,又往前走了几步,试图背过风去。
突然身后有人发出讥讽的笑声。
齐清儿痛得花容扭曲,但那种阴冷的笑声,齐清儿一听便知道是兰成公主。
她大概是在见到齐清儿出殿之后就跟出来了吧。
齐清儿没有转身,埋头,抿唇吃力的浅笑。
然后强忍住心头的灼烧之感,恢复面容上的平静,缓缓地转过身去,“兰成公主殿下。”
齐清儿极度的修饰自己的踌躇之态,却掩不去声音上的沙哑。
兰成公主眯眼瞧着齐清儿的模样,噗嗤一笑,尖尖地下巴闪着和池面一样耀眼的光。
“我就说呢,你一介布衣,怎么能喝得下蓉王府上的贵酒呢!这烈酒中的韵味自然也是你这样的贱。躯,不能品尝得出来的!”
寒风冷阳下。
兰成公主的得意晃荡的躯体,异常地叫人发寒,叫人心中生厌。
齐清儿底下头,这个时候她不想再和皋兰洁有任何冲突。
烈酒刺痛着她的心脏,她无力,也经不起任何波澜,即便只是语言上的冲突。
她尽量乖顺,亦不必逞一时之强。
最后伤的还是自己。
谁料,齐清儿这样的低头不语,反而让皋兰洁心有不快。
抬手托起齐清儿的下巴,尖长的假指刺在齐清儿细腻白皙的肌肤上。她双眸微闭,面色如纸,柔唇也早已没了颜色。
寒阳下,叫人心疼。
皋兰洁扭动身躯,靠近齐清儿,口吐着悠悠酒气,道:“呦,我看你不是挺能说的吗!几次我都被你说得哑口无言,怎么眼下倒是无话了?!”
说着,皋兰洁尖长的假指在齐清儿苍白无色的脸上来回摩擦。
假指冰寒,正如这池面上的冰块一样。
齐清儿体若惊蚕,即便是这样的寒冷的摩擦她都承受不住,柔唇中发出轻微的一声叹息。
皋兰洁见其还是不语,丹凤眼直冒火星,手指一紧。
齐清儿原本微闭的双唇,硬生生地被扯开。
“说话!给本公主认错!”皋兰洁一把摔开了齐清儿的下颚,然后将玉琢般的手指收回了袖中。
天气这样的寒冷,她不愿意冻坏了自己的手。
齐清儿原本被托起的脸蛋,猛地失重,一时间站立不稳,幸得抓住了池塘边的一根石柱。
然刺骨的冰凉从石柱上传来,直迫齐清儿心口。
她立时剧烈的咳嗽起来。(未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