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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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莜将尾音拖得很长,听上去很慎人。
杨柳扭头细想,眼神蓦然清明,转而对着葛莜道:“胎记。。。。。。她身上的所有胎记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过。。。。。。易容之后她的后腰却有一颗朱砂痣,半颗黄豆大小。”
葛莜沉长点头。
牢狱中一时无人说话,唯有一丝丝寒凉的风嗖嗖的吹着。
隔了一会儿,杨柳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相比祁王妃心中有数。”
葛莜没有回答她的最后一句话,一边揣摩着如何将消息扩散出去,一边往牢笼外面去。
走到刑部大殿的时候,曹克迎上前来道:“王妃可见到杨柳姑娘了?”
葛莜还陷在自己的思维当中,没听见曹克的话。
这让曹克有些纳闷。好端端的见了个人囚犯,怎么连别人说话也听不见了。曹克挠挠脑袋,狐疑地看着葛莜一行人离开刑部。
少时尚书李玄从武英殿回刑部。
曹克一直琢磨着葛莜探望杨柳一事,总觉得葛莜离开的时候神情不太对,想着想着便忘了给李玄沏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四百六八章,剪子
“想什么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李玄见曹克两眼发直盯着一处,开口问道。
曹克如梦惊醒,忙不迭的先将茶沏了,道:“适才祁王妃来过了,说是来看杨柳姑娘的,属下不好拦着,便让她进去了。。。。。。”
李玄端着茶的手一僵。
撒出几滴茶水来。
“王妃过来都和杨柳说了什么?”李玄忙看向曹克。
曹克回想,道:“这…。。属下便不知了。王妃说是姑娘间的事,要求属下等回避,故而不知。”
李玄彻底放下茶杯。
双目微凝。
觉得不妙。
但转念一想,无凭无据的总不能因祁王妃见了杨柳一面,就夸张的禀告祁王,说不定人家就只为姑娘间的一些小事呢!
想到这儿,李玄自己摇摇头,喝了口茶。
眉头却没能舒展开。
……
自在天牢见过杨柳之后的祁王,整个人憔悴不少,眼下乌青。
晨起,祁王梳洗完毕,换上宫服准备进宫,走前,他对剑枫,道:“大婚礼服可准备好了?”
剑枫颔首,道:“礼服已经准备好。郡主的嫁衣昨天刚从宫中送过来,尺寸是严格按照郡主的尺寸来做的。殿下的意思是,现在给郡主送过去吗?”
祁王站在铜镜前理了理身前的衣襟,心道:虽然是严格按照清儿的尺寸来做的,难免会有差错,也不知到底合不合身。可又不能将嫁人拿到郡主府让清儿试。。。。。。那么……只能从清儿那里取一件她的衣服过来对比了。
想到这儿,祁王转首道:“不必了。你将嫁衣收好。一会儿先去趟馥雅郡主府。”
剑枫答了是。
逐吩咐府上丫鬟将嫁衣放好。
正准备出门,祁王刚踏出书房门,迎面撞上往书房来的祁王妃。
祁王妃整个人往后倒退数步,亏得祁王扶得及时才没摔到地上。
采月连忙跪下道:“王妃昨晚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一直在抄写经文为殿下祈福。奴婢说光线太暗伤眼睛,王妃却还要坚持,说祈福要有诚意,结果一抄就是一整晚。早上又赶来给殿下请安。。。。。。”
经采月这么一说。
细瞧葛莜,双眼确实红红的,脸色也不大好。
葛莜就着祁王的臂力起身,微微往祁王胸口倒了倒,一面用怪罪的语气对采月,道:“死丫头,要你多嘴。”一面又转了温顺的语气,对祁王,道:“适才是我不小心,殿下可还无恙?”
祁王微不可察的向后斜了斜身。
看了看采月,又看了看葛莜,道:“我无妨。王妃若昨夜没休息好,现在回屋休息吧。”
冷冷的一句话。
一点不为葛莜抄经祈福而感动。
说罢,就欲离开。
这葛莜心寒了一截。
为何就珍惜眼前人,偏只想着那个已经污点重重又若即若离的齐清儿。葛莜心中十分不服。
因道:“殿下这两日。一直睡不好觉,因注意身子,今日。不如晚些进宫再议朝事也不迟啊。”
祁王身子侧了侧。
清远的东阳在他身上蒙上了一层浅浅地光辉,显得他更加高冷。
深邃的眸子只在葛莜的衣角上落了落,并未言语,径直离开。
剑枫看得出祁王不喜葛莜,多少有些同情这个有名无分的王妃,离开时对葛莜微微弯身,表示歉意。
葛莜却丝毫没将剑枫的举动看进眼里。
目光追随的祁王,一直到祁王消失在墙角,然后愤怒甩袖,对采月道:“还跪着做什么,站起来!”顿了顿,又道:“将看管郡主嫁衣的婢女给本王妃叫过来!”
采月连忙起身,惊道:“王妃是想……”
葛莜瞪采月道:“叫你去,你就去!”
采月不吱声了,忙不迭将那看管嫁衣的婢女找来,领到葛莜身前。
这婢女名叫文兰,见王妃面色不好,目光十分慎人,战战兢兢道:“不知王妃叫婢女过来,有何事?”
葛莜瞧也不瞧文兰,道:“将郡主的嫁衣娶了来,送到西厢房。”
文兰浑身一颤,疑惑看向葛莜。
这嫁衣是郡主的,明日。就会送到郡主府,这个王妃要……难不成真的是只是想看看?
文兰心肝怦怦直跳,道:“殿下有吩咐,婢女等不得随便挪动嫁衣,若王妃想看,可以移步。。。。。。”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掌掴,打得文兰摸不着北。
连采月都吓得往后站了站。
葛莜吼道:“本王妃的话你也敢反!现在就将嫁衣取来,否则打断你的腿。”
文兰额角细汗,不敢再多言。
少顷,将嫁衣送到了西厢房。
葛莜在西厢房坐下,看着婢女们小心翼翼的将嫁衣挂起,脸色别提有多难看,嘴角抖动不已。
突兀的,葛莜屏退所有人,只留下采月。
“取剪子来!”
“王妃……”
“去取来!”
“不可啊…。。。”
“我命你现在立刻将剪子给我取来!”嘶吼的声音。
她就不明白了。
论长相家世,她哪一点比不上齐清儿。
偏在祁王眼里,就没有她葛莜一分一毫的位置,连话都懒得和她说,却对残缺病殃的齐清儿痴心一片。
少时,采月颤颤巍巍的将剪子递来。
葛莜伸手取,采月却不肯松手,小心看主子,实在争夺不过去,才松手。
葛莜双眸通红,不知是含了泪,还是被红色的嫁衣映的,连鼻尖都红红的。
她一步步走向嫁衣。
心中各种恨肆意交加。
身为王妃,祁王府上也无他室,偏她深夜醒来,枕头边总是空空如也。
她想过和旁人同侍一夫,却没想过要独守空房。
都是齐清儿给害的。
葛莜勐的上前两步,举起剪子冲嫁衣的衣领口狠狠减下去。哗啦一声,剪开一尺的口子,嫁衣领口镶嵌的细小宝石金银等物洒落一地。稀里哗啦的声音叫葛莜更加情绪难控,挥舞起手中的剪子,将嫁衣剪成一段一段的布条,满地都是。
采月站一边看着,想阻止,却无声无息的哭了。
嫁衣是祁王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的,款式模样嫁衣的灵魂却是祁王早在多年前就开始想象的。他想象着他的清儿穿上这件独一无二的嫁衣,踏进祁王府,与他共坐床头,垂头看地上盈盈的月光,然后甜言蜜语相谈到深夜,再也不用受制于罪孽的阴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四百六九章,鞭刑
可是就是这样一件充满希望、渴望、幻想、笑与泪的嫁衣,现在成了地上的一滩废布。
剪完嫁衣的葛莜,发泄过了,畅快了,却看着满地红色布块失声痛哭。
“王妃,恕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现在嫁衣剪了,气也撒了,祁王殿下回来若问起嫁衣,我们该如何做解释?”采月眉头蹙得能夹核桃,声音十分颤抖。
葛莜抹一把泪,丢了剪子,起身蹒跚往外,边道:“用不用得上这嫁衣还不一定呢,慌什么!”
采月两眼闪过一丝清明,跟着葛莜出了西厢房。
……
且说祁王去了馥雅郡主府。
进府之前,祁王站在门口做了好几个深唿吸。不知为何杨柳在牢狱中对他说的话,总是回响在耳边,不满入目的画面一次一次闯进他的脑海,他努力调节唿吸,撇开思绪。
府中,齐清儿早起,正在游廊下喂鹦鹉。
前面竹婉进来回道:“祁王殿下来了。”
齐清儿手里动作停了停,双目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响后,方道:“这么早,先请他到正殿,我一会儿就过去。”
竹婉颔首退下,请了祁王在正殿坐下。
齐清儿稍作修饰,在正殿见过祁王,落座,道:“听说最近朝堂事务繁忙,俊哥哥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她称唿他俊哥哥,语言算亲密,语气倒有些疏离。
祁王侧了侧身,向她伸出手,袖长的手指在她身前打开,意思很明显,他希望她把手给她。
可齐清儿却装作没看见,顾自取了茶来喝。
祁王抬眼扫过她眉目,这若隐若无微不可察的疏离,他一眼就看得细致。心中百感交集,不知她是何目的,心中忽觉她会不会已经知道牢狱杨柳的事,所以故意想逃离。想到这儿,心尖扯痛。
翻手取下齐清儿手里的杯皿,强迫将她手握在手心。
道:“后天就是你我大婚,一切事物我已经准备妥当。清儿,一切都已经过去,我守护你一辈子……”
齐清儿撇过脸。
他的眼神太深邃,太灼热。
心稍有不定,就会被吸引过去。
祁王继续道:“嫁衣我已经准备好,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向你取件衣衫,回去也好有个对比,若有出入也能及时修改。”
齐清儿扭头看向他,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如果这个时候告诉他,她不嫁,她要和严颂远行江湖,再不回京,他会做如何反应。
他会不会再伤害严颂。
或者将她禁足于府中。
齐清儿突然看不懂祁王的内心,他的脸上挂着无限包容,背后却在做伤害严颂的事,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她一生所爱?心底没有答案,嘴上却对竹婉,道:“就取那件蜜合色的长衣来。”
竹婉应了,转身去取衣衫。
祁王嘴角拉出弧度,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两人又稍坐了一会儿,提到北境南犯之事。原来北境匈奴一直蠢蠢欲动,尤其是在得知皋帝病重之后,在边境更加肆意妄为,残害边疆的大煜百姓。祁王正想着该如何阻止边境的骚乱,这些天在武英殿谈得最多的也是此事。
最终该怎么做,祁王没有像齐清儿挑明。
待竹婉取了衣衫过来,祁王便匆匆告别,起身往府门外去。
齐清儿相送时,道:“若婚期和国事冲突,可以俊哥哥可以考虑延后婚期。”
祁王听着没有回头,继续往前。
齐清儿又道:“严颂入京也有多日,陛下的病想必已经有所控制,严颂他本属于江湖,再过些天便让他回到江湖上去吧。”
祁王停下脚步。
垂着头。
风扫起他的衣角,一股檀香袭来,浓郁非常。
定了定,方道:“你不想他留在京城吗?”
齐清儿道:“他不属于京城。”
祁王点点头,没接话。
齐清儿不知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不是他逼着严颂留在养心殿的吗?怎么现在一句话,他便同意让严颂离京?这个男人,你永远不知道他脑子里在盘算什么。
走到府门口的祁王,转身看向齐清儿,道:“承诺有时候可以是善意的谎言。清儿,我了解你当初对他许下诺言时的心境,忘了那个诺言吧,留在心里只是在不断的折磨你自己。”
他抬手触摸她的长发,很轻很柔。
齐清儿仰目对上他的眼神,道:“好了,不说他了。朝中大臣们都还等着殿下呢,快去吧!”
祁王在她额角上落了个吻,方离开。
齐清儿站在府门口,看着祁王的马车离开之后,才折回府中,边让竹婉准备笔墨纸砚。
竹婉好奇,道:“如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