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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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清儿不经意的背过身去。
严颂却不依不饶,也跟着旋身走到她跟前,“齐清儿,祁王能给的,我也照样能给!他现在有的不过是一个空虚名的王权,而我有皋帝的信任,手里握着实实在在的兵权!”
“信任和兵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是无用的。。。。。。”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对你来说有用的,我改,我改成吗?!”
她想说,她希望严颂变回原来那个有着大男孩气质的严颂,可那只是希望罢了。
齐清儿对上眼颂的双眸,“在君王身边做事从来都是如履薄冰,何况是皋帝这样宁愿错杀也不愿放过的君王。眼颂,别改了,这样就好,信任和兵权,这样就好。”
当初严颂说要入京,她就没能阻止。
如今想让他离京也是枉费口舌,只盼他日。后的安稳。
严颂扬手欲落在齐清儿的双肩上,然怎么也没能落得下去。
他舞动着长袖,最后轻轻捧住了齐清儿的脸,“刚才的吻,我很满意,能再给一次吗?……”
齐清儿突然觉得鼻子很酸。
她扬起杏眼,跟着垂下一颗眼泪。
莫名的恐慌充斥着她的整个心扉,她的严颂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委曲求全了,还是他很久之前就变了,只是她到现在才强烈的意识到。
严颂没要到答案,齐清儿也不欲回答。
两人便僵持着站着。
直到府上的一个婢女匆匆来道:“郡主,轩王殿下来了。”
隐隐的慌忙中齐清儿拨开严颂的手,道:“让他在前殿等着,我片刻即到。”
“已经进来了,拦也拦不住。”婢女急道。
齐清儿抹了眼泪,“我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
婢女隐身而去。
齐清儿吸了吸鼻子,垂目抬眼间已经换上了慎重的表情,“严颂,前门走不了了,还是从后门吧!”
语气不容回绝。
严颂扬头闭了闭双目,胸口明显的上下起伏。
最后掠身翻墙而去。
离开得毅然决然。
齐清儿心中略有严颂的疼惜,眼下也顾不得去想,轩王已然急火火的冲进了她所在的这个院子。
“正阳宫的事我都听说了,听得又惊又险,立刻赶来看你。”轩王说着已经绕了齐清儿一圈,“怎么样,再请太医过来瞧瞧吧!”
然后突然地睁大了双目,伸手就往齐清儿的脖子处伸去。
齐清儿略蹙眉,斜身让开。
轩王发觉行为的不妥,愣了一下,收回手,“这样深的紫痕,难不成皇后真对你起了杀念,就为了一个病故的宫女?!”
对于此事齐清儿不欲对轩王做过多的解释,只将领口的衣襟稍稍往上提了提,道:“都已经过去了,我很感谢轩王殿下能够赶过来看我。”
轩王被她这有礼又见外的话,呛了一下。
扭头换了口吻,道:“你没事就好,我就是不放心。”说完就看着齐清儿,面部表情也有些尴尬。
也是,必经之前发生过那样一件事。
多少是在轩王心中烙下了印子,对齐清儿的态度也似从前那样轻浮,也许是不敢吧!
良久,齐清儿觉得气氛的怪异,换了话题道:“轩王殿下该多关心自己手上关于陈文靖的案子才是,那毕竟是陛下交代的。”
轩王一听这话,立刻没了尴尬的情绪。
找到话题了不是,反正能留在馥雅郡主府多一会儿是一会儿。
他清了嗓子,道:“哦,早已经解决了。其实上次在清帘阁就已经揭得差不多了,我稍稍一做深究陈文靖背后的那些事就水落石出。”
齐清儿故意装作不在意,转身在院中的大理石案几旁坐下,道:“其实他一个正二品官,有个三妻四妾也不是怪事,偶尔去一趟青楼,陛下也未必不会原谅他,就是夺人这一举,实在过激了。”
轩王也弹了弹长袖,俯身坐下,“陈尚书这次真的老脸丢尽了,倒也不是父皇治了他多大的罪,不过让他自己写一份罪状罢了。而是官宦家鲜有一妻一室,现在全给别人拿了当笑话讲,再者他又膝下无子,三十的人了,他不急,别人也要替他着急。”
齐清儿表面看上去一知半解,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
现在的陈府当中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呢?这一次陈文靖他要是还想博会些面子,铁定是要纳妾,就看嚣张跋扈惯了的皋兰洁如何表现了。
轩王瞅着齐清儿,以为她不理解,“这事说来话长,都是陈文靖府上的家事给闹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九章,一颗红心
轩王这语气,齐清儿不是不能理解。
但知道了陈文靖的现状之后,齐清儿一转口风,道:“也不知那个被夺的歌姬杨柳现在如何了?”
轩王叹一口气,似有些怜香惜玉,“也是个美人,不过现在受了惊吓,见人就怕。”
“那她现在是在你处吗?”齐清儿问完之后才发觉自己适才的那个问题问得有多快。
轩王微愣,但随即转了常态,道:“她本是歌姬,又和陈文靖的案子有关,我如何能带她回府。不过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想回秋韵楼,更是不愿呆在陈文靖给她找的地方,问她也问不知有没有什么可以投奔的亲戚,我只能先将她安置在了一家客栈当中。”
齐清儿又要脱口而出,这次她意识到了轩王适才隐隐的诧异,缓了口吻,道:“真是可怜她了,也不知她现在在哪家客栈,兴许我还能过去安慰安慰。”
轩王拿手托了托脑袋,撇了齐清儿一眼,道:“还是我找几个府上的婢女过去看看吧!郡主身份贵重,那杨柳必经是一个歌姬。”
也不知是不是齐清儿藏得太好,轩王完全不知道她心底深处到底在想什么。
她微微侧过脸,抚着案几上的茶皿,道:“都是女流之辈罢了,她做歌姬也未必是她初愿,要不然她就不会在无路可走的时候,还不愿回秋韵楼了。”
再侧一侧脸,沉声道:“歌姬也有歌姬的无奈,她本在秋韵楼好好的唱歌卖艺,谁成想落成今天这个样子,连见人都怕。还是我过去看看的好,多少还能给她找条出路。”
听她这样说,轩王也不好再回绝。
和齐清儿又聊了一会儿,留下客栈的地址便离开了,离开时还特别嘱咐齐清儿,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他。
齐清儿颚首,相送轩王一直到府门口。
斜阳彻底的沉了下去。
齐清儿折回竹婉的房中,给她叫来了膳食,自己却惦记着轩王留下的地址,迟迟拿不起筷子。
“奴婢本是下人,郡主实在无需屈尊降贵的在我房中用食。”竹婉看着齐清儿发呆,以为是她不习惯在别处用食。
嘴上说得冰冰的,其实很在意她这个主子的感受。
然齐清儿仍是坐着未动。
直到感觉到衣角被人牵动,才回过神来,“快吃吧,免得一会儿菜凉了。”说着顺手给竹婉夹菜,放在她床头的碗中。
谁料竹婉却撩了筷子。
武人的性子,真是藏也藏不住,或许她真心把齐清儿当主子,说话神情反而不再遮掩。
“郡主若是心疼奴婢就留奴婢一个人吃饭吧!以往都是郡主坐着吃,奴婢站着等郡主吃完了,奴婢再到小厨房用食。现在突然颠倒过来了,奴婢觉得变扭,吃不下。”
齐清儿听着,杏眼微微睁大。
并不是因为竹婉略带恼怒的话而感到吃惊,而是为现在说话有血有肉,会怒会笑的竹婉而感到高兴。
她道:“你误会了,竹婉,我何曾把你当过下人。我只不过有些心事罢了。”接着齐清儿将她怀疑杨柳就是她十六年丢失的那个杨柳妹妹一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了竹婉。
两个都是心思缜密之人。
屋中顿时安静了几许,能听见烛火燃烧蜡烛的声音。
半饷,竹婉轻轻道:“郡主可有想好,若秋韵的杨柳就多年前与郡主失了联系的妹妹,郡主要不要认她,该不该认她,多一个人知道郡主的身份,就多一份风险。”?她说出了齐清儿心中的顾虑。
可是若她就是她的杨柳妹妹,她又如何能够袖手旁观,必经曾有一段同生共死的经历。
齐清儿垂了口气,“就是没有万分的确定,才如此纠结。”
竹婉挪了挪撑得发酸的手臂,道:“郡主是铁定想去看一看那个客栈中的杨柳,也免不了会出手帮她。”她说着撇一撇齐清儿的双眸,继续道:“郡主也未必就先要认她,见了人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齐清儿闹心的拨弄着手里的碗筷。
竹婉嘴上说得容易,那毕竟是一个人,一个一同见证齐府血海的人,一个曾今和落难中的齐清儿彼此托付的人。
她回想起当初王老五将她和杨柳卖给红娘的场景。
她这个最后获救的人会想起来尚且忌惮恐慌,何况是后来下落不明的杨柳。
现在说不认她容易,只怕到时候见了情不能自己。
“总要先去看看的,不如就今晚吧!”最后,齐清儿喃喃道。
竹婉看到了齐清儿眸中那么一丝丝不明快的犹疑,道:“郡主要不要和祁王殿下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齐清儿的手指微紧。
祁王今天看到她和严颂的那一幕,也不知他是如何作想的。
哎,不想了,不想了!
兴许他并不在意。
齐清儿浅笑道:“不用了。”
说着给竹婉摆放好餐食,便径自走出了竹婉的屋子。
对于客栈里的那个人,齐清儿太想知道她是不是她曾今丢失的妹妹了,以至于有些迫不及待。
她匆匆整理了衣装,让府上的车夫载她去了轩王留下的地址。
这里是一个不上不下的二流客栈,门槛看上去简陋,但却非常干净,大堂内也无太多陈设,不过这样错落方式反倒让人觉得清新惬意。
柜台内的一个店小二见来了客人,忙笑脸相迎的走出来,道:“这位客官是留宿还是用食?”
齐清儿环顾了一下四周道:“贵客栈前几日。是否有一个名叫杨柳的女子入住?”
店小二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消失,但很快复了笑脸,道:“有,有有,客官这边请。”
齐清儿随着店小二上了二楼。
在最里面的一件客房前停了下来。
齐清儿随手在店小二手里丢了几锭银子,店小二很是识相的弓身笑盈盈的离开了。
客房的门也很简陋,这样薄薄一层沙纸,怕是里面的杨柳早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齐清儿也不多做停留,直接拿手敲门。
一下,两下,三下……
房中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细微的被褥摩擦的声音。
齐清儿这里也是听得若隐若现。
索性,推开门。
在门口站了几秒,房中仍是没有任何挪动的迹象,摩擦声依旧。
齐清儿抬步往里。
窗棂下面,一张灰棕色的木头桌子,上面摆着吃了一半的膳食,椅子也是斜的,像是刚刚被人挪动过。
顺着灰灰的地面望屋子的一边看去。
是一张古板且没有新意的沉色久床,床四周围着一圈乳白色的幄子,垂角处陷进去一块。
像是被人不小心拉了进去。
齐清儿一点一点往床榻边走去,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被褥的摩擦声来自这里,因为那床幄也在微微晃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慈悲心
屋子中光线昏暗。
这个时候齐清儿却没有要多点燃一根蜡烛,或者先问候一声的意思,而是直接坐到了床沿边,缓缓来开床幄。
颤抖,弯曲,害怕的消瘦背影让齐清儿的心狠狠的一颤。
背坐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把头埋在手臂里面,散乱的长发垂压在后颈上,后背上的脊梁骨能看到明显的骨架结构,即便她身上的衣服穿得并不少。
齐清儿稍一挪身,她便如受惊的刺猬一样,身子团得更厉害。
这是受了多大的屈辱,好好一个女人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身上的衣服估计也有好几天没有更换了,大概她每晚都是和衣而睡,或者是和衣而坐,就这样颤抖着等天亮。
都说姬人无情,然她们当中也有刚烈的。
齐清儿再挪一挪身,抬手碰了碰她的肩膀。
这次她如同触电般的翻身,抬眸飞快的看了齐清儿一眼,然后又迅速的挪到了床脚,再缩成一团。
竟不知道轩王说她怕见人,是怕到这个地步。
露出来的手腕上有深深浅浅,新旧不一的紫痕。齐清儿顺着往下看,微微露出来的脚腕上亦是同样的紫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