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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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可能带来的不可预计的凶险没有让齐清儿感到紧张,反倒是严颂说风就是雨的无律可循的行为让齐清儿身心不由得焦灼。
齐清儿做个深呼吸,强忍住心中升起的对严颂的责怪之意,打开房门。
严颂故意顺着被打开的门,斜身把头靠在齐清儿肩上。
“严颂,易容何等大事,你就不能正经点吗?”齐清儿压抑着情绪,余光看着自己肩上的严颂。
“嗯,这个味道不错,相信易容丹也会喜欢的。”严颂根本没听齐清儿的话,深吸一口气,三角眼中依旧敛藏着无尽凉意。
“严颂!”齐清儿吐出的这两个字加重了强调的语气。
接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齐清儿感到后背上的井穴被戳了一下,之后身体就软了,失去了自主能力,连话也说不。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严颂将自己重新横着托起来,朝南厢房中去。
齐清儿的思维还算清晰,能明显感觉到严颂突然透露出来的紧张与不安。
进了南厢房,房中只有一张床榻和一个案几,偌大的房间就这么两样物件。
严颂昨夜连夜整理的房间,收走了所有多余的物件。
环境至关重要,易容这等大事,严颂怎么可能没有放在心上。
案几上焚着香,齐清儿嗅不出其中的味道,只感觉那香让自己平静了不少。
不再焦灼不安。
倒是严颂,从今天早上到齐清儿沐浴前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现在却是三百六十度翻转。
整个人的神态是连齐清儿都不敢相信的严肃,庄重,一别往日轻浮之态。
齐清儿被放倒床榻上,一直看着严颂,看着他的表情变化,之后眼前的一切渐渐失去了颜色,意识也开始模糊。
有人给自己喂药,丹唇边一股温热,一个圆滚滚的药丸子进到自己的口腔。
齐清儿尝不出药丸的味道,也没力气去尝。
意识越来越远,直到感觉不到周身的任何事物。
第二十二章,蚀心之痛
齐清儿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凉,寒气在她周身腾起一层轻烟。
严颂盘腿坐在齐清儿身旁,直到轻烟覆盖住齐清儿的身体,方起身将退去齐清儿身上的外衣,只留下一件里面的薄衫。
又伸手将平铺在地上的针袋向自己拉得靠近些,然后取下一根银针,缓缓地放进齐清儿脖颈下面的肌肤里。
严颂眉头紧锁,动作级缓。
齐清儿不愿等到初春服药,选在秋初,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严颂就必须日夜相伴,时刻注意齐清儿的体征变化。
时间随着日起日落,月圆月缺,不断向前推移。
齐清儿身体的温度也随着日月星辰的变化,时而温热,时而冰凉。
一直相伴左右的严颂,乌发中生出了白发,俊美的面容未变,就是显得异常疲惫。
严家山庄也变的异常安静。
期间严仪回来过一趟,细心查看过齐清儿之后,给严颂输入了部分元气之后,又回到了天泉阁。
齐清儿模模糊糊中,感到全身的绞痛,还好每次有意识的时候,意识只能停留一会儿,不至于长时间的忍受痛苦。
就是苦了一旁施针控制毒素的严颂。
药到中期,药力出现了偏移,和理想当中的有了偏差。
严颂急得满头大汗,心力交瘁,头发变得花白。
他知道这个时候没有后悔药,一切不可能有回转的余地,只能以毒攻毒,控制易容丹中寒毒的走向。
齐清儿也因此承受着更大的痛苦,接下来的每一天,齐清儿都必须在清醒中度过。
不能言语,不能挪动,不能睁开眼睛,但能明显的感觉疼痛,黑暗中感受着疼痛,这该是有多熬人。
齐清儿深切地承受着从头皮到脚趾溃烂般的刺痛,像无数蛇虫叮咬,缠绕般的痛,又像置身火海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时间被无限的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不过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在齐清儿和严颂这里却像是另一个十五年,让人难耐。
药到末期,严颂几乎用尽了自己的元气,当他拔下齐清儿身上最后一根针的时候,整个人无力的向后仰去。
“噗咚”一声倒在地板上。
还是闻声而来的花爷爷将其抱了出去。
齐清儿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刺痛触动着每一寸神经。
这个身体像不是自己的,完全不受控制。
在床榻上挪动了好一会儿,方找到些许控制力。但她痛的浑身发抖,娇喘微微。
这间屋子还是当初严颂抱自己进来的南厢房,一张床榻,一个案几,一台香炉,再无其他。
严颂,没在?!
齐清儿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这张脸摸上去凹凸不平,手上的皮肤也是斑迹点点,叫不出来是个什么颜色。
她痛得没有多余的意识去思考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还是当年的想法,活着就是万幸,活着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这时门被打开,一道光束刺痛齐清儿双目,连忙用手去挡。
只见门边一个女仆人的身影,往屋内伸头看了看,然后猛地转身,一边尖叫一边踉跄的逃跑了。
难道自己变得见不了人了吗?
齐清儿胡乱地摸着自己的脸,屋中明明没有镜子,还是到处跌撞找着镜子。
心里有块石头,不断的往下沉,往下沉。
“颂哥哥。。。。。。”她嗓子干得冒烟,发出的声音也异常的慎人。
这一刻,齐清儿意识到易容丹作用了变差,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身体上的痛,让她欲哭无泪。
用浑身的力气发出了一声嘶吼,之后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严颂像是听到了齐清儿嘶喊的声音,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记得易容丹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散去,接下去就是要等齐清儿醒来,在她意识清楚的时候,将寒毒在她体内融合。
四处张望了一下,严颂发现自己被挪动了房间,“噌”地一声从床上跃下,夺门而出。
正好撞上花爷爷端进来的饭食,饭食撒了一地。
“都一个半月没合眼了,休息下吧,齐清儿那里暂时还不会醒来。”花爷爷露出苦口婆心的样子。
在他心里自然还是严颂更加重要。
严颂哪里听得了花爷爷的劝阻,齐清儿那里还有至关重要的最后一步,原本是应该呆在齐清儿身旁等她醒来的,现在却在不觉中被花爷爷挪动了地方。
严颂不经烦怒的瞪了花爷爷一眼,不再做多余的停留,大步向南厢房中走去。
看到瘫软在地上的齐清儿,连忙将其扶起,拥在自己怀中。
她就是此刻的模样再丑,严颂还是心痛地在她的额角上吻了一下,怪自己没有在她适才醒着的时候相伴左右。
轻轻的转动齐清儿的身体,让她坐着背对着自己,然后开始最后一步,打通齐清儿体内的经脉,让寒毒彻底的在她体内落实。
元气源源不断地从严颂的手掌向齐清儿的背部传递。
齐清儿也随之感到背后传来的温热,渐渐恢复意识,也来不及多想,剧痛让齐清儿的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但她知道身后是颂哥哥,有他在,一切都会好的。
经络被一点一点的打通,麻木刺骨蚀心的痛也在齐清儿身体里愈演愈烈。
聚集在他们周身的清风,掀起齐清儿的衣角。
严颂无意中看到齐清儿后腰上的一颗朱砂痣,一转念,手掌微微收力,片刻后再推进。
这颗痣,严颂喜欢,他想留下这颗痣。
现在的齐清儿在严颂的手里就像是泥人一样,任凭严颂怎么拿捏,他可以留下这颗痣,也可以无端增加几颗痣。
只是齐清儿的面容,他不能随意地添加太多自己的想法。
这最后一步,看似简单,实则至关重要。
齐清儿强忍着痛苦,严颂也竭力的坚持。
终于在两个时辰之后,严颂收回了传输元气的双手。
齐清儿在一股寒冽轻风中,三千青丝舞动如飞鸟的翅膀,随后轻轻地覆盖在齐清儿的脸庞上面。
身体一软,倒在了严颂的怀里。
此时的严颂也早已经疲惫不堪,将齐清儿托在自己胸口,向后倒去。
他现在真的想好好的睡一觉。
两人就这么趟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齐清儿更加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如明镜般透彻的杏眼缓缓睁开。
只感觉全身很木,身下倒是软绵绵的,像是某人的身体。
齐清儿挪动的动作很慢,虽然还是自己的身体,只是面容变了,但卧床一个多月加上致命的痛,让齐清儿几乎忘了如何去控制自己的身体。
先费力的撑起上半身,然后面朝严颂,手臂才稍稍一松劲儿,整个人便又趴在了严颂的胸口上。
严颂的一头白发瞬间刺进了齐清儿的双目。
齐清儿伸出手,将一缕白发窝在手心,看了良久。
她知道,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她都欠严颂的,永远欠他的。
第二十三章,铜镜伊人
齐清儿伏在严颂的胸口,过了好一阵子,才重新找回了动力,起身绕过严颂,把严颂的上半身楼在自己怀里。
谁知怀里的这个人突然开口讲话了。
“还不赶紧扶我回去睡觉,然后再给我弄些吃的,真没眼力劲儿。”严颂三角眼半合半开,疲惫中还不忘吐露着霸道。
“好,我这就扶你起来。”齐清儿嘴上说的轻松,其实她自己也不比严颂好得了多少。
最后能够易容成功,已然是万幸中的万幸,何止是严颂拼掉了半条命,齐清儿几乎是把整条命搭进去了。
托住严颂的上半身,让他坐稳,然后齐清儿自己站起身来,再弯下腰,把严颂的一只手臂绕过自己的脖子。
使使劲儿,站不起来,再使使劲儿,齐清儿反倒重新跌回了严颂的怀里。
原来他一直在装没有力气。
“我看看,这张脸难不难看。”严颂知道齐清儿现在根本就扶不动自己,故意逗她,抬起一只手像挑弄玩物一般,摸着齐清儿的脸庞。
“嗯,倒也还可以,看得过去。”
齐清儿听着严颂吐出来的这几个字,虽然知道他说的看得过去就表示自己容貌没有毁掉,而且是比以前的更好看。
但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以往每当严颂将她这样玩弄在手心的时候,她都能毫不费力的躲开。
可是现在。
身体何止是像严颂说的武功全废,而是连原有的力气也去了一半。
两只臂膀加上两条腿,都没有办法从严颂怀里挣脱开。
咽咽干燥的嗓子,齐清儿道:“你分明走得动路,为何还要让我来扶你。”
严颂薄唇一勾,“因为我要让你知道,从现在开始我想对你做什么,你都反抗不了。”
真实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不眠不休累了一个多月,严颂还是有闲情开这样的玩笑。
“严颂,你明知我易容是为了什么,能不这么闹了吗?”齐清儿试图挣脱,结果被严颂越搂越紧,完全挣脱不开。
“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复仇嘛,还有就是这个人!”严颂连看都不看,非常准确的从齐清儿的脖子那里摸出了这块当年俊昇送的玉。
晃动在齐清儿面前。
施针控毒四十几天,每一次齐清儿胸口的这块玉都刺痛着严颂的神经,也难怪他会再因此玉而生气。
“这块玉不过是能让我更加清楚当年的冤案和仇恨而已,和你说的那个人再无任何关系。”
齐清儿的这句话,只有一半正真走了心。
她看着严颂的满头飘散的白发,不想再说出任何有背于严颂意向的话。
“好啊,既然和那个人再无任何关系,我要你带上我的这块玉,把你这块教给我保管。”严颂的霸道中又透露着孩子气。
齐清儿低头看了看玉。
她这一辈子都欠严颂的,他要这块玉,给他又有何妨。
至于京城当中的那个人,齐清儿对他的相貌早已模糊,更是不知他如今长得是何等模样。
当年被迫流放的时候,他是十四岁,现在十五年过去了,也该是二十九岁了。
对于一个二十九岁的王来说,早该已经纳了不知几房妻妾了。
齐清儿想到着儿,果断的将玉取下,放到了严颂的手里。
“那把你的那块龙图玉给我带上吧。”齐清儿杏眼看着严颂,两片朱唇上下轻合,淡淡说着。
严颂仍然不满足,低头吻上了齐清儿柔软的朱唇。
如野兽般疯狂掠夺,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