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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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些江湖郎中都这般清高吗?!上回那个不留名不留姓,不拿银两的就走了。怎么这个也是这样,悬赏千金,他竟是这般的不在乎!”
皋璟雯边说着边舞动着手里的纸张。
齐清儿听着明白了八分,伸手接住皋璟雯手里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永安郡主永安矣。
这是严颂的笔迹。
短短几个字,却是搅动了齐清儿心中的满潭深水。
有时愧对一个人要比怀恨一个人,更让她情不能定,意不能平。
齐清儿慢慢收紧手里的字条,目光没有交点地望着门敞开的方向,直到被皋璟雯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忙的收拾了那不该出现的情绪。
转眼间,脑海中闪过的竟是严颂极度劳累下的刺眼白发。
齐清儿缓缓道:“人各有志,或许金钱在先生眼里并不是最重要的。。。。。。”
皋璟雯微微点头,但还是不明就里地瞅了瞅齐清儿手里的字条。
这时,正当齐清儿皋璟雯等人往门外走时。
面前竹婉迎了上来,“公主殿下,嬅雨姑娘。张公公在前殿,说是来传圣旨的,点名要嬅雨姑娘前去接旨。”
圣旨?
齐清儿已是郡主的身份,该有荣耀都已经有了。
又来一道圣旨,皋璟雯不明。
齐清儿更是揣测不了圣意。
但她就是莫名地觉得慌张。。。。。。。(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四章,帝王赏赐
竹婉说完立刻站到了齐清儿一边。
众人不知何故,再次点名道姓的要齐清儿前去接圣旨。
婢女纷纷交头接耳,竟有大胆的说:“嬅雨姑娘多次护驾公主,皇帝怕是还有重赏……”
声音细微,齐清儿却听着脑仁疼。
皋璟雯似是还在为严颂的不辞而别而赌气,眉头稍蹙,不耐烦道:“父皇那儿的消息还真快,雨姐姐这刚好,便差了张公公过来了。”
齐清儿细细的瞧了皋璟雯一眼。
她大病初愈的消息传到宫里也不奇怪。虞妃想毒死纯净公主,那是何等大事,这会儿子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纯净公主府。
姑母毒害侄女,虽不是什么天下奇闻,但也够在宫内宫外掀起此起彼伏的风波了。
齐清儿僵僵的站着,不前。
她望着竹婉的眼神,更加的不能安生。
竹婉自也感受到了齐清儿内在的情绪,道:“张公公还带来了吉服和缠花玛瑙鎏金凤钗一对,张公公说吉服还是照着嬅雨姑娘的身量定制的。”
说话间,她悄悄地撇向皋璟雯。
吉服和凤钗,这就是她这个公主的救命恩人该有的赏赐么?
竹婉的话音刚落,那些相互交头接耳的婢女们也立即停止了窃窃私语的交谈,纷纷看向齐清儿。
像是看着件稀罕物一般的看着她。
齐清儿顿时觉得全身上下爬满了螫虫,脑颅当中一阵一阵的刺痛。
吉服和凤钗。
公主府没人不懂这两样东西的含义。
寂静片刻之后是灵儿先开了口,她本就天真,看到气氛尴尬,道:“皇帝的赏赐真是特别,公主殿下还是和嬅雨姑娘一听前去看看吧!”
她说着稍稍用指尖扯了扯皋璟雯的衣角。
这样小小的举动,依齐清儿那多一窍的心肝,自然也看在了眼里。
前头来的是圣旨,管他什么样的圣旨,就算是诛杀令,齐清儿她都得去接。
何况是这样的圣旨。
灵儿那样的话是在提醒皋璟雯啊。
半饷,皋璟雯逐渐扭曲的面容终是彻底的出卖了她的想法,她道:“父皇的手伸得够长,连我身边的人,他也要么?!”
语气刚硬激烈。
似乎带上了她远嫁越国的委屈。
灵儿忙挥手支开了在场除竹婉以外的婢女,道:“公主,这样的话可说不得,传到陛下耳朵里,定是要伤了父女情分的。”
皋璟雯怨气上头,哪里听得进灵儿的话。
“父女情义,早在两年多之前就已经伤透了,还在乎眼下的吗?!”皋璟雯说着扭过身拉过齐清儿的手臂,接着道:“这样的圣旨,我们不接!”
不接?
岂能这样简单。
齐清儿望着皋璟雯,眼下着实能够体会她当年被逼下嫁的心境。
皇宫,它富丽堂皇,它宏伟壮丽。
可它对于踏进去的女人来说却是一座围城,一座水泄不通的围城,一座能够埋藏喜怒哀乐,所有情绪的围城。
这样的围城不是现在的齐清儿能够接受的。
更何况,对着自己的杀父仇人强颜欢笑在齐清儿心里是何等龌龊之事。
在这样的富丽堂皇和民间疾苦之间做选择。
齐清儿会毫不犹豫的选**间疾苦。
她怔怔地看着皋璟雯,目中瞬间充满了红血丝。
难道她的命运终是这样的不堪一击,难道回京这一举自始至终都是错误的吗?
她张了张口,却无话可说。
竹婉亦不语,轻轻地在齐清儿身后拖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灵儿听着皋璟雯的话,慌了阵脚。
不接,就是抗旨啊!
她挪到齐清儿和皋璟雯之间,忙道:“公主三思,陛下的圣旨从来没有不接的道理啊!咱们不如先去前院看看究竟,说不定吉服和凤钗真的只是赏赐罢了。”
灵儿也是护主心切。
圣旨到了纯净公主府却无人去接,若是被治个抗旨的罪,皋璟雯少不了受到牵连。
齐清儿自也是明白的。
可眼下她就是挪不开步子。
张公公带来了吉服和凤钗,那圣旨上会写什么?
齐清儿一想,便觉得脑膜刺痛。
初初三月,多好的暖阳,偏偏这样刺眼,叫她睁不开双目。
忽觉缠在手臂上的手收得更紧些,齐清儿侧目,原来是皋璟雯收紧了缠绕在她身上的手臂。
“怕是赏赐的不只是吉服和凤钗,还有位分呢!我这个父皇从来都是喜新不厌旧。雨姐姐,我知你心有所属,你护我不用下嫁,我必也护你,不让你入宫的!”皋璟雯眼神坚定。
可那坚定反倒是让齐清儿感到不安。
皋璟雯她终认定了她和祁王之间的隐约情感。
灵儿按耐不住,听到皋璟雯这些话,噗通一声跪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
面容极是扭曲的,恳求的看着皋璟雯。
“公主殿下,圣旨不可不接啊!您现在拦着嬅雨姑娘,亦是和陛下相抗,以卵击石,最后受罚的必是嬅雨姑娘,您也必受牵连。还不如现在接了圣旨,左右也是赏赐啊!”灵儿说着一拜再拜。
齐清儿看着跪在地上附面朝地的灵儿,心中别是一番滋味。
此时灵儿的话最是合情合理。
可偏偏听着这样刺耳。
半饷,皋璟雯知觉手腕处被松开,旁边蜜合色的身影开始向正殿的方向偏移。
齐清儿只觉脚下被灌了足足几顿的铅。
每一步都沉重的很。
她双手在长袖中握紧,走出几步之后,停下侧脸看了看身后被灵儿拽住的皋璟雯,然后直直的往正殿前走去。
比起抗旨可能的小命不保,齐清儿宁愿暂且护着她这条严颂一而再再而三拿他的气血换来的生命。
对于皋璟雯的呼喊,她只当没有听见。
暖阳下的卵石小经格外的悠长而且刺眼。
当她来到正殿前,看到一脸浅笑的张公公,还有他身后被几个小太监高高托起的大红色刺绣吉服和闪着鎏金光芒的凤钗,就觉得无比的恶心。
脑海中,皋帝那张苍老的脸庞变得污秽至极。
这个握着国土万民的命运的人,他是什么时候看上她的。
她垂目不再去看眼前的一切,只盯着地面。
什么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脑海中骤然而生的关于过去面见皋帝的种种,但在她找到答案之前,那些回忆中的画面就被她生生的掐掉了。
关于这个杀父仇人,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去想。
张公公微笑着,亲昵的看着垂目的齐清儿,拂了拂手里的佛尘,拉着尖细的嗓音道:“婕妤好福气,尚未进宫就已经是仅次于妃的位分,这是天下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呢!陛下心念婕妤刚刚大病初愈,免了婕妤册封大殿的劳累,等来日。婕妤好些了再补办一个也是不迟的。不过现在还劳烦婕妤屈膝接旨。。。。。。”
细长的声调,叫齐清儿直感太阳血出闷闷发痛。
接着便看到自己的膝前,是张公公命人递来的一张蒲团,红棕色亦是满满的刺绣。(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五章,威严难却
呵!
目前不过是皋帝的口谕,齐清儿尚未接过圣旨,这些奴才却早已经将她当后宫娘娘捧着了。
膝盖碰不得地面,就送来一张软垫。
暖阳,刺眼,这样刺眼。
红棕色的软垫像极了齐府当年的血色。
听说,当年齐府的血海冲刷了三天三夜都没冲刷干净,最后成了红棕色,耀眼明目的红棕色。
齐清儿觉得脊梁骨上爬满了细小的虫子。
膝盖上更似是被啃噬得没了弯曲的能力。
良久,一动不动。
张公公觉察出异样,轻咳一声,道:“皇恩浩荡,娘娘入宫住的是披香殿,那可是离陛下的养心殿最近的宫殿了,可比皇后的正阳殿还要近呢!娘娘,快些接旨吧!”
声音尖细,极是刺耳。
娘娘二字更是让齐清儿觉得五雷轰顶。
她这辈子,难道就要在这后宫当中,那比井口更大一些的地方了解了么?!
不,她不愿,可当下她别无选择。
膝盖僵硬的,没有知觉的开始下沉,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到,可青白耀眼的地面却是清晰地在她眼眸中逐渐靠近。
忽然,张公公身后几米开外闪过一个灰黑色身影。
那身影速度之快,眨眼就到了齐清儿身前。
齐清儿并无准备,更不知会有何人敢在圣旨面前这样横冲直撞,只觉下沉的身子被硬生生的扶起。
当她抬目的时候,面前是一双坚定清澈,并流露着拒绝的双目。
是轩王,皋俊桉。
他怎么来了?
齐清儿被轩王猛的拉到一边。
事情发生得太快,齐清儿都来不及思考,更没力气拒绝,任由轩王的牵扯。
身体被挪动的同时,齐清儿明显的听到一阵闷响。
等站稳后,方知地上的那个红棕色软垫被轩王踢飞。
耳边亦是轩王呼出的愤怒灼人的气息。
张公公猝不及防,看着被踢得在地上翻滚的软垫,表情由意外到吃惊再到扭曲。
挥动着兰花指道:“轩王殿下,您可知道您这是在做什么吗?!她是陛下的婕妤,殿下该注意自己的言行啊!”
齐清儿顺着张公公颤抖的兰花指看向斜身护在自己面前的轩王。
虽看不见他的面容。
但也可以想象得到他此时和张公公对视的眼神。
对着齐清儿的后颈,亦是僵硬的。
“我在做什么,我在清楚不过!张公公大可回去禀告我父皇,就说这圣旨是本王不让永安郡主接的!”轩王义不容辞。
张公公眼中由一开始的疑惑,转为浓浓的不可置信,“轩王殿下糊涂,圣旨怎有不接的道理,那可是欺君,可是抗旨啊!”
轩王长袖一挥,道:“本王是糊涂,但也不能看着父皇糊涂。嬅雨姑娘依然是郡主,哪有郡主入宫为妃的道理!就算是欺君,本王也不会同意永安郡主接旨!若说抗旨,也是本王阻拦,无郡主之过!”
听完轩王的这些话。
张公公白皙的脸颊开始涨红。
齐清儿站在轩王身后,看着面前的一切,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当视线触及到轩王脑后因说话用力而颤抖的发髻时,突然感到对轩王的愧疚。
当年齐府上傻傻腼腆的小轩王总是被齐清儿欺负。
她总是不顾及委屈哭泣的轩王的内心感受,还老伸手指着他说无用,男子汉还哭鼻子。
如今,是她躲在轩王的身后。
内心慌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底深处的良心告诉她,纵使她厌恶轩王对她的爱慕,但此时此刻不能不钦佩轩王的勇气。
帝王的威严向来不可抵触。
前面已经有凌王一个例子,因背地里联手滨州刺史鱼肉了滨州百姓,已经被关进了永巷。
几乎是再无天日可见。
欺君,那要搭上一辈子荣辱的过失。
轩王,他难道就没有考虑到么?
齐清儿想到此处,不由心的从后面扯了扯轩王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