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大龄剩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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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的越来越自然。
眼见已经到了三月十八,李二夫人又叫来管事吩咐道:“再去霓裳坊催一催,让他们赶紧把我们府上的衣服赶制出来,这眼见日子就要到了,拿回来试穿之后,或许还有要改的地方,叫他们加紧些。”
古闺秀瞧她急成这样,说:“若真是赶不及,今年春上新添了这么多新衣,随便挑一件穿出去也是极好的,倒不急在那一件。”
但李二夫人连连摆手:“不成、不成,那两件衣服与我新订做的那批花钿是成套的,你的是杏花,我的是玉兰花,穿去参加赏花酒会再好不过!”
古闺秀失笑,李二夫人真的是把美丽当成了终身的事业,在上面丝毫也不马虎,相比而言,她在态度上真是相去甚远。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不感激汝南公主给了她一副好皮囊,天生丽质也不用她费太大心。
衣服一时半会儿做不好,李二夫人便拉着她试妆,一会儿是京中流行的“短眉妆”,一会儿又换“八字宫眉捧额黄”,里面诸多讲究,光是眉毛的画法就有鸳鸯眉、小山眉、垂珠眉、拂烟眉等数十种,更不说上百种花钿,和那千样的发式,直叫古闺秀晕头转向。
“天呐,我宁愿再看十本账本,也记不住这些!”
李二夫人笑眯眯的说:“何用你记?我身边的点朱是我千挑万选最会画面妆的丫鬟,交给她便可。”
如此这般,古闺秀乐得什么都不管,反正点朱画出来的妆容,她都觉得好看。
到了去芮国公府参加赏花酒宴的那天,李二夫人和古闺秀一起早早的到了。
芮国公夫人拉着古闺秀的手对李二夫人说:“这孩子长的真俊,这人比花娇,今天咱们说是赏花,我看还不如赏她!”
古闺秀被说的脸都红了,低着头说:“芮国公夫人取笑我了!”
芮国公夫人引她们坐下,说:“咱们已不是第一次见了,不要见外,以我跟你母亲的交情,你就是叫我一声‘姨母’也是使得的。自元宵宫宴之后,我就一直想接你到我府上做客,但我看你那里忙的很,便等到如今。今天你到这里就当做自家,不要拘束。”
这样热情,让古闺秀和李二夫人为之诧异。
古闺秀再三谢过。
芮国公夫人有意无意的说道:“可惜我家那混小子如今在江南大营当差,若他在家里,看到你如今这样,不知道有多高兴。”
古闺秀想到豆卢钦望过年时还问候过她,便说:“也不知世子如今可还安好?”
芮国公夫人笑着说:“他常写家书回来,一切都好。我元月给他写信时提过你的事,他十分惊喜,还说今年六月会有假期,要回家探亲,到时候少不得要去拜访你。”
听闻豆卢钦望再过几个月就要回来,古闺秀也十分惊喜。
陆陆续续有客人来了,芮国公夫人忙着待客,不能再坐下细聊,李二夫人这才得了空拉着古闺秀问道:“你和芮国公世子有旧交?”
古闺秀便将他们怎么认识,怎么一起上京的事告诉她。
李二夫人听了,再细想芮国公夫人的那些话,心中有谱,喜上眉梢。
临近午间,芮国公府的樱花园中已是人影憧憧、宾朋满座,三五成群的多是一些年轻小姐和媳妇簇拥着自家的老人在院子里赏花。
卫国公府因李靖夫人去世较早,早年都是由长媳出面应酬,但自长房被流放后,卫国公府在社交中就显得十分低调,二夫人也并没有多少十分交好的朋友,如今多是一些跟卫国公府有世交的人家延续着长辈的人情。
古闺秀跟着李二夫人在园子里慢逛,看到前方的一个如鹅卵石形状的碧池旁长了一棵繁茂高大的樱树,樱花如雪,随风而落,美不可言!
“二伯母,那棵树好美,我们去那边的石凳下歇一歇吧。”古闺秀建议。
李二夫人也看呆了,说:“好,我们过去看看,这满园的书,这棵姿态最美、花朵最繁,真是难得。”
正欲过去,斜角的小径上走出一堆穿着富丽的人,有两个年轻媳妇虚扶着中间的中年美妇,旁边跟着一个年轻小姐,而那小姐正指挥着身后的丫鬟去树上折花。
丫鬟身手敏捷,三两步踏上树下的石桌上,伸手就去折花枝。
这棵樱树如此繁茂,长了有些年头,花枝都有些粗细,丫鬟一时折不断,又不想在主子面前丢丑,便使出蛮力去拧,一时间树影摇动,樱花掉落,似下起花瓣雨。
古闺秀见好好的樱花树因她们折花而饱受摧残,那花瓣簌簌落下,就像是花树的眼泪一般。
而那些贵妇见樱花雨随风打旋十分美妙,竟满意的笑起来。
指使丫鬟的那个小姐更甚,鼓着掌对丫鬟喊道:“用劲摇、用劲摇,再多摇一些樱花下来!”
丫鬟得了主子的指示,丢下折了一半的花枝,抱着枝干卖力的摇晃起来。
古闺秀看的心痛,她虽知道在场的人都是权贵,亦忍不住出言阻止,对那小姑娘说:“小姐手下留情,莫要再辣手摧花。”
那小姐瞧着只有十四五岁,比古闺秀小一些,却傲气的很,撇了古闺秀一眼说:“你是谁?在这里多管闲事,就是芮国公夫人见了也不会怪我们。”
旁边的妇人亦用不善的眼光打量她。
古闺秀没有自报家门,继续劝道:“天地间一草一木长起来不容易,都有生命,小姐如果爱花,不如让他们在树枝上尽情绽放,开到花谢,也是种圆满。”
她心中十分不喜欢这高傲的姑娘,但话已说的十分委婉,可那小姑娘却是冷笑道:“一棵花树而已,只要我乐意,把它砍了又如何?”
树上的丫鬟见下面起了争执,已不敢再摇树,小姑娘见了,立刻发怒道:“谁要你停的?”
丫鬟一个哆嗦,又开始卖力的摇动花枝。
古闺秀气的不行,李二夫人往后拉了拉古闺秀,自己上前笑着对一直在旁不语的中年妇人说:“您想必就是巴陵公主吧?妾身曾在大年朝贺的时候见过您一面。”
第六十九章 红尘乞丐(2)
巴陵公主并不认得眼前的两人,但听对方说在朝贺的时候见过她,略有些吃惊,但想来也是有一定身份的人,便问:“你们是谁,我没见过。”
李二夫人道:“妾身是卫国公府的二媳妇,我家这位小姐便是汝南公主的女儿,与公主您可是实打实的血亲。”她又笑着对旁边的小姐说:“这位是公主您的女儿吧?说起来她与归锦是姨表姐妹,大家可不要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古闺秀郁闷,这个圈子里抬头低头都是亲戚,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也因为各大家族联姻,拐几个弯也能成为亲戚。
李二夫人本意是要化解矛盾把此事揭过,岂料巴陵公主一声冷笑,道:“原来是你!不过是一个嗣女,真当自己是龙子皇孙,也敢跟我攀亲戚?”说罢,对身边的女孩说:“沐萍,我们走,有些人眼不见为净。”
她如此嚣张,丝毫不顾及皇家和卫国公府的脸面,把李二夫人气的双手发抖,古闺秀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可她顾不上生气,赶紧安慰李二夫人,真怕她被气晕过去。
“真是气死我了,不可理喻!”李二夫人跺着脚。
古闺秀问:“巴陵公主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强横?”
李二夫人说“他是太宗的第七女,庶出公主而已,不过她嫁的还不错,嫁给了霍国公和平阳公主的二儿子,襄阳郡公柴令武。”
古闺秀不解,问:“柴家跟我们家有过节吗?”
李二夫人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啊。”
古闺秀说:“那便是她有毛病了,我们不要理她。”
赏花酒会将要开始,一路上有很多丫鬟请游园的众人去宴厅用餐。
古闺秀和李二夫人来到宴厅时,永安伯夫人一脸笑容的上来:“你们去哪里了?叫我好找。”
李二夫人认识永安伯夫人,连忙见礼,说:“这满院子的花这样好看,我们不知不觉走远了。”
永安伯夫人与她说了几句,而后看着古闺秀说:“好孩子,我是你贺姨母,当年和你母亲十分要好!”
她的热情和巴陵公主的冷淡完全不同,让古闺秀十分诧异。她让古闺秀喊她姨母,这让古闺秀有些为难,犹豫间,巴陵公主一行人回来了。
巴陵公主对永安伯夫人冷笑道:“也不知是从哪里捡回来的野孩子,你还真当她是汝南的女儿,亟不可待的去讨好,你还是一如当年啊。”
永安伯夫人的脸色不太好,但也没有动怒,冷冷的说:“你的脾性也是一如当年,一点都没变,不知是不是根本没把太宗的教诲记到心里去。”
巴陵公主冷喝道:“放肆,凭你也敢这样对我说话。”
古闺秀瞬间想起之前教养嬷嬷教她的一些东西,妃子、公主、王公皆有品级和高低,巴陵公主乃普通嫔妃所生,嫁给了襄阳郡公,她自身的品级也等同于郡公。永安伯夫人只是伯夫人,比巴陵公主低了整整两个品级,不得不低头。
她们站在门口剑拔弩张的样子引来很多人的注目,芮国公夫人走过来说:“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快点入席,公主快品一品我新酿的杏花酒如何?”
芮国公夫人请巴陵公主去了上座,回头对永安伯夫人使了使眼色,永安伯夫人这才紧握着双手领着古闺秀入席,不再理巴陵公主。
坐在席间,古闺秀忍不住问道:“夫人,那位巴陵公主为什么总是怒气冲冲?”
永安伯夫人瘪嘴道:“她从小就跟你母亲不合,一直想压你母亲一头在先皇面前承宠。我跟你冯姨母跟你母亲交好,她便想着法子的离间我们,后来见我们三人无法离间,她就不择手段的陷害我们,有一次差点让先皇误会你母亲偷了东西,实在可恶!”
原来跟汝南公主是宿敌,难怪她之前在园子里那么讥讽她和李二夫人,只可惜李二夫人不知道宫中往年的事情,碰了一鼻子灰。现在李二夫人听说了原因,后悔的不得了。
“这样心肠歹毒又狭窄的人,我看咱们也不必跟她计较,离远一些吧。”古闺秀说。
永安伯夫人点头说:“反正你也不用跟她打交道,理她作甚。就是她的女儿柴沐萍,爷们也许会有交集,你还是离她远一些,最是刁蛮任性的主。”
古闺秀点头记下,心中总觉得巴陵公主在历史上有点什么事,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她虽然因为喜爱古玩而对历史了解的较常人多一点,但是历史人物实在太多,巴陵公主不过泯然于众人中的一员,她一时半会儿真想不起来到底在巴陵公主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中午的赏花酒宴过后,芮国公夫人单独留了永安伯夫人和古闺秀以及李二夫人说话:“是我不周,本是想请你们来散心,却害得你们受了气。”
永安伯夫人说:“我们之间又何必说这种话。只是那个巴陵也太过目中无人,她看不惯我几十年了我也不会跟她计较,但她对归锦说出那样的话,哪里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古闺秀劝道:“两位姨母不要再为了我的事生气了,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芮国公夫人拍拍她的手说:“好孩子,人的一生,路长着呢,不是我编排她,就看巴陵公主所生的一对儿女,以后绝对有她受气的,我相信恶人自有天收。”
永安伯夫人一扫之前的郁气,笑着问道:“她的宝贝儿子又做什么可笑的事了吗?”
芮国公夫人笑着摇头道:“说起来荒唐,我听说她儿子前不久花两万两银子在马市买了一匹火云马,据说那匹马通体洁白,只在两只前蹄上有两朵红云一样的毛。马贩子将那马吹的天上有地上无,又说出了许多祥瑞之兆,谁知他买回家之后只刷了一次马,那红云就没了,竟然是颜料画上去的。他想回去找马贩子算账,可别人早卷了银子跑了,他竟然气的坐在马市的泥地上哭了起来,惹的许多人围观……”
永安伯夫人睁大了眼睛,吃惊不已:“两万两!他们家一年的收益也不过这个数吧!她真是生了个祖宗诶!”说罢,非常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古闺秀听说巴陵公主的儿子不仅被人骗,还坐在闹市里哭闹,一阵无语。
有这样的捉急儿子,也够丢人的。
众人笑了起来,李二夫人搭话说:“她儿子如此不堪,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且不说我们先前看到她在樱花园里摧毁花树,就说今年大朝会,她竟然哄骗宣城公主把手上的玉珠串给了她,后来被萧淑妃知道气的不行,当着众人的面呛了巴陵公主几句,我也因此才知道了她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