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杉柏与祝映台 by 尘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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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怕的梦!
梁杉柏披衣起身。
〃公子,您要。。。。。。〃
梁杉柏摆摆手:〃我自己来。〃
走到桌边,从壶中倒出一杯水来。水还是温的,大约银心不久前才换过新水。
〃公子,您。。。。。。您没事吧?〃银心有些怯怯地问,〃如果您要是觉得伤口疼可一定要告诉银心啊。〃
〃伤口?〃梁杉柏卷起裤腿看自己的腿,膝盖上几块红红的地方,蹭破了的皮已经打了卷翻起来,不久就能结痂。
〃这里为什么没有伤口?〃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大腿,明明记得应该有,祝映台还说是很严重的伤口。。。。。。
梁杉柏沉思,为什么连这句话都会觉得似曾相识?
〃你家公子呢?〃
〃公子他。。。。。。〃银心为难,左右看看,低头轻声道,〃在偏厅会客。〃
梁杉柏〃嚯〃地站起来:〃和马文才一起?〃
〃马公子?〃银心吃惊,连连摆手,〃不是不是,马公子好久没上家来了,是另一位银心也不认识的客人。〃
梁杉柏愣了愣,终于长吁一口气,坐下来。
〃我是怎么了?〃梁杉柏自嘲地想,〃梦怎么可能变成真的。〃
〃公子,您没事吧?〃
梁杉柏点头:〃没事。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里以后,一直做噩梦,昨天也是。。。。。。〃
梁杉柏突然愣住,昨天?
〃昨天梁公子梦到了什么?〃
是啊,梦到了什么?
梁杉柏费力思索。
〃全黑的坑道,向下倾斜到达的穹洞,绿色的。。。。。。〃
〃绿色的?〃
〃绿色的。。。。。。〃
绿色的。。。。。。眼睛!
梁杉柏看到银心的圆眼睛中黑色的瞳仁忽然就变作绿色,圆圆的形状迅速收拢凝成细长的狭缝,放出森冷的光芒,他的鼻子变得扁平,失去了鼻梁,最后只剩两个黑色的窟窿,嘴角却向上翘起一路向腮边裂开,像一道伤疤,划开脸和下巴,嘴中露出尖锐的牙齿,口水一串串地淌下来。。。。。。
〃梁公子。。。。。。〃他说,声音不再阴柔,带着一种野兽的粗闷。他佝偻起身体,伸出一截露出白骨的前臂,〃你欺人太甚!〃
血水和着碎末从他的前臂上掉下来,他贪婪地舔着自己的前臂,绿色的眼睛中有着嗜血的兴奋。
〃把我的肉,还给我!〃
梁杉柏惨叫一声,从梦中猛地惊醒过来,一头一脸的冷汗,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还没来得及定下心神,脑门一下锐痛,立刻捂着脑袋叫起来。
〃某些同学!〃毛概老师毛利小五郎收回自己优雅扬在空中的手臂,拍拍满是粉笔灰的手,〃不要以为毛概课是大课就可以随便缺席迟到早退开小差。。。。。。〃
〃你真不幸!〃施久转过身来,嘲讽地看梁杉柏,〃睡觉也就算了,谁让你喊那么大声!〃
梁杉柏从桌子底下爬上来,手掌颤抖地托着刚刚准确命中他的〃凶器〃。
〃六棱体!〃他泪汪汪地看着掌中的东西,〃传说中的毛利门六棱体凶器粉笔头,果然名不虚传。。。。。。〃
〃白痴。〃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梁杉柏的脸顿时就红透。
〃哟,老婆说你就害羞了呀,敢做不敢当,哎哟!〃
毛利老师嘴角抽了抽,表示一个讽刺的笑容,收回手,继续上课。施久于是也颤抖着钻下桌子去找那个命中他的〃凶器〃毛利小五郎出了名的彪悍又环保,粉笔头一定要用得基本一点都不剩才可以丢弃,下了课,他还得把粉笔头还给毛利老师呢。
〃刚才乱喊乱叫什么?〃祝映台把书推过来,〃这一页。〃
〃我做了个噩梦。〃
〃你会做噩梦?〃祝映台挑眉,〃梦到什么?〃
〃梦到你家,还有。。。。。。〃
〃还有?〃
〃没。。。。。。没什么。。。。。。〃梁杉柏喏喏。
梦到你和我。。。。。。
祝映台挑起一边眉毛,等着听梁杉柏的回答。
教室后方忽而传来一阵喧闹声,毛利小五郎皱了皱眉,似乎想要发作。
〃宝贝,你可真甜。。。。。。〃放肆的声音响起来,压过了毛利小五郎的讲课声,其中夹杂着女人嘤咛的暧昧声音。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毛利小五郎咳嗽了几声。
〃不要,这么多人。。。。。。〃
含着浓浓情欲的声音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进一步地高扬起来,教室里的学生有些女孩子刹那脸红,有些男生却挂着兴奋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
〃又是马文才!〃施久厌恶地道,〃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这么胡作非为,真他妈是个人渣。〃
梁杉柏也点头:〃没错,难怪我刚才梦到自己杀了他!〃
祝映台皱眉:〃你梦到你杀了马文才?〃
〃是啊,〃梁杉柏冷笑,〃谁让他。。。。。。〃
〃我怎么?〃
周围突然一片虚无,所有的声音都忽然消失只余那一把。没有毛利小五郎,没有祝映台,没有施久,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梁杉柏和马文才那一对。
〃我怎么了?〃马文才问,吻罢怀中的女子抬起脸来,一张,血迹斑斑,血肉模糊的脸!
第十六章
梁杉柏惨叫一声,从梦中猛地惊醒过来,冷汗涔涔而下,呼哧呼哧地边喘粗气边在空中乱挥双手,却冷不丁被人抓住手腕轻轻地但却不容转圜余地的。
〃乱吼乱叫什么?〃祝映台板着脸孔问,看梁杉柏的腿,〃你的腿。。。。。。〃
梁杉柏发呆看了祝映台一会,突然大喜,毫不犹豫地一把将祝映台拉到怀里,笨拙却用力地抱住,在他耳边温柔道:〃没事了,一切都有我在,马文才已经死了,你不用怕了!〃
说着,警戒地环顾四周。目光所及却是雕花床、铜盆架、落地钟,正是在祝府的客房。
〃奇怪,怎么又回到祝府的客房?〃梁杉柏莫名,再看自己,此刻正不成样子地坐在祝府客房地上,基本维持着那古怪老太走之前的模样。
慢着,古怪老太是谁?
梁杉柏想了一会,开始抹额头的冷汗,原来是。。。。。。是这样。。。。。。原来这才是现实,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一个一重套一重,整整套了三重的梦!
想想也是,银心怎么可能是妖怪,祝映台也从来不曾和自己那么亲密,而这个冰冷强势又毒舌的美人也是绝对不会像梦中那个柔弱的祝映台那样随便由人欺凌的。马文才强暴祝映台?笑话,祝映台不把马文才切碎丢到湖里喂鱼才怪!
梁杉柏想到这里,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真好,祝映台没有被马文才欺负,实在太好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刹那涌上一股舒坦的感觉,仿佛连被乌云遮蔽的天空都更美好了一样,梁杉柏忍不住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些,珍惜地体味着那人的体温,他没有受到伤害,太好了。。。。。。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冷冰冰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来,打断了某人的绮思。梁杉柏只觉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白日梦迅速远去,浑身哆嗦着终于想起来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
〃我完了!〃已经停转的脑子里基本上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了。虽然,他还是不死心地慢慢腾腾地往下看,期望能得到另一个结局。然而,怀中阴影里一双寒冰似恶狠狠地剜过来的眸子,不是祝映台的又会是谁的?
梁杉柏做〃回缩反应〃迅速放手,努力保持平静,抬头看房顶:〃我。。。。。。我。。。。。。我做噩梦!〃
〃我长得像你妈,做噩梦要抱我?〃祝映台冷冰冰地反问。
看吧,这样的毒舌,马文才怎么敢动这个人,自己的梦实在荒唐透顶了!
梁杉柏动了动嘴唇,讪笑:〃我胆小。〃
〃你胆小?〃祝映台却不知为何并不从梁杉柏的怀中挣出来,反而自己换了个更舒坦的姿势,弯起膝盖,靠住梁杉柏的胸膛,稳稳地坐在他的怀抱中。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仿佛失了控,梁杉柏感觉自己也快要失控了!
可不可以不要靠我那么近?
可是真地很想要维持这个样子!
可不可以不要保持这样暧昧的姿势?
可是好。。。。。。好喜欢!
啊啊啊,我要疯了!
梁杉柏只觉得自己脑海中有两个小人在拔河,一个比另一个强势太多,连累得下面已经做了不该做的反应。
要命的坚硬如铁!
〃嗷〃梁杉柏惨叫,〃你干什么!〃
祝映台伸回手:〃试试你的伤口好了没有而已!〃
〃是你自己说的不能乱动,否则会残疾!〃梁杉柏抱着大腿委屈万分,暧昧的气氛查那就被打破。
〃你的伤口根本就已经好了六成!〃祝映台鄙视地看梁杉柏,〃早知道就不去替你拿药,浪费时间和精力。〃
梁杉柏这才注意到祝映台的脸色不知为何比之前苍白不少,仿佛刚刚失血不少的病人。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白?〃说着,不自觉就伸手想去触祝映台的脸,手伸到半空,又尴尬地停下来,〃你头发上有只虫子,呵呵。〃梁杉柏尴尬地笑笑,装样在祝映台发上短暂停留了一下。
祝映台愣了愣,随后,轻轻地扬起了唇角:〃只是吹了风,有点冷到了。〃
说着,站起身来,回身拉梁杉柏也起身。
〃来,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伤口。〃
梁杉柏乖乖地爬起来,坐到椅子上,看祝映台将他的双腿像之前那样轻轻地抬起来,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然后就着灯仔细地看他的伤口,瘦长有力的手指在他的伤口轻轻按压,轻柔得让人想就这么一辈子下去。
〃真地好了很多。〃祝映台一面点头一面微笑,〃阿喜婆来过了是不是?〃
〃阿喜婆是谁?〃梁杉柏恍悟,〃那个怪老太婆!哎哟你别一有个什么就戳我的伤口!〃
祝映台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又不是我痛!〃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却掏出一个扁平小罐。打开来,里面是着哩状的浅青色膏体,膏体散发着淡淡的植物香气,闻了好像让人连精神都好起来。
祝映台用手指挖出药膏来,涂到梁杉柏的两条腿上,随后用手掌轻轻地揉开来。随着他手掌的动作,梁杉柏只感觉两腿别有两股不同的感觉上来。青色伤疤处是暖意,黑色的伤疤处却是一股清凉冰冷的舒适感,慢慢地,他发现自己的腿部,那两个小小的手掌印渐渐地淡了下去,似乎不那么扎眼了,而腿部的疼痛感也进一步消减了。
〃这是什么药?好神奇!〃梁杉柏惊呼,〃黑玉断续膏?〃
祝映台没好气看他:〃是啊,黑玉断续膏。要不要打断你的四肢再给你接上试试?〃
梁杉柏拼了命地摇手。他觉得,祝映台绝对是说得到做得到的人,尤其当他那么诡异地笑着看自己的时候。
〃你啊,如果这次不是阿喜婆出手帮忙,我看我回来的时候你这两条腿也差不多废了,真是没料到。。。。。。〃
祝映台说到这里,面色凝重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梁杉柏却没注意到这点。
帮我?她明明是落井下石才对吧,居然用手戳我的伤口!
〃对了,映台,那个阿喜婆到底是谁啊?〃梁杉柏小心翼翼地叫,看祝映台对这个亲昵称呼没什么反映,笑得比捡了2两的钻石还开心。
〃一位,前辈。〃祝映台思索道,〃我跟她不熟,但是她不会害你。〃
说到这里,祝映台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收敛了笑容看梁杉柏:〃最迟明天,我一定要送你走。你放心,我不能让你再受累了!〃
〃好是好,可是你父母难道不会不开心吗?〃梁杉柏问,想到祝老爷不动声色的脸容,祝夫人隐隐藏藏偶尔闪现的算计,和那群人令人觉得不怀好意的目光。
梁杉柏想,我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了?居然猜忌祝映台的父母。
然而,祝映台接下来说的话却令梁杉柏大吃一惊:〃别管他们,他们,祝老爷、祝夫人,这祝府里的每一个人都可能会害你!你要离他们远一点,越远越好!〃
第十七章
〃他们都会害你!〃祝映台这句话掷地有声,砸得梁杉柏头晕眼花,耳鸣不已有哪个为子女的会如此说自己的父母,哪怕是在跟他们吵了架以后?
梁杉柏张开嘴,踌躇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最后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却是,他问了这么一句话:〃每一个人,也包括。。。。。。包括你么?〃
这句话才说出口,梁杉柏就恨不得一巴掌就把自己扇昏过去算了。虽然一直都不在状态,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是从过去的情况来看,祝映台显然是对自己关照有加,所以梁杉柏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此刻问出这样一个伤人的问题来。
看起来仿佛是为了确认什么,又仿佛是有什么冥冥之外的力量加诸于自己身上,他不知不觉就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梁杉柏发现自己很想听那个答案。
〃就算所有人都害我,你会吗?〃
祝映台定定地看他半晌,终于苦笑:〃你已经被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