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征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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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进也连连说道:“老爷,韩将军说得对,就算咱们降了,齐狗也一定不会放过您的呀。”
秦朗神色很凝重,他此时倒有一些不太相信韩元清和毕进的话,毕竟自己是堂堂二品大员,齐军肯定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现在他困扰的还是自己的名誉,投降事贼只怕是遗臭万年的丑事。
韩元清看到秦朗面有犹豫,灵机一动,立刻又说了道:“秦相公,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您也要为秦小娘着想。齐军向来军纪败坏,即便他们不敢伤你,但秦小娘花容月貌,只怕他们一定会欺负秦小娘的呀。”
他话音刚落,恰巧秦芷薇从后堂走了出来。此刻重新她换上一身男装,显得英姿飒爽,颇有一副翩翩美少年之态。
秦芷薇听见自己的爹爹要投降,立刻急着跑到爹爹身前,哭道:“爹,你若要投降齐贼,那女儿干脆触柱自戮算了。爹,难道你忘了堂兄、姑姑还有伯父他们是死于谁手吗?”她说完,俏脸上已是梨花带雨。
韩元清再次说道:“秦相公,请您三思,秦小娘妙龄美女,绝不能沦入齐狗之手呀。”
秦芷薇听了韩元清这番话,心中恼火了起来:这登徒子怎么总是拿我说事!真无耻,真下流,气死我了!
“好了,老夫何时说过要降齐贼了?”秦朗自然招不住这么多人劝说,一咬牙就做出决断,“把那城外喊话的齐贼给老夫驱走,若有人敢谈论投降之事,严惩不贷。”
秦朗是这里官阶最大的人物,他的话自然具有决策性质。在场的所有人神色都稍微恢复了过来,毕竟统一了目标总比彷徨不定要好。
那前来传令的土兵在得到秦朗首肯之后,马上准备转身退出前堂。
这时,韩元清灵机一动,忽然脑海中想到了一个计策,当即立刻喊了道:“且慢。秦相公、谭相公,末将以为眼下我等被困城中,既然齐狗提出了议和,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佯装愿意听一听齐狗有什么条件。一来可以麻痹齐狗,让齐狗误以为泗州城中已经无心再战,二来也看借考虑条件为理由拖延时间,为我们城中守军争取喘息的机会。”
毕进、高宠听完韩元清的话之后,连连点头称是。
杨文兴更是感叹的说道:“营帅,您还真是足智多谋呀,齐狗这一招劝降反倒被咱们利用了,妙,实在是妙呀。”
秦朗听韩元清讲得头头是道,于是点头同意了,说:“好吧,韩将军既然负责泗州防务,这事就依韩将军的意思来办吧。只要是对坚守泗州城有利的事情,想必大家都不会有什么异议!唉!”他最后的一声叹息,表现出了自己对坚守泗州并没有多少信心。
韩元清说道:“齐狗未必知道秦相公在城里,虽然秦相公暂且不要露面,不如就由谭知县相公登上城楼代为答话吧。”
谭文正脸色犹豫了一下,不过看到秦朗在旁边,即便自己贪生怕死也不能表露出来。于是他点了点头,咬着牙说道:“好吧,本县就随韩将军去城楼。”
商议已定,韩元清带着高宠、毕进、杨文兴三人,护卫着谭文正走出了县衙大门,上马前往了东城墙。来到东城墙,守卫这里的士兵们早已经严阵以待,好几个弓手甚至都拉开弓弦,随时准备把城楼下面那个齐狗使者射死。要说南人对金人是既憎恨又畏惧的话,那么对齐人则只有增哼而一点都不感到畏惧,如果连这些乌合之众的汉奸都害怕的话,南宋还有何立足之地?
将计(上)()
韩元清先一步走上城楼,看了一眼城下,确定齐狗把军队都撤退到远处、并不是耍诈之后,便让谭文正登上了城楼。
“楼下来使听着,泗州知县谭文正谭相公在此答话。”在韩元清的示意下,毕进先扯着嗓子向城楼下面喊了道。
城楼下面,只有三个齐军骑兵,从他们盔甲的装饰来看,为首的应该官职不小,另外两个仅仅是贴身护卫而已。为首的那骑士抬头看了一眼城上,语气颇有几分傲然的问了道:“城楼上面哪位是谭知县相公?”
谭文正咽了咽口水,极力让自己保持镇静,然后向前走了一步,对城楼下面回应了道:“某便是泗州知县谭文正。”
“谭相公听好了,我等今日攻打泗州并不是要破城,只是白日里有一伙宋军击杀了我家主帅的爱侄,我家主帅是重情重义之人,攻打泗州只为替爱侄报仇而已。”为首的齐军将领故意喊话很大声,让城墙上的所有人都能听到,这样最岂能也能干扰一下军心。
谭文正与韩元清相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一旁杨文兴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齐狗这是在诓人呢,只不过找个进攻咱们的借口罢了,毋须理会这厮。”
高宠点了点头,赞同杨文兴的话。另外一边的毕进却在默然寻思当中,并没有开口讲话。
韩元清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认为齐狗今天进攻泗州确实有太多冒失的地方。岂不说兵力配置的不到位,城下有相当部分的齐军都是骑兵呢,根本不利于攻坚。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们事先有预谋的话,为何连工程器械都不准备充足?要知道,如果齐军在围城之后立刻发动进攻,只怕咱们现在早已经沦为俘虏了。”
毕进这时才点了点头,说道:“韩将军说的没错。”
谭文正问道:“那,那现在该如何应他?”
韩元清想了想,说道:“就问这厮有什么要求。”
谭文正点了点头,再次来到城墙边缘,向城下喊了道:“那你等意欲如何?”
“谭相公,咱们行伍之人就是讲一个义字,你现在把城门打开,我等三人进城辨认杀害我家主帅爱侄的凶手,只需将凶手交出来,我家主帅保证不再侵犯泗州一分一毫,立刻撤军。”齐军将领正色的说了道。
“此话当真?”谭文正顿时冉起了希望,也不与韩元清等人商议,便已经问了道。
“谭相公,小心有诈呀。”韩元清提醒的说道。
谭文正想了想觉得韩元清的话很对,于是强调的对城下问了道:“你等莫不是要耍诈?”
那齐军将领冷冷笑了笑,说道:“使诈?我等雄军三万之多,围困泗州一座小城还需要耍诈?我家住帅已经将东面大军撤退五里之外,若谭相公你们还不相信,尽管抛下绳子,将我们吊入城中也未尝不可呢。”
谭文正看向韩元清,说道:“韩将军,齐军都这般说了,我们还是可以信一信的。泗州城乃小城池,根本无法坚守多久,不如就让这三个齐军进城,将那杀害他们主帅的凶手交予他们就罢了,免得城破之后生灵涂炭呀。”
韩元清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杨文兴却先叫了起来:“谭知县相公,咱们大宋男儿斩杀了敌将本来是有功之人,现在却因为齐狗的大军威胁,反倒要出卖有功之人,这是什么鸟道理嘛。这种腌臜之事,我不干!”
高宠也说道:“谭知县相公,杨兄弟说得没错,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只怕天下人都会耻笑咱们呀。”
谭文正脸色不悦,斥道:“你们倒是无所谓,某还要为全县城老小着想呢。若不是你们这些襄阳溃兵流窜到这里,也不至于引来齐国的大军。某是一县之长,哪里轮得到你们来说三道四?”
杨文兴怒从心起,要不是一旁毕进极力拦着,只怕他走就冲上去暴打谭文正了。高宠的脸色也不好看,怒容明显,只是一直强忍着没有发作而已,遇上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知县,真是丢人到家了。
韩元清沉思了一阵,忽然说道:“好吧,就先依谭知县相公的意思吧。”
听到韩元清的话,谭文正总算是笑了笑,说道:“韩将军就是识大理的人。”当即他就要走上前去向城下答话。
这时,韩元清将杨文兴、毕进还有高远拉到了一边,悄悄的对他们吩咐了几句。杨文兴等人在听完了韩元清的话之后,虽然觉得有些风险,可是眼下也没有办法,只好先点了点头。
谭文正还是担心齐军会假装骗开城门,所以就命令人抛下绳索,将那三个齐军拉进了城内。与此同时,韩元清让高宠和毕进留在城墙上陪同谭文正等待三个齐军登上城墙,自己则与杨文兴先一步回到了县衙,见了秦朗,将事态的发展告诉了秦朗。
秦朗在听说齐军只要求交出凶手,表现得自然与谭文正一样了,他可不想多惹什么是非,只求能早日脱离困境抵达鄂州去。
韩元清暂时没有把自己与高宠、毕进等人协商的计划告诉秦朗,只是让秦朗和秦芷薇暂时先回避一下,以免让齐军发现有宋廷大院而变卦。当即秦朗就带着秦芷薇匆匆的躲进了后堂,不过临走之前还强调的对韩元清说了到,无论如何牺牲一个人总比牺牲全城的好,让韩元清切莫义气用事。
等到县衙这边布置好了,谭文正、高宠以及毕进带着一队土兵,将那三个城楼下面喊话齐人带了进来。
为首的那齐人军官刚刚走进堂上,还没坐下来,便大大咧咧的叫嚷了起来:“谭相公你既然识趣,那就把今天下午刚刚进城的那伙宋军全部请出来。谭相公放心,我家主帅是信守承诺的人,只要杀害主帅爱侄的凶手,其他人一概不追究。”
将计(下)()
这个齐军将领料定谭文正是一个软柿子,所以语气十分咄咄逼人。他所说下午刚进城的那伙宋军,自然而然是指韩元清的厢军左营了。
谭文正正要开口让站在县衙堂上的韩元清去把手下集合起来,可是就在这时,跟在齐军领头军官身后另外一个齐军小兵忽然喊了道:“大人,不用了,杀死主帅侄子的人就是他!”
所有人顺着小兵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他所指的人正是韩元清。
韩元清脸色变了变,怎么会是自己?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似乎下午自己单枪匹马冲杀齐军骑兵的时候,是刺死了一个领头的骑兵,难道这个人就是齐军主帅的侄子?不过不管是与不是,眼下既然对方指定是自己了,这一关就难过了。
那齐军将领冷冷的打量了韩元清一眼,再次向小兵确认的问了道:“可认准了?”
小兵连连点头,说道:“大人,化成灰小的也认得,就是他。小的还记得他还曾讹诈呼延灼附身,一下子把咱们步队的人都冲散了。”
“好胆!谭知县相公,咱们什么都不必多说,只要把这个人交给我带出去,一个时辰之内泗州保证解围。”齐军将领冷森森的说了道,说话的神态与其说是商量,还不如说是命令。
不过谭文正这下就难办了,要是其他人,他皱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直接就绑了交给齐军算了。可是对方是韩元清,是秦朗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目前泗州城内唯一的战将。如果没有韩元清,这泗州城仅有的一根柱子就倒塌了,到时候如果齐军反悔继续攻打泗州,那真是自毁长城了。
谭文正当即就陷入了犹豫之中。
站在韩元清身后的杨文兴马上爆喝了一声:“呔,你们这些泼才鸟人,焉敢害我家营帅。哼,你们随意找个借口说你们主帅死了侄子,就来向我们要人,我看八成是你们想借刀杀人,好让我泗州无将领兵,然后趁机一举拿下泗州罢了。”他说着,作势就要抽刀去劈了这三个齐人。
那齐军将领见势不对,连忙退了一步,呼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们若死了,全泗州城都得陪葬!”
谭文正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喝止道:“不可莽撞。”随后他又向齐军将领问道,“你可没认错人?”
那小兵咬牙道:“就是他!”
谭文正一时半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看向韩元清,问道:“韩将军,这……这!”
韩元清从始至终都一言未发,脸色一片冷漠。先前他心中确实慌乱了一阵,没想到杀害齐军主帅侄子的凶手竟然是自己,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眼下他的计划照样可以继续施行,没必要担心什么。
在这困境之时,他立刻有眼神向高宠和毕进示意了一下。
很快,毕进佯装脸色为难,向谭文正提议道:“谭相公,此事得从长计议呀,要是咱们把韩将军交出去,万一齐军趁机攻城,那可就中了离间之计了!”
一旁齐军将领听了此话,冷哼一声:“现在可由不得你们,我们三万大军在外,有必要为了一座穷破潦倒的小城费这些周折吗?”
这时,高宠走到谭文正近前,悄悄的附在其耳边说道:“谭相公,咱们可以交人,可是一定要想出这个万全之策,以免中了齐狗的诡计呀。”他说话的声音故意放大了一些,让站在不远出另外一个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