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征途-第5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下人又说了道:“官人,秦老相公还问了一句话,敢问秦娘子是不是也在此间?”
原来,秦朗在前堂招待张俊,原本以为多日未见的秦芷薇也会出来相见,可是一直等了半天却还不见人,派人去传唤又找不到人。秦朗立刻就想到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十之八九是跑到韩元清这边了,于是让下人来找韩元清的时候,顺便也将秦芷薇叫去。
韩元清先是愕然了一番,但是见下人脸色没变,又想到刚才下人先提及的是保奏文书一事,于是猜测秦老相公并没有生气什么。他呵呵的笑了笑,说道:“是,刚才秦娘子确实来访看了一番在下的寒舍,我这便去请出来。”
回到屋子里,韩元清就将这件事说与了秦芷薇听,然后带上保奏文书,与秦芷薇一起出去了,前往了府邸大院的前堂。
公府与府邸大院虽然是挨在一起的,但是因为宅院太大,从这边走过去也走了好一阵子。
来到前堂,堂上秦朗与张俊正宾主而坐,两个人正在闲情逸致的喝茶闲聊。韩元清先在门口等了一下,让秦芷薇先进去。
秦朗见秦芷薇进来之后,脸色有些变化,却很快又恢复如初,然后笑吟吟的对一旁张俊说了道:“张太尉,这便是老夫的女儿秦芷薇。薇儿,来来来,来见过张太尉。”
秦芷薇显然有些闹情绪,心里不是很高兴,而且觉得张俊的形象也不好,于是脸上没有什么好颜色,只是随意的向张俊行了一个福礼,然后就退到秦朗身边。
秦朗虽然觉得秦芷薇表现很是差强人意,但是却因为以前惯养太久,而且张俊的官职还在自己之下,没必要那么规规矩矩,于是就没有多说什么。
张俊显然也没有在意什么,他在第一眼见到秦芷薇的时候,眼睛都看直了,这小美人姿色大好,真是如同仙女般的人物似的。他本就是好色之辈,而且这秦芷薇又是秦朗的女儿,若是能讨到这门婚事,对自己政治仕途也是极其有利的。
只是刚见的第一面就开口提及这事总是不好,他只能眼巴巴的在秦芷薇身上上下欣赏着,喉头还忍不住吞了好几次口水,俨然一副色迷迷的大灰狼模样。
秦朗也看出张俊色迷迷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愉快,但又碍于场合不便发作。他心中暗道:你这厮还真是下流之人,也不看看自己的年龄,我女儿今年才十五岁,岂能托付给你这个年逾不惑的人?哼,即便是允了韩元清也不允你!
就在这时,韩元清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先向秦朗施了一礼,道:“见过秦老相公。”
秦郎正好接过了这个台阶,哈哈的笑了笑,对张俊说道:“张太尉,这位便是老夫刚才给你提起的韩元清韩小哥,这一路上韩小哥几番出手相救,若没有他,老夫今日这怕就到不了临安了!”
张俊这次将目光从秦芷薇身上收了回来,笑呵呵的转向韩元清,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呀,哈哈,韩兄弟得到秦老相公青睐,日后可是要平步青云了。”
韩元清又向张俊施了一礼,说道:“张太尉说笑了,在下自是知足之人。如今承蒙李宣抚相公厚爱,保为了右武大夫,又承蒙秦老相公错爱,募在下为府上判官,这已经是在下三生修来的福气了。”
张俊笑着说道:“韩兄弟切莫谦虚了,哈哈。”
秦朗这时对韩元清说道:“韩小哥,今日张太尉正好要去向赵官家复命,顺便也能将你的保奏文书带到吏部去,你身上有伤在身,就不用多麻烦了,将那文书交予张太尉便可。”
韩元清点了点头,然后取出了李横的保奏文书,双手递给了张俊,并说道:“那就有劳张太尉了。”
张俊罢了罢手,笑眯眯的说道:“小事小事,韩兄弟这么客气,还真是见外了呢。日后这临安城大,韩兄弟若是要外出游玩,尽管派人去城西神武军大营来找我,我亲自陪韩兄弟到处走走。”
想到这里,他又向秦朗说了道:“秦老相公,这已经是腊月了,眼见新年将到,过了年之后,在下倒是有一想法,想邀请秦老相公并韩兄弟等一道,去我在城里置办的太湖酒楼,一同共度上元佳节。不知道算不算造次?”
上元佳节就是元宵节,元宵节原本是团圆之节,各家各户都要回到家中,与自家人一起过这个节日。不过秦朗的家眷早在光化军就失散了,一些远方亲戚又不熟悉,这元宵节严格的说也只剩下他与秦芷薇来过了。
张俊现在这么说,其实也是在试探秦朗,是不是愿意把他当自己人来看待。如果秦朗答应了,到时候借着上元佳节的时机,就向秦朗讨了秦芷薇这门婚事。
秦朗虽然考虑的没这么多,但是却一点都不愿意与张俊同过上元节。其实如果张俊刚才不那么色迷迷、明目张胆的盯着秦芷薇,或许他还会觉得张俊是一个不错的人,交好一番也未尝不好。只是现在在他心里,张俊的形象已经坏了。
于是,他故作思索了一番,说道:“这怕是拿定不下来呀。老夫才刚到临安,租中还有侄儿在此地,上元佳节本是团圆之节,自然要与自家亲戚相聚一番。另外,也说不准赵官家兴致来了,要在宫中设宴庆祝,到时候冲突了日子,可不好呀。”
张俊听得秦朗连赵官家都抬出来了,这就不好再接下去话了,只好作罢。
第107章 经济危机()
这些时日,陆陆续续来拜访秦老相公的人颇多,诸如朝廷大员、地方富绅,甚至在快要过新年的前两天,赵官家还特意派出了一个公公,带了一些布匹和御笔书画赏赐给了秦朗。说到底,其实当今圣上还是有些小家子气的,就算是临安府的知府来拜访秦朗的时候,都是送了黄金1000两、白银2000两,与皇上相比,简直都有一些犯上的嫌疑了。
倒不是因为连连作战或者赔款,所以宫廷国库的钱银比较窘迫。说到底,还是因为宋高宗自己比较拮据。因为宋高宗小时候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眼睁睁看着宋徽宗将当时占有全世界百分之七十的财富,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就给败得干干净净,所以他在登基成为皇帝之后,一直不敢大肆挥霍。
宋高宗在位的几十年里,南宋皇宫一直都是暂用临安府一座县衙。当年北宋灭亡,南宋朝廷建立的时候,无论是在扬州还是在杭州,都没有什么像样的宫殿,毕竟宋朝的皇帝不像清朝的皇帝,动不动下下江南,就要大修宫殿用以居住。所以皇家在定都临安府之后,便是征用了一座县衙当宫殿,并且一直持续了几十年之久。
据说,县衙因为不算太大,居室也不多,所以很多时候宋高宗的宫殿都是一处多用。比如上早朝的时候,就在一座宫殿换上“宣和殿”的牌匾;如果有什么重要人事任命,又将同一座宫殿换上“文德殿”的牌匾;再或者遇到什么喜庆大殿,于是还是在同一座宫殿换上“大庆殿”的牌匾。
所以宋高宗虽然是昏君,但好歹也是一个节俭的昏君。但是这位昏君却不知道一个道理,自己一个人节俭是没有用的,因为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诸如日后的奸相秦桧,又或者是前些时日见过面的张俊,都是大手笔的贪污腐败、奢侈淫逸。
不过,秦朗在接到赵官家的赏赐之后,还是十分高兴的。那天在前堂之上,韩元清也是在场的,秦朗于是笑眯眯的对韩元清说道:“你可别以为赵官家小家子气,圣上对老夫可是特别照顾了,好歹是两匹实实在在的布匹。”
韩元清听了这番话,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于是问道:“秦老相公,这两匹布匹也不至于让您老人家高兴成这样吧。”
秦朗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见前堂上又没有其他人,所以就没有顾虑什么,直接说了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现在是腊月,前段时候朝廷刚刚给每位大臣发下今年年关的赏赐之物,你猜其他大臣都是拿到什么赏赐了?”
韩元清暗笑不已,自己不过是节度使府上的属臣,哪里知道朝廷大员们接到什么赏赐了?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卑职自然不知了。”
秦朗又一次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才说道:“前些日才与那些朝廷中的旧友闲聊过,哪知道今年赵官家每个人只赏了半匹马、公服半领、金带半条、汗衫半领、裤子半只。你说着好笑不好笑?”
韩元清听了这话,真是只暗暗叫“晕死了”,宋高宗再节约也不至于来这一套吧,什么东西都送一半,这还怎么让人家过新年呀?他顿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如此一来,那大臣们岂不是没新衣服过年了?这一半一半的衣衫,那该是如何穿得了呀?”
秦朗接着笑道:“还指望穿?就连这一半的东西也只是写在条子上,领都领不到手的呢!!”
韩元清愣了愣,这打白条的传统难道从宋朝就用了?他赶紧问道:“那,这也太离谱了吧,赵官家岂不是要失信于大臣们了?”
秦朗说道:“还好,最起码第二年新年的时候,圣上再赏赐另外一半的物品,第一年第二年的两张条子合在一起,便不就是一整套了?”
韩元清失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是这样呀。如此说来,卑职倒是很佩服赵官家了,竟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节度使府新年前后这段时间,韩元清还是比较忙碌的,因为秦朗只会接见一些有品级的大官员,至于那些不入流的小芝麻官,自然就是由他来料理应付了。除此之外,节度使府上新年这段时间的宴庆和增添新春用物,都必须是他这位判官来经手操办,久而久之,自己倒俨然成了节度使府上的总管家了。
哪里知道新年过完之后,韩元清一点查账本,前段时间那么多官员送来的礼金和贺品,折算起来起码也有上万两银子,到今天竟然全部用空了。他仔细将账目对了一遍,没想到除夕那天的宴席庆祝就花了2000多两银子,这可足够一个乡村所有人一年的收入了。而接下来初一到十五这段时间,每隔几天都会有宴请,每次宴请少不了又要百余两银子的出入。
虽然临安城内的官员、富绅们也有回请,但是人家都是有经济来源的,不在乎这些钱的花费。但是秦朗一个闲在家里的节度使大相公,每个月就几十两银子的朝廷俸禄,府上大大小小丫鬟、下人都上100多号人,怎么可能够用?
他不禁感到临安城简直太腐败了,酒池肉林、灯红酒绿、歌舞升平,难道这些人就不知道远在长江一线、川陕等地,宋军将士们还在浴血奋战吗?
当天晚上,韩元清特意找到了秦老相公,将账目的事情一五一十向秦朗汇报了一番。秦朗在听完这件事之后,才皱了皱眉头,倒吸了一口冷气,问道:“怎么会银子花销得如此之快?腊月的时候才收了那么多人的贺礼,怎么今天却全没了?”
韩元清也不多解释什么,账本上清清楚楚记录着每笔财务的出入,这些账目是由他一手监管的,造假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秦朗叹了一口气,问道:“那,现在府上还有多少银子?”
韩元清说道:“总共就只剩下三百五十两银子,以及二十多两的碎锭子。至于黄金、纸钞,全都已经用完了。”
秦朗脸上露出愁苦之色,当年他在光化军的时候,因为直接是光化军节度使,故而这一地区所有年政收入都会经过自己府上,自己任意留下一部分,然后再上缴给朝廷去。当然,纵然他现在是在临安,遥领光化军节度使,每年光化军的收入也会有一部分派人亲自送过来。
只是问题是,现在光化军被伪齐占领,自己的藩地自然是属于没的,唯一的经济来源于是就中断了。
他再次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下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让老夫厚着脸皮再去找那些人索要吧?说实在的,若老夫肯为这些卑微小官走动走动办事,倒是可以收一些好处费用,但是老夫从来都不曾做过这些事。纵然是腊月那些官员来送礼,也只不过是出于传统为我接尘而已。”
韩元清没有说话,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钱是王八蛋,但是没钱的时候那可是连王八蛋都不如的。
秦朗沉默了一阵,又说道:“原本以为这些贺礼够府上用一年的,等过了这一年之后,再想办法筹点收入。现在竟然连十五天都没熬到,真是愁死人了。哎哎哎!!”
韩元清也叹了一口气,说道:“老相公,如今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这些时日先且节省点用度,能够维持一时的时间。然后,卑职再去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根本问题的办法。”
秦朗苦闷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