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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欢喜冤家 (明)西湖渔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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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说:“本钱那里会折,还有非常之喜。”乖二道:“有口舌么?”道:“六合课主和美,如意,有什么口舌。”送
了卦金,便拿走了这一张卦纸,笼在袖里,竟到王家。却好已牌光景。
    小山一见,道:“真是信人,所事如何?”乖二道:“我去陈家卜得一卦,十分大利,钱财旺相。特来与兄一议。”
小山堆下笑来,道:“有幸有幸。”那香茶儿又出来,刘二娘一闪,比昨日不同了,打扮得俏丽得紧。昨日乃一时间无
心的,不曾留意,今日算他必来的,故此十分装束起来,只说那三寸金莲上,那一双大红鞋,一看了便也要浑了。二官
把上下一看,恨不得一碗水吞他在肚里。想道:“卦上分明说非常之喜,若与他搂一会也值了千金。这三百银子满拼没
了,也自甘心。”道:“今日皇历上宜会亲友,可寻一位中人,立了文书。”小山道:“就是今日,你有相知,接一二
位做证便了。”只见那二娘,故意放出那娇滴滴声音道:“既然如此,快些买下物件,好早整酒。”二官听见,一发动
火道:“我去把银子兑好了拿来便是。”一径回家。
    这小山说:“等他拿银子来时,方可去买。”二娘道:“若如此做事,被他看出马脚来了。我有两件衣服在此,速
上解当买办起来,宁可丰富些,这是小事。”小山即将衣服当了,登时买了食物。“二娘脱下长衣,去厨下整理。须臾
两桌酒肴齐整整的端正了。
    恰好二官同了一个母舅,叫名韩一杨,乃是本县学中一个秀才,又扯了一个朋友,姓朱,也是同学生员,叫家中一
个老仆,捧了一个拜匣,走进店来。小山道:“请进后边坐罢。”进到店后,又有一重门里边,有一个坐起,十分精洁。
见了礼,坐下。吃了茶。那韩一杨道:“舍甥年幼无知,全仗足下携带。倘得后来兴时,终身不忘。”朱朋友道:“自
古伙计如夫妻,要和气为主,不可因小事便变脸了。”小山道:“自然自然。”韩一杨道:“如今把银子买什么货物来
卖?”小山道:“在下愚意,此间通着临安、于潜、昌化、新城、富阳,缺少一个南货店。如今这几县人家要用,直到
杭州官巷口郭果家里去买。此间开店,着实有生意的。”朱朋友道:“好,说起来,必然有主意了。”韩舅道:“这货
物店中藏不得这许多。”小山指着右边一间楼房道:“这间楼屋,尽好放货。”朱友道:“十足。”大家一齐到屋中一
看,倒也干净。有地板的,正好堆货。道:“只是后门外是一条溪,恐有小人么。”二官道:“待我晚间在此睡,管着
便了。”小山道:“楼上有一张空床在上面,只少铺陈。”二官道:“我的拿来便是。还得一个人走动方好。我家这老
仆,着他来上门下门,晚上店中睡可好么?”小山道:“一发好。恐府上没人。”二官道:“家中还有一对老夫妻看管
足矣。”计议停当,一齐到原所在坐了。韩一杨袖中摸出一张纸稿,教王小山看过了。上道有利均分,不得欺心。无非
都是常套的说法。小山取了笔,一一写完。大家看一遍,各各着了花押、把银子一封一封的看过,都是纹银,交与小山
收起。小山把拜匣拿了,竟与二娘藏了。斟了酒,逊位坐下。
    正吃酒之间,那大桥陈卜士走到王家,来要那一百文铜钱。恰好二官劈头走将出来,见了卜士道:“你来何干?”
那卜士见了,心照,拔转话来道:“我有一个人家,今晚要我烧香,买几位纸马香烛,想里边有事,我去了再来罢。”
人人都说这张二乖,又被乖的来弄得眼着着的这般呆了。
    须臾,天晚了,各人散讫。张二也要回家,小山说:“如今是伙计了,少不得要穿房入户。今晚在此,见了房下,
就把残肴再坐坐儿。不可如此客气了。”张二巴不得他留住,便道:“哥哥说得有理。”竟复进了内边。只见二娘点了
一枝红烛,正将整的嘎饭留下,把残的拿两碗与那女使去吃;看见二人进来,假意退避。小山道:“从今不可避了,出
来见了礼,好日日相见。”二娘走上前叫道:“叔叔。”张二作下一揖,叫道:“嫂嫂,打搅了。”二娘道:“正当。”
小山去把三只酒杯三处儿摆下道:“二娘你可来同坐了。”二娘道:“我便罢。”小山说:“趁今日大家坐下,日久正
要一堆儿打火哩。”二娘见说,坐在桌横头。小山拿壶筛酒,张二又道:“我筛。”吃得两杯酒,二官道:“我要回了。”
二娘道:“闻知在侧楼上安歇,为何倒要回去?”二官道:“待有了货物方来照管,如今不消来得,”二娘晓得丈夫是
个算小的,便道:“今日趁这一个好日就来了罢,免得后来又要费事。”小山见说遣:“正是。你打发管家拿了铺盖来,
等他来好吃酒。”二官回头道:“把我铺陈罗帐一应衣服且拿来,余者明日去取。”又道:“你也要在此帮着我们了,
也是今日来罢。拿完了,分付拴好门户,小心火烛。”那人应着一声去了。
    二娘与丈夫道:“去上了门再来。”小山起身便走,那妇人虽然是丈夫教嗅着他,实实的动着真火了,把二官看上
一眼,二官十分自意,倒不敢动手动脚。二娘道:“叔叔,吃干了这一杯,换上热的吃。”二官道:“多谢二嫂美意。”
说罢,竟吃干了。二娘拿起酒壶来筛,二官道:“岂有此理,待我斟方是。”见二娘白松的手儿,可爱之极,便把他手
臂捻了一下,二娘笑了一声,把酒筛了道:“吃这热的。”二官十分之喜道:“嫂嫂,我心里火热,倒是冷些的好,”
只见小山上完门,走将进来。二娘早已瞧见,忙忙的走到里边去了。小山道:“你独自在此,失陪。”道:“二娘,怎
不出来!”答应道:“来了。”只见拿了几碗肴撰,放在盘内道:“张管家来时点一枝蜡烛与他吃酒。”小山道:“就
在侧楼同吃罢。”恰好管家收了铺陈到家,上楼铺整好了,自去吃酒。小山便与二官猜拳,一连输了七个大杯,竟自醉
了。呼呼的睡去。二娘出来看见,朝着二官笑了一声,叫道:“去睡罢。”便扶了小山上楼去。一会儿,下来道:“叔
叔,你酒又不醉,为何不吃?”二官微微笑道:“待嫂嫂来同吃,方有兴趣。”二娘道:“我没工夫,你自己家快些吃
罢。”竟走进去。二官那色胆便大了,跑上前,一把搂住道:“嫂嫂,十分爱你得紫了,没奈何,救我一救。”二娘恐
怕女使张见,叫道:“三女,快煎起茶来,我来取了。”二官见他一叫,慌张起来,流水放了。
    那老仆名叫张仁,也收了盆碗,下来去到厨下。见了二娘道:“多谢二娘,打搅你。”二娘道:“你老人家辛苦,
多吃一杯便好。”张仁说:“多谢,够了。”乖二进:“楼上床帐完备,好去睡了。”二娘道:“叔叔再吃一杯吃饭罢。”
二官道:“多谢嫂嫂,都不用了。”竟自上楼,十分之情洋洋得意而睡了。张仁也到店中打铺儿睡着。二娘收拾完了。
方上楼去安寝。心下想着:“张二道此人年纪与我相同,做人有趣,慢慢的少不得要尝他的滋味哩。”吃了些酒,只好
放倒头儿睡了。
    到了五更,小山醒了,二娘也翻一个身道:“你如今有了银子了,着实留心置货来挣得大大的一个人家,也待你为
妻的快活几年。”小山道:“就是不去挣,也有三百两了。有甚么不快活。”二娘道:“这是别人的,除了本,趁得一
百两,你止得五十两,难道就是已物了。”小山道:“我已计议定了,还要用着你。”二娘道:“怎么还要用我?”小
山道:“我只因把你嗅他来的,他既来了,怎肯放你!我如今要你依先与他调着,只不许到手。待等半年之后,那时先
约了我知道,你可与他欲合未合之间,我撞见了,声怒起来。要杀要告,他自然无颜在此。疏疏儿退了这三百两,岂非
已物。”二娘道:“你看他两个中人都是秀才,怎么将他下这局面。他怎肯歇了。必然告起状来。难道好说出此样话来。
劝你还是务本做生意,趁的银子长久。若这般骗局,恐人不容,还有天理。今年五十岁了,积得个儿子接续宗枝,也是
好的。”小山道:“只是我心上放不下,筹来他要来,看上你的,多少得他些,方气得他过。”二娘道:“我倒有个计
策,听不听由你。原是你教嗅他来的,他自然想着天鹅肉吃。与他在此多则三年,少则两载,其间事儿也要与他个甜头
儿。那时节寻些事故,不必嚷闹,待我做好做歹,劝他丢开倒是善开交。又没有官司,又不出这丑名,此为上计。小山
道,”据你说起来,要与他到手了。“二娘道:”痴货,肯不肯由我,你那里有这般长眼睛。“十分不依,我说趁银子
未动,打发他去罢。我日后决不把名头出丑的。”小山道,“且慢些依你。也罢,我如今起去,要同他往杭州发货去也。”
即时下楼梳洗,同了二官,取着银子,一竟买看货物。过得两日,那果品物件都挑来了,即时摆在店中,十分茂盛起来。
“小山只好在门首收着铜钱银子,二官只好到侧楼称着果品、那老儿只好包裹。一日到晚,那得半刻工夫,空到得晓间
辛苦,这日逐卖的银子,都是小山把二娘收着,那货流水挑来,银子不时兑去。不上一月之间,增了许多物件,那二娘
日日打扮得十分俏丽,每每看着二官,二官把不得,立住了脚,两下调上儿,心忙了,不由人做主矣。
    一日,二娘见二官冷落他,立在果子楼下,拿一只红鞋在手中做。只见二官忙忙进来取果子,二娘道:“叔叔,你
果忙耶?”二官看他手中做鞋儿,道:“嫂嫂,你针忙那耶?”二娘道:“你真是果忙,我来帮你。”二官道:“嫂嫂
果有真心,你来贴我。”二娘笑道:“我说的是帮字。”二官道:“帮与贴一个道理。”二娘道:“把这话且耐着些儿。”
二官道:“为何?”二娘道:“岂不知《千字文》上有一句,道‘果珍李奈’?”二官道:“原来嫂嫂记得《千字文》。
我如今未得工夫,待今晚把《千字文》颠倒错乱了,做出个笑话儿来与嫂嫂看看。”只见店中叫道:“快些出来。”二
官连忙取了果子,竟到店中去了。果然晚上二官把《千字文》一想写在一张纸上,有一百三十四句,道:
    偶说起果珍李奈,因此上画彩仙灵。
    只为着交友投分,一时间悦感武丁。
    议几款何遵约法,并不许甲帐对楹。
    第一要史鱼秉直,两伙计造次弗离。
    到久后信使可覆,方信道笃初诚美。
    自然的世禄侈富,方是个孔怀兄弟。
    说得好桓公匡合,两依从始制文字。
    即时的肆筵设席,未免得亦聚群英。
    便托我右通广内,巧相逢路侠槐卿。
    一见了毛施淑姿,便起心赵魏困横。
    两下里工颦妍笑,顾不得殆辱近耻。
    顿忘了坚持雅操,且丢开德建名立。
    多感得仁慈隐侧,恰千金遇这一体。
    搂住了上和下睦,脱下了乃服衣裳。
    出了些金生丽水,便把他辰宿列张。
    急忙的云腾致雨,慢慢的露结为霜。
    捧住了爱育黎首,真可爱寸阴是竞。
    委实不罔谈彼短,且幸喜四大五常。
    难说道尺壁非宝,且喜配柜野洞庭。
    弄得他恭惟鞠养,轻轻的岂敢毁伤。
    渍渍的空谷传声,两个人并皆佳妙。
    上下亲同气连枝,赛过了夫唱妇随。
    有人来属耳垣墙,说与夫顾答审详。
    便骂着图写禽兽,十分的器欲难量。
    拿一枝鸣凤在树,惊得今宇宙洪荒。
    任凭他日月盈反,只落得惊惧恐慌。
    没奈何稻颖再拜,情愿做犹子比儿。
    我如今知过必改,气得他矫手顿足。
    无计策勉其抵植;那里肯沉默寂寥。
    要送官吊民伐罪,两个人东西二京。
    忙扯到存以甘棠,跪下地背邙面洛。
    那官儿坐朝间道,并不许赖及万方。
    你犯了盖此身发,累夫做率宾归王。
    为妇的女慕贞洁,怎与人墨悲丝染。
    肯地里心动神疲,全不思守真志满。
    终目里律吕调阳,自然的骸垢想浴。
    果然的布射辽九,落得个白驹食场。
    合着伙济弱扶倾,全不想外受傅训。
    你自合劳谦谨敕,人敬你似兰斯馨。
    今日里祸因恶积,再不能感谢欢诏。
    你若再寒来暑往,你便要园莽抽条。
    他家有诸姑伯叔,说与那亲戚故旧。
    都走来寓国囊箱,怎免得愚蒙等消。
    亲见在丙舍傍启,铺一张蓝苟象床。
    不防闲礼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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