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no-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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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竟深眉心一动,并不喜欢他们这种说法。当下笑道:“错了。是他艳福无边,我现在靠他养,你们可别得罪了我的米饭主。”
众人齐笑出声,虽然并不把单竟深的话当真,到也听懂了单竟深的暗示。这才意识到,单竟深这一次是绝对认真的。想到他终于能放下谢适言,都有些感慨万千,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见到简济宁终于打完电话走进来,单竟深很自然却又好似在宣告所有权一般地向他伸出手去,问,“谁的电话?”
简济宁极顺从地伸手握住,顺势在他身边坐下。“一个普通朋友。”打电话过来的是沈静,目的是要跟他商量下次做治疗的时间安排。“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在说Carl去夏威夷拍的照片,那边很漂亮我们可以去看看的。”单竟深笑着转开话题。触到朋友惊异地眼神,他默默摇头,示意他们“谢适言”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
简济宁显然没把他们之间眼神的交流放在心上,只道:“夏威夷?那边风景很好。”
“的确很好,我拍了好些呢,一会带你去看。”说到摄影单竟深的朋友之一Carl立即兴致勃勃,很快就把先前的话题扔到一边。“不同时间、天气的大海都不一样,有不同的魅力。在沙滩上拍和在船上拍又不一样,有兴趣的话你可以试试。”
“大海见得多了,拍照还真是很少。”简济宁笑道,如果可以,他是情愿一辈子都不要动照相机的,那里面有太多不好的回忆。只是世事难料,有谁会想到他的第二段感情,那个人同样痴迷摄影?简济宁暗自睨了单竟深一眼,转口道,“不过沙滩的话,我确实拍过几张很有意思的……”说到这,简济宁忽然僵住了,再吐不出一个字。
沙盘游戏!那是沙盘游戏!那根本就不是什么“Dream World”、什么梦想王国,是用来模拟和了解患着内心世界的沙盘游戏!他想起了在沈静办公室里曾经见过的那个沙盘游戏,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却一直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见过。今天谈起这个话题又刚刚接了沈静的电话,他总算明白了,觉得熟悉是因为他也做过同样的游戏,那个跟单竟深一起在沙滩上堆积的那个“Dream World”!“竟深你……”简济宁不知所措地转过脸去看对方,只觉得骇然,眼里一下子充满了泪水。
“怎么了?”单竟深听简济宁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询问出声,很理所应当地握住了他的手。
“没,没事……”简济宁微微有些发抖,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几乎要爆炸了。如果那真是沙盘游戏,那么他很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单竟深了解了他的全部思维,在单竟深的面前,他的思想就好像赤…裸的婴儿一般毫无遮掩。如果一个人能够轻易掌握住另一个人的所思所想,那么把他掌握在手上岂不是易如反掌,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你的脸色很难看,济宁。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单竟深见简济宁面色灰败,更是担忧,当下搂住了他的肩膀。
简济宁却如被烙铁烧到一般惊跳起来。四目相对,正胡乱想着措辞,简济宁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我去接电话。”说完这句,也不顾单竟深的神色,快步走了出去。
及时打电话过来给简济宁解围的是Kevin,可他要通知简济宁的消息却绝对谈不上及时解围。“简先生,北京的新货运公司的招标结束了。我昨天和朋友去吃饭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其中一个中标公司的老板跟单竟辉身边的一个助理见面。之前一段时间简大少又跟单竟辉走得很近,你说他们会不会……简先生,我觉得你最好来一趟北京把整件事查一下。简先生?你在听吗,简先生?”
简济宁在听,只是他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伸手摁住两边的太阳穴,仰头看了看Pub外面刺眼的阳光,只觉得呼吸困难,路上往来的人声、车声忽然遥远了很多,他的眼前一黑,神智瞬间抽离,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章,就一句话。
出来混的,早晚要还。
真相(下)
虽然是跟那班朋友多时不见有很多话可以聊,但单竟深却总有一只眼睛在关注着简济宁。看到简济宁忽然晕倒,坐在Pub最里面的单竟深面色一变,整个人弹了出去。当醒过神的Andy他们围上来的时候,单竟深已经给简济宁做了最简单的身体检查。
“他怎么样?”Andy问。
“昏过去了。”单竟深一边扯开他的领口,一边凝声说着,“你们都让开,别挡着空气流通。”他用力按着简济宁的人中,低声说着,“济宁,醒醒。醒醒!”
简济宁迷迷糊糊地有了点意识,散乱的目光勉强聚焦,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影便又昏了过去。
能醒过来就说明没有大问题。这个道理当过医生的单竟深自然不会不清楚。他不禁松了口气,把人抱起来往Pub里走去。
他的朋友们都颇为惊惶地跟在他身后,七嘴八舌地问着:“Edwin,他的身体一直都这么差么?怎么会接电话都能接到晕倒?”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单竟深心头一动,随口说道:“我抱他上楼休息,你们别跟上来了。人多了,空气不好。Andy,你帮我拿医药箱上来。”
有专业医生的一句话,大家都不敢再跟,惟恐自己会妨碍豆腐一样的简济宁恢复。把简济宁安置在休息室里,单竟深坐在床头凝视着他,温柔眷恋又满是担忧。隔了一会,他低声地叹着气,拿过了简济宁的手机。
“Edwin,医药箱。”Andy上来的时候单竟深仍坐在床头看着简济宁,用纸巾给他擦额上的冷汗,目光沉甸甸地,不知在想些什么。而简济宁的手机已经被他放在了一边的床头柜上。
“好,谢谢。”单竟深用力抹了把脸,把医药箱接了过去,给简济宁做第二次更详细的检查。
“放心,他没事的。”Andy不懂医学,这话原本不该他来说。只是看到单竟深一脸的忧心忡忡,于情于理他都是要安慰两句的。
“没事,他没事。”单竟深放下听诊器,低声喃喃,也不知是在回应Andy还是在安慰自己。“Andy,你帮我照顾他,我去买药。”
“要不要送他去医院?”Andy急忙追问。因为是经营Pub,总有很多意外让人防不胜防,所以他的药箱里一些简易药品都有。如果还需要另外去买药,那么简济宁的情况就极可能不是那么简单了。
“不用。我……”单竟深扭过头深深地看了简济宁一眼,“我很快回来,等他醒了,泡杯热咖啡给他。”说完,单竟深快步走了出去。
以单竟深的专业,当然能查得出简济宁并无大碍,而他出来的目的自然也不是为了买药。走过Pub的拐角,确认再没有人能看到他便立即掏出手机打给自己的弟弟单竟辉。“竟辉,你在北京做了什么?”
远在北京的单竟辉楞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来。“我每天那么多事要忙,大哥你指的是什么?”
单竟深听到单竟辉这种玩世不恭的敷衍语气就忍不住上火,恨恨地道:“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我还真是不知道。”单竟辉也火了,怒道,“大哥,既然你打电话过来不是为了联络兄弟感情而是来兴师问罪,我想我没多少时间。”
“济宁刚刚接了Kevin李的电话,然后就昏倒了。Kevin李在北京你也在北京,你敢说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单竟深的把手机捏地死紧,一字一顿地说着,“竟辉,我说过的,你别动他!否则,兄弟都没情讲!”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护着他,大哥。你护得了他,那我就不会动他;护不了,大哥你也怨不得我。商场如战场,大哥你可以不记得,我绝对不会忘记。”说完这些,单竟辉又意犹未尽地补充,“我刚刚成功收购了简济英手上那个新货运公司一成股份,大哥,你是不是应该恭喜我?”
“竟辉你说什么?”单竟深惊叫起来,这间货运公司简济宁一直都很重视不想他们单家插手。简济英怎么可能会把股份卖给自己弟弟?
“看来你不是很高兴啊。”单竟辉的音色一下子冷了下去,“大哥,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姓单的还是姓简的?”说完这句,他用力摔上了电话。如果再说下去,他真的怕自己会忍不住对着自己亲大哥破口大骂。
正当单竟深被这个消息所冲击六神无主之际,简济宁却已经清醒了过来。捧着Andy端过来的热咖啡喝了几口,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Vincent,Edwin去买药了,很快就回来了。你刚醒,就别乱走了。”Andy见简济宁站也站不稳摇摇欲坠地样子,急忙伸手扶住他。
“不用了……”简济宁面目冷淡,拂开Andy的手从床头柜拿过手机塞进口袋,“我有事要先走,你帮我跟竟深说一声。”声音极轻,却意外地坚定。
“Vincent!有什么事比你的身体更重要?就不能等Edwin回来吗?”Andy完全不明白简济宁为什么要这么急着离开,连等单竟深回来都不行。
然而,简济宁充耳不闻,拉开门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刚出门,就撞到了单竟深的朋友Carl的身上,Carl手上的照片洒了一地。
“Sorry。”简济宁重心不稳地扶着墙壁,喘过一口气才能顺利开口道歉。
Carl见装束本略显过于端庄的简济宁现在一副狼狈的模样,衣扣散了两颗露出漂亮的锁骨,头发凌乱在额前,气息不稳颇有些我见尤怜的味道就忍不住呆了一下,听到简济宁道歉这才回神摇头道:“没事没事,Vincent,你醒了?”
简济宁点点头,费力地蹲下身帮Carl收拾洒了一地的照片。
“我来,我来就好。”Carl也急忙蹲下去捡照片,一边捡一边暗自腹诽Edwin真是有艳福,我怎么就碰不上这种好事云云。
地上那些照片几乎都是Carl跟朋友聚会时拍的人物照,照片里的人简济宁基本都不认识,只除了……一张。那张照片看背景应该就是在这间Pub里拍的,照片里的两个男人一个坐在位置上一个从背后勾着他的肩,看起来十分地亲密,两人都对着看照片的简济宁笑地阳光灿烂,一看就知他们是一对极亲密的同性恋人。
照片里的两个人,一个是单竟深,另一个,是……谢适言!
简济宁猛然瞪大眼睛,呼吸一下子凝固,心脏被紧紧束缚。那是一种被巨大恐惧紧紧抓住的感觉,不敢喊,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就那么僵在那里忘了反应。许久,简济宁听到自己冷凝的声音在问:“这些也是你拍的照片?”
“是啊,都是跟朋友聚会时拍的,好多年了。”Carl笑着答道。
“这些朋友你都认识吗?他们都是你的好朋友?”简济宁的声音,那么地冷静,连他自己都惊讶。却不知极端的冷静,本来就是愤怒的另一种面目。
“那当然,都是老朋友了。”Carl的声音忽然有些黯然,“有些已经不在了,留着照片也算有个念想吧。”
简济宁的身体一晃,仿佛被一个炮弹狠狠击中,他整个人顺着墙壁跪了下去。一直以来,他所信仰的一切,就在Carl的一句话里轰然坍塌。
“Vincent!”Carl急忙抛下收拾了一半的照片去扶他,“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再……”
“不用!”简济宁低垂着眼睑,睫毛轻轻扇动了两下,看起来意外地稚气。然后,他抬起头看着Carl,目光奇异地镇定,“谢谢你。我醒了,彻底醒了!”他推开Carl的手,自己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一路保持挺拔的姿势走出这间Pub,再不回头。
“我在美国有男朋友的,他是学医的。”
“我在美国学医。”
“我们不可能分开,除非我死。”
“他已经不在了,济宁……”
“三年前财务部出的那件事给我的感觉和这份建议书很像……”
“济宁,我不想你当简氏的主席。”
简济宁驾驶着自己的车子在道路上风驰电掣,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开到哪里去。从看到那张照片的那一刻,简济宁就知道他已经全毁了,从身到心从里到外全碎了,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车载音响里,放着一首老歌,Sleeping Sun,那歌词是多么地契合他此时的心境。
For my dreams I hold my life
For wishes I behold my night
The truth at the end of time
Losing faith makes a crime
为了我的梦想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我向黑夜许愿让我看透一切,我看到了真相,它让我对自己的信仰感到迷茫。
简济宁忍不住长长地叹气,这一次他已经再没有眼泪了。他看到了,那些丑陋的真相。那些温柔和冷落、那些阴谋和窥视,一切都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