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no-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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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济宁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却仍俯在床上,低声说着:“我没错,我没有错!”语调轻柔,却怨毒。这些,从来就不是他的错。如果他真有错,那也只是错在他不该说实话,不该把爹地拒绝接受的事实告诉他。所以,他受到惩罚,为自己说的实话以及简耀东不愿承认的一切买单。
听到这句话,简耀东明明应该愤怒的,可他却一点火都发不出来,更是满心疲惫。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容忍简济宁的死不认错,简耀东知道他这么做就意味着他离一个合格的父亲的标准更远了些,可每每看到简济宁眼底几乎可以化为实质的愤怒和仇恨,他就彻底失去了一个父亲的立场。儿子恨他,因为他让他失去了母亲。“下周四下午二点,第一次见医生的时间我已经帮你定好了。如果你不去,我自然有办法押着你去。”
“爹地!”看着简耀东走出去的背影,简济宁突然叫了他一声,他看着简耀东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着,“爹地,别让我恨你!”声音不大,偏偏每一个字都让人心悸不已。
简耀东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很多年以前,一次锦慧拆穿了他的谎言,作为父亲,他狠狠惩罚了他。然后济宁尖叫着对他喊:“我恨你!我恨你!你气走了妈咪,还想抛弃我,我恨死你了!”若论言语间的刺激成分,现在的济宁大不如前。但若论起伤人心,他还真是二十年如一日地有天分。但简耀东仍对着他微笑了一下。“很好,至少这仇恨始于今日而不是我以为的二十年前。我希望这仇恨能带领你从恐惧中走出来,有朝一日,成为你勇于抗争的力量源泉。”
刚走出门,一直等在外面的Philip就迎了上来,焦急地追问:“怎么样?”
简耀东苦笑着摇头。
Philip眉头一皱,忍也忍不住便道:“济宁在财务部干了六年,哪些投资有问题难道他还不清楚?你是他亲生爹地,莫非他还想吊起来卖,跟你谈条件?……我去跟他说!”
“你胡说什么?”简耀东反手扯住了他,阻止Philip推门进去。“济宁怎么会是这种人?他既然主动跟我提了这件事,又怎么还会跟我提条件?”
“那为什么……”Philip还是不明白。
“我没有问。”简耀东疲惫地揉揉眉心,“他现在的情况,你让我怎么问?更何况,他今天怕成这样,也未必能问得出什么。总之,你先安排人手去查吧,这件事不要惊动任何人,由你负责,悄悄地办。”
“是的,简先生。”谈起公事,Philip也认真起来。他想了想,又提醒道,“济英和济宁两兄弟之间是不是要……我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点问题。”
“这个,我会处理。”Philip只是怀疑,而简耀东却是确定。今天济宁失控时已经说了很多,虽然都只是极破碎的几个字,但也已经足够简耀东下定决定找时间跟锦慧和济英好好谈一谈,当然他仍是认为更重要的是要让济宁本人先好起来,看心理医生势在必行。“先把公司的事办妥。这段时间,Philip,你帮我看着济宁,他要做什么,你多帮帮他。但是,一不能让他离开香港,二不可以不看心理医生。”
Philip虽然点头,却不认为在这两条之外他还能帮简济宁做点什么。然而,无论是Philip或是简耀东本人,都不曾意识到就这么一句场面话大于实质关心的交代,竟在不久的将来彻底挽救了简氏公司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到是看起来简爸爸更可爱点……
恩,不是洗白,不过是有很多事,其实都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明明互相关心在意,却怎么都说不到一块去,这是怎样的悲哀?
我果然是极爱父子这一命题口牙!
初露端倪
一个星期后,简济宁开始让他的心理医生沈静小姐头痛。当然并不是说简济宁会因为抗拒简耀东对他这样的安排而对一个女人恶言相向,这毕竟不符合他从小所受的教育。简济宁唯一做的只是沉默,保持沉默,无论他的心理医生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每五天一次、每次两个小时的会面,简济宁从不借口不到或迟到,但也绝对不会配合。
已经跟这个病人见了五次面,却没有听到简济宁亲口对她说过一句话。沈静有些懊恼地用手撑着额头,她希望做点什么能对得起那每小时五位数的咨询费。“如果是我令你紧张的话,不妨坐起来我们聊聊天。”这个病人有深的防备心理,如果说这几次的见面沈静了解到了什么的话,这是唯一的一条。每次约会的整整两个小时,他就这么安静地躺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心理咨询室里常备的那种放松躺椅是根据人体力学原理设计的,很容易使人入睡,可这位病人却可以在全然安静的状态下躺在上面整整两个小时保持清醒。他有极深的防备心理,几乎无法信任任何人。“心理医生……”沈静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就我本人而言,我更愿意称我的职业为心理咨询师,心理咨询师并不是洪水猛兽,我坐在这里也并不是怀着要证明你有问题这个目的而来。更何况,我是女人,你是男人,难道我还能伤害到你?”她温柔地笑了起来,接着又说了些类似闲聊的话,即便这房间里另一个人所做的回应只是平稳的呼吸。
五分钟后,简济宁从躺椅上坐起身,走到房间另一边摆放着的一面大镜子面前,慢斯条理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仔细地把每一个褶皱轻轻抚平,打开门走了出去。
沈静挫败地叹了口气,摁下录音机,她知道这一次仍没有进展。“我送你。”她很快振作精神跟简济宁并肩走了出去,跟以前几次一样,争取所有机会和简济宁建立友好信任关系。
两人一起路过一间关着的咨询室,正巧里面有人走出来。简济宁无意中瞥了一眼,看到咨询室里是一个才十一、二岁大的孩子正顿在地上玩沙子。长方形的沙盘,堆满了沙子和象征海水的蓝色液体,还有一些贝壳、桥梁等塑料玩具。简济宁微一皱眉,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可仔细一想又是模糊一片。“这是……”
五次见面后简济宁第一次开口跟她说话,沈静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急忙应道:“这是沙盘游戏,主要用于儿童心理创伤性治疗。一些有强迫症的成年患者有时候也会用到这个治疗方法。”
“强迫症?”简济宁无意识地应了一声,内心深处无由来地一阵惶恐。
坐进早已等在路边的车子里,简济宁不适地动了动身体。在躺椅上躺了整整两小时,他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好像是全身的骨头都被拆散了一遍再被胡乱拼凑起来,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赞这种躺椅舒服。
“简先生,回公司吗?”新换的司机见他老是不说话便低声问了一句。最近大老板带着一帮高层翻查近几年公司所有产业的投资盈利帐目,公司上下忙得人仰马翻,他不认为身为运营总监的简济宁可以这么悠闲。
每次见过心理医生,简济宁整个人都会有点僵,就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疲惫不堪。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回去,手机便响了起来。是单竟深发给他的短信,只写了几个字:“Pub,等你。”简济宁呆了一下,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的迷幻药,呼吸随之凝固。但一分钟后,他仍是开口说道:“不回公司,你可以下班了。”等司机下车,简济宁踩下油门,转向去找单竟深。
也不知道单竟深究竟是吸取了教训还是对上次的意外全不放在心上,这一次竟没有在包间里等简济宁,而是直接把他拉到了吧台边。
简济宁很爽快地把Andy推过来的Tequila一饮而尽,一边把酒杯推回去示意还要一杯,一边皱着眉说道:“这里好吵……”不仅仅是吵,Pub里沉重的重金属音乐让他的神经有些受不了,像是在被铁锤敲打。
单竟深笑眯眯地把他拉进自己怀里,大声问:“你说什么?”
简济宁闭上嘴不再出声,他知道单竟深并不是真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见简济宁不再抗议,单竟深满意地笑了起来。“从公司翘班出来了?”
简济宁心中微微一动,含糊地点头。潜意识地,他不愿让单竟深知道他去见了心理医生,虽然见心理医生同样不是他的本意。
“最近很忙?”单竟深伸手按了按简济宁的额角,凝视了简济宁的眼睛一会才放低声交代着,“自己要注意身体。”那是绝对不会让人认错的温柔怜惜。
简济宁静默地看着他,眼底混杂着的情绪复杂而激烈,“竟深,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他不自禁地轻声喃喃,这段时间的单竟深总是在重复这适才的那种行为,对他冷淡只索取肉体,却在不经意间表现出他仍关心着他。正是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让简济宁不能真正死心可又没有把握不能安心。简济宁觉得自己仿佛是嘴里含着糖果等在黑夜中的孩童,因恐惧而不断吮吸着糖果的甜味。可是糖果是经不起这样的消耗的,一旦糖果吃完了,一切会变得怎么样?被黑夜全然吞噬?还是会有光明降临?简济宁始终猜不到,只能徒劳地含着糖令自己不害怕不动摇。
单竟深神色一动,微微有些茫然。然,很快他便又大声问着:“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简济宁笑了笑,改口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问一下你弟弟在泰国的情况。”这的确是单竟深的真正目的,“我听说你们简氏对泰国那边的投资放慢了?”
简济宁转动着手里的杯子点头道:“是有这回事,爹地在查帐。”自Philip查出简济英简济霆两兄弟这两年为简氏购入的产业业绩都让人不甚满意后,简耀东便决定收缩简济英简济霆两兄弟在公司的权限,并且在简氏大举查帐,这在香港商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担心以后的业绩不好吗?”单竟深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会不会太小心了?简氏毕竟是大公司,不怕别人说你们谨慎过头?”
简济宁却不赞同,“不断购入新产业新公司自然很风光,但生意铺得大了,要操的心也就更多。如果那些产业不能为公司盈利,仅仅是因为面子而维持着,我觉得似乎没这个必要。”
单竟深闻言,了然地道:“看来你最近跟你爹地谈了不少。”
简济宁抬起头看了单竟深一眼,敏感地感觉到单竟深很不高兴。他放下杯子,认认真真地问:“竟深,你似乎很关心济霆在泰国搞的那条新航线?”
单竟深静了一会,把简济宁从身上推下去,随手抱了一个男孩子跳进舞池贴面热舞。两个人的舞技都好,动作火辣地好似当众□一般。简济宁只看了一会便烧红了脸,转过头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
“他不如你……”才两杯下肚,一个男人的手便搭上了简济宁的肩。
简济宁疑惑地仰头去看,面前这个面目俊朗的男人是全然陌生的。他侧过头去想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被搭讪了。
“可惜,他不爱你。”那个陌生男人贴近简济宁,悄声说了一句。
简济宁知道这两个“他”是指不同的人。他摇摇头,有些厌倦地说着:“我知道。”话音未落,已经被那个男人“偷袭”了一口。简济宁惊了一下,意识到那个男人并没有恶意,只是觉得好玩这才不满地擦着脸说:“我也不爱你。”
“我知道……”那男人的语调拉得长长,很是哀怨。
简济宁见他这副挤眉弄眼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另一边,单竟深虽然搂着好几个男孩子又亲又抱,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简济宁不放。眼见有人趁他一走就上前搭讪已经气得咬牙切齿。再看到简济宁被偷亲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更是火冒三丈。随手推开围在身边的人,冲到简济宁那边,也不劳废话,直接一拳就挥上了那个陌生男人的脸颊。
“竟深!”简济宁刚惊叫了一声手腕就被单竟深锁住,在众人的惊呼中被跌跌撞撞地带上楼。
楼上是休息室,单竟深铁青着脸推门进去,随手把简济宁摔进床里,恨恨地道:“我一走开你就招蜂引蝶,就这么缺男人?”
床上铺着厚厚的床单,虽不痛但简济宁仍觉得头晕目眩,自从上次被打伤头,动作的幅度稍大他总会觉得眼前模糊一片,不是很舒服。简济宁仍在努力恢复视力,单竟深已经三两下扯下了他的外套。
“你做什么?”简济宁意识到他的企图,急忙伸手想推开他。
单竟深并不在意他的惊慌,用力把简济宁摁在床上,把他身上的衬衣褪到手腕,绕了两圈,干净利落地绑了个死结。“你说做什么?”他又去解简济宁的裤子,声音冷冷地,“别动!我不想弄痛你!又不是第一次,何必搞得像□一样?”
“放开我!”被反绑着简济宁这次是真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