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突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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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情报局局长。“不过,‘梅茵霍芙集团’派出的杀手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现在已经进入了华盛顿。“不知为什么,一向矜持自负的特纳对
安全局副局长的这种冷嘲热讽并无任何反应,默默地吸着雪茄一声不吭。
布热津斯基沉吟稍许,扬起目光望着泰伯森:“中国特工讲的这个叫‘梅茵霍
芙’的女人会不会就是‘卓娅’?”
泰伯森自信地做了一个非常肯定的手势:“对,有一点中方的情报部门显然搞
错了:这个女人不是叫‘梅茵霍芙’,而是‘梅茵霍芙’派来的。”特纳忽然从靠
椅上探直身,笑道:“我不知道是中方情报部门搞错了,还是泰伯森先生搞错了,
但我可以告诉各位一个情况。据我刚刚收到的来自慕尼黑的报告,在‘梅茵霍芙集
团’的敢死队里根本没有叫‘卓娅’的人,倒有一个代号‘孤雁’的东方人在两周
前神秘地失踪了。”泰伯森有些茫然地望着中情局局长,希望他继续讲下去。
但特纳却用一丝矜持而深沉的微笑锁住了嘴巴。
当托尼从睡梦中醒来时并不知天已大亮。卧室里仍像洞穴般一片沉静、昏暗。
厚重的深色窗帷将都市的喧嚣和冬季的阳光一同严严实实挡在了窗外。托尼一
激灵,从特丽丝蒂的身旁爬了起来,抓起电话。“喂,你是谁?……哦,圣诞快乐?”
没容对方讲话,他便急声催问道:“我正要找你,卓娅怎么还没到?我说过,没有
卓娅咱们的生意做不成。……感谢上帝,我到什么地方去接他?……可以,我
会准时赶到。……什么,你说什么?……”他好像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面
孔阴沉地“嗯嗯”了几声,索性翻身跳下床,像只被围困的大熊在地毯上来回踱着。
“明白了,谢谢你的关照,我会对付这场狗娘养的暴风雪……不,不,我不会
改变计划,一分钟也不能提前,我也绝不离开华盛顿,只有这个时间和地点才是最
好的机会。……放心,这里就是迪姆虎的‘达拉斯’,到时候你一定能得到满意的
结果。
……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对,我想知道护照和现金准备的怎么样?
……
不行,我今天就要,你必须在下午三点以前把它们放到预定地点。……对,你
说得很对,我不是傻瓜,同你们这些政客打交道必须提高警惕,我再说一遍,如果
我见不到这两样东西就不会采取任何行动。……谢谢,有你的保护我会平安无事
……
再见。“托尼挂掉电话,怔怔地站着,两只深凹的眼睛闪着疑惑而凶狠的目
光…
…
特丽丝蒂却把头埋在枕头里,竖着两只耳朵,心怦怦直跳。
第二十章 五盒熊猫牌香烟(一)
我要求他(邓小平)在美国作公开讲话时提及台湾问题,并使用“和平”和
“耐心”等措辞。他说他希望美国和日本敦促台湾同意谈判,说中国解决这一问题
只是在两种情况下不以和平方式和不耐心,那就是:台湾长期拒不谈判和外国势力
进入台湾。他要求我明年起在向台湾出售武器的问题上采取审慎态度,他表示他们
不赞成向台湾出售任何武器。
摘自卡特1979年1 月30日日记一1 月30日晨。
罗新华和王枫离开安全指挥中心,返回布莱尔饭店见刘晓军正在房内等候,他
交给王枫一份大使馆刚刚收到的国内发来的传真。
王枫看罢,递给罗新华。
电文很简短:经查:(一)拉霍曼石油公司原是苏联和伊朗合资开办的一家中
型企业,但在一个月前公司董事会却将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卖给了台湾的长城远洋运
输集团;(二)波恩太平洋国际银行的账号确属“梅茵霍芙”集团。该组织在收到
拉霍曼石油公司汇入的五十万美元的第二天即提取三十万美元转入阿富汗一家私人
银行,这笔款项究竟转给什么人,干什么用,目前尚不清楚;(三)托尼同梅茵霍
芙集团现任首领西蒙。巴德尔关系密切,不久前两人曾在巴黎和华盛顿进行过两次
秘密会晤,此次极有可能联手策划恐怖事件。望将此情况速通报美方,将其抓捕或
采取其他方式阻其行动。
罗新华从电报上抬起目光,望着瘦小的副部长:“由此看来,梅茵霍芙集团收
到的五十万美元是台湾人汇入的。也就是说,是台湾人花钱从梅茵霍芙集团雇用杀
手。”王枫表示赞同地点点头:“对,这个西德杀手很可能就是美国人查找的那个
‘卓娅’。”罗新华猛有所悟:“给托尼打电话的女人会不会就是从波恩来的‘卓
娅’?”
王枫没有即刻回答,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说:“那个女人既然自称‘
梅茵霍芙’,显然是来自西德的恐怖分子。不过,这种推论又有些有不大合乎情理
:谁都知道,梅茵霍芙集团是一个狂热亲苏的极端组织,台湾当局怎么会雇用他们
充当杀手呢?况且,五十万美元的价码也有些太低了,如今雇一个高级杀手的世界
通价至少是三百万。”刘晓军不解地问:“那这个叫‘卓娅’的女人跑到华盛顿来
干什么?她和托尼策划的‘刺杀迪姆虎计划’又有什么关系?”
王枫笑笑:“是啊,我也正琢磨这两个‘什么’呢。”罗新华想了想,也没想
清楚,便挥挥手说:“先不管什么桌呀椅呀,现在最危险的是托尼,只要盯紧这小
子,估计就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王枫忧心忡忡地哼了一声:“这家伙比泥鳅还滑,
就怕他们盯不住呵!”罗新华也似乎想起什么:“如果他们真的出点差错,欧安娜
就很危险了。”刘晓军不安地提议道:“应该让那个姑娘赶快离开托尼,万一被他
察觉就糟了。”“是要想点办法。”王枫又取过传真电报端详了一会儿,“我看这
个泰伯森的‘监控计划’不太保险,要保护欧安娜的安全,阻止托尼的暗杀行动,
只有采取‘其他方式’。”他两眼盯着罗新华,语气低沉地说:“让欧安娜抢先行
动,除掉这个恶魔,你看怎么样?”
罗新华有些犹豫:“这……她行吗?”
王枫很有把握地点了一下头:“我看行。为了报仇,她竟然敢单独打到托尼身
边,可见这个姑娘胆量不一般。”他扭头冲刘晓军轻声吩咐道:“你尽快给她准备
一支M ?6 型毒针手枪。”刘晓军点点头。
罗新华在国内曾见过这种手枪,外形很像一只精美的打火机,里面装有三根用
白金和铱特制的毒针。每根针长1。52毫米,针头含有0。5 克由蓖麻子提炼出来的毒
液。这种毒液比眼镜蛇的毒液还要厉害十几倍,刺入皮肤几秒钟内便可将人置于死
命。击打目标时既无声响也无伤痕,很难被人发现。1 月2 日,保加利亚的叛逃者
马科夫就是在伦敦的大街上被人用这种毒针杀死的。如果让欧安娜也用这种方法干
掉托尼,并无多大危险。但罗新华仍有些不放心,沉思着问:“事后怎么办?按美
国法律欧安娜就得吃官司。”王枫似乎早已深思熟虑,胸有成竹:“让我们大使馆
的同志把她护送到中国。”刘晓军立即应声道:“没问题,这事交给我办。”罗新
华想了想,对王枫说:“好吧,等欧安娜再联系时我和她商量一下。”
第二十章 五盒熊猫牌香烟(二)
差一刻九点,泰伯森也来到布莱尔大厦,亲自护送邓小平的车队抵达白宫,罗
新华也和他一同乘车前往。
沿途到处可见担任警戒的军警和便衣特工,两架直升机在楼群顶端盘旋。但所
有的街道都没有戒严,车辆和行人仍可以在大街上自由穿行。不时有人朝邓小平乘
坐的那辆车头插着两面中国国旗的林肯防弹轿车友好地挥挥手或鸣几声汽车喇叭。
当车队抵达白宫台阶下时,罗新华特别留意观察了一下草坪对面的广场,发现
昨天那伙打着“声援自由中国委员会”横幅和国民党党旗的示威人群确实不见了,
只有数十名身着奇装异服的青年男女举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小旗不知在呼喊什么。
邓小平和卡特的第三轮会谈是在椭圆形办公室一侧的蓝厅举行的。
9 时整。随行人员和记者们全部退出。两扇厚重的胶质木门缓缓地关闭。
罗新华很想听听中美两国首脑坐在一起都谈论些什么。但不可能,他无权进入,
也无权知道。他只能和泰伯森站在门外的长廊上,默默地等候着。直到数年后,他
才在卡特的自传中看到一段有关这次会谈的记载:……第二天,我和邓又在一起会
晤。这一次有我们助手参加的会议比前一天的会议轻松而又和缓得多。我们讨论了
双方偿还资产的问题(这个问题是1949年中国革命胜利时双方互相没收资产引起的),
并保证努力迅速解决这一个和其他的遗留问题。邓对于这些复杂问题的具体细节了
如指掌。
我提出了关于最惠国待遇的法规问题。如果我们只给予中国,而不给予苏联,
将造成不平衡。邓对我说,在移民问题上,中国不会同苏联相提并论。他还说:
“如果你要我输送一千万中国人到美国来,那我是十分乐意的。”这话很自然地引
起了哄堂大笑。
邓小平和卡特会谈了一个多小时。结束后,两人又一同来到一楼的新闻大厅,
举行了记者招待会。
在两位首脑进入之前,罗新华和泰伯森已将新闻大厅内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毫
不客气地把两名记者的摄像机打开看了看。随后,就又如同泥塑般站在靠近讲台的
一侧。
招待会由白宫新闻秘书鲍威尔主持。邓小平和卡特并排坐在铺着橄榄绿绒毯的
长桌后。在他们面前摆着两束艳丽的山茶花和一堆各种样式的录音机,脚下放着两
只黄铜痰盂。卡特不知听谁说邓小平由于抽烟过度患有气管炎,时常要吐痰,便特
意派人订购了一千只黄铜痰盂,摆在白宫内。于是,人们便在国宾厅、走廊上,甚
至电梯里随处都能见到这种锃亮耀眼的物件,如一盆盆盛开的菊花,黄澄澄煞是好
看。在邓小平面前的山茶花旁,还摆着五盒熊猫牌香烟和一只中国产的景泰蓝烟灰
缸。罗新华不由想起昨天在《纽约时报》上见到的一则报道,大字标题竟是:“卡
特总统向邓小平保证,他可以随便一口口猛喷熊猫牌香烟而不用担心触犯美国法律。”
报道说:“中国副总理在抵达华盛顿后不久同美国总统举行的第一轮会谈中,卡特
取出特备的熊猫牌香烟招待中国客人。邓小平说:”你不吸烟,我也免了吧。‘卡
特说:“不必,我虽然不吸烟,但我并不反对吸烟,因为美国有一亿多吸烟者,我
不能没有他们的支持。’邓小平问:”美国国会有没有通过一条在会谈中禁止吸烟
的法律?‘卡特回答:“没有,只要我任总统,他们就不会通过这样的法律,你知
道我父亲就是种植烟草的农场主。’邓小平笑道:”好,我支持你父亲。‘他点燃
香烟,大口喷吐着。“罗新华很喜欢这篇短小的花絮文章。他觉得把两位叱咤风云
的政治家描写成两位和蔼可亲的老者更富有人情味,更容易被人接受。他特别留意
观察了一下,尽管卡特已许诺可以随时吸烟,但邓小平在记者招待会上从始至终也
没吸一支。有几次他已伸手拿过烟盒,看了看又放下了。最后,索性将烟盒和烟灰
缸一同推到翻译冀朝铸面前。身穿灰色中山装的冀朝铸会意地笑了笑,用一束山茶
花将烟盒盖住。
随着“邓小平热”在美国的掀起,五十三岁的翻译冀朝铸已成为这片国土上家
喻户晓的人物。许多人都把他称为“邓小平的影子”。只要邓小平在传播媒体中出
现不论是会谈、参观,还是别的什么场所,他总是相随左右。连卡特都说他是“一
个不可缺少的人物”。因为在白宫庞大的外交人员中找不到一个完全合格的从英文
到中文的同声翻译。对冀朝铸,罗新华并不陌生,多年前就听说过他的名字,在《
人民画报》上还见过他和毛泽东、斯诺一起站在天安门城楼上的照片。同时罗新华
还知道他和自己的经历很相似,也是一个美籍华人的后裔,出生在纽约,并在那里
度过青少年时代。他的父亲曾是纽约一家华文报纸的著名记者,第二次世界大战中
调到华盛顿战时新闻署,采访过许多当时赫赫有名的政治家和军事家,并把许多美
国的宣传品译成中文,向中国散发。也许是受父亲的影响,1949年当冀朝铸从哈佛
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