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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淘气俏佳人-第7部分

小说: 淘气俏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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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在一面绘有希腊神话景象的墙壁前面,她是如此娇美,令杰明微微而笑。但他的笑有点像嘲笑,因为芙岚的打扮正如小裘的胡谈,她身上那一袭暗绿色的丝绸一定有一匹小马那么重,她的紧身上衣满是金线绣花的图案,垂挂在胸前的雪白肌肤是耀眼的绿宝石。如果挂在她耳朵上那些大得俗气的珍珠是真晶,它们的价钱可能足以用来打场战争,甚至连她的头发都用镶有宝石的发网固定住。
  “孟先生,”她伸出手说道,杰明亲吻她的手背时,注意到她的十指都戴了戒指。“你就是要护送我到未婚夫家的人吗?”
  “是的。”杰明微笑道,从披风里拿出一份文件给她。
  但是当芙岚的手碰到文件时,杰明却红了脸,赶紧缩回手。
  “请允许我把你父亲写的信念给你听。‘孟先生,我想雇用你…’”
  芙岚伸出手。“让我自己看吧!”
  杰明的眼睛大睁。“你识字?”
  每个人都被杰明的那句话震惊得停了下来。
  “我是指……”杰明的脸比刚才更红了,他清清喉咙。“这非侮辱,我听说——”
  “他不敢相信像你这么漂亮的人居然识字,这就像钻石覆盖在珍珠的表面,是不是这样,孟先生?”艾雅在芙岚的身后说道,她的个子比较小,装扮也不如芙岚耀眼,恍如一只麻雀站在珍禽的旁边,但是她一袭浅棕色的连衣裙配上雪白绣花的衣袖似乎使她的大眼比芙岚的珠宝更为明亮。
  尽管如此,杰明仍对艾雅投以严厉的跟色,让她知道他很气她说了谎,他立刻想到披风。无疑地,芙岚一定讨厌雏菊,任何像芙岚这样盛装打扮的女人绝不会想要像雏菊那么卑微的东西。不过,有哪个女人会讨厌花呢?更何况他没有别的礼物可送,有送总比没送好吧!”
  “梅小姐,”杰明说道,对芙岚投以甜蜜的笑容,尽量不去理会艾雅脸上的窃笑。“我有礼物要送你。”
  “真的?”芙岚说道,显得非常开心,这令杰明感到纳闷。梅家的继承人不是每天都收到礼物吗?
  突然间,杰明很想抹掉艾雅脸上的窃笑。“那没什么,”他用极迷人的语调说道。“把最不美丽的东西献给最美丽的人,把最低贱的物品献给最高贵的你。”
  “我很好奇,”芙岚高兴地说道,很清楚艾雅就站在她的后面。“我可以看那个礼物吗?”
  “还不行,”杰明说道。“你必须闭上眼睛。”
  “喔,好啊!”芙岚开心地闭上眼睛。
  杰明示意捧着红色天鹅绒披风的小史进入房间,杰明故作温柔地把披风套在芙岚的身上,然后将兜帽拉到她的头上,让她从头到脚被数百朵的雏菊围住。杰明扣上她喉咙处精巧的钩环。
  当芙岚深呼吸时,她觉得喉咙有点痒。
  “你可以张开眼睛了。”杰明后退一步让众人看到她,因为她看起来就像传奇里的神秘女子。
  由于感觉很怪,因此美岚刚开始还无法理解是怎么回事,接着她看到花。“雏菊!”芙岚惊喘出声,她强烈的反应使杰明对自己的努力感到欣慰。
  芙岚的手飞快地扑到喉咙,十指笨拙地想解开钩环,可是她打不开,于是那披风仍套在她的身上,她闭上眼,脸色转为苍白,接着就昏厥过去。
  虽然杰明一头雾水,但他仍在芙岚倒地之前接住她,然后迅速将她抬到窗边的座位。“拿酒来!”他命令道。这女人有病吗?所以她才被藏起来?她患有不治之症吗?杰明扯下兜帽,解开钩环。她的头靠在他的腿上,苗条的身体瘁在雏菊花床上,她的脸色似乎愈来愈白,她快死掉了吗?“拿酒来!快去请医生!”
  这时,陶德拿着斟满酒的白钢高脚杯跛着脚走出来,但是当他看到芙岚,他立刻把酒杯放到一旁。“把那件披风拿开!”
  “什么?”杰明不确定陶德在讲什么。
  “那些花会使她打喷嚏和头昏!快把披风拿开!”
  杰明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扯下披风丢给小史,小史捧着披风跑出房间。杰明察觉她需要空气,于是一脚踢开窗户,然后半拉着芙岚到窗台上,让她的头和上半身接触到新鲜空气。
  不一会儿,芙岚开始呼吸了。虽然她看起来仍像是在死亡边缘,但是她确实在呼吸了。
  当杰明恢复心跳,再度能够思考时,他马上就知道这是谁造成的:艾雅。这不难理解,她嫉妒芙岚比她有钱、比她漂亮,因此设计想害死芙岚。
  杰明对莱斯点个头要他接手,然后站起来在人群中寻找艾雅。她像石头般静止不动,脸上的表情难以解读,但杰明看得出她并没有后悔地流泪。害死她表姊对她有什么好处?她是第二继承人吗?
  如果是男人做出这种事,杰明会拔剑抵住对方的喉咙,但艾雅不是男人。不过在那一刻,在杰明的眼底,她也不是女人。
  “你以为你在——”艾雅喊道,她的手腕被杰明一把抓住。
  众人的注意力很快地就从芙岚转到艾雅的身上,因为他们虽然拿了钱要保密,但每个人都晓得艾雅才是梅家的继承人,才是他们无时无刻必须遵从的人。
  “你这说谎的小人!”杰明在脚凳上坐下来,将艾雅压在腿上,使她的屁股朝上。
  “住手!’艾雅尖叫着。“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我是——”
  在她屁股上的一记掌掴打断了她的话。
  “你的恶作剧有可能害死她!”杰明说道,又打了一下。
  “我会要你付出代价!”艾雅尖叫着,“我父亲会——”
  “谢谢我!”杰明吼道。“你父亲早该在几年前就好好教训你,你这爱说谎又自私的坏孩子!”杰明把她推到地上,然后从她身上跨过去。
  艾雅坐起来,看着房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她的脸因羞辱而胀红。他们都知道她是谁,可是没有人出手帮她。陶德哪里去了?
  在房间的另一侧,靠在窗台上的芙岚虽然仍脸色苍白,但是看到艾雅受辱令她感到高兴,使得她的脸颊回复了一些血色,她很清楚艾雅并非想害死她。自从艾雅发现雏菊会使芙岚打喷嚏后,她就在每个地方——芙岚的枕头下、衣柜里、衣服里——都放了雏菊。她们俩都没有想到当芙岚身陷在雏菊里时,她的反应会如此强烈。芙岚为什么不告诉那讨厌的男人这只是恶作剧而已呢?
  “他想得到你的钱!”艾雅吼道,使杰明停下脚步,他背对着她。“他打算追你,当你相信你爱上他时,你就会去求你父亲让你嫁给他!”他算老几,居然敢羞辱她!而且让芙岚知道男人对她微笑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是因为她父亲有钱,感觉还挺痛快的!
  杰明并没有转身,仅呆站在原地,昨天认识这女孩时,他喜欢上她,非常喜欢她。他怎么会如此彻底地看错人呢?
  “那么我希望他成功。”芙岚尽量大声地说道。
  那句话使房里的每个人爆笑出声。杰明笑着离开房间,直到走进最近的酒馆,他都还在微笑,然后他开始在酒馆里买醉。 

第五章
  艾雅握起拳头,一次又一次地捶着床。她不是有意要让这种事发生的!”她并非像每个人想的那样,企图害死芙岚,她只是想让芙岚猛打喷嚏,怎会知道芙岚会因此而差点停止呼吸呢?甚至连陶德也对她投以责难的眼神。
  还有那个姓孟的家伙!艾雅倒回床上,两手摊开。他原本很喜欢她,这一点她很确定。不是因为她父亲的钱,而是因为她本人而喜欢她。
  但是现在,他的眼睛只看得见芙岚和那些马车。早上发生了那件事后,艾雅就一直待在房里收拾颜料和画笔。也许她应该对守着这美丽监牢里的人道别,但是她父亲经常换人,所以除了陶德和芙岚,她跟其他人都不熟。
  有那么一会儿,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但她用意志力将它们逼了回去。这世上没有人了解她的感受,毕竟,谁会同情全英国最有钱的女人?甚至连小时候哭泣时,有个园丁对她说:“用黄金把眼泪擦干。”每个人都是因为钱才留在这里,她所认识的都是她父亲雇用的人。
  她早就注意到人们听到她的名字时眼神的转变。有许多次年轻男人来到这里,还不知道她是谁时,有些会若有所思地扫视她的身材,有些会对她视而不见。但是当他们一得知她就是梅家继承人时,每个人的眼神都变了。感兴趣的眼神变成谄媚逢迎;不感兴趣的眼神变得充满警戒——没有人例外,有时,人们会对她很不礼貌,以表示他们不在乎。当她年纪还小时,有些她才刚认识的人就说他们不会忍受她的欺负,仿佛大家都认定她是个怪物。曾有一位老师总是喜欢对她说:“你父亲的钱不会让你——”
  “我父亲的钱不会让我自由,”艾雅大声说道。“也不会让我有正常的婚姻。”她硬吞下眼泪。如果做父亲的会囚禁自己的独生女,利用她的神秘性来提高她的价值,那他绝不会把她浪费在一个强壮健康的丈夫身上。她不确定包奎格在哪方面不正常,但她知道他一定有问题。每次当她询问父亲的手下,她的未婚夫是怎样的人时,对方总是避开眼神。她猜测包奎格可能是个疯子……或是很邪恶……或是有病——或是三者皆是! 不论他是怎样的人,他父亲愿意付梅柏肯一大笔钱娶梅家的继承人——当然是寄望梅柏肯一死,他的女儿会继承他的一切。
  当然,艾雅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父亲。当她听说父亲已经把所有的东西卖掉,并且将所有的收益埋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时,她并不感到惊讶。也许他无法在死掉时将它们带走,但是他能够阻止别人拿走。艾雅比任何人清楚他多么喜欢把财产锁藏起来。
  明天,她就要展开她这一生中最大的冒险。她不敢妄想嫁给包奎格后,她的生活会比以前自由。她父亲至少还让她学画,万一她的丈夫(或是她的公公)认为女人只能做女红和祈祷怎么办?
  “啊……”艾雅大叫着,再度用力捶床。到目前为止,她做的还不错,暂时不必当梅家的继承人。唉,待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众人都很高兴不必为她开门;厨师把她赶出厨房,有个佣人吆喝她别挡住路。是呀,他们都很高兴能假装艾雅是个“普通”人。
  但,艾雅本来就觉得自己很普通。“就像花园里的杂草一样普通,”芙岚在她们小时候时曾如此说过。“而且一样坚强!”艾雅当下一口反驳,并将芙岚推倒在刚施肥的花床。
  “普通,”艾雅现在大声说道。“但是不自由!”
  那么,艾雅自忖着,普通人现在会怎么做?向孟杰明道歉?艾雅对那想法的立即反应是:我宁可吃屎!
  一想到他望着美丽的芙岚的神情,艾雅的指甲就掐进自己的手。昨天他还兴致勃勃地打量她,今天他就拜倒在多金的芙岚裙底。
  至于他接下来所做的事,艾雅拒绝去回想。也许,屋里上上下下的窃笑声和她一整天都躲在……呃,留在房里的原因有关。
  “他该死!”艾雅大声说道。他甚至没有问,就断定她是嫉妒、心肠恶毒,而且……而且意图杀人!
  泪水又回到眼眶里打转,但是她强迫自己坐起来并把眼泪吞回去。她的眼前有一块匾额,上面写着:“把握这一天”。那是她的座右铭:把握每天所能得到的一切。晒晒阳光,拿走窗台上的馅饼,偷一个吻(如果你能);整晚不睡,不要烦恼第二天该怎么办。陶德说这样的座右铭迟早会使她惹上麻烦,但是艾雅却笑着说:“但愿如此,那我就不会无聊了。”
  麻烦正是我想要的东西,艾雅自忖着,然后对那想法吃吃而笑。“我应该大着肚子出现在包家的门口,那样就会解除婚约,”艾雅不再微笑,做个鬼脸。“或至少能让我不必生疯子的小孩。”
  她突然发觉外面的天色暗了,可是却没有人进来为她点亮腊烛。她皱着眉跳下床,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梳梳头发,正要离开房间时突然冲动地转身,拿走放在桌前木架上的帽子。那是她母亲唯一的遗物:深蓝色的丝绸绣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怪花。
  外面沁凉如水,正在发芽的果树使得空气弥漫着一股芳香。就算她不怀念这里的任何人,她也会怀念她的花园,艾雅边跑边想,把母亲的帽子戴牢。由于大多数的人正在屋里用晚餐,花园里空无一人。
  沿着北边的墙行走时,艾雅注意到墙的上方少了几根长钉。当她在心里默记要叫人修理时,她看到橡树伸出墙外的树枝有几遭刻痕:艾雅困惑了好一晌,心想园丁是做了什么,怎会在那里留下刻痕。
  “原来他是那样进来的!”艾雅恍然大悟地说道,然后看看四周是否有人听到她。四下无人,他一定是用绳索套住那根树枝,然后翻墙而入。一旦知道方法,事情就简单了。
  艾雅毫不迟疑地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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