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醉by西索恶魔-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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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什麽一样
的笑容……
九
依旧是满目的鲜花嫩草,依旧是飘荡在空中的淡淡幽香,依旧是吸收三界精气的灵
泉,也依旧是
那个白发无须的神秘老者。
唯一不同的是,那原本未经琢磨的上好璞玉,已经被雕刻成大小、薄厚都跟手掌差
不多的椭圆玉
佩。白发老者正聚精会神地坐在灵泉旁边,就著泉水,对那玉佩做最後的加工。
老者极为小心地以精密的角度转动著手中的刻刀。现在,他可不能出一点差错。毕
竟以後天外天
会不会有源源不绝的美酒,可都是要靠这块原本夹杂於女娲所采集的补天之碎石中,吸
收了天地之间
全部酒水之精华的温润古玉。
那只火红色的狐狸,也正安静地蹲在老者身旁,仔细地观察著老者那巧夺天工的雕
刻技术。
终於,在一次快而有力的刻划之後,那玉佩终於完工了!
只见一个线条圆润却尽显笔风苍劲有力的古体『酎』字清楚地浮现在整个玉块的表
面。那字好像
原本就生在玉上一样,一点都看不出其经过人工的雕琢。
「狐狸啊狐狸,原本这上古酎玉我是打算带回自己的老窝再精心炼制,增加功力用
的。没想到让
我在这里找到了这眼灵泉,更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你!既然我已经把你变成一只好酒的狐
狸,看来这玉
我是带不回去了。如今我把它送给你,将它留在这里,沈入灵泉,让其吸收天.地.冥
三界之精髓,
引出其内敛之无尽精华,假以时日,必可将此灵泉化为酒泉。到时,你便可永无止尽地
喝到美味佳酿
了。」老者一边不舍地抚摸著自己精心雕制出来的古玉,一边对身旁的狐狸解释。
狐狸的尾巴不停在摆啊摆的,心中惬意无比。
「不过……你要知道,此灵泉乃源於三界之始,内含三种不同之气,故有三孔气|穴
。而古玉只此
一枚,无法尽收三界之气,你若想将灵泉变酒泉,那便要辛苦一点,每隔三万三千三百
年移动一次,
将之挪到另一个气|穴,让其可以均匀吸纳各界精华,直至酒从泉中生,你方可不必再移
动之。你可明
白?」
狐狸拼命地上下点著那颗红色的脑袋来表示它明白得很。只不过是把玉移来移去嘛
!有什麽难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老者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来,将玉缓缓沈入泉底的『人间
|穴』上,再次
叮咛道:「记住,每一次都要按照人.天.冥的顺序来移动,你可不要记错了。」
狐狸还是拼命地点著那红色的脑袋来表示它绝对不会记错。
「时辰已至,本座这就要走了!」
此刻正是天外天的入口与外界相通之时,老者必须趁此机会离去,否则恐怕要永远
留在这跟狐狸
做伴了。
狐狸却只是坐在泉边,一直凝视著静静地沈在泉底的温玉,根本不管那老者是去是
留。
「唉!没想到,辛苦一番,竟是为了这麽个薄情的狐狸!」老者不满地独自抱怨,
「算了!反正
早晚有一天还会见面的。到时候……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在一阵意义不明的呵笑声中,白发老者穿过打开的结界离开了天外天。
从那以後,狐狸每天都守在泉边,凝视著那枚泉底的古玉,期待著它能够早日把泉
水化为酒水。
当第一个三万三千三百年到来的时候,狐狸很尽责地把玉移到了『天宫|穴』上;又
过了三万三千
三百年之後,狐狸再把玉移到『冥界|穴』。
在第一个九万九千九百年里,狐狸的工作做得很完美,那古玉也均匀地吸收了从三
界传来的精华
之气。
而到第二个九万九千九百年时,狐狸忘记了把古玉移到『冥界|穴』,结果那玉就多
吸收了『天宫
|穴』之气。
当第三个九万九千九百九年到来时,狐狸又直接把玉移回了『人间|穴』上!
从那以後,虽然狐狸仍然会每天跑到泉边在那里守著,却再也没有移动过那一直在
吸收人间精华
的古玉……
它已经把自己该做的事全部忘干净了。
一望无际的蒙古草原上,两匹载著人的蒙古大马正不急不缓地向进关的方向走著。
马上的两个人,正是已经离开忘忧谷,前往寻玉的清泉与酎炎。
道长曾经警告过两人,在凡间不可滥用法力,所以两人只能选择比较普通的方法带
步。
「好奇怪哦……」
已经化为寻常人类装扮的酎炎高踞於一匹枣红大马之上,正不知不觉地歪著脑袋,
脸上写满了迷
惑不解。
驾著一匹黝黑俊马跟酎炎并肩而行的清泉闻言向其望去:「是什麽事让你感到那麽
奇怪?」
「我最近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可是醒来之後却又什麽都不记得……」
「呵呵……」清泉又被酎炎那自相矛盾的话逗笑了,「既然不记得,又怎麽知道是
奇怪的梦呢?」
「因为我有做了奇怪的梦的感觉啊!明明不记得梦到的是什麽,却知道做的是奇怪
的梦!你说这
是不是很奇怪呢?」酎炎像个专心向夫子求教的学童一样信赖地看著清泉。
清泉已经快被酎炎话中的那些个『奇怪』给打败了,於是故作惊讶地问道:「原来
狐狸也会做梦
啊?」
「当然会啊!而且我梦到的也是一只狐狸呢!」
嗯?我梦到的是狐狸?
酎炎又是在话已经冲口而出後才发现自己到底在说什麽。
「哦?也是狐狸吗?该不会是一只雌狐狸吧!」清泉明明只是想随意地调侃一下酎
炎,可是说出
口的话中却带很明显的醋味儿,结果连他自己都怔了一下。
「怎麽可能嘛!」酎炎的脸突然急得红了起来,虽然迟钝的他并没有听出清泉的话
有什麽不对劲,
但他就是不想让清泉误会自己有梦到什麽雌狐狸,所以他的真心话儿也就毫无保留地说
了出来:「就
算是梦,我也只想梦到清泉你啊!」
「笨狐狸,胡说什麽呢!」清泉羞赧地低声啐道,两颊的温度又开始上升。他发现
自从跟酎炎在
一起之後,自己的脸居然随时都会改变颜色,即使只是从白皙变得红润……
为了降低脸上持续上升中的温度,清泉双腿一夹马腹,飞快地向前奔了出去。然而
在快马奔行之
中,迎面吹过的劲风只能让他更真切地感受到双颊的热度罢了……
「清泉——不要跑那麽快啊——小心这马很颠的——!!」
听到酎炎那不放心的急呼从後面传来,清泉的脸上不禁漾开了一个甜美无比的笑容
。
它已经完全呆掉了,因为它从未看到过拥有如此醉人笑容的美丽人儿……
不同於兰若的雅,也不同於青璃的俏;他的美是一种超然,那麽的虚无,那麽的缥
缈,仿佛随时
都会消失一样——那是不应属於这个世界美呵……
他轻盈地站在水面上,静静地望著它,空灵清丽的眉眼间蕴著一丝丝的羞涩以及一
丝丝的欣喜。
他终於向它走去,不,也许说『走』并不恰当,而应该说『飘』。好似没有任何重
量般的,一瞬
间,他便到了它的眼前。
它仍旧只是呆呆地坐在草丛里,金色的双眼中映满那飘然出尘的绝丽身影。
他慢慢地蹲下身来与它平视,那轻缓的动作竟带起阵阵的酒香,那麽清楚而直接地
飘进它的鼻子。
他那温润的眼眸恁般仔细地打量著它,伸出双手抚上它火红的身体,继而发出一声
充满赞赏的叹
息:「好暖呵……」
他的声音果然一如他的人,透著不沾凡气的清脆优雅,直可媲美兰若指下那超越天
籁的铮铮琴音。
它感到他抚摸自己的手是那麽的温柔,令它那原本瞪大的双眼为之舒服地眯了起来
。
「我一直都很想能够这样接近你呢……现在,我终於如愿以偿了……」他起身收回
双手,再次飘
然地退回水面之上。
失去了他的抚触,竟让它产生了一阵淡淡的失落。它的眼神,从他自泉中出现开始
,就没有从他
的身上移开过。
「我叫衍灵子,是住在这酒泉中的精灵,」他微笑地看著那草丛中的火红,「以後
的天外天,再
也不会只有你一个人了……」
精灵的声音还徘徊在耳边,身影却已从水面上消失了,就如同他从未存在过一样。
但是它知道,他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他说过,以後的天外天,再也不会只有它一个人了呢……
它,一只火红色,极为好酒却一喝就醉的狐狸,第一次因为一个微笑,一个凝视,
一个抚触,一
个承诺,还有一个名字,而醉了……
衍灵子……
「衍灵子……」一句模糊的呢喃发自一个蜷缩在一棵枯树下酣睡的身影,他,便是
已经昏睡多时
的酎炎。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天的路後,他与清泉在黄昏时分才找到一个有水源的地方停
下休息。疲倦
的酎炎在下马後很快便窝到树下睡了过去,直到半夜方才醒来。
酎炎不甚清醒地撑起上半身,那原本盖在他身上的毯子很自然地掉到了一旁。看到
那毯子,就算
酎炎再笨,也知道一定是清泉为他披上的。刚想到这里,他才惊然发觉,清泉根本不在
自己的身边!
就在酎炎想要高声叫出清泉的名字的时候,一阵清晰的水声传进他的耳朵。
他终於知道自己为什麽会醒来了。
清泉很庆幸,直到现在酎炎也没有醒来,这样他才可以独自一人前来沐浴。
之前,他根本没有想到,在一天的风尘仆仆後,居然还可以在这不算很大却十分清
澈的海子里洗
去一身的风沙。
虽然那水在深夜中已是几近刺骨般的冰凉,但清泉却毫不在意,依然泡在里面不肯
出来。
他可从未如此赶过路啊。
在以前,无论他想去哪里,只要法术一施,口诀一念,世上就几乎没有他去不了的
地方,何时曾
因为赶路而弄得满身泥土呢?
不过他却并不讨厌泡在水中的滋味。
举起捧满湖水的双手,从头顶洒下,让那清凉的水流滑过他早已干净无比的身体,
清泉竟童心大
发地玩起水来,却不知道,那阵阵的水声,已经扰醒那只正在做梦的狐狸了……
那白皙而诱人的胴体,那修长而纤细的双臂,那飘浮在水面上乌黑而柔顺的发丝,
在在落入他那
已经因眼前的画面而微微眯起的金色狐眼。
他看到了一个精灵。一个在清冷的月光下戏水的美丽精灵。
曾几何时,他也看到过相同的一幕呵……
可是,那精灵却为何突然消失了呢?
潜入水中的清泉警觉地从水波的变化中感到有人正从他的背後快速地接近著。他在
水中灵巧地转
过身,改为正面对著来人。这样一来,无论发生什麽状况他都应该能应付自如。
然而,当他从水中站起来的时候,却出乎意料地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一个紧紧的,几乎让他无法呼吸的有力拥抱。
清泉一点都没有惊慌,因为从来人的行为来判断,他已经知道那绝对不会是除了酎
炎之外的任何
人。
「发生什麽事了……?」
在酎炎的怀抱中,清泉不安地动了动,结果却换来更有力的拥抱。
「别这样啊,酎炎,疼……」
清泉那略带痛苦的声音果然让酎炎稍稍放松了双臂的力道,可是他却仍然无论如何
都不肯放开他。
「你究竟怎麽了?」
已经能够抬头看著酎炎的清泉终於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酎炎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清泉却仍然没有看到他那双熟悉的金色眼睛。因
为那平时总是
泛著七分自在,三分得意,充满狡黠谐谑光芒的双眼,此时正紧紧地闭著,好似在忍受
巨大的痛苦;
就连他那英气逼人的眉毛,也明显地皱到了一起。
「不要啊……」那几乎从未在酎炎脸上出现过的表情狠狠地刺痛了清泉的心,他慢
慢抬起手,轻
轻抚上酎炎的眉心,动作中充满了对那狐狸的疼惜,「你不该是这样的……」
「可是你消失了!你……又要消失了!」
酎炎抱紧了怀中那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