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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近距离看美国3-我也有一个梦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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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是件好事,这事起码是应该推迟执行。州长宣称,根据他的判断,推迟到他这辈人过去都不算长,至少种族合校“铁定不应该是现在”。 
  罗伯特·肯尼迪再次试图把这位州长拉回一个简单的服从法律的议题上。他再次重申,他们现在讨论的焦点,并不是“分离”还是“合并”,他们所争执的关键是:到底是否执行法庭判决。如果连州长这样地位的人,都可以拒不服从法律,那么以此类推,任何人只要不喜欢某条法律,或者认为该条法律对自己不利,就都可以拒不服从了。如果这样的哲学被认可,整个美国将不知要混乱成什么样子了。 
  司法部长显然是要提醒乔治·沃利斯对于这个制度的认同。可是,提到混乱,正中了这位南方州长的意。他得意地指出南方和阿拉巴马州这样的地方,一直是安定和秩序井然的。而恰恰是实行了种族融合的北方,问题一大堆,无法拥有南方这样的秩序。当司法部长承认北方存在种族矛盾,存在许多问题的时候,乔治·沃利斯骄傲地打断他说,我们这儿就没有这样的问题。我们这里安全,安定。不论在阿拉巴马的哪个大城市,不论是白人区还是黑人区,夜晚你都可以在那里散步。可你们的北方城市就做不到。 
  司法部长发现自己处于辩论的不利地位,原因很简单,在一定的程度上,社会的安定与秩序和个人的平等与自由是互为代价的。要说安定和秩序,南方种族隔离制度下的城镇堪称安定的典范。而取消种族隔离以后的北方大城市,种族差别和种族矛盾不会一夜之间消失,安定和秩序确实受到很大影响。 
  司法部长赶紧把话题拉回他此行的目的,要求州长服从法律,即服从最高法院已经作出的裁决。他们虽然一个是联邦司法部长,一个是阿拉巴马州的州长,但是都属各自的行政分支,对于这一点应该是有共识的:服从和执行法庭的裁决是行政分支的责任。司法部长说,美国总统所最不愿意做的就是不得不动用国民兵来处理这一类的法律事务,我们希望还是由州一级地方上来处理,象南卡罗莱纳州一样。 
  乔治·沃利斯一听就跳起来了,他说,我作为州长,决不会让州法庭下令种族合并。阿拉巴马不是南卡罗莱纳。我相信他们有他们的理由不作出更多的合法反抗。我们这个州决不这样。 
  这儿沃利斯说走了火。他这个州长是州政府行政分支的最高长官,按分权的原则是不可干预司法分支的立场的。他根本没有权力禁止法庭下令。司法部长马上提醒他,你以前也是当过法官的,“州长先生,你到底打算服从法庭的命令吗?” 
  沃利斯回答,“我永远不会屈从联邦法庭要求学校合并的命令。” 
  司法部长没有办法了,只好又绕回来,长话短说,联邦政府不愿意再发生密西西比州立大学那样的流血事件,但是我们有责任动用联邦合法的力量保证法庭的命令得以实行。 
  司法部长所说的只是一个美国常识,法律就是这样定的,但是不到山穷水尽司法部长还是不愿意说出来。沃利斯立即抓住这一点,谴责肯尼迪的联邦行政分支企图重新对南方实行“军事独裁”。他说,“我知道你们想动用联邦政府的所有力量。事实上,你今天想告诉我的就是,如有必要,你们就会把国民兵带进阿拉巴马。” 
  司法部长立即否认。 
  尽管双方都知道,如果司法部长真的派出国民兵或是执法队,也不过是护送两个黑人学生上学的执法“兵力”。但是,联邦司法部长就是不愿明确说出联邦政府要派出国民兵执法这句话,唯恐触动南北战争留给双方的百年伤痛。一百年前这场武力冲突,虽然似乎是北方和联邦“胜利”了,可是,由于这场内战的复杂性和惨痛后果,这是一百年来整个美国始终在反复咀嚼的一枚苦果。甚至在今天,隔三岔五的,我们都会在电视里看到对这段历史各种角度的回顾,对这场战争的发掘越多,它的悲剧性越强。北方和联邦政府一方就越不可能单纯维持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相反,却显得底气不足,特别是司法部长罗伯特·肯尼迪现在是站在阿拉巴马州的议会大楼里。 
  司法部长说,“我只是希望事情还是在法庭里通过诉讼程序来解决。” 
  而沃利斯却要逼着司法部长说出来,“如果法庭命令没有得到服从,你们是否就要动用国民兵?” 
  联邦司法部长说,“我希望没有这个必要。” 
  沃利斯然后就大谈了一番,阿拉巴马人民不喜欢联邦中央政府干预州一级事务,他现在正在专注于新的工业发展,这才是真正对黑人有利的实事,有助于提高黑人的生活水平。这些实事是有意义的,而学校合并和民权运动之类的事都只是虚假的。 
  最后,什么结果也没谈出来,双方却又为怎样告诉门外等着的记者而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沃利斯坚持要发表一个公开声明,其中指出肯尼迪行政分支为了执行法庭命令计划动用国民兵。 
  虽然对于司法部长和代表着美国精神主流的北方看来,这是近似于荒谬的一场“危机”,然而,罗伯特·肯尼迪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达成谅解,以便和平地解决这场危机。所以,哪会蠢到谈判不成,反而帮助乔治·沃利斯煽动南方民众的呢?他当然不愿意在声明中出现对于南方民众具有刺激性的话语。 
  最后双方同意告诉新闻界,他们坦率地交换了意见,但是情况基本上没有改变。 
  此后的几个星期,气氛越来越紧张。沃利斯的态度表现得非常强硬,抨击肯尼迪行政分支和联邦法庭。阿拉巴马的KKK成员和极端分子则誓言站在他们的州长一边和联邦政府对抗。 
  联邦法庭眼见得判决得不到实行,非常不安,因为司法分支自己没有执法的力量,行政分支如果不能成功地执法,司法分支权威顿失,整个制度就从根本上动摇了。这种制度性的危机解决不好,就象好端端的足球赛因为一个球的裁决摆不平而演成一场群架。一旦打过群架,以后的球赛是不是能太平公正地举行,会不会动辄开架就难说了。 
  以肯尼迪总统为首的联邦行政分支这一边,面对着历史性的抉择。所幸的是,和一百年前的林肯总统相比,在这次他们与南方州一级政府发生危机的时候,他们不仅有合理性,而且有充分的合法性。他们手里有联邦最高法院的裁决,他们是在履行行政分支的执法职责。而当初南北战争开打时,林肯手中既没有立法分支国会的通过,也没有司法分支最高法院的裁决,这也是此后一百年中,南方提到南北战争反而一副理直气壮,满腹冤屈的样子,而北方有时却显得气短的原因之一。 
  今天的肯尼迪,并不存在行为合法性的问题。他所要顾忌的,一是不要无谓的流血,二是不要造成联邦和州一级的伤害性冲突和对立。然而,鉴于南北战争的历史教训,他希望谨慎再谨慎。 
  总统和司法部长兄弟俩都明白,如果有必要,今天他们是可以合法地派出联邦执法队,强制阿拉巴马州执行联邦法庭判决的。这一切都在游戏规则的范围之内。现在破坏游戏规则,抗拒联邦最高法院裁决的是乔治·沃利斯。如果州长一意孤行,他就犯了法,就可以依法制裁他。只是,说到底,乔治·沃利斯的所有行为都是在他的选民们面前的一种炫耀。有这样的州长,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的背后有这样一批不可忽视的,极端的南方白人民众。不去主动点燃这个炸药包是肯尼迪兄弟当时慎言慎行的最主要原因。然而,这样的顾虑并不一定被所有的人理解,因此,在一些黑人写的历史著作中,至今仍然批评当时的肯尼迪行政分支“软弱无力”。 
  一个联邦法官私下告诉沃利斯,如果他抗拒联邦法庭的判决,他就要被判在联邦监狱里关两年。沃利斯的法律顾问研究了一番阿拉巴马州的法律以后发现,按照阿拉巴马州的法律,州长即使犯法坐牢,只要是关在阿拉巴马州境内的监狱里,他就还是州长,不过如果他是关在其它州的监狱里,州长职务就自动中止了,他就不是州长了。 
  那么,如果他违抗联邦法庭的判决而要坐牢,谁有权来决定把它关在哪儿呢?有权作出这个决定并不是判他的法庭。法庭是只管判,不管关的。监狱是归负责执法的行政分支的司法部管的。联邦司法部长和他的助手就私下开玩笑说,如果法庭真的判他关两年,他还是不是州长就要由咱们来定了。咱们不仅可以把他关到外州,让他当不成州长,还要把他关到佐治亚州亚特兰大的联邦监狱,那儿的犯人黑人最多。尽管这只是开玩笑说说,但是他们私下让这种说法透露给了乔治·沃利斯,也许希望这会给沃利斯一点压力。 
  说是乔治·沃利斯身后有一个“易燃的炸药包”,可不是一句玩笑。联邦法官下令阿拉巴马大学在6月11日务必让黑人学生入学以赶上夏季开学时间。阿拉巴马的种族隔离激进组织闻讯立即举行集会,动员民众支持州长。KKK举行了他们的公开仪式,包括火烧十字架的仪式,有成千上万人围观。各地的其它激进分子纷纷涌进来,甚至包括美国的纳粹党。 
  联邦司法部长罗伯特·肯尼迪则派出了他的主要助手,司法部副部长,连同有将军头衔的联邦执法队官员和国民兵官员前来协助黑人学生注册。 
  州长沃利斯的态度似乎丝毫没有动摇,他宣布,他将亲自站在校门口,阻挡任何企图进入阿拉巴马州立大学的黑人学生。形势和密西西比州立大学流血冲突以前几乎一模一样,紧张气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联邦官员们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又一次流血事件,可是沃利斯态度如此强硬,逼得他们也无路可走。 
  预定注册前一天,肯尼迪总统给沃利斯州长一份私人电报,企图最后一次说服他考虑违抗联邦法庭命令而可能导致流血冲突的后果,要求他服从法庭,作出让步。沃利斯州长立即强词夺理地回答说,我亲自到场就是保障和平。 
  第二天在阿拉巴马州立大学校门口发生的一切,是美国联邦政府和南方州政府在持续了两百多年的黑白种族问题上的对立的最后一次历史性的表演。沃利斯州长有一个重要动机是在他的州民面前表现他的英雄作为。各个电视台在校门口作好了充分的准备,阿拉巴马的电视台占据了最好的拍摄位置。他的助手在地上用白笔画出州长将站立的位置,让摄影机调好角度,就象一台大戏即将开场。 
  阿拉巴马州的国民兵封锁了校区。在沃利斯州长到达校园前一刻,肯尼迪总统在白宫签署了一个声明,谴责阿拉巴马州长阻扰执行联邦法庭判决,使得美利坚合众国的法律在阿拉巴马州不能通过正常的司法程序来实现,所以,肯尼迪总统以美国总统的名义,正式命令这种阻扰联邦法庭的行为立即停止。 
  9点50分,阿拉巴马州长乔治·沃利斯到达学校,丝毫没有服从总统命令的迹象。他进入旁边的办公室,等着联邦官员的到来。10点44分,一队小汽车缓缓开到,里面是司法部副部长和其它高阶联邦官员,当然还有准备注册的两个黑人学生。 
  以后发生的一切,都被电视台的摄像机详细地录了下来,我们现在还能从文献片里看到当年的景象。 
  当联邦司法部副部长走近大楼时,州长沃利斯出现了,他站在大门口,胸前挂着一根麦克风的电线,就象电视台的现场报道员一样。司法部副部长走近前来,说他带有一份美国总统的声明,命令沃利斯停止阻扰黑人学生。沃利斯“刷”地一下伸出手来,象一个执勤的警察一样把司法部副部长一把拦住,他说,他也有一份他自己的声明,他将当场宣读。 
  他的声明就象是一百年前南方脱离联邦时的宣言的翻版:“作为阿拉巴马州的州长,我认为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职责站在你面前代表本州及其人民的权利和主权。今天,中央政府对阿拉巴马大学校园的不受欢迎的,没有必要的,没有得到合法许可的,滥用权力的入侵开创了一个可怕的先例,这是对本州的权利,特权和主权的压制……因此,我作为这个主权州的州长,今天特地宣布拒绝中央政府非法剥夺本州的权利。 
  所以,今天我站在这里,代表其它成千上万阿拉巴马人民,如果我今天没有尽到责任挺身而出,他们也会站出来。我宣布禁止中央政府的非法行动。” 
  显然,州长沃利斯唯一能够诉求的还是所谓州的主权。但是,他应该知道,如果说,当年南方对联邦的指责还有法理依据的话,那么如今他却是完全站在一个违法者的立场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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