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化尖兵(重回千禧当兵王)-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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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嘛,当然活动在山区里。
杨越抱着枪在那盘算,一只羊炖汤够吃两顿,六只羊能吃六天。打个两三次,基本上就能捱到部队下山。
勉强能接受。
说实话,他不太想杀生,这和打仗杀人有本质上的区别。但是弟兄们又不能没有肉食,该打总是要打的。
卡车迎着缓缓升起的朝阳越跑越偏,最后没有路了,才停了下来。
六个组都在地图上划定了区域,这附近只有他们这一个组。杨越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没有越境,可以开始活动了。
他爬上了一座不高的山,用望远镜寻找潜在的目标。
张朝封也跟着上来,在那欣赏昆仑山美丽的早间景色。
“杨越,那边有羊。”
杨越顺着他指的方向观察了一会,“不能打,黄羊。”
“那边也有!”
杨越叹了口气,“不能打,在悬崖峭壁上生活的大部分都是岩羊。就算能打,你告诉我怎么去悬崖底下拖它们?”
张朝封泄了气,这不能打,那不能打,感觉什么都不能打。
“我觉得我们干脆站这对着山谷喊一嗓子,呀喂!山羊爷爷,你快出来让我打一枪吧!”
杨越一手拍了拍张朝封的肩膀,一手端着望远镜道:“那边的,能打!”
张朝封手搭凉棚,跟着杨越指示的方向远远地看见离着差不多有三四公里远的一处小湖泊边,有几只活动着的身影。
“山羊吗?”
“如假包换!”杨越放下望远镜,“郭廖,你上来看一下,汽车能不能开过去?”
郭廖听说有情况,四肢并用地爬上了山,观察了一会,然后摇头,“难!地形复杂,只能徒步。”
“那还等什么,走着!”杨越背着枪,带头开路,郭廖背着保温壶跟在后面,张朝封则挂了一身的绳索,背着一根木杆,用来抬羊的。
三人下了山,就直奔湖泊而去。三四公里看上去不远,但实则走起来也是要了老命了,上上下下,翻山越岭,还要蹚溪跨河,等到了湖边,都已经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杨越从土包上露着一个脑袋,观察了一会,确定是山羊无疑。
他慢慢地推子弹上膛,打开保险,把枪伸了出去。
距离六十米左右,微风,不修正。
张朝封和郭廖看见杨越的食指慢慢地放在扳机上,也紧张地不行。要是他这一枪没打中,惊到了羊群,把到嘴的羊肉给吓跑了,那不得追到吐血?
杨越瞄了半天,忽然停了下来,他侧过脸,低声问,“单发啊还是连发啊?”
“什么单发连发的?”张朝封不知道杨越啥意思。郭廖却懂他在说什么,他道:“连发吧,单发虽然命中率高,但毁伤效果有限,万一没打中要害,让羊跑起来,你再打就得从固定靶到移动靶了。”
杨越点点头,在理。
他把保险打到连发的位置,然后再一次地瞄准。
顺着缺口看过去,准星圈牢牢地套在了一只肥壮的公羊身上。杨越捻去了准星上的虚光,目标清晰地暴露在射界之下。
他移动着枪口,瞄准了山羊的后腿。
那感觉和打靶完全不同,一百米的胸环靶,杨越几乎百发百中,但是面前的这只羊,一直在小步徘徊着,虽然只隔了六十米,但杨越不敢托大瞄着它的脑袋。
“哒哒哒”一个短点射出去,杨越松了扳机。
羊群被这突然的枪声所惊动,十几只羊顿时四散狂奔起来。那个被杨越选中的目标显然也想逃跑,它趔趄了一下,然后拖着一条腿追着自己的同伴。
“没打中?”张朝封心说不会吧,你个废物!这都打不中?
“打中了!”杨越提起枪来就追,其他两人紧随其后。可那羊跑得虽然不算快,但比起人类来还是快了不少,上山下水地,翻着羊蹄子头也不回。张朝封在后面大声地喊,“站住!再跑开枪了!”
第178章 狼()
郭廖一边跑一边笑,“神特么站住,你是羊你会站住啊?”
张朝封气喘吁吁道:“你懂个鸡儿,这叫心理战,羊一听我们要开枪,肯定慌神,说不定就跪地求饶了!”
但是跑了没几百米之后,张朝封就没这个心思寻乐子了。那山羊的活动能力简直令人叹为观止,明明是一座崖,它都能往上爬。杨越一看这场面,还追个鸡毛啊,端起枪来又是一梭子,隔着一百多将近两百米,子弹噗噗噗地打在了崖壁上,震碎了不少石头,但结果全都没有命中目标。
剧烈的运动让杨越的呼吸紊乱,打枪最忌心浮气躁,更何况在这个距离上要打移动靶,瞄也要瞄很久的。那山羊被枪声惊地在悬崖上上蹿下跳,不一会儿就爬上了崖顶。
“追吗?”张朝封问。
杨越气急败坏地叉着腰,喘着气,羊都被惊跑了,此时不追,再到哪里去找?更何况这里的地形越来越复杂,它们藏得也越来越深,再想打一枪,首先自己就得长途跋涉,危险也会加大。
“追!”杨越确定自己的第一次开枪就击中了目标,否则地面上不会有血迹,被大口径步枪弹打中,活下来的几率很小。
三人绕过悬崖,从一侧缓坡爬到了山顶,一抬头,杨越就看见那羊倒在悬崖边,正口吐鲜血。
“你大爷的!”张朝封上气不接下气,坐在地上骂:“跑啊!接着跑啊!”
杨越走了过去,查看着那羊身上的伤口。
一颗子弹掀开了它的皮肉,打断了它的左后腿,露着白色的骨茬。
另一颗子弹从他的左后臀部射入,穿过了腹部。
而最后一颗子弹在它的背上凿了个血洞。
三发全中,而且枪枪要命。鲜血已经染透了它的皮毛,但它仍然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带着杨越们狂奔了近两公里。
那羊躺在那,一双美丽的眼睛盯着杨越,缓缓地流淌着泪水。
它张开嘴,它可能想喊叫,但是它已经没有了力气。
它那原本清澈的眼白,正在渐渐地变得浑浊。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鲜血随着胸部的起伏,一股一股地从嘴角流淌而出。
杨越看着它的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怎么地,他的心里发虚,虚得厉害。他撇过头去,不忍看到这条生命最后逝去时的无助和哀求。
他坐在山羊的尸体边,发了好一阵呆。
张朝封在杨越的脸上又看到了那股悲天悯人的模样,这种表情在杨越当新兵排长的时候,看着那些新兵在厚厚的灰尘里爬战术,要死要活地跑五公里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出现过。张朝封走了过去,拍了拍杨越的肩膀,道:“别难过了。”
杨越摸了摸下巴,他不是难过,他是觉得残忍,仅此而已。
“抬起走吧。”他把枪背在了背上,把羊交给了其他两人。郭廖上前捆住羊的四肢,然后穿过木棒子,和张朝封一前一后,抬着羊下了悬崖,然后找到了自己的车,往回而去。
一路上,杨越都没有说话,他看着自己手里的枪,第一次觉得枪这玩意,真的不是好东西。
他还是更喜欢侦毒器和辐射侦察仪,还有发烟罐。
“停车,停车!”
张朝封在车厢后,忽然大力地拍着驾驶室的后玻璃,郭廖还以为他察觉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脚刹车就把卡车停了下来。
杨越跳下车,看见张朝封拿着根木棒子就往旁边的山上跑。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想回去拿枪,发现郭廖已经端着枪跟上来了。
两人追着张朝封的脚步,上了一座山塬,抬头一望,远远地看见一匹狼正拖着一只羊往一个山洞里钻。
张朝封边跑边回头喊,“杨越,你内疚吗?我帮你消除你的孽障!”
杨越心说内疚个屁啊,那特么狼窝你也敢乱冲?
“郭廖,跟上!”
郭廖体力稍差,爬山的时候就拉了一百多米,等他上来的时候,张朝封已经抡着棍子进了洞。杨越眼睛一闭,你特么最好指望这洞里没有狼群,否则老子救都来不及救。杨越心里想着,弯腰捡了一块石头,往洞里一冲,就看见张朝封堵在洞口,和一只狼打了起来。
那狼个头小,但被人堵在洞里也顿时狂性大发,呲牙咧嘴地低吼着往张朝封身上扑。张朝封一顿王八棍法总能敲到两下,一下砸在了狼脑袋上,那狼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被打飞了出去。但很快它就站起来,颤抖着想要再一次地发起进攻。
杨越瞟了一眼洞内,这是一处天然洞穴,洞口大,里面小,光线还算好。洞内的地面上有一些动物的尸骨和一层厚厚的狼粪,确实是个狼窝无疑。但此刻就只有一匹狼,还算幸运。
那只被狼叼进来的羊还在地上挣扎,只是脖颈上的血汩汩地淌着。
张朝封手里拿着棍子,不给那狼丝毫反扑的机会,丁零当啷一顿打,杨越在他身后策应,随时准备一石头砸过去。那狼终于害怕了,虚晃一枪扑向了杨越,杨越正准备抵挡的时候,张朝封大力一棍子又夯在了狼脑袋上,这一棍子奇准无比,坚硬的狼鼻骨都被砸塌了下去,张朝封手里一震,棍子也应声断成了两截。
狼摔在了洞壁上,然后软塌塌地掉在了地面,苟延残喘。
杨越捡起断掉的那一截木棍,捅了捅狼,狼的前肢动了动。就算临死,那狼的眼神里也透着一股凶狠的颜色。
郭廖总算赶到了狼窝,端着枪就要补一枪。
杨越按住了枪管,“别开枪,这里地方太小,都是岩石,当心跳弹伤到自己,让它自生自灭吧,我们走。”
张朝封去查看了羊的伤势,脖子上伤势不重,就是后颈椎的皮肉绽开,应该不会死吧?
三人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转身离开了。
杨越不知道张朝封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但是能感觉到这家伙真的太为自己着想了。他勾着张朝封的肩膀,使了使劲。
张朝封看了看手里拎着的一截断棍子,然后扔到了山下去了。
第179章 预兆(为书友喀拉昆仑之鹰万赏加更!!谢谢!!)()
八月十八日,验收组坐着直升机,对施工队的施工线进行了最后一次验收。隔着六十公里,起点和终点的验收人员清晰地接受到了对方的信号。
这标志着,全线贯通验收合格。
从六月初上山,到八月下旬,施工队用了将近两个半月的时间,完成了高难度的施工任务。
不仅如此,整个边防线上的施工人员,在不知不觉中同时创造了三个世界纪录。
在海拔最高的地方,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了最长的通讯光缆施工任务。
验收人员签字验收之后,所有人都如释重负。这两个月来,他们在海拔五千三百米的生命禁区爬冰卧雪,靠着双腿走过的路,平均到每一个人身上,是二百七十多公里。光防化连所在的施工队,步行距离加在一起,能从喀喇昆仑山直通西安。
直升机走后,营地中间堆满了各种损坏的物资。包括折断的铁锹把子、挂线损坏的小滑车、脚蹬子、不合格的木头杆子,还有穿破了的解放鞋、军袜
张朝封本来想把身上的工作服也一并扔到那去统一回收销毁的,但是发现两套工作服加两套迷彩服都被穿成了烂布条子,要全扔了的话,下山得裸奔。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事实上跟他一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平常在山上,冷的时候可以穿绒衣,穿棉袄,热的时候可以穿秋衣,谁也不在乎自己的作训服到底烂成了什么样,扔了也就扔了,但下了山还要面对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要是穿得太破烂,会不会有损解放军的光辉形象?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但是管他呢,几乎所有人都在庆祝,他们马上就能回到平原,痛痛快快地洗一个澡,理一个发,再好好地吃一顿热乎乎的熟馒头。天地良心,就连杨越都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灌上几斤自来水,喝煤油兑开水的日子,真是已经过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步。
第二天一大早,杨越的眼皮跳得厉害。抬头看去,天空也昏暗低沉,好像又要下雨的样子。
他拢了拢耳边的头发,看见高爱军在叫他。
“打牌吗?”
“大清早打牌?”杨越插着兜走了过去,看见四班的帐篷里坐满了人。
“班长?扎金花啊?”
“不赌钱的,玩玩吧?”高爱军道,“反正没球事了,混吃等死,赌烟抽呗。”
“行!”杨越点点头,坐了过去。四班的兵们不玩的都出去散步了,大冷天的也亏得他们还有心思结伴去游山玩水。其他人各班的都有,还有两个无线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