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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毒妇重生记 作者:某茶(晋江vip2014.8.11完结)-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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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因赌而一败涂地,此时忍不住又赌了一把:他走了一条捷径,而后日夜不安的等着揭盅。

    沈娘娘亦是坐在临窗的贵妃椅上,看着窗台上宫人精心摆置的盆景。

    此事是她一人起意,甚至连太子也不知。

    她是一个对皇帝失望的妇人,为了保护儿子和自己身后的娘家,情愿背负罪孽。

    可是皇帝是太子的父亲……如果他能下得了手,沈娘娘会害怕。

    她眯了眯眼,看见朱沅穿了身新做的夏装从廊下走了过来。

    沈娘娘将自己从沉思中j□j,朝朱沅招了招手:“天是越来越热啦。我份例中余出不少冰,也给你分些。”

    朱沅笑道:“今年夏天来得早,热得也未免太快了些……不过臣女自幼并不怯热,倒用不着冰,倒不如赏些给钱怡。”

    沈娘娘闻言不由微微一笑。窦汝珍已经是皇帝的人了,太子妃如今已是定了吕氏,沈娘娘自无必要再费心塞个人与太子妃打擂,钱怡眼见着就有些着急了。

    “怎么,她又托你说情?”

    朱沅道:“娘娘您却是有意吊着他们了,明明不值什么。”

    沈娘娘呵呵的拿团扇掩着唇笑:“却还有你这明眼人在。我虽不喜欢她,但她算得了什么呢?就是看太子有口难言的模样,倒有些意思。”

    两人正笑着,沈娘娘才要松口呢:“吕氏都要翻过年才行册封大礼,也罢……”

    说到一半太子就来了,远远的就笑。走到近前先给沈娘娘行了个礼,再笑着睨了朱沅一眼:“我可是听到娘娘提了我一嘴,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呢?”

    沈娘娘就别有深意的同朱沅笑了笑,不肯说了,这种有意为难儿子的事,当着他倒有些说不出口。

    太子也就没有多问,只是说起珸琅公主:“……正是她身边服侍的大宫女害了急病移了出去,我便安插了一个进去,有什么风吹草动能及时知晓……总归是不曾受什么苛待,就是什么都让嬷嬷拿主意……”

    沈娘娘脸色阴了下来,过得一阵便淡淡的道:“这个不妨,来日我们将她接到身边,好好教她。早早的挑个驸马,却不妨拖得晚一些才成婚,就算教不成她,也给她身边陪些忠心之人。”

    太子皱了皱眉,想说将珸琅接到身边一事难办,却也不忍让沈娘娘不悦,便忍下了不说。

    沈娘娘半晌叹了口气,转而问起太子差事。

    近来皇帝精力不济,将好些差事都交给了太子,毕竟下头两个小的还未长成,太子再不讨喜,也是他的儿子。

    太子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接过了半副担子。

    朱沅不敢保证太子即位后会不会兢兢业业——她前世死前还没看到太子登基呢——但她敢保证,现在太子好容易沾手了权利,一定是要做得漂漂亮亮的让皇帝放心,让天下人放心。

    果然太子一扫平时的虚弱之态,丹凤眼满是神彩,颜色浅淡的薄唇也因气血上涌而红了起来:“……那胡甸是然是个借差招摇、钻营无耻的……”他一边说得兴奋,都忍不住挥了挥手。

    他这也是有些飘了。多年被压,终于能站到前头了。不管是面对皇帝,还是面对臣下、幕僚,他都要表现出沉稳可靠的一面,一腔兴奋之情都没处诉说,好容易在母亲问起,原本只要回答一句“甚好”便罢,他却是忍不住要长篇大论的。虽本朝并没有后宫不得干政之说,但沈娘娘等人连前朝的臣子名字都认不全呢,也是无异于对牛弹琴了。

    沈娘娘听得都犯了睏,却也感受到了太子这满腔的兴奋,不忍打断,可是她双目神采都开始有些涣散了。

    太子正说着,眼角一扫,就见朱沅唇角含着笑意。他不由得语速慢了下来,对着朱沅露出个询问的眼神,朱沅便朝着沈娘娘抬了抬下巴。

    太子看到沈娘娘这幅犯睏的样子,也是哑然失笑,小声对沈娘娘道:“娘娘,儿子还有事要办,先告退了。”

    沈娘娘精神一振,冲朱沅使了个眼色:“你送送太子罢。”

    朱沅了然,看来是让她给太子露点口风:早晚要将钱怡许给你,可别私底下做出丢脸之事。

    朱沅便请太子先行。

    太子也是会意,从屋内出来,并不直接出凤仪殿,却是向殿前的小花园走去,及至走到一架葡萄下头,就令从人退得远远的,这才笑看着朱沅:“方才孤很可笑?”

    语气十分熟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沈娘娘十分信重朱沅,太子只要前来,两人必是要碰面的,如今太子同朱沅说起话来都很随意了。

    朱沅微微一笑,她不准备去说太子对牛弹琴的蠢事,他现在还飘着,没落到地上呢,给他浇冷水会让他记忆深刻:深刻的厌恶。对未来皇帝做这种事情,也不是她的行事准则。

    于是朱沅直接说起了钱怡:“娘娘有意成全殿下。”

    太子一瞬间的眼神真是有些迷茫,不过他立即反应过来说的是钱怡,于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唔。”

    他转而说起了纯妃:“你的法子很好。”

    皇帝会这般痛快的给太子差事,也有纯妃的枕头风之功,如今宫中最得宠的嫔妃,非她莫属了。如果这样偏帮太子的枕头风是沈娘娘去吹,效果肯定大打折扣,但纯妃窦汝珍吹起这枕头风来,真是半点也不着痕迹的。

    窦家确实不是铁桶一个。

    窦汝珍的父亲是窦老爷的继室所出,窦皇后却是窦老爷的原配之女。窦皇后上头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兄长,来日继承窦家的,也是这个兄长。窦汝珍和她父亲,自然是另有盘算。

    朱沅不敢居功:“只是胡思乱想,也亏得娘娘不怪罪。”

    她这样藏藏掖掖太子以往是不大喜欢的:你有功,夸你就受着,假意谦虚什么呢?

    如果是钱怡,定然是眉开眼笑,喜滋滋的求赏了。

    不过太子倒也习惯了朱沅的性情,懒于责备了。只是挑了挑眉,哼了一声,转身去了。

    ***

    窦皇后咬了咬指甲,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将指甲上的蔻丹咬得有些斑驳了。

    她座前珠帘相隔,一名太医束手垂立。

    窦皇后喃语道:“照你这么说,皇帝如今懒于上朝,神思恍惚,十之八、九是这福寿膏的原固了?”

    傅太医将头压得更低了些:“微臣只是揣测……”

    其实这事太医院早阵子都看出了端倪,但却无一人敢认。毕竟当初这福寿膏也曾送到太医院来检验。当初是真验不出毒,直接调成汤剂,令宫人直接服食都无不妥。可如今却正是福寿膏出了问题,他们一干太医岂不是该死?

    他一家老小都捏在皇后手心,也只敢私下禀报,让他当众说这福寿膏不妥,他一家老小的下场也不会好。

    窦皇后紧紧的拧着眉,这几日皇帝有意延迟吸食,却是暴躁不堪,将清元宫中摆设都砸了几套。但只要一吸食,皇帝便会立即冷静下来。

    皇帝如此这般的依赖福寿膏,健壮的身子日益枯赢……窦皇后将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握紧。

    “可有法子解皇帝这症状?”

    傅太医语带颤抖:“此毒如此古怪,闻所未闻,实在是无法可解……”

    窦皇后沉吟片刻,这才开了恩:“下去罢。”

    傅太医如蒙大敕,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

    窦皇后唤来了夏嬷嬷:“你出宫一趟,让我兄长多寻几名番人问话……起由是因番人起,也只能看看能否由番人解。”

    夏嬷嬷领命出宫,窦家立即便派出人手,满燕京的搜寻番人。

    沈娘娘听到禀报,心中不禁暗道:“亏她想得出这个法子。”原先献药的番人早已经赚够赏赐,遁出海外。但其余番人,还真是难免有知晓的。

    一时两方都是心神难安。

    ***

    其实起先从未有人疑心过前来燕朝求富贵的番人会毒害皇帝。

    可是随着皇帝状况的日益严重,众人也不由得将目光落到了番人的身上。

    清元宫中的福寿膏终于告馨。

    整个清元宫的宫人都吓得簌簌发抖,伏地而跪。

    皇帝涕泪交流,声嘶力竭的丑态,让所有人都有如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皇帝躺在龙榻上哆嗦着。

    他全身的力气都折腾完了。

    太医们忙着给他扎针,力图让他镇静下来。

    一边的小宫女悄无声息的跪着爬进来,拿了湿帕子一点一点的擦着地上的血迹。擦着擦着,她的泪珠落在了血迹上,她怔了怔,又将泪和着血迹一起擦去。

    她单薄而颤抖的身形显得特别可怜。可是在屋中的太医们完全没有心思去可怜她——宫人这两日是死了不少,可是太医又好得到那里去?

    沈娘娘都是有些发愣。

    她都没有料到福寿膏有这样的效果,原来一旦吸食不到,人会是这样失常。

    清元宫如今自然是对外封锁消息,皇后想压着,但太子在朝前主理国事,眼看着大势所趋,自然是有人将消息通报到太子耳边的。

    太子此刻都是眉头紧锁:“孤已命人将燕京所有的番人羁押……能救父皇最好,如若不能,也要将这罪魁祸首寻出来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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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继续加油加油一本文的最后一章是防盗小番外,如果不小心购买,呢,我以后会替换(大概吧……我很怀疑自己写不写得到100章)

 第87章

    虽然沈娘娘便是被太子咒骂之人;但她也只有脸色怪异的生受着了。

    朱沅唯恐沈娘娘沉不住气;被太子看出端倪;便有意岔开话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出海船队能返航,说不定倒能一解福寿膏原委。”

    太子对于朱沅出声插话,也是不以为忤了;闻言微微摇头:“海上变幻莫测,兴许两年;兴许三年,兴许……”未尽之语便是:兴许就回不来了。

    太子终究是无多少闲功夫耗在此处;面色虽平静,凝重的目光中自是满满的官司;匆匆的就去了。

    在燕京的番人大多是行商之人;来来往往的都没个定数,极少有人能定居此处学熟一门燕京官话的。做生意么,会用指头比着收支银两也就够了,至多再学上两句零碎言语。因此太子将满燕京数十名番人羁押下来,命人一连提了十数名番人出来,但审问竟是寸功难进。当场便将鸿胪寺官员批了一顿。鸿胪寺官员也挺委屈:番邦国家多不胜数,就是要研习番语,又去习那一门?且稍有些通晓的,前回子也是同船队出海去了。

    只可惜皇帝将福寿膏用得干净,连点渣未也没剩下,连拿着福寿膏去让番人指认也是不成。

    不过还好下头官员唯恐获罪,下了死力气,总算自番人中寻出一两名语言稍通的,磕磕绊绊的问了起来。

    皇帝只觉着全身虚软。

    那股钻心噬骨的痛苦,总是周而复始。

    想到这里,他高大的身躯都有些蜷缩了。他身为天子,从未受过此种痛苦,想来地狱业火焚身也不外乎如此。

    看着皇帝面色腊黄,双目呆滞的坐着。宫人都小心的贴着墙壁,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只求他无视。

    但皇帝呆滞的双目逐渐染上了一层异色,皇帝咬紧下颌,一手扣紧了椅子扶手,全身都僵硬起来:朕是天子!朕一定能经得住!

    所有太医商讨的结论,便是推测只要皇帝能捱得过,这毒性对皇帝的影响便会逐渐减弱。

    皇帝不信自己做不到。他年少之时往沙场历练,肩中箭羽,他连痛也没有呼一声,仍是骑在马上,英勇无匹,将众人吓到失色。他历来坚信自己毅志非常,所以这福寿膏之毒,他定能熬过去。

    此时皇帝全身紧绷着,但细看却能发现他全身都在颤抖。

    皇帝只觉得脑中一股嗡鸣越来越大,他拍桌大喝一声:“噤声!”

    这声一出,宫人们都吓得立即伏地,外间也立即有人去宣在偏殿待命的太医。

    明明这这殿中寂静如同坟墓,但皇帝只觉得那声响越来越大,引得他头昏脑涨,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仿佛有什么要蹦出来。

    他连眼前都是逐渐模糊起来,只看到一群人冲了进来,却看不清他们的面貌。

    他听到有人在惶恐的唤道:“皇上,微臣要给皇上施针了……”

    他们扶着他,要他在榻边躺下。皇帝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能控制住自己。

    当那细细的银针入体,似乎给皇帝带来了一种噬骨的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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