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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毒妇重生记 作者:某茶(晋江vip2014.8.11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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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戳了她额头一指:“谦霞县主相邀,不比寻常。且你爹并无大碍,养养便好的。娘知道你这点小心思,只是你姐姐好了,也能带契你,可别在一边酸了。”

    朱泖目光一闪,摸了摸额头:“娘想到那里去了。”

    柳氏笑了一笑,不放在心上。

    朱沅自领了龙妈妈、含素、雀环三人,坐着小轿,随了谦霞县主派来的仆妇,往高阳王府去。

    高阳王府座落在燕京东面。这一片云集的大多是王府、郡王府、国公府、候府等超品世家。

    先帝的皇子,大多已经前往封地,今上的皇子里,年纪最长的当属太子,住在东宫,其余皇子年纪还小,尚未出宫建府。是以此处声势最显赫的,当属高阳王府,齐麟王府,和辅国公府。

    朱沅自车帘内向外打量,虽道路宽敞平整,人烟却不阜盛,两侧皆是一眼难望尽头的粉壁,墙后林中偶露飞檐,便衬得此处别样的肃穆大气。

    好容易走到一处,见临街朝南蹲着一对麒麟,三间兽头大门,朱沅见被引着往此处去,方知到了,抬眼一看,果然正门之上有块横匾“高阳王府”。凭她还不能走正门,被抬着从东边角门进去了。

    一路到了垂花门落了轿,含素扶了朱沅下来,小厮退下。

    谦霞县主使来的邢妈妈便道:“园中还劳烦朱姑娘步行。”

    朱沅知道在王府当中,寻常身份都不许乘车马通行,这也是为着个避讳的意思,当下也不以为意:“妈妈那里话,正好赏一赏这景致。”

    邢妈妈便露出笑意,一路引领,随着朱沅目光所落之处,将些有来历的翠嶂、奇石、桥、亭略略向朱沅低述一二,不是宫里头赏的,便是祖上征战带回,或是皇上题过字的。

    邢妈妈见朱沅并未有局促惊讶之色,不由对她高看了一眼。

    正走到九曲桥上,便遥遥的看见来了一伙子人。这桥凌水而建,断没旁的岔道,避无可避。

    邢妈妈虚眼一看,连忙避到一侧福□去:“是王爷!”

    朱沅一众人便也学着她样,福身等待高阳王等人的走近。

    顷刻高阳王领着人走近,因见旁边一个低眉敛目的少女看着眼生,不是自家亲戚,不由问邢妈妈:“你不服侍县主,却在此处做甚?”

    邢妈妈道:“回王爷的话,县主今日命婢子请了朱家大姑娘来说话。”

    高阳王哦了一声,来了兴趣。他生得十分高大,虽年过五旬,但仍然神采奕奕,立在人身前,便予人一种威压之感。

    谦霞县主从未有过手帕交,略亲近的几个,也是自家亲戚中年纪相近的姑娘。这会子突然请了外人来说话,足见谦霞对其品性十分欣赏了。

    他便和气的道:“起来罢,不必多礼。”

    见朱沅起身,细看了她一眼,又道:“无事不急回去,多陪霞儿说话,中午本王吩咐膳房多添几道菜,你只管玩,莫拘束。”

    朱沅便淡淡笑道:“朱沅谢过王爷厚爱。”

    一听她说这话,高阳王身边便有一人转过脸来细看她。

    朱沅并不好抬眼打量高阳王一行人,回过话,便由邢妈妈领着去了。

    倒是高阳王笑着拍了拍身侧之人的肩:“秀正,如何作出这副模样?本王往日见你小小年纪便有如老夫子一般,今日倒显出几分年轻人心性!”

    戚云淮收回目光,笑而不语。

    原来她就是朱沅,朱沅就是她。

    并不是只束手无力的小绵羊,却是朵浸满毒汁的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欢欢喜喜,翡翠荆棘,微微安三位给扔的雷。

    今天更晚了,过渡感觉还难写一点耶

    还有,我的真爱鱼鱼已经跑了,怎么真爱金陵七月也不见冒泡了?不会吧?!全抛弃我了?!

 第311章

    … …

    邢妈妈领着朱沅等人一路到了谦霞县主的叠秀馆,进门便见几丛一人高的阔叶芭蕉挡在面前;后头庭院半遮半现;意境之雅,不同寻常人家。

    谦霞县主正等着朱沅。

    朱沅入室内一看,临窗的大炕上铺着由方寸大小的薄玉片串成的凉席,横设一张炕桌;上头堆着些书藉和针线筐;靠西边壁上设着个套着细白竹丝织花面的引枕;四角都放着冰盆;也不见香炉;却满室都充盈着幽沉的香味。

    谦霞正倚在引枕上,手中握卷书在闲看。

    听到来人禀报:“朱大姑娘来了。”

    谦霞连忙将书放在炕桌上,起身下来,露了抹生涩的笑意迎了上来,在离朱沅三步时站定。

    朱沅见礼:“朱沅见过谦霞县主。”

    谦霞嗔道:“怎的这般多礼,好容易将你盼来了。”

    说着让朱沅上炕与自己隔着炕桌对坐了,婢女们忙奉上茶来,朱沅接着吃了,搁下杯子,从侍立在一边的含素手中拿了《外感杂症论》来:“多谢县主抬爱,特地将这书送来给我,只是看过之后,方知其十分珍贵,不敢真个占了,于是誊抄了一本,今日将原本奉还。”

    谦霞听说她已抄得了,便也不再客气推拒,令邢妈妈接了:“你也太小心了些。”

    一时一个身穿青绸短襦的婢女又奉上了用个白水晶碟子盛着的荔枝,当中还有方寸大小的冰块镇着。

    这婢女看来在谦霞面前是极有体面的,当下一边将碟子安置在炕桌上,一边笑着道:“这是南边快马运来入贡的稀奇果儿,名叫‘荔枝’,便是咱们家也只得了一小蒌子,县主知道朱姑娘要来,特地命人开了冰库,取出备用呢!”

    谦霞指尖隔着帕子向朱沅的方向推了推碟子:“你别理紫黛这丫头的闲话,不过这荔枝味儿倒真是不错。”

    朱沅含笑剥了粒吃了,果觉入口甘甜中带点微酸,浓厚水润,别有一番滋味。

    她却只吃了一粒就擦了擦手,笑着道:“其实早于书中得知,含日才尝其滋味。美则美矣,县主却不可多食。”

    谦霞咦了一声:“这是为何?”

    朱沅道:“荔枝性热,不可多食。”

    谦霞捂了嘴:“我说怎的嘴里起了个泡,身边婆子寻不出个理来,原来是应在这里。”

    朱沅看她捂着嘴的样子十分天真可爱,笑着道:“也不妨事,多喝些凉茶便是。”

    因又说到凉茶:“观县主气色必有内热,可令大夫用菊花、金银花配成方子冲茶去火,且要少用些冰,不宜敞睡在这玉席上,莫贪凉才是。”

    谦霞听了忙道:“也不必大夫了,竟是你替我开个方子来得便宜!”

    朱沅应了。

    紫黛便在一边道:“阿弥陀佛,这些话,婢子和嬷嬷们那天不叮嘱个一遍两遍的,是朱姑娘说了县主才听得入耳。”

    朱沅一本正经道:“外来和尚好念经么。”

    惹得众人笑了一回。

    朱沅和谦霞两个就着近日书局新出的书议论了一番,谦霞见朱沅读书,每每归结得新颖,不似旁人酸腐,越发喜欢。

    到末了又与她下棋,两人棋力相当,难解难分。

    谦霞将朱沅留了又留,直到用过晚膳,又硬塞了数册新书,宫缎四匹,一匣子宫花,两串檀香手串,两串珊瑚手串,一齐派人连着朱沅送归朱家。

    朱沅回到家中,先将东西给柳氏过目。

    柳氏看了一回,只挑了朵颜色稳重的宫花:“都是些鲜艳的,你们小姑娘才使得,同你妹妹分了罢。”

    朱沅应了,心下却晓得依朱泖的性子是不会感恩的,懒得枉做好人,因此先回了自己屋子,捡喜欢的挑剩了,这才命雀环捧了送到朱泖屋里。

    朱泖一时没见过这些好东西,毕竟是宫里头出来的,便是朱沅挑剩的,那也是极好的。

    她一边爱得不行,在缎子上摸了又摸,一边拿了这朵花看一眼,放下另拿一朵来看。嘴上却嘟囔:“全是些入不得眼的,送到我这处来了。”

    雀环本就是个有些莽撞的,又得朱沅许了胆,当下不冷不热的道:“二姑娘不喜欢,婢子便原样拿回去了。”

    朱泖没料到一个婢女也敢同她顶嘴,当下脸涨得通红,拿起杯盏就往雀环头上一砸:“你个贱婢也敢仗势欺人!”

    雀环半身湿了水,也不同她多话,当下盯了朱泖一眼,捂着头就回去寻朱沅告状。

    朱泖一时愣住了,有些后悔: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朱沅如今难惹,怕真会来替婢女撑腰。

    正心里不安,果然就见朱沅沉着脸,领着雀环、含素、龙妈妈三个沿着游廊来了。

    朱泖抿着唇,不敢说话。

    朱沅冲画绮凤歌抬了抬下巴:“都出去。”

    画绮前次已是晓得厉害,一遛烟的出去了,凤歌却是杵着不动。

    朱沅倒还高看她一眼,只对着外头喊了一声:“来将凤歌拉出去!”

    外头早有跟着看热闹的仆妇跳了进来,捂了凤歌的嘴不由分说的拉了她出去。

    朱泖这才发现朱沅在家已有如此威信!不由得脸色更白:“你要做甚?我只消叫唤两声,娘亲自会听见!”

    朱沅命雀环反拴了门,笑着道:“我已是不耐烦同你背地里来些软和手段了,就光明正大的管教于你,又如何?”

    柳氏得了信,匆匆的往西厢来时,只见房门反锁。

    里头的灯光将人影映在窗户纸上,随着影子眼花缭乱的晃动,屋里传出啪、啪的脆响和朱泖的呼痛声。

    柳氏唬了一跳,让婆子去拍门:“沅儿,快些将门打开,嫡亲的姊妹,这是要作死么?”

    过得一阵,屋门才吱呀一声开了。

    朱泖一下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扑到柳氏怀中,仰着脸给她看,泣不成声:“娘,娘,您看朱沅她就这样要打死了我!”

    柳氏一看,朱泖面上红面一片,肿了有一指高,不由心中疼得直哆嗦,劈头盖脸的冲朱沅道:“你这是作的什么孽?自己嫡亲的妹妹,怎么下得去手?倒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朱泖见柳氏怒气勃发的样子,心中一喜,只觉脸上都不大疼了,越发哭得起劲:“娘啊!朱沅她就让人按着我,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扇我啊,仇人都没有这样下死手的!”

    柳氏搂着她的肩,眼圈也红了,怒目瞪向朱沅。

    朱沅只看着朱泖哭闹做戏,神情镇定:“娘,我这是为她好,管教她。”

    柳氏高声道:“你要管教她什么?用得着下这样狠手?”

    朱沅淡淡的道:

    “一教她,莫要窝里横,在外该有的矜持要有。她可好,在家中处处要与我争个先,到了外头,恨不能贴地予人做奴婢。

    二教她,姐妹同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上回于老太君过寿,她伙着旁人要灌醉了我,令我出丑。若我当真在席上烂醉胡话,有失颜面,她当她能撇开了我,撇开了朱家,去做个体面的官家姑娘?怕是连累娘亲都要被人说嘴。

    三教她,莫要心胸狭窄。自小到大,见我有什么都眼红,自个得不着的,背地里也要使手段毁了,如此心胸,来日必要与人生了龃龉,爹爹是个不理事的,沉哥儿还年纪,谁来替她解难?到末了还是连累朱家。

    四教她,勿骄勿躁,安份守已。我予她送了礼物来,她竟嫌不合心意,拿杯盏砸我的婢女!给你是情份,不给你是本份,缘何得蜀望陇,暴虐伤人?

    看她桩桩件件,俱是上不得台面。

    娘莫以为她只是个女儿,来日嫁了便无事。须知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她走到何处,也是朱家的女儿。她好了,能带契沉哥儿,她要犯了事,旁人只说咱们朱家教女不严,没得牵连了沉哥儿前程。”

    柳氏见她一脸沉静,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神情动作不见半丝夸张,愈发显得可信,又因牵扯到沉哥儿,不由被她说得目瞪口呆。

    柳氏是知道朱泖有些性子的,却不想朱沅说得这般严重。

    朱泖也怔在原地,半晌哭了一声:“娘,朱沅冤枉我!”

    朱沅一笑:“桩桩件件,我都寻得出人证,你倒想赖,赖得了么?”说话间往朱泖逼近一步,吓得她往后一缩,再说不出话来。

    柳氏便有些明白,叹了一声:“便是如此,你也好生同她说道。姑娘家的,是娇客,便是犯错,罚也要罚得秀气,那有这样往脸上招呼的?”

    朱沅道:“娘亲一则忙于管家,二则心慈,狠不下心来教她,长此以往,只有越来越难管教的。我身为长姐,便代劳了。不知道痛,怎么记得牢?这恶人,我当得问心无愧。”说得大义凛然,毫无私心的样子。

    柳氏听了无法。

    朱泖便知今日这顿打是白挨了。

    今次可不比上回,上回虽受折磨,到底是背着人。此次却是当着一家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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