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华记-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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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忽然觉得这小伙子配小月倒正合适,个子不低,模样也不错,又是一个读书人,家里还是开药铺的,镇上就这么一家药铺,家底肯定不薄,最最关键的一点,年龄也合适,就是不知说亲了没有。
“小二子?他这个年龄要跟小二子一样还在镇里混,只怕也学不出什么好来。”谢耕田摇头了。
谢沁就因为念书没有多大的进益才没有去县城,一直在镇里混了五年。
“大伯也别太苛求了,大哥念书不成,听说那餐馆还是打理得不错,二哥好像也有这方面的头脑,不如就他自己去试试。其实,不管做什么,只要做好了一样有出息,不是只有科考一条路。”谢涵劝了一句。
像父亲那样的念书奇才毕竟是少之又少,大多数的读书人念了一辈子依旧连个秀才都考不上,或者考上了也就止步于此了。
与其浪费时间去做一件自己不擅长也明知做不好的事情还不如早点放弃,换一个方向或者换一条路子或许还能收到柳暗花明的效果呢。
还有一点,自从想到顾钰会进宫会受皇上的恩宠,谢涵反而不是很希望自家的亲人们都奔科考这条路,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猫在这乡下,兴许顾钰也就想不起他们来。
“还是我们涵姐儿会说话,要我说呢,大哥也别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正经小二年龄不小了,十六了,要是有合适的女孩子给他张罗一个才是。”郑氏把话引到了谢沁的亲事上,实则是想让张氏想起小月来。
果然,郑氏的话一说完,张氏便道:“小二倒还可以缓个一两年,我们小月是不能再拖了。”
“祖母,娘,你们说什么呢?”小月脸红了,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谁知刚到门口,便看见陈武送杜廉和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进来了,小月以为母亲之所以提到说亲的话题,肯定是看到了杜廉刚才盯着她打量,以为杜廉对她有了好感,故而这会见到杜廉,小月再次瞪了杜廉一眼,丢下一句“都怪你”,连门帘也没替客人掀便自己跑了。
杜廉见这小姑娘气冲冲地掀了门帘跑出来,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丢下一句话便跑了,而一旁的陈武和自己祖父都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略想了想,杜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开口了。
“祖父,这姑娘是病人的大姐,大概是以为我刚才骗了他们所以才责怪我吧。”
除了这个原因,他也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理由。
“杜大夫,请。”陈武可没心思听这些废话,忙上前掀了门帘让客人进屋。
随后,他依旧站在了门外候着。
屋子的人见来的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郎中,纷纷起身站了起来问好,司琴刚要放下帐子,老郎中开口了。
“不必如此啰嗦,听说是一个几岁的小女娃,我看看她的舌苔和眼睛。”杜郎中说道。
司琴听了这话看向谢涵,谢涵点点头,见老郎中走了过来,两手放在左腰处向对方道了一个万福,不管怎么说,对方这么大年纪跑了来给她看病,她得感激人家。
“来,先把舌苔伸出来我瞧瞧。”老郎中走到了谢涵面前,对谢涵的乖巧懂礼很是满意。
谢涵听了张嘴把舌头伸了出去,接着对方又伸出手来掀了掀谢涵的眼皮,然后才坐下来把脉。
这次把脉的时间显然比方才那个年轻人时间长,而且对方的眉头一直紧锁着。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老郎中松开了谢涵的手,看着自己的孙子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不过就是一场普通的风寒,倒是你能发现她体内的异常,也算是孺子可教了。”
“老人家,我这孙女到底要紧不要紧?”张氏没大听懂老郎中的话,着急了。
倒是谢涵一听对方说出她体内的异常来,忽地想起了这老郎中的来历。
第一百八十五章 、秀才
谢涵是想起了杜廉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他祖父曾经是幽州百草堂的坐堂郎中。
幽州百草堂是京城百草堂的分号,既然这位老郎中在幽州百草堂坐过堂,想必不会对周氏家族陌生。
而对方既然也能看出自己体内的异常,想必医术也不会差,就是不知医德如何。
谢涵正想开口问这老先生是不是师从周家时,只见这位老先生站了起来,对张氏道:“老人家,说要紧也不要紧,没事,有我呢。”
这话张氏听懂了,眼圈很快红了,是高兴的,“那就劳烦老先生了,回头我让我儿子多送点诊金给你,这么大年纪了这么冷的天出来一趟也怪不容易的。”
“这倒没必要,我孙子说了,虽然没有见到当年的探花郎,可能亲自给探花郎的闺女看病也是他的福分。”说完,老郎中转向了谢涵,点点头,“丫头,你运气不错,这次的运气也不错。”
谢涵被这句话搞糊涂了。她不清楚这老者指的是她的病能找上他是运气还是那后生说认识自己是运气。
不对,他说的是两句话,两句话里都有“运气”二字,第一句“你运气不错”显然指的是谢涵碰上明远大师替自己去除体内余毒的事情,后一句“这次运气也不错”才应该是指遇到他吧?
难道是说自己体内的余毒没有去除干净,还是说自己体内又添了新的毛病?
这怎么可能?
谢涵明明记得明远大师说自己体内的余毒已经清除干净了啊?而自己这段时间除了前几天去了一趟镇上的药铺也没有吃过别的任何药物啊?
难道上次的药有问题?
谢涵有心想问个明白,可一看满屋子的人在,再加上那家药铺本就是这老头的,只好两手抱拳打了个拱,“有劳老先生费心了,待他日痊愈后,一定登门拜谢。”
“不错,果然是个灵透的,不过拜谢就不必了,记住了,以后有什么不适的话直接上门来找我。”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点点头。
“多谢了。”谢涵再次拱了拱手,然后命司琴带着老者去开方子。
郑氏见老人家跟着司琴出去了,忙笑着看向了杜廉,“这位后生,你方才说你一直在念书,我家几个小子先前也在镇里念书,老二大名叫谢沁,老三大名叫谢泽,不知你认识不认识?”
“这位婶子,不好意思,晚生五年前便去了县城,二年前又去了幽州,如今在幽州的府学,不认识你说的谢沁和谢泽,不过晚生倒的确对这位姑娘的父亲神往已久,可惜无缘得见。”
“二伯娘,这位杜先生是一位秀才,跟二哥三哥他们不在一处。”谢涵看出了这位杜廉带的是文生巾,又听他说在府学就读,于是推断出对方是一位秀才。
“哦,原来是位秀才老爷啊,失敬失敬。”谢耕田几个忙起身,为刚才的轻视道歉。
这也就难怪人家为什么说学艺不精了,人家根本就不是一个郎中,是一位秀才!
而郑氏一听对方是位秀才,更是眼前一亮,恨不得立刻拉着对方问可否有人家可否婚配,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她也知道这种事情女方不能太主动了,更不能莽撞了。
谢涵倒是没有留心这些,略一思索,她命司棋去书架上取了两本书,顺便再拿了一个十两的银锭给杜廉。
杜廉没看清司棋手里拿的是什么书,但是看见司棋手里的银锭,忙不迭地摆手道:“别,别,使不得,太多了,太多了。”
“杜公子,这两本书是我爹当年参加科考注释过的,是独一无二的孤本,今日承你这份人情,小女子无以回报,这两书借你回去抄一遍,抄完之后还请给小女子送回来。”
“啊?”杜廉似乎被这巨大的惊喜砸蒙了,瞪大眼睛不知该怎么回复了。
“啊什么啊?还不赶紧好好多谢人家。臭小子,今儿你的运气也不错。”老者开完方子过来,伸手拍了下孙子的头。
“小生多谢姑娘厚爱,多谢姑娘厚爱,多谢姑娘厚爱。”杜廉弯腰向谢涵行了个礼,连着说了三遍,然后咧着嘴傻笑。
“真是个书呆子,都说了三遍了,不过我也要对你说声多谢,今儿要不是你,我小妹也请不到你祖父这么好的郎中。”新月噗嗤一笑,快言快语说道,随后也向杜廉行了个礼致谢。
“这位老人家,我小妹不能下地,我替她向你说一声多谢吧。”弯月主动上前向老郎中行了个礼。
她比新月更自责,因为是她非要拉着谢涵在田野上奔跑的,谢涵根本就不会摔倒,不会摔倒就不会想她爹娘,不想她爹娘就不会连夜上山,不会上山就不会生病。
所以转了一圈,谢涵的病就是因为她起的。
“不错,不错,你家这几个丫头都教的不错。”老郎中笑着点头。
“哪里,还是你老人家会教孩子,你孙子这么小就是秀才了。”郑氏也给对方戴了一顶高帽。
“这可没法比,没法比,听说当年的探花郎蟾宫折桂时就比我这孙子大了一岁,我这孙子如今才是一个小小的秀才。”老先生摇头笑道。
“老先生,既然相识就是有缘,不如还请留下来用一顿便饭,我家的厨子是南边来的,不敢说手艺有多好,但能保证是你没吃过的。”谢涵看出来这老郎中似乎对自己家人很有好感,便想留下他进一步试探一下。
“不了,我们该走了。这位姑娘,你的药怎么吃我已经叮嘱你的丫鬟了,你身子不舒服理应多卧床休息,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改日等我孙子把这两本书抄完了再来道谢。”老人家说完,向张氏和谢春生拱了拱手,这才转身离去。
张氏等人听说谢涵要卧床静养,也都纷纷起身离开,不过晚饭时分,张氏还是亲自来探望了一下谢涵,见谢涵喝了药出了一身汗,这才稍稍心安了些,转身又去了后罩房那边看看谢澜。
张氏刚走,郑氏也来了,也是问候了谢涵几句,然后也转身去了后罩房。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人算不如天算(月票一百五加更)
谢涵是万万没想到郑氏居然会打杜秀才的主意,不过她倒是发现了自从自己病倒之后,郑氏对自己殷勤了很多,每天都会来陪谢涵坐坐,问问谢涵的病有没有见好,问问这杜郎中的医术好不好,问秀才好考不好考,也问那个秀才什么时候会来还书。
等等等等。
谢涵虽然疑惑,可也没多想,她以为郑氏就是看人家小伙子不到二十岁便是秀才所以心生羡慕,毕竟郑氏也有三个儿子在幽州念书,对考秀才的事情肯定比别人留意得多。
司琴倒是早就猜出了郑氏的意图,因为她听郑氏找陈武打听过这杜郎中家居何处,家里有多大地方,家中有多少人口等。
可这种话她没法跟谢涵说,主要是谢涵太小,而郑氏又没有把话挑破,她也不能多事,再说了,她也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哪里好意思去传这种话?
再说高升带着李福还有阿金一早奔赴幽州,进城后,天色已晚,三人回家洗漱了一番,次日一早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服,然后拿上谢涵的名片,高升和李福各自捧了一个紫檀木盒子,高升的盒子里装的是三匹雪白的贡缎,是皇上去年给谢涵送来的;李福的盒子里装的是一百九十九两银锭;阿金赶车,三个人到了赵王府的大门。
赵王府的大门大开着,虽然已经是第四天了,可前来吊唁的人依旧络绎不绝,有些是别的州府、县城知道消息过来的达官贵人,有些是得到消息赶来的亲朋好友,还有些是赵王府散落在外的门客知交。
高升三个下了马车后,门房甲接过高升递过去的名片高声念道,“幽州石城县石南镇谢各庄已故两淮盐政谢纾谢大人之女谢涵敬上奠银一百九十九两,贡缎三匹。”门房乙和丙听了上前把两个盒子接了过来,点了下数,然后连东西和名片一起给了一旁记账的。
记账的管事是个识货的,这一百九十九两银子没入他眼,反而是三匹贡缎令他起了疑心,一看就是宫里出来的东西。于是,他拿起名片瞧了一眼,随后递给一名侍卫。
侍卫接过名片转身去了上房,上房的大门口有几个管事在守着,其中一位管事接过侍卫的名片瞧了一眼,略一思索,摇了摇头,然后又给另外一名管事瞧了瞧,见对方也摇头,管事把名片还给了侍卫,侍卫再回到大门口,把名片和那两个盒子放在了一处,然后引着高升三个进了院子。
院子里搭了一个灵棚,但是没有灵柩,是给一些远亲外男或者是下属祭奠用的,只有关系比较亲近的人才可以进大殿拜见王妃的棺木,才可以去哭灵。
祭拜完毕,侍卫倒是很客气地问他们留不留下来用饭,高升摇了摇头,只是他不甘心就